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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挑起一侧眼帘,见上官烨凑在火旁,拿着匕首扒鱼,火光将他本是俊白的脸衬得微红发亮。
他专注无他,似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条鱼身上,待剔尽鱼鳞,扒去内脏,他再将脏物收拾,去潭下方的溪旁洗鱼,背影宁和。
楚璃的心中五味杂陈。
原想着,再次见到上官烨时他们必定生死相对,他刻在秘牢墙壁上的那八个字仍令她心头颤痛,今日掉入合欢谷,再遇上官烨,她已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他最恶劣的态度与报复。
然而上官烨总会令她捉摸不透,在她以为他爱之时,他踌躇不前,在她以为他会变成恶魔时,他又温文尔雅。
她倒希望上官烨能疯一次,如此一来,她的良心便不会这么地痛了……
上官烨回身。
她忙闭上眼睛,一直闭着。
不时便闻出烤鱼的鲜香味,这香味勾得她腹中饥虫放肆,越发地饿了。
正好鱼熟,可以吃一些垫垫肚子。
思及此楚璃半睁眼睛,却见上官烨正在小心翼翼品鱼,细致到一概绒刺也逃不过,却丝毫没有与她分享的意思。
不时他拿起手边的酒袋,小饮一口。
就在楚璃打量他的细节时,他鹰眸微抬,电光一般看向她。
她身上一个激灵!
上官烨亦不戳破,只是猛地喝下一口酒,平稳的情绪突然波动。
他带着随时会爆发的怒气,将剩下的鱼仍进篝火。
“唉——”楚璃见那条没动几口鱼的被白白糟蹋,一时好不惋惜,险些没弹坐起来大嚷“上官烨放过那条鱼”。
上官烨冷目看去,下颌人眼可见地一紧,是切齿的力度。
他起身,径直走来。
“上官烨你到底想干什么?”楚璃看看身上这单薄衣裳,再看只着一身里衣的上官烨,加上这合欢谷底孤男寡女,不言而喻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要杀就杀个痛快的,”她想到上官烨扒鱼的那个利索劲头,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硬着嗓音说道:“要是不杀,你立马再做一条鱼给我吃!”
话落上官烨已抵至身旁,周身的压迫感似乎实体化,变成一双铁手死死地卡住她的脉搏与喉咙。
她凝目对视。
“你还想吃鱼?”上官烨咬牙道:“我却想此刻就将你生吃入腹!”
“你……”
不等她话出口,上官烨突然合身压来!
楚璃身上一重,两人合起的重量压得身下树枝猛地往下一沉,折断声“噼噼叭啦”。
“上官烨你好无耻,君子不强人所难,你饭没给吃一口还想吃我?”楚璃此刻正惋惜着那条丢了也不给她吃的鱼,没有一点兴致,悻悻推着身上的人。
但他的力量,岂是她可以撼动?
上官烨冷笑,“该行夫妻之礼了,你都忘了么?”
“上官烨!我关押你的时候,好歹好水好饭侍候着,可是你……”楚璃话说一半,便被他强势的吻猛地压上!
蛮霸的力度像要将她的双唇压破,尽情啃食!
绝对的力量才是主导一切的根本!
在他的桎梏下楚璃反抗无力,可越是被他钳制地难以翻身,她越是想要挣扎,她的骨子里,就没有“听天由命”的回事!
嘴被封住,她还有手!
恶念从脑中一划而过,她的勾起爪的手顷刻向他身下探出!
却料他仿佛早有准备,在她即将抓握那处时,他即时将那手捉住,眼中浮过一抹嘲弄。
不自量力!
狂肆的吻愈加放纵,他一把扯去她身上单薄的一件衣物,让这具纤瘦又极致诱人的玉体完全暴露眼前。
“楚璃,是不是觉得激怒我会让你更过瘾?”他口吻冰冷,无一丝怜惜,眼中唯有疯狂与鄙夷,“好,那我便满足你!”
“疯子!”楚璃抬手便要扇!
毫无悬念,她的手被再次截下,“我早该疯了,如果我能早些醒悟,早些对你绝情,我们都不会落到今日!楚璃,我有多爱你,便有多恨你。”
楚璃听言苦笑,她正好相反。
她有多恨上官烨,便有多爱上官烨。
不知该说些什么来为自已辩驳,恍然觉得,她能有今日罪有应得。
感觉上官烨冰凉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叩城,她牙关紧咬。
她再多的坚守,在上官烨面前不过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合欢谷,合欢谷……
不知是讽刺,还是天命。
餍足过后,上官烨将烤得半干的衣服丢给了她,“给你十个数的时间,穿好。”
她心如死灰地看着这男人,“你玩也玩够了,想怎么样直说就好,一个男人啰嗦到这个地步,真是少见。”
“九、八……”上官烨冷漠地倒数计时。
“你……”
“七、六、五……”
楚璃不知他还要搞什么花样,哪敢再耗时间,抓起一件衣服便往身上套,可这些年来她习惯着被人侍候,衣服还未穿得利落,眼见着时限快到,急乱中穿得歪七扭八。
“一。”上官烨最后一声落地,沓杂的脚步声从前方的黑暗中响起。
待那声音近了,楚璃才见是四名侍卫,押解着一个人。
楚璃眼睛微眯。被押解的那人是杨怀新其中一名亲随,吴剑,也是这次负责追杀她的首领。
吴剑头冠歪歪斜斜地戴着,脸上有一道细碎的伤,像是被树枝划破。
“大人,人带来了。”侍卫禀道。
侍卫将吴剑压跪在地。
“上官烨,别再做困兽之斗了,你们两个只是太尉大人眼里的两条狗罢了!”吴剑倔强地看着上官烨,没有丁点服软的意思,冷光转眼扫在楚璃身上,轻蔑地道:“果然是一对狗男女!”
