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璃默笑,“看他的技艺如何了。”
“他曾在艺坊中呆了三年,技艺一流。”
在楚璃的印象中,男子在音乐上的造诣无人出无忧之右,其他的人根本看不过眼。
尤其是,他还曾在艺坊卖艺,这让楚璃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待报完乐名,一阵古老深厚的钟音便传了开来。
一袭白衣的男子舞着钟锤,身形柔韧灵巧,时而拧身,时而旋胯,时而倒折,各种考验身段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
看身形,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舞蹈功底少说有七八年。
楚璃未看清他的脸,他戴着一层薄薄的白纱,透过白纱,只能隐约瞧见他五官立体,应该很是俊秀。
上阙过去,男子向上官烨那方拱手,清越声音徐徐地道:“大人,小民可否点一人,来为小民伴舞?”
不等上官烨回复,坐在一侧的上官淳则粗声粗气地吼道:“小子,让你当殿表演已是你天大的荣幸,竟敢向太傅提要求,你好大的胆子!”
男子不卑不亢,连上官淳的正眼也未去瞧,只向上官烨问道:“大人,可允?”
这股傲气令楚璃欣赏,也让她想起了无忧,那个擅长音律,性子淡然的男子。
可惜终究是面目全非了。
上官烨同样无视了上官淳,笑着向男子问道:“你觉得,场上的谁比较合适?”
男子轻笑了笑。
眸底有着才子能人的几分狂傲,“小人听说,大人府上有一名奴婢,不仅生得国色天香,舞技更是一绝,不知小人有没有这个运气,能碰巧她也在这东华殿。”
他说的是尘湮。
上官烨手指轻叩,男子倒是会开金口,选了太傅府最有名的奴婢。
“巧了,她今日跟随国公进宫,人应该就在殿外。”上官烨令侍卫传唤。
不时尘湮便进入殿内,向上行了一个深深的拜礼。
楚璃注意到一件事,在尘湮上殿的整个过程中,白衣男子的眼神一直跟在她身上,浓墨般的眸子底,闪过星月般的光泽。
看来男子心仪尘湮已久了。
楚璃侧首问上官烨道:“你说这男子是你失散已久的朋友,我倒有些不知了,让他入宫献艺,为的是哪般?”
上官烨微微瞌眼,一排密长睫毛,将眼中情绪遮去一片。
“他只想来宫中转转罢了,看看这传说中的皇宫,究竟有多神奇。”
“嗯。”楚璃不上心地应了。
男子与尘湮载歌载舞,将这殿上的氛围推至高潮,待舞乐结束,掌声雷动。
就在旁人无不以为男子对尘湮有男女之情时,男子暗暗将一双剪眸,看在了楚璃身上。
宴会结束已入夜晚。
怡凤宫,华丽宫灯一片绵延。
上官烨将楚璃压在床上,顺手扯开帐钩,将青色帷帐放了下去。
“阿璃,给我怀个孩子,”上官烨吻上她细嫩的颈脖。
楚璃自从上次在谷底受伤后,身子大不如前,她原本就不是上官烨对手,何况现在?
在他的压制下,她无力反抗。
从她决意跟上官烨回上州那时起,她便不再怜惜这个身子了。
或者,在她打算用美人计对付上官烨时,她已将这身子送了出去。
羞涩的身体微微发热,尽管她尽力克制,身体却将她出卖地彻彻底底。
“你说过,等我怀了孩子,你便登基,”楚璃调笑着,戳打他紧实的胸口,“你话已说得如此明白,我还要为你怀孕,不是自绝坟墓?”
上官烨的眼睛,闪着星子般的光亮,是爱与占有欲在交相撕扯。
“可你只能是我的,”他轻轻弯了嘴角。
楚璃很想一巴掌抽死他。
她从不知上官烨会如此无耻。
“你不觉得要求很过份么,你毁了我的家国,如今还想让我忘记一切专心服侍你?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
上官烨哪还有理智说漂亮话,恨不得要将所有他记得的情话都拿来说给她听。
他不温柔的唇封上她的,阻止她说话。
其实他的温柔与不温柔,楚璃都是喜爱的,然而,毕竟是羞辱。
而不是爱了。
她将手缓缓伸入床头下,那儿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杀上官烨的心思又死灰复燃。
可她的手方才折入,还没来及挨着匕首,上官烨便不知有意无意,忽将她双手向上一折,按在她的耳侧。
楚璃暗暗咬唇,索性放松了眼中戒备,用迎合的眼神看他。
“乖。”上官烨再次吻了上来……
餍足过后,上官烨披衣起身。
方才的急切从他脸上消失无踪,旋即恢复成一副清冷无双的高贵模样,仿佛刚才疯狂、无耻的上官烨,只是楚璃的一个假象。
“起得来么?”上官烨淡淡地问,捡起之前抛在地上的衣服扔进青账,嘴角隐隐有笑:“不行的话我可以等。”
上官烨什么意思?
