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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概的准了,把那二十名从背嵬军里跟来的袍泽,安插了几人主管粮草。
却对他们几人说:“殿下则教我,水清则无鱼。 身在这位置,要全干净却也是难的,但却不可搞得过分,若弟兄们有本事让军士吃得眉开眼笑,少少不为人知的搞一点,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若是下面有了怨言,嘿嘿,诸位都是殿下身边老人,却还记得军法官张川大哥的斩马刀么?”众人不禁都打了个冷战,连声称是。
“都是孩子啊!”一直坐在边上,垂眉低眼宛似不存在一样地李云翼,幽幽地开口道:“都是些孩子啊,十六七,十七八岁,胡子还没长出来呢!”他对身边两个几十年来一直跟着他的老兄弟说:“老货啊,我等操练这些孩子时,真的想到,要让他们去沙场拼命么?”
此时汉王府第外,却有一骑风驰电掣奔到,那门上家僮只斜斜望着他,伸出半只手来,那骑士一打拍打开了,急道:“你个入娘贼!索贿索到老子头上来了!我是郝歪!求见汉王,快去与我通报!”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七)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七)
那门僮见他亮出腰牌印信,立马就软了,变了个脸招呼着:“啊哟郝爷啊!这么些日子不见,你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江宁城里那好勇斗狠的郝歪郝大侠,您说现时谁能认出就是面前这位?一身正气凛然,满腔报国豪情,单凭您那胡渣上的沙场气息,走到街上,男女老少见了,谁不伸出大拇指赞一声:好一个铁胆热血冷面的勇将军!”
说话间把郝歪让进府,端了茶水请他喝了,低声道:“郝爷,可千万不能让殿下和县主知道,小的刚在门口和您开的玩笑,您知道,咱俩熟,谁跟谁是吧?开个玩笑无伤大雅,但别人听到了,以为小的真索贿,啊哟妈啊,那小的,算玩完了,县主不会把我皮剥了是不干休的!”
郝歪摇头喝了口水,用马鞭虚抽了那门僮一把,笑骂道:“姓郝的是背后告黑状的人么?不过我跟你说,你小子最好小心点,要换刘将军刘破虏大人,口中说那位张川张大人来了,一刀就先把你头斩下来了。 你这贼厮鸟,快滚进去通报吧!”
那门僮连忙点头称谢,又找了盘五香豆和一壶酒摆在郝歪跟前请他用,自去通报不提。
吕布一听郝歪回来,立马使人传他进来。 郝歪一见吕奉先,翻身拜倒道:“禀殿下!史先生所言不虚啊!”说罢掏出信来递上。 吕布接了信,一把将他扶起,端倪了一阵。 只说郝歪瘦了些,教下人摆了酒肉上来,使他吃饱喝足再述话。
但展开信,只扫了一眼,连平时泰山压顶不改色的吕奉先,领数千临时招募地乌合之众,陷于精锐宋军阵中都不皱眉头的吕布。 都不禁一拍大腿道:“天助我也!史先生,真再世子房也!”
信中却是说。 吴越不堪骚扰,已然由吴越王钱椒之子钱惟演,来江宁投降,愿为唐臣。 更为夸张的是,史武代吕奉先发诏,着清源节度使陈洪进至江宁晋见,陈洪进居然领命前来!此时也与钱惟演一同。 与史武同行,随后就到。
要知陈洪进割据泉、漳二州,每年向宋朝进贡无数钱物来保证自己的割据可以继续下去,现时宋灭了南汉,清源西方就是宋土,这陈洪进居然亲身来江宁,便是等同于放弃割据,如何让吕布不赞史武?
这时郝歪吃饱了。 听吕奉先叫他问话,便笑道:“殿下,您不知,这次却是极不痛快的,我连杀人都没杀过瘾,从头到尾。 都是一直在咋呼,见对方人少,史先生便令大家快抢,对方官兵来了,史先生便教人做了老大一块木板,上面写得:‘我主自左突骑使累功晋武襄候,再封王受唐帝托军国事,尔颈硬?复我主戟利?’这数月以来,抢了不下几百次,几乎每天都要去抢几次。 那民众见回来真个把钱物分给他们。 也抢上瘾了,便不是宣城的。 也纷纷来报名去抢……”
吕布不敢置信地道:“便这般,吴越军便不敢攻击尔等?”
“开始打过几仗的,那初时随史先生去抢地民众,都是彪悍之士,虽无阵势,但皆知抢回去便是自己的,与那吴越军作战无不拼死,史先生叫埋伏便埋伏,叫冲就冲,第一仗其实是我方惨败,五百多人死了三百多人,吴越军不过死伤几十人,但过了边界,吴越军便不敢赶过来了。 ”
郝歪越说越兴奋,又道:“便死了地人,按抢来的东西发抚恤,一个人能弄到二百两银子,那家人哪里有什么话?种田种十年,也不见得能弄到二百两银子!何况死的多又是家中的浪荡子,甚至有的父母之前都告官将他们出了籍的。 于是后面一发不可收拾了!”
吕布惊问道:“如何不可收拾?”
