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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伤神着,听见银面与太傅府管家说话,“我自会给叶成一个交代,敢动我太傅府的人,那帮人是不是活腻了!”
他说的义愤填膺,口气、语速都与上官烨没什么两样。
近来太傅很少回府,府中上下全由管家和叶成打理,人活得像失去舵的水手,迷茫不知所以,当叶成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后,管家更是慌了神。
如今听见太傅的声音,所有委屈与悲伤全部迸发,哭得惊天动地,跪着扑向了银面:“太傅一定要给叶侍卫做这个主啊!他死得太惨了!”
“会的,”银面投入地道:“动我上官烨的人,我一定叫他们生不如死!”
“谢太傅大人,谢大人!”管家砰砰磕头。
说时他齿关紧咬,双拳狠握,俨然一副又恨又痛的模样。
楚璃恍惚觉得,银面是不是真快把自已当上官烨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激地她心底一阵凉意。
现在时局还算稳定,是时候尽快推进下一步计划,否则替身身上很可能要出问题。
暴雨加叶成之死,搅乱了上州之夜。
这雨一下便是五日,下得人心情烦躁,道中积水难疏。
第五日夜晚才消停了些。
夜深人静,无忧独坐院中毫无睡意,不时有人来到,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交到他的手中。
他就着檐下的灯笼打开。
是书童陈冲的来信。
陈冲很久不在京中,无忧对外宣称陈冲已离开自已,陈冲与上官家有仇,而做为主人却不能为陈冲讨公道,因此致使陈冲失望出走。
陈冲是一个卑微到会被人忽略的小角色,而这次他背负的,恰恰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任务。
无忧让他带着几名信得过的属下,去查寻卫家人被困的方位。
若想改变受制于人的状态,向楚璃揭发杨怀新的阴谋,他首要做的事便是确定卫家人的方位,否则他一旦轻举妄动,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卫家将不复存在。
信上倒没有写到卫家人下落,而是关于他身世的一些疑点。
陈冲提出在调查无忧身世的那件案子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从始致终无人提及,那人有些神秘,是境外人员,人称赵爷,与吴家有生意往来。
说起来,赵爷与吴家有渊源正是从无忧出世那年起,之后双方生意合作紧密,吴家出厂的纺织品能出销海外,少不了赵爷的推动,也因此无忧被吴家老太爷视为福星,万般宠爱。
而那位赵爷,每次与吴家人做生意,都会选择无忧生辰之前,如此算来,从无忧一至七岁,年年生辰都能与赵爷碰面,并会送上一份厚礼……
无忧对赵爷的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头发花白,习惯性地包着头巾,而七岁生辰见他时他剃了一个光头,可以说光头,是无忧对赵爷最深的印象了。
原本,一个生意对象本就不该参与到身世上来,毕竟吴家在未没落之前生意通达天下,吴家老爷识人无数,为人和善交了不少朋友。但这位赵爷并不是寻常生意上的朋友。
信上说他是岑国人,在岑国被百姓奉为活财神,享国师礼遇,而且他做岑国国师已将近二十年了。
看到这里,无忧身上恶寒。
这么说,赵国师以国师之身,与吴家七年如一日地保持生意来往,七年来风雨无阻地参加他的生辰宴?
这个国师到底是什么人?
无忧当即书信一封,让陈冲将注意力放在卫家人身上,叮嘱他万万在注意安全。
次日在街上见礼部张侍郎春风满面,无忧知他博览群书,通晓天下事,说话时顺便提了一句赵国师。
张侍郎为人低调,却是一个实干家,对各国事宜皆有了解,听无忧说到赵国师,他一拍脑门,乐颠颠道:“我刚才还与郎中说过这人呢。”
“如何?”无忧假装漫不经心。
“你说的这位国师名叫赵琛,为人低调温和,却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公子有所不知,赵琛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商人,他啊,是岑国望族周家的子孙。”张侍郎说得有声有色,眉飞色舞,丁点不像六十来岁的老人,“岑国周家听过没有?”
岑国周家如雷贯耳,地位虽说不如陈国的上官家,却跟五年前败于上官烨之手的王家不相上下。
无忧点头:“自然。”
张侍郎咂咂嘴,“赵琛十岁时认祖归宗,因周家子孙凋敝,一入周家便被宠上了天,但赵琛脾气古怪,不仅拒绝改姓,还与周家人疏远地很,因此没少受人白眼。这个人啊,可说是奇才,小小年纪颇有生意头脑,不靠周家人脉,独身一人在商圈闯出了名堂,受岑国国君接见,也是那一见,国君才知赵琛是周家子孙。因这个,周家圣恩更重,此后多年顺风顺水。”
张侍郎闲情地揣着双手,说着频点头,“赵琛为人高傲,和周家关系淡薄,靠自已白手起家,生意做遍天下,可能正因为太强大,才会早早厌倦,不仅退出商圈,连朝中事务也爱搭不理的,做一个闲散国师,偶尔跟国君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哦,确实传奇。”无忧不上心地应着。
赵琛身份尊贵,无忧如何也没办法将他与幼时所见的那位光头叔叔联系,陈冲毕竟人力单薄,莫不是在“赵爷”这个环节上出了差池?
