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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上官北被她的话呛得猛地咳嗽,惨白的脸迅速憋红。
“哎,我不是看在大家即将是一家人,不能跟他太较真嘛。”楚璃刻意把语调上扬,拖长尾音以示认真,“听太傅安排,把大公子这事办圆,是我对上官家做出的让步。戏做到这份上,希望国公也能稍微顾全一下大局,外加稍微给我点面子,让我把人带走,至于怎么安置,等太傅回来后我们一起谈谈。”
上官北呼吸急促,话音低沉:“你这是,逼人太甚。”
“没有的国公,我哪能逼得了国公大人呢,向来是国公逼我,”楚璃为自已的“失言”点头致歉,“我的意思是过去就过去了,今天的事今天算,国公,我是一定要带走大公子的。”
上官北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被小字辈骑在头上!虽然楚璃远远没对他造成“骑在头上”的感觉,但看出她立场坚决,实在让他头疼。
现在心口疼地要命,越发觉得浮躁难忍,“楚璃,连等到太傅回来,你都等不及了么?”
楚璃慢慢喝茶,用默认代为回答。
“国公!”又有侍卫慌忙来报,“大批御林军向国公府赶来,不知道是不是来……”
“你给我滚!”上官北忌讳抓捕上官淳一事,不等侍卫话落便火急火燎地喝退,“都给我滚远点,我跟殿下有话要说。”
楚璃向上官北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等人散去,上官北稍适调整呼吸,好缓解心口的不适感,可仍觉快要透不过气来。
“看在上官烨和未来乖孙的面子上,老夫不想跟你计较,但老夫不希望你从国公府里带走上官淳,你想要面上好看,难道老夫就不要面子了?”上官北话间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让气息均匀些。
定定地看着邻座的上官北,楚璃淡然的眸子中忽闪过些许深暗的颜色,放下茶杯,“有件事我本不想跟您说的,怕寒您的心,可见您如此坚持,我非说不可了。”
因为胸痛,上官北呼吸急促。
“太傅给我的信里曾说过,如果国公执意护着,不肯按他的计划行事,那么我有权将大公子格杀。”
“什么!”上官北听后顿时弹起,不料气弱不支当即坐倒下去,脸上阵青阵紫,“他真说过这种话?”
“有的,他的信我给带来了。”楚璃果真从袖中取出叠起方块的纸张,展开后置于上官北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
看着上官北在目睹这封信时的失望与在愤怒,看着他的双手颤抖不堪,看着他因为怒火而触发心疾,面部痛到扭曲。
“这个逆子!逆子……”
楚璃见老狐狸上气不接下气,心里一阵痛快,这个老东西也有今天!
上官家百年望族,尾大不掉,皇权都要为其让路,也因此养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在大陈翻云覆雨,不知所谓!八年前更是联合其余世族鼓动诸子灵前夺位,其心可诛,这一笔笔账她给他们记着呢!
老狐狸病发了么?
那便趁他病,要他命!
“太傅并没做错什么,以大公子所做所为,朝廷律法若真跟他较真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私下里想,太傅压根没有放大公子一马的意思,做戏给国公看呢,让国公以为他顾念手足情会想办法捞人,可实际上,只是在骗国公老老实实交人罢了。”
说着再看上官北的脸,那已然像一条膨胀的紫茄子般,呼吸似乎被卡在喉咙,“咯咯”的声音只有喉头仅剩的气息在动,没有了呼吸吐纳。
楚璃再言:“您可能还不知道,指证大公子在堰塘造反的曹左还是太傅给放走的呢,为的是什么我就不多说了,不仅如此,太傅还找出了大公子的那批宝物,一夜之间将它们全部变现。您知道变现后的钱去哪了么?太傅用来拉拢几位手握重权的将军去了,其中一位还是他的堂兄,奇怪了,太傅拉拢堂兄,却要置亲兄长于死地,真不知下一个撞上他屠刀的,是哪一位。”
“楚璃,你给我闭嘴……”
上官北重重咬字,因为有呼没吸,每个字出口都显得异常艰难。
“国公,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留恋有什么用?到时人们只会记得一个胡搅蛮缠、是非不分的糟老头子,而想不起曾经热血疆场、叱咤风云的铁腕将军。”
她字字如针,狠狠扎进上官北千疮百孔的心头。
“放手吧,各朝各代的例子摆在那儿,权臣无好果,过气的权臣,更会惨不忍睹,这些不需要楚家人动手,您的儿子将会亲手推翻这一切。”
上官北好像明白了。
上官烨已完全变成了楚璃的人,南部一行清理门户,清理的何止门生,更是上官家内部!原来上官淳早被上官烨列在名单内,只不过借由南部除恶一事,向上官淳发难!
好一个上官烨,好一个楚璃!
楚璃从他手上拿过“上官烨”的“亲笔信”,慢吞吞地折叠收起,“对了国公,您见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很眼熟?”