楚璃撑着酸痛腰肢,坐起身骂道:“你以为自已是金刚不坏身了?别小瞧了我!”
“既然没事,那么起来走两步。”上官烨言语带着挑衅。
该死……楚璃没大碍不假,但确实浑身无力,散了架一般,下床必然是只软脚虾!
她一面眼含怨念,一面磨磨蹭蹭穿衣,力图将时间迁延地久一些,好恢复些气力。
等她穿好里衣,上官烨已整装完毕,气度不凡地站在床前。
调情的味道顿时不见,他冷着脸色,一步步走了过去。
楚璃掩着心虚,笑得有些敷衍,“你好像有事情等着办理,不打扰了。”
“是啊,”他话落便欺近上去,双手支在她的身侧,将她半环绕地在圈在臂间,口吻瞬时骇人:“我自是有要事办理,那件事便是——办你!”
最后两个字,字字紧咬。
“不知我又犯了太傅哪条哪规了?”楚璃往后挪去,视线不着痕迹从她的绣花枕上扫过,“太傅有话直说便好,你这般营造气氛,会让我吃不消的。”
“你也有怕的时候,真是难得,”上官烨嘴角轻抬,身子向绣花枕那边扑去!
楚璃见状,同样一扑!
她元气大伤,动作稍慢,一头撞在了上官烨肋处,撞得她头晕眼花!
上官烨抢先一步从枕下拿出匕首,亮在她的眼前:“楚璃,不解释一下么?”
楚璃心头一凉。
对,总有那么几个时刻,她想杀了上官烨。
可是当那些时刻过去,杀他的意图便会跟着稍稍冷却,因为她不敢想象上官烨一死,将会引来天下何等动荡。
她已是大陈的罪人了,不能再做万民的罪人。
她深深吸了口气,笃然看着面前的匕首,“如何解释?我用来剔脚趾甲的,不可以?””
“你想杀我?”上官烨开门见山,话一出口便深觉心头沉沉作痛,幽幽的眸子里染上几丝泪意,“就在刚才,你想杀我。”
他受伤的眼眸迅速冰凝,渐渐覆上残酷的颜色,“既然你非要如此待我,我又何须对你客气?”
楚璃心跳一窒,然而事到如今摊牌已成定局,“说吧,究竟想怎样?”
他横眉以对,匕首在他掌中重重握起,毫无预兆间愤然丢开。
扬声唤道:“来人!”
须臾,卫显跪在内室帘外待命:“请大人吩咐!”
“把人给我带来!”
卫显怔愣一瞬,忙应下:“是!”
楚璃明白了,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瞒过上官烨。
她瘫坐床上,像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颓废到极致。
上官烨的命令一下,卫显很快便让人押着脸上带伤的阿年进入内室,按跪在上官烨面前。
不知是否凑巧,被上官烨丢开的匕首,此刻正躺在阿年身边。
“阿年!”楚璃慌得从帐中窜出,却因为身体失力,一头摔在床下,眼前一阵晕眩。
阿年见她摔倒,挣扎着想从侍卫的押解下脱开,“殿下保重啊,奴才没事!奴才真没用,才不久就被他们发现了,奴才该死啊!”
要怪阿年什么?楚璃自知,终是自已太过幼稚,以前的侥幸得手,不过是仗着上官烨信任,如今他们之间的信任被摧毁,在上官烨那儿,她与一个透明人并无区别!
楚璃懊恼不已,“上官烨,是我不安份,跟任何人无关,这次算我输,你放了他!”
“你终于承认自已输了?”上官烨的脚步停在她低垂的视线当中。
他从未见楚璃狼狈若此,哪怕经历再大变故,以往在上官烨面前的她,一直是高傲的,高贵的。
以往的她,眼中永远有希望的光,她最擅长将真实的自已藏在心底,怎么,此刻她已经连愿伪装都不屑了?
原来这就是最真实的她。
绝望,崩溃,柔弱不堪!
“我输了。”
上官烨断了她的后路,她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她再不认输,是要等着上官烨用人命来唤她清醒么!
她无力地抬头仰视高高在上的男人,柔弱中仍有一份倔强,“放了阿年,放过他们,今后没你的允许,我可以不离开皇宫半步,上官烨,这是我最后的退让,否则就请杀了我。”
上官烨冷哂,“我本来不想把阿年押来,我甚至不准备揭开你,但你实在太不乖了,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动了多少次杀心?”
这个答案,她不知道。
“你们秘卫,是想劫雨楼的道,从他们手上抢下无忧,然后,你们依然在幻想着让那个混账上位是么?我理解你们,谁不想让自家人上位,哪怕无忧狼心狗肺,哪怕他要把你杀了,只因为他姓楚,所以便能得到你没有底线的保护!”
上官烨心痛地指着自已:“而我,因为我姓上官,所以不管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为大陈做过多大功绩,你都可以眉头不皱地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