上官烨见过嘴硬的人太多,面对过无数诋毁指骂,再难听的都有,自然不会被吴剑激怒。
“你所带一百二十人,已被我的人马悉数歼灭于迷失森林,”他淡笑道:“如今,只剩你一人了。”
吴剑怔了怔,怒极反笑,“他们生来即是太尉的人,为太尉而死,是他们的荣幸!但他们的死,已经让你们的藏身之处暴露了,上官烨,我们并没有全输。”
上百数的人追杀楚璃至迷失森林,这么大的追捕行动必有后援,他们出事,上州很快便会对这边进行支援,上官烨不得不从这个好地方迁徙。
上官烨从不会担心自已的藏身处,“吴剑,你最该做的,难道不是将杨怀新的事和盘托出,争取活着离开么?”
吴剑讥笑地道:“太傅啊,侍卫第一信条便是誓死如归,永不出卖主人,你忘了叶成么,他若是能将你的事和盘托出,又何致于死的那样凄惨?”
叶成之死是上官烨的一个痛点,叶成与卫显一样,是伴他长大的侍卫,他们不光有主仆之义,更有兄弟之情。
他未见过叶成尸体,只听说他死状极惨,惨到他的死亡纪录中,对他死亡过程的描述只有单薄却触目惊心的“惨烈”二字。
“是你动的手?”上官烨闭上眼睛,不忍心问,又想从旁人的描述中得到死者的痕迹。
“是!”
“你如何杀了他?”
吴剑疯一般地嘲笑:“用尽手段让他痛苦,给他吃了特殊药物,让他的痛苦成倍放大,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好一个“用尽手段”!上官烨再张眼时红目骇人,沉声低吼:“那我便‘用尽手段’,处死你!”
“好啊,来!”吴剑不仅不怕,反倒极尽挑衅,冲着上官烨狠狠吐了一口口水:“死在你这婆婆妈妈的男人手里,是我吴剑最大的耻辱,失败者人恒践踏,你能杀我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被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狗男人!”
要不是衣衫不整,楚璃早过去捅了吴剑两刀,他骂人便算了,激怒上官烨的下场会让他死得相当恶心,楚璃在意的是,上官烨绝对会当着她的面,让吴剑恶心巴拉地死。
那种不堪入目的场面,她并不想看到。
“上官烨,”她风凉话地道:“我看他那身衣服挺威风的,杀他之前,能不能先把衣服扒了?”
“死女人!你……”
吴剑又要开口骂,但话才出口,上官烨反手抽在他的脸上!
掌中的匕首从他脸上划过,将他脸至嘴角那块割开,用最直接的方法让他闭嘴。
吴剑的脸顿时鲜血淋漓,烂开的脸痉挛似的哆嗦着,只有嗓子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诡异地像地狱中的死亡之声。
楚璃长眉一拧,转过头去。
上官烨把匕首丢给其中一名侍卫,“剥了。”
“大人,剥几件衣服啊?”
上官烨冷冷转身,“把他的皮,剥了。”
“……是。”
吴剑眼睁如铜铃,恐惧感铺天盖地袭来,想要求饶示弱,却已经来不及了。
剥吴剑的整个过程没有回避谷中唯一的女人。
空气中满是血的腥味。
楚璃第一次亲眼见到大剥活人,看得恶心连连,几回作呕想吐。
幸亏没吃东西,这才吐不出的。
剥光皮的吴剑被侍卫扔进水潭,仍下水时他还未死,在水中扑腾了几次才渐渐沉进水底。
血腥味立刻引来一阵鱼群,竞相争吃之下在潭面激起了一片水花。
然后潭面慢慢地平静下来,不时便恢复成原先风平浪静的模样。
上官烨看着水潭,面无表情。
楚璃却浑身发冷,唇亡齿寒。
“上官烨,但愿你的杀戮不要牵连到无辜的人。”
“谁无辜呢?”上官烨转身看来,篝火下见他眼角有轻蔑的笑,“大陈之乱,金殿上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坐在金殿上的人,更是该死。”
“是,”楚璃长抽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我该死,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平息愤怒,那么我现在就跳下去,沉尸潭底。”
话出口,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