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绍斌舍了他。 便要去揭车驾,刘澄想起吕奉先所言:“不得有失。 ”连忙不顾生死,连爬带滚拦在田绍斌面前道:“将军,汉王曾托于下官道:不得有失。 将军若要惊动圣驾,却是万万不能!”
其实他也绝不如他表现那么敢死,刘澄不过是为了在江宁百姓和太监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以后汉王问起,也好说自己拼死纠缠过,心中打定主意。 这独目凶汉只要提拳头。 却是立时就跑地。
但世上偏有一些人,是吃硬不吃软的。 比如田绍斌就是,见了刘澄这个模样,却笑道:“便是李煜小儿,我都看不得么?你这厮胆小得很,难得拼命护主,我信你罢了,但李煜小儿地词,我旧主说过也是极好的,你教他写一首来让老子见识一下,要是写得出,老子就放你们去!”
独目大将田绍斌话声未落,却听那车驾内便传来吟哦之声:“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本来这两句,便是教那行夫走卒,都能读得铿锵有声,但那车中人硬是呤出那满腹的怨气如荒坟磷火一般,幽怨煞人!刘澄暗暗叫苦,心想这李煜真个不识相,便是有气,却能这当头来发作么?你若不想活,我可还想活呢。
只听车驾中李煜一路吟了下去:“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 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 垂泪对宫娥。 ”
闻者无不凄然,连那独目大将田绍斌,也叹了一口气道:“去吧去吧,唉,也不是全部怪你,其实从你父起始,已在败家了,你江南唐国,彭奴当年多威风?叹,君子之泽不过三代,快去吧。 ”
刘澄如蒙大赦,捂着心口呕着血,连忙招呼大监,出东门去会那刘破虏了。
此时汉王府里,卢绛和樊知古却在推敲清源军的事宜,吕布坐在那里,只静静听着他们谋划。 只听樊知古道:“建隆四年,江南唐帝任命陈洪进为清源军节度使、泉南等州观察使,自此此獠割据泉、漳二州。 干德二年,宋国将清源军改为平海军,再任命陈洪进为平海节度使,泉漳等州观察使、检校太傅,赐号为“推诚顺化功臣”。 此时伐清源,可以二臣之名征讨。 ”
卢绛少见的没有和樊知古抬杠,用手指着一份职方馆的情报道:“陈洪进为求继续割据,每年都向宋国大量进贡,因此常向百姓征收重税,又命富人捐钱以免除徭役。 而自己的子弟和亲戚,反而交相贿赂,二州地百姓很是痛苦。 王师所至,必定箪食壶浆以迎!”
这时吕布突然开口道:“卢公,何以相欺?”
卢绛听了一惊,离座道:“殿下何出此言?”
吕奉先向外面唤了一声,一个白净面皮的将军走了进了,卢绛惊讶地道:“岳风!你为何会在此地?你不是应镇守常州么?”他转头去看樊知古,樊知古也显然不知岳风为何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岳风向吕布行了礼道:“李颜自守常州,不必担心,至于我为何在此,殿下自有计较,两位不必惊愕。 ”这话便是说,吕奉先早知我会在这里,你们不知道,是因为没必要给你们知道,或者你们没资格知道。
(还有一章;这样还债到四百票了;各位;快砸月票啊!)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一)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
秋风呼啸着把枝头的枯叶卷尽,便是那些半枯未死,也有许多被扯脱了枝头,在风中呻吟。 那朽透了的枝杈,不等挂霜,也尽在这秋风中扫折——哪里外表看不出来,但鸟儿却不会去栖那枯枝。
但秋天里的鸟雀却也不多了,大雁,早就南飞了,温暖的南方,可以轻松的过冬,南方的秋,并没有太重的肃杀气,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片片的,沉甸甸的金黄,那是历朝历代不改的,庶民的喜悦。
秋天的江宁城中汉王府里,樊知古和卢绛这般天资过人的,听了岳风的话,响鼓那里要重锤?一点便明,绝口不再去问。 吕布冲岳风点了点头,岳风取出一些分门别类的书信、密报,摊在案几上道:“据细作密报,和州、泰州等地,沦陷多年,已然不知身为唐人,大多以宋人自居。 若问起唐宋战事,无不盼望宋军战胜!别传因身为唐国子民,比身为宋国子民更加不堪,教他们如何心怀故国?”
“说起江南大唐,只有一个人,在这些沦陷区有好名声,那人便是汉王殿下,沦陷区百姓多称殿下为左突骑使;有唐国的一支军队,江北的父老较有好感,那支军队他们唤作仁义军。 ”岳风平静地说着,但说到最后,他是还难免有点得意。
“仁义军?”卢绛和樊知古面面相觑,他们却是不知这支军队的来历,樊知古想到半天才道:“是不是那白甲军?”