“那民众全疯了,知道跟着史先生能发财,史先生去宣城守军借了几个枪棒教头,叫他们日间操练,那报名去抢的民众全都放下锄头去操练,全没一人有埋怨,毕竟没人逼着他们去抢,抢回来又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地。 后面史先生又指挥民众埋伏了衔尾追击的吴越军、清源军七八次,其实全是惨败的,每次都是我们死了一二百人,跑过了边界,吴越军就不敢赶过来,但打了七八次,自此之后,见到那木板的守军,全没再过来的。 ”
郝歪说起来,乐得不行了,但马上又皱起浓眉道:“我和史先生说,用这法子,打败宋人不就完了?史先生却又说不行,说这法子只能对付吴越、清源,对阵强宋、强辽,还得殿下麾下百战虎贲方可胜任。 叫作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岂是一锅沸水能融?大概是说这吴越清源的冰没有三尺,所以可以这么搞,宋国辽国的冰厚,就不能这么搞,我就没弄清,关冰什么事?”
吕奉先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他是知兵之人,尽管郝歪乱七八糟杂夹着说来,他却还是能理解史武的意思:吴越、清源,本来就不是什么强大有力地国家,现时又不是要攻城掠地,所以只须领着一班不惧死的民众,抢了就走,再打几次伏击战,拼个鱼死网破,就可以让吴越、清源的军队觉得胆寒。 但那民众的热情和血性,只是一锅沸水,对吴越、清源这等其弱如厚冰的军势,自然一浇立融;如果是面对强宋这等如三尺厚冰的军势,那是找死地事。
但却还是让人不得不钦慕这史武谋略,正是如同刘邦连战连败,终于有十面埋伏之胜而完成大略之胜一样。 吕布笑道:“史先生几时到?”
郝歪抬头望了天色,咧开大嘴笑道:“禀殿下,我出发时,史先生说后日傍晚,天色渐黑便能入城。 ”
(还是咳;不过说两天就两天;呵呵;更有一章。)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八)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三十八)
当史武风尘仆仆入得江宁城之时,来江宁晋见的陈洪进和钱惟演随从人等,自有礼部司和主客司接去,或安置四夷馆等按下不提。 一同出城相迎的陈乔,也不禁赞道:“汉王慧眼,于市井间拔一寒士便是张子房,班仲生!”子房是张良的字,仲生便是班超的字了。
但陈大雅却是一腔心思要和史武辩驳的,本来他是不用出城相迎,但因他们在殿前讲了大话,说史武只要取了衣锦军,其策论也不须再推敲,现时人家可是弄得吴越、清源来降的,陈大雅立了心要杀史武一个下马威,使他不敢再在汉王面前提什么武人与士子平等身份的话语来。
“子曰:士而怀居,不足以为士矣!”怀居就是指留恋的安逸生活。 陈大雅一见史武,不同于陈乔赞叹,却开口便以圣人话语,直逼史武道:“怀居已不足以为士,史先生以利驱民,以利使民,行抢掠之事,于茄毛饮血不知礼义之野人所异?子曰: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 诚哉是言也!阁下须知史笔如刀,不忧今日此行,流为万世骂名么?”
史武却也不恼,拱手为礼笑道:“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大人不知,故惑之;学生虽未四十,却已不惑。 ”古人说四十而不惑,史武这话是含沙射影骂人来的,面上是说他自己虽没有四十岁,但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不会有什么疑惑。 实则骂陈大雅什么都不懂,这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陈大雅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这史武几乎近于当众耍流氓,气得吹胡子道:“史先生,你自称学生,想必已然开蒙,你师承何人?”史武也不讳言。 便报了老师的名字,陈大雅气得发抖:“你老师还是老夫再传弟子!你何敢对老夫这般无礼!”
却听史武正色道:“子曰:当仁不让于师。 ”这个师字。 本来是作“众”字讲,指众人;但用来指老师,却也是天衣无缝,原来也有这层意思。 一句话把陈大雅堵得开不了口。 这时旁边郝歪不停向史武示意。
史武知吕布没有来接自己,必有要紧事务,却便对陈大雅一众人拱手道:“学生告辞,相别有一言相赠于诸公。 士农工商,何为士?”说罢自和郝歪去了不提。
陈乔摇头笑道:“我等输得一败涂地,回府罢了。 ”陈大雅也只好黯然失色地打道回府。 因为史武临走时所说的“何为士?”却是看透了陈大雅来寻他发难的真相——那篇提倡军人地位应提高得与文人一般的策论。 他问“何为士?”是因为古时便有“凡习学文武者为士”的说法,士者,地位在庶民之上,所以提出有武勋的老卒军士,地位可以与文人士子一样,却是古自有之。 此番陈大雅抬出圣人来说史武。 却被史武杀得大败不提,临行还来了个致命一击。
史武到了汉王府,一见吕布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报知如何让吴越来降,却是道:“殿下,吴越已无患,但请殿下一见陈洪进。 此人却是自行遣使来与学生说投降事宜,至江宁觑见殿下,其实也是他自己所提请出来地。 ”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