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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不甘心,又去碰了红薯一爪子,却被烫得再次缩手。
上官烨摇摇头,瞧她一副馋样,真是令人……
想将她喂成一头无忧无虑的猪啊。
“别烫着了,”上官烨淡声提醒,拿出备好的纸,折成几折,再将红薯放进纸内。
见她似乎等不及了,他小心地开剥红薯。
“你不怕烫?”楚璃见他面不改色,暗哂上官烨的皮究竟有多厚。
上官烨不言语。
随着他手指的剥动,香甜红润的红薯肉便露了出来,隐隐有些油滋滋的感觉,瞧着便像天下第一的美味,令人受抗不住,只想一口气将它吃干抹净。
楚璃吞了吞口水。
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
上官烨转眸,瞧楚璃心急反而剥得更慢一些,时不时还屈起手指,做出“好烫我要吹吹”的小动作,急得她几欲抓狂。
“你到底还剥不剥?”
上官烨掀起眼帘,用一种“你没礼貌”的眼神看去。
楚璃看明白了,他是故意晾着她,存心找她的不痛快!
她实在太饿,伸手便要去抢,不料一把捏在红薯肉上,烫得她立即缩回手去。
上官烨见状丢下红薯,捉住她被烫伤的手,眼中瞬间布满心疼,匆忙唤了声:“阿璃!”
不知怎地,这声“阿璃”唤得楚璃心头一颤,手上被烫的地方已没有多少痛感,只有被上官烨不容置疑握住的紧窒感,酥麻感。
想抽手,他却不准。
“一只红薯罢了,值得你舍手去拿?”上官烨恢复成不苟言笑的脸色,口吻不乏责怪:“你身娇肉贵,瞧瞧,手指都烫红了。”
他的话中似有一把小刷子,挠得她心底痒痒,同时又像初晨的阳光,明亮又足够温和。
她完全看不懂上官烨了。
甚至,看不懂自已。
她抽回手来,索性起身离去,“我不吃了还不行?”
“真不吃了?”上官烨望着她离去的背景,“还有一只呢,真不吃的话,我送给楼子里的娘子了?”
楚璃继续走。
就不吃,白给也不吃!
可又一转念,白给的不吃白不吃!
腹中即时鸣起了将军鼓,楚璃饥饿难耐地甘拜下风。
想着不能太亏待自已,她旋即转身,不料迎上她的,是上官烨霸道而宽厚的怀抱。
正文 172:不要死!
上官烨一手托住她纤细腰肢,一手托在她的后脑勺,是一个既宠溺、又能让猎物无处可逃的姿势。
“上官烨……”她柳眉轻竖。
“我在。”上官烨似笑非笑地应声:“我一直随叫随到呢阿璃。”
他突来的亲昵让她迷茫至极。
他们前不久才那般不快,激化到恨不得彼此相互捅刀的地步,她以为,那样的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便是他们的生活基调,哪里敢想,上官烨会向她流露出如此温软动情的一面。
这时的他,一点不像冷漠疏离的上官太傅,不像指点乾坤的未来王者,只像一个疼爱妻子的温柔男人。
细腻到每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每一个画面都是风景。
这还是她认知中的上官烨么?但她心里清楚,这一直是真正的上官烨……
西宁素来风大,放走无忧后上官烨本打算和楚璃回上州,毕竟新旧交替时段,有不少国事需要处理。
却见这几日楚璃心情开阔,有些东西似乎在慢慢放下,上官烨便临时打算再逗留几日,正好将西宁整顿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晚霞映得大地飞红,街上行人渐渐稀少,宵禁快要来到。
“大人,都督已为您备好了晚宴,”卫显在上官烨身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您和殿下移步吧。”
上官烨瞧着走在头前的楚璃,抬手示意卫显住嘴。
她还没有逛够。
卫显躬身点头,眼睛里隐有薄怒。
如此下去大人必定重蹈复辙,被楚璃再次利用,大人上过她无数次当,还要继续被她玩弄股掌么?
幸好他已布署好除掉无忧,不然楚家说不定会死灰复燃……
楚璃与上官烨白天在城中逛哒,晚上回雅风阁,倒不是偌大的西宁没地方给他们住了,这是楚璃的要求,上官烨知她顽皮,喜欢做与世俗相悖的事,每日流连花丛,连让燕楼歇业也不曾。
只要她觉得舒心,荒山野岭他也陪了。
“阿璃,晚上我们去夜市瞧瞧,”上官烨走至与她并肩,柔声道:“淘些特色玩意带回上州,将来你闷了,我们还可以将东西摆在上州城的摊点上,没准能有一笔不小的收入。”
楚璃听言挑眉表示质疑:“西宁是边关重城,管理方面尤其严格,哪会有什么夜市,你真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可是在摄政公主宝座上坐了八年的人,大陈内外皆有了解,对西宁的重视不比上官烨少。
上官烨定定而望,缓而笑道:“夜市是今晚才开始的。”
为了让她多个玩儿的地方,上官烨下午通知太守开设夜市,为期两天。
一旁的卫显早气作了一只河豚,只不过碍在大人高兴,不便多言。
“是么?”楚璃话中略带嘲讽,“大人,你还没当皇帝呢,便急着要当一个昏君了?你兴致一来开夜市,兴致一去再关闭,这不是溜着城民们玩的么?”