“是指彼等。 ”吕奉先指着岳见。 淡然地揭开这个谜底。 当时吕布还是林仁肇军中左突骑使地时候,取和州之后,便以吕奉先麾下军纪最为严明,故之百姓称之为“仁义军”。 由于吕奉先屡战屡胜的原由,名声倒是传得江北各州府都知。
吕布冲岳风点头道:“做得好,某为尔娘亲备了些鳄鱼肉,人老咳嗽。 尔看能否用上,去吧。 若方便的话,可接令慈来府中,也可与家慈闲侃聊话,易以渡日。 互相也有个照应。 ”岳风翻身拜下,连连谢恩。
出了房间,岳风起了一身冷汗,这么长时间的领兵打仗。 经历了许多事,他本就不是易于感动的人,何况此时的岳风,也不是领着二千骑马步卒和许坚在蕲春城郊等吕奉先的岳风了。 吕布几句话,把他这几日来地得意打了个烟消云散。
岳风借吕布委他观风暗查之机,回了一趟家,他深信跟他回家的两个同村兄弟,不会出卖他。 那么到底谁出卖他地行迹,以至吕奉先知道,他老娘犯了咳嗽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想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汉王。 比当初的左突骑使,厉害了百倍,自己以后却须愈加小心,一步踏错,怕就立时粉身碎骨。
想到此处,他拍了拍手掌,从暗处闪出一个面目平庸的汉子,岳风低声吩咐他道:“马上接我老娘、妻儿到汉王府,越快越好。 ”那人领命去了,岳风才心有余悸地回望了一眼身后。 空无一人。 于是岳风整了整衣冠,堂堂正正走了出去。 但他知道。 一定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探着他。
“沦陷诸州,尚且不觉自己是唐国子民,何以清源百姓,便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吕布冷然地问道:“卢公,纵不能料敌制胜,也应料敌从宽啊。 ”料敌制胜,准确判断敌情,并制定相应的对策战而胜之。 但这不可能每场战役都做到这样,所以吕奉先便要求,要把敌人估计得厉害一点,以免到头来吃亏。
政事吕布不行,经济吕布更不行,但打仗,他却是有天生的敏锐性,所以一针见血,说得卢绛满脸通红,起身长揖到地道:“汉王果是知兵,老臣惶恐!老臣受教!”吕布连忙把他搀了起来。
自从想通了将将之道,吕奉先现时不会再去自己操心这些谋略,他只负责决策,指出计划中的缺点,所以他挥手止住也要跟着赔不是地樊知古,淡然道:“知古,无须如是,人非圣贤,还是快些拿出个章程才是。 ”
“按线报所示,如汉王所言,沦陷州府尚不认自己为唐人,何况清源,如此,老夫以为,不能擅动清源。 ”卢绛却也是错了就改,指着桌上地图道:“纵得清源,若不是轻取,不如不得。 清源西边原是南汉,南汉为宋所得,东边是吴越,得清源若须苦战,不如先取吴越。 ”
樊知古抚掌道:“学生附议,若取吴越,则与我唐国连成一体后临大海无后顾之忧,到时再取清源水到渠成!但取吴越须用计,也须轻取。 学生以为,宋国取了南汉,本来可从南汉旧士向我唐国攻击,为何要战江宁?便是江宁一溃,江南便无再战之力!”
吕布点了点头道:“如此,快些拿个章程出来。 ”两人应了,吕奉先便出门往吏部去了,因为吏部尚书从宋国回来,刚才找人来报了三四次,必定也是有事,徐泫是这江南大唐的元老了,吕布决定,给他一点尊重。
当他赶到吏部时,徐泫迎了出来,老眼之中颇为有些不快,当时李煜问过他,是否命吕布回援江宁,他也是极力支持的,但想不到吕奉来了江宁,却连皇帝也弄去润州了。 不过徐泫身上所负极是大事,他也不去吕奉先客套,单刀直入地道:
“宋帝极慕汉王武勇。 原划江而治,只须汉王昭告天下,不再过问宋太祖之事便可。 ”徐泫高兴地说,这是他出使多次中,最为成功的一次:“汉王,百姓打不起仗了!这民不聊生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和他们坐下来谈,啊?”
吕奉先听了,冷冷的摇了摇头道:“弑兄之仇,决无不报之理;某志天下,甚么划江而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荒唐!”徐泫不知自己是不是疯了,他向来只听宋国皇帝说过“卧榻之侧”的话,居然回到唐国,这把持军政的汉王也如此样说?
(还债到了四百票;大家砸票啊!当然今天固定的二更晚些还会有地;咱向来很有信用。)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二)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
徐泫这此的出使,实在是超乎他意料地顺利,不但得到了之前从未能在宋国得到的礼遇,而且竟然没费多少口舌,宋帝就答应划江而治,唐宋交战胶着这么些年,百姓受尽了战乱之苦,征战之役,徐泫一直看在眼里,现在的唐国,实在是太需要休养生息了。 若论军力的强弱,唐国仍然是处在下风,现在宋国肯休战,徐泫认为是天赐的良机,汉王实不应再继续讨伐,说服好战的汉王,是徐泫现在心里唯一的愿望。
徐泫口才、辩才,大江南北都是绝好的,宋太祖就是被他逼到无话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