如果陈冲没查错,那么杨怀新当时负责调查他身世,到底有没有触到赵爷这一块?
……
“公子,”张侍郎见他心不在焉,碰碰他的手臂问道:“您今日怎么想起来提赵琛的?”
“在路上偶然听人议论,有些好奇罢了。”
掠过赵琛这事,无忧一团和气地与张侍郎谈天说地,一转眼他愁容满面。
希望陈冲能找到养母所在。
但愿那个光头叔叔,不是赵琛……
“公子,”无忧正和张侍郎说着话,无忧府一名小厮赶来,在他耳边轻声禀道:“公主殿下让您去一趟,她在摘月楼等您。”
正文 150:绝望下,反击
无忧点头表示了解,“我马上过去。”
亭台楼榭,花鸟鱼虫,春夏交替时期,摘月楼遍地美景。
无忧到时楚璃正依在小楼美人靠前,手里拿着一本残卷,装模作样地看着。
“殿下找我有事?”无忧走上前,礼节性作揖:“我原是准备进宫看你的,巧了。”
“今天天气不错,来一起晒个太阳,”楚璃拍拍身边,“坐。”
无忧顿了顿,选择坐在她半丈开外,不仅坐得远,神态也有些拘谨。
“你……”楚璃瞧瞧她与无忧之间夸张的距离,卟地笑道:“兄长是打算在我们中间腾个位子,来烧水做饭的么?”
她以为他是兄长,所以可以全无顾虑。
但无忧心里清楚,其实自已什么都不是。
他抱歉地向楚璃颔首,“毕竟男女有别,虽是兄妹,却也不得不顾些宫规大防,这是为你好。”
“是么,”楚璃“啪”一声将书册丢在两人中间,不敢苟同地道:“我可没你那么多事,本来还想跟你侃些别的,瞧你一副古板模样,真心不想跟你瞎扯了,还不如我的阿年有意思。想必你已经猜到我今天让你来,是为的什么事情了。”
无忧点头。
是为封王的事。
最近诸事繁多,一度让上州阴魂密布,一是上官淳的下落不明,二是叶成之死。楚璃不知情,无忧心里却明白地很,叶成是死于杨怀新之手。
无忧也知再顺着杨怀新,他兴许能留下卫家人的命,但杨怀新肯定会制造出更多血腥,因此他才会让陈冲暗访,盼能找出卫家人被看押的方位,到时他就能向楚璃坦白了……
最近楚璃对叶成之死格外看中,出动了秘卫以及雨楼人手去找凶手,由于叶成行刺杨怀新这事机密,当夜人手全军覆没,几乎没人知道叶成的去向、目的。
杨怀新挑衅楚璃,可见是打算动手了,当务之急便是将他推向王位,如此一来一旦楚璃出事,楚家的权柄将会落在他的身上。
杨怀新便能挟天子令诸侯,达到他统治大陈的目的。
楚璃推他上王位,是为了让楚家有个着落,两人意见统一,封王势在必行。
瞧他满面了然,楚璃将藏在怀里的一只青竹筒拿出。
交给他道:“我将那份先皇手札抄写了一份,拿回去背熟,明日早朝上念给众臣们听听,封王的事将正式提上议程。真迹在我手中,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这是你继承王位必要的东西。”
而无忧看着那只竹筒,不说话也不接下,浓长睫羽遮起眼中一片。
见无忧状似失意,楚璃眉头一拧,“你嫌弃?”
“不,”无忧羞愧地道:“父王去逝,而我这个做儿子的,却不能为他尽半分力气,由着他含冤而死。如今我将他牌位供于无忧府,每日都会去看他一眼,只盼着,他能看在我已长大成人,并且人还不赖的份上,得到一些安慰。”
他苦笑,长长叹了一声。
匆忙收拾起情绪后再看向楚璃,“殿下能否借真迹一用?我想让父王看看,让父王知道皇伯伯向他道歉了,父王若看到,应该会安息吧。”
楚璃犹豫了一下,“好。”
她有什么理由拒绝?父皇当年做了那么残暴的事,险将五王一脉斩尽杀绝,如今受害者的儿子想将父皇的悔过书拿去灵前告慰,算是天经地义。
顺利从楚璃手上拿到手札真迹,无忧的心情沉重而复杂。
等给五王看过这道手札后他便要想办法毁了,它是五王无罪的最直接证据,毁了它不见得能阻止封王的事,但必定会使楚璃为五王翻案一事变得曲折,若五王身上的罪名洗不掉,那五王的儿子便没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可以一定程度上阻拦封王的脚步。
想要不触怒杨怀新的前提下毁掉,他还得费些周折。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