此言卫显听着甚满意。
上官烨听着呢,而且听得相当顺耳。
他喜欢听楚璃说话的调调,他要永远看见楚璃脸上,带着这种随性从容、清高桀骜的神色。
若是当一个昏君可以令他达成所愿,他不知自已会不会堕落。
至少在现阶段,他只想好好地将她宠着。
上官烨点头,算默认了楚璃的昏君论。
正走过一个拐角,一名六七岁的孩童突然从巷道中奔来,不知是何原因,直接撞向了楚璃!
卫显眼疾手快,当即拔剑,吓得那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
手中的一样东西,摔了出来。
孩子骨瘦如柴,穿着单薄衣裳,身上脏兮兮的,袖子上还破了几道口子,看起来十分寒酸。
东西摔出的第一时间,他便扑过去护了住。
惊慌地求饶道:“对不起哥哥,不要杀我……”
虽说是个孩子,卫显仍未放松戒备,剑指向孩子的手:“什么东西?”
“你吓着他了,”楚璃用手挡开卫显的剑,上前打算搀扶,却见他小小的手遮不全那东西,一丝黄络、以及类似香包的一角露了出来。
这是……
她目光一冷,沉声道:“拿来。”
男孩慌张道:“东西是我捡到的哥哥,上面有点金线,可以换粮食给妹妹吃,妹妹快要饿死了。”
楚璃按捺急躁,递给孩子一块银子:“拿去给妹妹买吃的。”
孩子小手颤巍巍地接下银子。
手一抬,一只带血的香包赫然撞进视线。
云锦为底,以金钱绣成龙凤的图案,那上面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是无忧的香包,她认得!
上官烨还不知香包的事,冷目道:“西宁财政在大陈数一数二,太守回回进折子将此地夸得天花乱坠,不曾想竟然还有人吃不饱饭!卫显,率人将太守押去都督府!”
“是!”
卫显领命后正要退下,楚璃忽喊道:“站住!”
清澈见底的眼眸顿时血红,她将带血的香包放在上官烨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
上官烨从没注意过这只香包。
尽管卫显不知这香包出处,但结合此情此景,就不难猜到了,这是无忧身上之物,而上面的血则说明了无忧的处境。
卫显心头一拎,一股冰凉透了上来。
“你不是答应过不追剿无忧的,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楚璃激动地扑向上官烨,一把揪起他的前襟,“无忧的香包,为何会有血渍!”
上官烨怔了一瞬,转头看向身边的卫显,质问道:“出什么事了?”
“属下,属下不知。”卫显垂目,回避上官烨的直视。
卫显还不知无忧是生是死,万一无忧活着,他提前说出,太傅便很可能阻止他们的行动,导致追杀失败。
反正他已经做了这事,那便一条道走到黑。
卫显咬咬牙,抬头道:“属下这就去查!”
楚璃含恨看向上官烨。
前脚答应她不再追剿,说好放无忧一条生路,这后一脚便要取无忧的性命!
楚璃不敢相信上官烨竟能做出这种事,她以为上官烨不屑食言的……
其实她又何来的勇气,相信他不会食言?
合欢底她浑浑噩噩与上官烨达成交易,她以为只要杀了杨怀新,再拿自已去赎罪,上官烨便会放楚家一马。
结果呢,他的三个“不保证”,打碎了她一切希望。
如今他出尔反尔,又有什么奇怪?
楚璃狠狠推开上官烨,急忙问向那个被吓傻的孩子:“东西从哪捡到的?”
“那儿,”男孩指着一旁的巷子,小手紧紧攥着楚璃给的那锭银子,“刚刚捡到的。”
“走吧。”
香包上的血迹一看便有些时候了,根据她的经验,大概已有一两天之久,香包从何处拾来,此时再议意义不大。
她心如死灰,直勾勾看着上官烨,“你说过的话,有几句是真?你上官烨有指点天下的底气,就那么容不下一个落魄的无忧!”
“我没有。”上官烨自已都觉得,他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我没有追杀他,兴许这只是一个误会……”
“无忧不会丢下这只香包,若是误会,上面怎么会有血迹!”楚璃气急败坏地打断:“那晚无忧离开燕楼你们便派人跟踪他了,你当着我的面答应不杀,然后你转眼对他赶尽杀绝,不是你动的手还会有谁?”
上官烨无力辩驳,同样不屑辩驳!
若他能让楚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