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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美食得到肯定,小姑娘高兴极了,再也不记得那是最后一块,仿佛得到了鼓励般,开始向燕归推荐各色菜肴。
这顿午膳结束时,两人都出乎意料吃得有些多,丁嬷嬷噗嗤笑出声,俯身为幼宁揉了揉小肚子,“好在奴婢让人备了消食茶,姑娘先去旁边屋里吧,但可别躺着,需得站会儿才行。”
幼宁耳尖泛着粉色,听着丁嬷嬷的话儿不住乖巧点头。
小屋依旧在水榭处,燕归没时间再回皇子所,便也到了这处休息。三面环水,薄纱作帘,因时节转换多摆了几个竹叶屏风,幼宁一来便被窗外风景吸引,站在窗边不肯挪动脚步,屋内里外立了十余个宫人,俱是安静有礼。
燕归无意扫她一眼很快收回,睡是肯定睡不了,索性抽了本书卷静看起来。
他五官十分英气,鼻梁高而挺,眉浓而似剑,静坐时犹如一柄藏锋利剑,但垂眸专注于书本时,本冷漠的模样看上去竟也带了几分温润的书卷气,与幼宁的兄长有几分相似,让回头不经意看来的小姑娘忍不住再度看了好几眼。
自兄长上次去书院,幼宁已有一月多没看到他了。
燕归之前就有被盯的经历,此时再度察觉也没打算做什么。他似乎生来便带着冷淡,又独自在宫中待了那么些年,寻常小事很难撼动他的心神。
幼宁不觉得有什么,系统却因为他这反应暗自改了几次方案。之前它只知任务目标的地位遭遇,性情并不大了解,如今看到燕归这拒人于外的模样,再一想到小宿主的性格,只觉得路漫漫远兮。
好在因它的缘故宿主会对任务目标有着天然的好感,系统思来想去决定顺势而为,在这几年中暂时少插手,先看进展会如何。
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对话加起来也没超过十句。幼宁小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后燕归正在听课,丁嬷嬷便带着她去宫中四处转了一圈才回了坤和宫。
太后刚沐浴换了身常服,正在批阅奏折。她本是不愿将这些事尽数揽来的,起初还让周帝一起,但周帝自挑明后就彻底将政事全权交给了太后,每日只顾享乐、流连后宫。
几个臣子被气得直哆嗦,不知情者还以为是太后让周帝如此,可周帝没什么本事,太后又确实是掌朝的好料,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百无聊赖地看着折子上这些人几十年未改的连串废话,太后嗤笑一声,等看到幼宁的身影才缓和下脸色招手,“幼幼,过来。”
幼宁乖觉跑到案前,“太后娘娘。”
清甜的声音让太后露出微笑,将人抱上椅,“幼幼可识字?”
“哥哥教过我。”小姑娘说完有些不好意思接道,“但认识的不多。”
“已经很了不得了。”太后将一本折子放到她手上,往后一趟鼓励道,“哀家看累了,幼幼帮忙读给哀家听,遇着不认识的字儿便问。”
幼宁哪明白手上是寻常人碰不得的奏折,太后如此说,她便乖乖应了。
太后累了一日,纯粹就是想听小姑娘的声音放松会儿,磕磕巴巴的童声在她看来可比奏折有意思多了。
等到了戌时,幼宁洗漱安寝,太后才召来丁嬷嬷,“今日如何?”
丁李两位嬷嬷最懂太后心思,那些朝臣都知道要在十几个皇子中押宝,太后怎么会任母族在自己逝后任人打压。
她没有大肆提拔谢家子弟是不想做得太过,毕竟谢家并没有谋朝篡位的心。不让谢家女子进宫也是她的安排,那些世家精得很,容忍了她一个女子把持朝政多年,怎么可能会继续容忍一个流着谢家血脉的皇子继任大统,何况她也不想让族中女子再进宫蹉跎。
如此太后能做的,就只有扶持某个皇子,那皇子可以不与她太亲近,但也不能和其他人干系太深,日后能念着一丝谢家的恩便行。
之前太后在五皇子和十皇子间斟酌,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昨日因幼宁才突然注意到这个十三皇子,今日让丁嬷嬷前去也是有意观察一番。
丁嬷嬷今日还不着痕迹向几位太傅询问过十三皇子燕归的事,在脑中思索一会儿后道:“这位殿下瞧着……”
丁嬷嬷言简意赅,她今日看着是陪小姑娘玩耍,做的事可一点不少。她眼力自比不上太后,但也有自己的能耐,四处打听和观察下,她发觉这位不显山不漏水的十三皇子,当真有些不可琢磨。
只拿最浅显的,在那间太学堂中,其他皇子资质是远远比不上十三皇子的,依十三皇子在宫中的尴尬处境,他完全可以靠得到太傅的青眼而改善地位。但他并没有,从六岁开蒙到至今,就一直保持着这般不轻不重的处境。
其他不说,单看他的年纪,这份沉稳又懂得筹谋的心性已然超出了许多人。
只不知这聪明是为明哲保身,还是为其他。
太后闭目养神许久,等丁嬷嬷话毕才缓缓睁眼,“比小五如何?”
这个问题倒叫丁嬷嬷犯难了,许久道:“五殿下虽不如十三殿下聪慧,但性子却是易相与许多,是个重情的,奴婢说不上哪位殿下更好,只觉得各有千秋。”
太后一笑,由人扶着起身,走了几步道:“陛下那边怎么说?”
