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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满面天真,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知自已可能已被卷进了一场劫难,楚璃内疚地拍拍身边发笑的男孩,起身离去。
重进土楼,她与楚凤颜低声道:“昨天不是有属下说村里有陌生人进入么,他们是太尉府的人,我们暴露了。”
“只有三个人而已,我带人处理了就好。”
“这里还有十几户人家,在这杀人会使村民遭到牵连,”楚璃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先引他们离开就好,到了合适的地方再动手。”
“还引?”楚凤颜担心拖时间会招来更多的对手,但自知无法劝说楚璃听从,只好做罢,“我立刻安排离开。”
跟楚凤颜一道进入红叶村的共有有九人,这些秘卫是京外人员,上州内有一批,宴尔和阿年调派城防军失败后,便也隐在了京城,宴尔擅长伪装潜伏等暗中作业,安全方面暂时没有问题。
秘卫另在江南各部也都分散着一些人马,由于距事出时间过短,仍未聚合。
对于楚璃而言,哪怕有一天她反噬无忧,也只会对杨怀新动手,而不是无忧本人,因为在她的认知中,无忧仍是最合适坐在那位子上的楚家子孙。
等到时机成熟,便是她取杨怀新狗命的时候!
走出土楼,一名化妆成普通村民的秘卫来报,“发现十里外有马队正在向这边靠近,听声音,大约有百多匹。”
有经验的战士,能从地面传来的震动声中听出动静来源,距离,更甚者马匹数量,是普通马亦或战马。
听言楚璃眉目冷却,“来的挺快,杨怀新真要跟我们拧到底的话,我不介意跟他玩玩,现在不说废话,小又,利索点撤了再说。”
名叫小又的秘卫正是那位擅长化妆术的奇人,为人不古板,又生得机灵通透,深得楚凤颜器重,走哪带哪。
“好。”小又表情讷讷。
做为秘卫,效忠主人宁死不辱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信条,视牺牲为最大光荣,现在主子却命他们麻利些逃命,他哪有不郁闷的道理?
楚璃察觉出手下的鄙夷,笑着补充道:“引他们到百里外的鳌山,我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鳌山,因主峰外形像巨龟而得名,但那座山很邪乎,由于山路崎岖繁杂,里面常年云山雾罩,又被称为迷失森林。
看来主子想将对手带进迷失森林。
而秘卫们无不经历过在迷雾、黑暗等恶劣环境中作战的训练,真进了迷失森林,秘卫们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小又一听来了兴致,连点头道:“属下遵命!”
秘卫行动效率高,命令下达须臾便已动身,一路连削带打,外加坑拐耍骗,终于顺利将追兵引上鳌山。
傍晚时分,山上飘着层层雾汽,从远处看来颇像一处幻境,透着股迷人凄美的神秘感。
楚璃带部下进入鳌山后,追兵怕他们借道鳌山离去,果断命五十人进山搜剿。
太尉府的人不是瞎子傻子,明知进山困难重重,会有迷失和误入陷阱的危险,无奈他们身上背着杨怀新的必杀令,一个月内,不计一切代价除掉楚璃!
好不容易得到她的行踪,这次若叫她逃了,下次还不知道哪日才能搜索到行踪。
负责这次行动的首领,是杨怀新的得力属下吴剑。
自命令下达,近将一个时辰之后,才有一名身受重伤的属下踉踉跄跄从山林中走出,按着流血不止的胸口嘶声喊道:“我们中埋伏了……”
话还未说完,人便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吴剑听后悲愤交加,恨恨地切齿道:“我偏不信了,弄不死他们区区十人!”
他愤然拔剑,带头驱马进林:“跟我冲进去,见人便杀!”
林中的薄雾随着天色渐暗,越发显得扑朔迷离,林间细细的风丝里夹杂新鲜血液的腥甜气,进林不久便能看见死去的属下。
不多会儿,一个凄厉的号叫声传来!
那声音亮却短促,划过便无一丝动静。
吴剑提剑向着发声处赶去。
然而等他到时只发现了一个被杀的属下,吴剑视力极好,发现死者的伤多在刁钻处,头顶,下颌,甚至下体。
这说明属下遭到了上下夹击,而对方的藏身方位,很可能在树上!
他抬起头去!
这时,一个黑影从耸入迷雾的大树上俯冲而下……
太尉府惨死的属下发出的最后一声嘶喊,同样传到了楚璃耳中。
楚璃听声停步,特意数了数身边的属下们,连她和楚凤颜在内,正好十一人。
众人面面相觑,一种“见鬼了”的表情纷纷浮在脸上。
人都在这儿,是谁对太尉府的人下手了?
说明迷失森林中还有第三方!
