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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沉重逼至眼底,似有东西难以承受,欲要夺眶而出。
他深吸口气,话音飘得极远:“我知道了。”
以后他不会再跟这女人谈情,因为她有血有肉,却没有心。
楚璃,我何必再做一个傻子呢,是你逼我的。
我对大陈的忠贞,对楚询与所有人的仁慈,全是因为你,既然你已不爱,我还要再坚守什么?
从今往后我不做你的谁,但你,依然还是我的。
不用小心翼翼维系,不存在担心失去,如此过活岂不痛快?
既然与你注定是苦,不如我翻身做王……
大陈谨德二十三年,上官烨夺权,废除大陈,改国号为盛,景泰元年九月初六皇袍加身,号明帝。
登基那日,上官烨收到岑国国书。
国书上说,岑国将派使团前来道贺,送上美女一百名,供他选用。
当着一殿朝臣,上官烨兴致不错地将国书递给卫显,“念给众位听听。”
卫显因擅杀无忧被上官烨罚至漠北,一个月前才调回身边重用。
卫显恭敬接下,打开一看,却见这国书写的相当不正经,客气话没两句,关于两国邦交的期许更是只字未提,只说为祝贺新皇送了一批礼物。
礼物一事简单略过,用大篇字幅写道这批百人美女,所用词句不考,可以说粗鄙不堪。
“陛下,”卫显为难道:“这,读出来不合适吧?”
上官烨敲打桌角,眈他一眼道:“这是国书,如何不合适了?你只管念就是。”
“是。”卫显捏了一下嗓门,用滑稽的语调尴尬念道:“岑国天子敬问大盛天子无恙。惊闻大陈天变,新皇登基,岑天子欲表贺意,吾皇思来想去,上官新皇五行不缺财、不缺德,唯缺美女百耳,特精选一批姿色上佳之妙人,供新皇享用。”
念到这儿文武百官们不禁窃笑,国书写的如此不正经的,他们是第一回见识。
卫显停顿片刻,硬着头皮继续念道:“此百数美女无不才貌双全,深谙男女之道,若新皇不弃,可选作妃嫔留用,充填后宫,壮皇者之势,以扬国威。”
“好,好一个壮皇者之势,以扬国威,”等卫显念完,上官烨第一个鼓掌叫好。
百官们面面相觑,不敢应和。
岑国天子明显在嘲讽新皇,说他是一个床上振雄风的色胚。
“我现在,可算了解到当年前朝公主的无奈了,后宫无人确实可悲可汉啊,”昔日上官烨身上的稳重沉定,此时已找不出丝毫痕迹,“瞧,岑国那位混账都想到孝敬了,你们这些人还一个个木头疙瘩似的。”
殿上众臣无不惶恐,同时更是大感冤枉。
人尽皆知上官烨独宠前朝公主,以往给他塞暖帐人的那些臣子们,哪个得善终了?
“臣知罪。”门下省侍中第一个跪下请罪。
“臣知罪。”
“臣等知罪。”
满殿重臣一个接一个跪地,场面蔚为壮观。
上官烨凤眸半眯,冷峭看了过去,“既然知罪,着礼部着手选妃大典,正好等岑国那批美女到来,给他们瞧瞧我大盛女人是何等的风范。”
这话连卫显听后都震惊不已,何况一帮老头子们了。
“是。”众人战战兢兢地应附道。
自从怡凤宫雨夜上官烨与楚璃一别后,他便活生生变了个人,平日他忍耐克己,不恋歌舞酒色,但那夜过后,他除了不纵情,其余事情他无不做的淋漓尽致。
贪杯醉酒,流连花丛,苛责大臣,延误国事,而毫无羞愧之心。
待到放纵那日,他才知自已的一切,都系在了一人身上。
那个人的放弃,轻易便催毁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她放弃了,留他一人身在宝座,不胜孤寒。
典礼结束后,帝辇回往宣政殿,一行护从浩浩荡荡,极尽铺排。
卫显谨慎跟从。
时不时偷看上官烨两眼。
只见他面色沉凝,若有所思,以卫显常年随行的经验来看,主子应该在考虑某件伤神且重大的事件,否则以主子的能力,不可能良久搞不定某事……
正腹测主子想干啥,听得主子悠悠开腔:“卫显。”
“臣在。”
“好像我后宫有人吧。”
“您……”卫显流汗道:“您后宫没人的。”
上官烨冷嘲,“那位前朝公主搁着也是搁着,你去她宫中通知一声,洗干净些送来。”
正文 181:侍寝
卫显:“……”
他自小与主子一同长大,主子行事沉稳,为人清冷自负,可近期来主子面目全非,如今连放在心头的楚璃也要调侃,如此下去,只怕要变成昏君了……
卫显不敢多言,听从地道:“臣马上去办。”
今日大陈已去,上官烨正式向天下人宣布,楚氏一族退出政治舞台。
这才是真正的国破,国亡。
看着铜镜中憔悴的自已,楚璃拿起手旁的妆盒,生疏上妆。
她的手有些发抖,如何妆扮也藏不住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庞。
她还是要漂漂亮亮示人的,她不想自已的痛苦被那个男人看到。
算是她为“公主”这二字,留个最后的体面吧。
“殿下,卫侍卫来了,”阿年慌忙跑进内室,因太急切险些摔倒,吓得白着脸道:“咱们与宣政殿那边数月不曾往来了,今日新皇登基,卫侍卫不去护驾,来咱冷宫做什么呀?”