丁嬷嬷面有难色,“陛下还是往日那般,并不曾有什么话儿。”
“罢了。”太后也算了解这个儿子心性,“两日后的寿宴,哀家再看看。”
“奴婢明白。”
第4章 兄长
周帝寿辰这日,皇宫热闹非凡,修葺一新的玲珑殿中人来人往。虽是酉时开宴,但晌午前就有不少人先行进了宫,这些人大都是女眷来拜见与族中有关的后妃,更想借机同太后攀上几分关系。
最近京中盛传容家女儿在太后面前得宠,连带容夫人提前进宫见女儿的路上也被不少人缠住,个个笑意妍妍,亲热十分。往日她是容太师正妻,又有郡主身份,其他人对她也是敬重,可断没有这般谄媚的。
容夫人当面与这些人带笑寒暄,转身一双柳眉不由皱起。
她多年与容太师只有一子,本以为再没了儿女缘,没成想三十多又怀上了小女儿。女儿生来乖巧懂事,再多的宠爱也没让她变得骄纵,早就成了容夫人的掌中宝、心头肉,正是如此,她更加担心太后此举背后的意思。
身为周朝唯一一个异姓王的女儿,容夫人听说过她爹和太后少年时的交情,但也知之甚少。若说太后是因为这份情而对幼宁特殊,那早在自己刚嫁入京城时就应该会有所表现,幼宁的确和她外祖父外貌有几分相像,不过在容夫人心中,久居朝堂的太后是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而对幼宁另眼相待的。
容夫人左思右想,唤来一个贴身婢女耳语几句,令她回去寻了容太师,这才随手理了理衣衫,迈入坤和宫。
作为太后久居的宫殿,坤和宫气派无比,装饰并不奢华,却很有天家气势,与太后惯来冷硬的作风十分相称。容夫人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听到太后柔声哄自己女儿时缓了缓步伐。
“幼幼真不喜欢这珠花吗?”太后正拿着一朵珍珠刻成的头花,似乎想要给小姑娘戴上。
幼宁人虽小,也有了些自己的审美,她显然不大喜欢珠花,可因为敬重长辈不愿拒绝太后,因此面上表情十分为难,微抿着嘴唇,鼓鼓的包子脸看上去很是有趣,太后忍不住一逗再逗。
李嬷嬷远远见着小姑娘的亲娘来了,终于笑着打岔,“太后娘娘,这珠花式样都是奴婢们那时候盛行的了,容姑娘还这么小哪儿能喜欢呢。”
太后将东西放下,拍了拍面前的小脑袋,“也是,哀家毕竟老了,眼光自然跟不上小姑娘了。”
幼宁冲她一笑,往太后手心蹭了蹭,让太后一怔,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便是对宫中那些公主、她名义上的孙女儿,太后也没这么亲热的。容夫人瞧得清楚,面不改色等宫人通报,在太后身前俯身行礼。
太后颔首令她起身,对她倒与一般命妇无有不同,并不因她是幼宁之母而有特殊。
小姑娘早在看到娘亲时双眼就亮起,蠢蠢欲动,此时忍不住一再用小眼神看太后,看得太后微微一笑,“去吧。”
幼宁当即如乳燕投林般奔入容夫人怀抱,“娘——”
容夫人含笑接过女儿,揉了揉小脸蛋,对太后俯首道:“小女在宫中待了多日,叨扰太后娘娘了。”
“无妨,倒让哀家得了几日闲趣。”
太后不欲和容夫人多谈,让她接回幼宁后便以更衣的名义让母女二人离开了坤和宫。
容夫人来时带了惯来伺候幼宁的杏儿,太后已给幼宁换好了衣裳,便让杏儿理了理她发上的小花苞,不经意般问起女儿这几日在坤和宫的事情。
对着母亲小姑娘毫无隐瞒,话儿也要多上许多,听她说到太后让她读黄色的折子时,容夫人手一动,心中明白那应该是大臣呈上的奏折。
她没有斥责幼宁,也没特地叮嘱什么,只道:“幼幼喜欢太后娘娘吗?”
“喜欢。”
女儿回得毫不犹豫,容夫人倒忍不住了,掐了掐小肥脸,“这才几日?难不成比娘还要喜欢了?”
幼宁摇了摇头抱住她,“最喜欢娘亲。”
还是个惯会哄人的主儿。
容夫人十分吃女儿这套,低首亲了亲那细嫩脸蛋,“娘也最喜欢幼幼。”
两人直接去了玲珑殿。
桂香时节,案桌上的兰花幽丽芬芳,叶片绿而滴翠,殿内金柱巍峨高耸,柱间各置席桌云屏,兼有宫人近百。
容夫人出身不凡,对天家阵势早有领略,此时面色从容。幼宁在她身旁安静坐定,倒是十分省心,只耐不住孩子天性时不时好奇环视几圈。
虽想念女儿,容夫人也不会将她拘在身边,笑道:“你几个表姐堂姐她们都在殿外的雀园玩儿,让杏儿带你去吧。”
又偏头道:“你们跟着姑娘,今日宫中人多,仔细些,莫出了差错。”
两个体态健硕的嬷嬷应是。
幼宁被领到雀园时,园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