上官北当然眼熟,这是他儿子上官烨所写……
不……他忽然想到一些关键,脑际一黑!
上官烨的字体灵动飘逸,极有个人色彩,他习惯性以内劲运笔,每每力透纸背,因而上官烨的字在京中独一无二,亦是极难描摹。
但是,他两年前在南书房见过类似的字体。
那日书房无人,他偶然发现一张揉成团的纸掉在书案前,好奇心起,便捡来一瞧。
上面便是几行有上官烨影子的字……
当时他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经楚璃刻意提起他才恍然大悟,有人在模仿上官烨的笔迹!
除了楚璃还有谁!
若上官烨字迹被模仿,那岂不代表着上官烨早就受制于人,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楚璃的掌控中……
再看,楚璃面带微笑,眼底却冰冷入骨,似笑未笑,阴沉莫定……
“噗!”
上官北口中喷出一股血雾,溅在他面前的三尺之地,哆嗦的手犹有不甘地指着她,像濒死的老牛一般极力瞠目,死死盯着企图取他性命的人。
见昔日趾高气扬的老狐狸吐血不支,楚璃没有预想当中的快意,想笑,却不知为何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恶妇,来人……”上官北目瞠如铃,恶瞪瞪地指向她的脸。
“国公啊,”楚璃拦下他的话,同时箭步迈去,一把握住上官北正指她的那只手,内力暗施,扼住他手腕脉门,阴冷笑道:“您叫不动人了,让我来。”
上官北的话戛然而止,只瞪着充血的硕大虎目,死死地盯着她!
“国公息怒,别担心,大公子的事我自会为您处理妥当的,”隐去那道难看笑容,楚璃一脸悲痛地朝门口喊道:“快来人!国公病发了!”
闻言,体态圆润的老管家与两名侍卫率先奔进,阿年和宴尔也一并进入,见这情况众人面露惊色,老管家更是大哭着扑跪上前:“我的老爷啊,您到底是怎么了?您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混账!”楚璃冷脸喝道,“刚才好好的?你的意思是说国公至此是本公主做的?”
老管家被唬得砰砰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还不快去叫大夫!国公若有闪失,我要你们的命!”
“是是!”老管家遂吩咐侍卫喊人,再抬眼,见楚璃眼里带着杀气,他心里猛地一滞。
“说!国公今日究竟怎么了?”她先发制人地质问道:“来时我便见国公脸色有异样,问他也不说,我们两人正商量着如何保下大公子,好端端的,他如何会发病!你们这帮奴才,平日里只知借主子名头在外面耀武扬威欺凌弱小,服侍起主子来竟敢如此敷衍,你是不是想死?”
“殿下!”老管家顿时面如菜色!
宰相门前三品官,老管家做为国公府大管家,自是做过亏心事的,现在国公出事,楚璃很可能会因为他失职而牵怒于他,数罪并罚,没准他的脑袋说没说没了……
“殿下饶命,”老管家磕头如捣蒜,急忙道:“小人服侍国公向来不遗余力,只因……国公今日跟大公子置气,从玉兰苑出来的时候小人见他手捂胸口,怕是那时……”
楚璃眉头微扬,念道:“大公子?”
他在玉兰苑。
看向宴尔,宴尔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退了下去。
“小人不敢说谎,来见殿下之前,国公刚从玉兰苑出来,因为大公子顶撞,还咬了国公,恐怕那时他便……”老管家一头冷汗,说完又小心翼翼地对上楚璃的眼睛。
她眼中杀气渐缓。
老管家这才敢把憋在胸口的那股气轻轻放下。
楚璃低下头,和上官北直勾勾的眼睛对上,安心劝道:“国公切勿再挂怀,此事我定为您打理妥帖。”
“……”上官北哪还说得出话来?
绵里藏刀地向老管家眈去,“你最好记得刚才说了什么。”
“是是!”老管家抹着冷汗,“一同在场的还有几名侍女,小人没有半句虚假。”
上官北四肢发抖,只剩下干干瞪眼,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咯咯”声。
等她唬完老管家,两名大夫这才跌跌撞撞地赶来大厅,楚璃将人送给老管家接手时,手经过上官北后枕,藏于指掌的细针刺在他后脑的皮肤上,不动声色。
细而浅的伤口,甚至不会有血流出。
她嘴弯的弧度愈渐诡秘。
恭喜你上官淳,你如此受我重视……
国公吐血昏倒的事很快引起全府动荡,卫显领着侍卫们立时围在大厅外,将一干下人全部拦退,下人怕得两股站站,黑压压在院中跪了一片。
后宅女眷们听闻国公出事也都纷纷赶来,无一例外被卫显以“不得打扰大夫救治”为由,全部拦下。
“老爷,你早上不还是好好的,我才去佛堂礼佛回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