向来新朝交替,一准会拿前朝人立威,正巧赶在新皇登基日,怕会来者不善!
将胭脂收回妆盒,楚璃转过眸子,平淡却痛苦地笑道:“别怕,今晚我有约了。”
“殿下……”
“如今不是大陈,我也不是公主了,叫我的名字吧。”
她的声音中有不可承载之重,听得阿年措手不及,慌忙跪下道:“公主永远是奴才的公主,哪怕大陈不在,您都是我的主子!奴才捧着您还来不及,哪敢直呼其名。”
“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我们两个,说起来都是可怜人罢了。”她下座,亲手扶他起身。
她同上官烨一样念旧,不喜欢身边的人换来换去,可时间一久,对身边的人难免产生感情,仿佛心有所依,但同样是个软肋。
如今她没有大的愿意,更谈不上野心,只望身边的人一切安好,锒铛过此残生也罢。
“殿下……”阿年抽噎一声,不停地抹泪。
楚璃瞧着却觉好笑,虽说一个太监,毕竟是个男人来着,哪那么多的伤春悲秋。
忍不住磕了他一个脑瓜崩,“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有我一天在,便有你的一天在。”
“奴才不怕死,只想殿下能开心地活着。”
正说到这时,内室门前有人道:“卑职卫显,奉皇上之命前来。”
楚璃立即正色:“说。”
“皇上有令,命殿下今晚侍寝。”
阿年听得呆住,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
喜的是上官烨不会杀她祭旗,怕的是以楚璃此刻的心态,如何能接受侍寝的事?
楚璃定定地看着卫显,一簇火焰在眼底燃烧。
无忧之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初上官烨罚他去漠北从军,数月余,接回身边重用。
好一个门面工夫。
卫显愣叫她看得垂下头去:“请您准备,不要怠慢了陛下才好。”
“劳大侍卫亲自过来传信,可见你家皇帝很重视侍寝一事,放心好了,”她轻笑道:“你家皇帝今日登基之喜,我自当好生服侍。”
卫显未抬头,只觉头顶两道火线灼地厉害,闷声道:“是,卑职先告辞了。”
离开怡凤宫,卫显出了一身冷汗。
毕竟是坐过摄政公主宝座的女人,那眼神着实厉害,看得他浑身发汗,双脚发软。
别看她外表无害,清纯地要命,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现今她重得圣宠,会不会一不留意给他下绊子,借皇上的手把他给杀了?
卫显瑟瑟发抖,看来以后对待这位主子,要格外用心才是。
宣政殿灯火旖旎,透着朦胧的橘黄色。
上官烨一身酒气走入寝殿,借着灯火的莹莹之光,看见雕龙附凤的大床上,一团物什正在被褥下蠕动着。
他轻眯醉眼,快步走去。
“等久了吧,”他抬唇浅笑,倚在床前,大手向那被底探了进去。
触手柔滑,细腻如丝,些些凉意穿过他的指尖,悄悄往心里入驻,美妙极了。
感觉到被下的人身子瑟缩,他越发得寸进尺,索性将被子一掀,鱼似的往底下一钻:“坏东西,大喜之日怎可缺了你?”。
“太傅大人一朝翻身做帝皇,也要学学古人,尝遍后宫之妙么?”
“阿璃真懂事,深明我意,”上官烨将热唇在她身上温柔抚过,像对待一份即将开动的盛宴,“以阿璃看来,我这后宫纳多少人才合适呢?”
“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女,”楚璃慢吞吞道:“你是皇帝,想要多少有多少。”
“非要如此之多?”上官烨不怀好意地笑道:“做皇帝真是辛苦,日理万机不说,每夜还要面对无数女人,尽力了,又恐女人们恃宠而骄,怠慢了,保不齐后宫失火,干系重大。”
他一边吻着,一边道着:“若说,做驸马则好多了,只要专心致志对待一人,若遇着公主大方的,没准还给娶几房小妾,何乐不为?”
楚璃哭笑不得,唾弃道:“公主给你娶妾,这心是有多大,太傅大人,做皇帝就该有个皇帝的样子,当心祸害百姓,遗臭万年。”
“请阿璃指教。”他的心跳越发疾速,眼睛里冒出精光来,挺身便上去了。
楚璃紧紧咬牙。
苦笑道:“你精通帝王之术,要我指教你什么?”
“治理天下由我,但后宫之事我实在有些不知所措,想请阿璃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