楚璃后背一阵冷汗。
不知为何,她直觉这个第三方并不简单。
“不管了,趁他们被缠住,我们赶紧离开。”楚凤颜下令道。
见楚璃失神,她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等做人家的盘中餐呢,再不走当心腹背受敌。”
“走。”楚璃向杀戮声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眼,目光深却淡然。
山路崎岖,他们选择的那条道是一处山坡沿上的一条小道,这里够隐蔽,易守难攻,而且只要他们切了后路,那帮人哪怕追来,也绝对拦不住他们。
月光透不过薄雾,让他们的行进之路变得格外曲折。
“小心点,”楚凤颜察觉出楚璃走神,时不时提醒一声,牢牢地跟在身后护着。
山城上的土经过前一阵子的大雪,仍有些发软,不小心的话会有打滑的情况发生,而这山坡下是一处山谷,据本地县志记载,此谷原叫无名谷,后人又为它起了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名字,叫合欢谷。
因为百多年前曾有一对男女失足落入谷中,两人侥幸不死,在谷底等来救援,靠着下面的水与植物果实、禽鸟等存活了下来,后成夫妻,传为一段佳话。
楚璃走在小道上时,有意无意地往谷底看了两眼。
合欢谷。
她真羡慕那对不慎落谷的男女,他们在谷底的生活虽然会有担心害怕,但当他们两人产生爱情的时候,相依相偎之时,一定很安宁吧。
似想到什么,她的嘴角轻轻勾起一笑。
“楚璃,你今天吃错药了?”
“是么,”楚璃笑容渐深,深到不可捉摸,能让人莫名地觉出一种痛来,她从合欢谷收回眼光,与楚凤颜苦笑,“那我一定吃错了很多错药,很多很多。”
若不是吃了很多错药,她岂会将大陈弄到如此田地?
真是讽刺,该来的不来,该走的不走,该死的,却还不死。
她有那么一瞬很想从上面跳下去,不管是刺骨的寒潭亦或坚硬的山石,她愿意去尝试一次。
毕竟对她来说,死也不过如此。
她自嘲地笑了下,打起精神道:“大家可别失足了,毕竟没有女人愿意跳下去,跟你们凑一对儿。”
身前的小又笑应:“哎,两位公主高贵非凡,属下们可不敢妄想。”
楚璃若非绷着公主架子,非给他两个爆栗子,让他知道个尊卑,“小子你皮痒了是么,连主子都敢调侃?”
“属下不敢!”小又身子板儿立马紧绷。
小又看起来十分乖巧,天生娃娃脸,自然他实际年龄也不过十八,白白净净的讨人喜爱,样貌虽不比阿年俊美,好歹是一个令人看着舒适的少年。
两句话化解了绷如弓弦的气氛,小又回身见主子面带笑容,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一声夜鹰的啼叫划破夜空,再啸叫着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近到几乎触手可及。
楚璃小时候听一个缺德的男人说过,老鹰专吃尸体,它们的出现便象征着死亡,除此之外它们也吃一种活物,叫小孩,尤其是夜里不睡觉,想着法子整人的坏小孩。
那时楚璃十岁,这种话自是吓不着她,但她偶尔会给那缺德男人一点面子,在他说谎骗人的时候装模作样地听着,否则他自知骗不到手,以后再不说谎了,她再也瞧不见男人说谎时那可笑的模样,该有多可惜?
夜鹰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以及,一股死亡般的窒息。
小又从身上摸出一保短箭正要向夜鹰射去,楚璃低声喝止:“不要动,它死前发出的惨叫会引来别人猜疑,这只鹰,应该是人为训练过的。”
“可它同样会暴露我们的所在。”
楚璃抬起胳膊,那只鹰便停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是一只猎鹰,哪怕夜色来临,它的眼睛依然亮得惊人而妖冶,楚璃跟它对视约两个数的时间,目光一动,意外发现鹰爪上有一块细碎的布头,她捻下一瞧。
她眼力极好,看出这布是上好的细葛布,朝廷专用,而且从它的质料上来看,应该是出于品阶不低的人身上。
而追杀他们的太尉人马当中,地位最高的不过是个打手头子,哪怕再受杨怀新重用,杨怀新这个老古董也绝不会允许属下越矩。
所以说,这只猎鹰碰过的人,是这鳌山中的“第三方”人马?
那位穿着上好细葛布的大人,究竟只是接触过这只猎鹰,还是说,他本就是猎鹰的主人呢?
鳌山,到底落在了哪家势力手上……
楚璃刚想到这儿,胳膊上的猎鹰忽然向她发出袭击!
尖利的喙直接向她的眼睛上啄来!
楚璃立时抬起手臂,手腕一翻打开了那只鹰,与此同时袖间一枚钢针出手,从猎鹰张开的嘴间射入,一击毙命!
死亡太快,猎鹰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尖嚎,便掉入山谷。
“山里有朝廷的人,不知是敌是友。”楚璃道:“大家小心。”
“是。”
坡道前方情况未明,雾汽加上黑暗,使后半程的路有些艰难,在前面打头阵的小又不小心踩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