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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北激愤难耐,扬起手上的那纸条:“证据在此,我儿子再傻也能看到真相!”
上官烨按着楚璃涌血的伤口,心如刀割,父亲的话根本听不进耳中。
他承认自已被这个女人迷了心智,他愿意为她做一个闭目塞听的混账。
他何尝不知楚璃不甘心,做这些小动作对抗他,他能料到。
但他也坚信楚璃不会掀起血雨腥风,更不会做威胁他生命的事,若她想他死,便绝不会一次次给他生机,护他甚至放了他。
上官烨未理抓狂的父亲,只是抱着虚弱的女人,“没事,你没事的傻丫头……”
“上官烨!”上官北急红了眼,把那张纸条放在上官烨面前:“你给看看,我不信一个成年人会鬼鬼祟祟写这些符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把这个女人的所有底都给她抖个干净!”
“父亲,您先回去吧,”上官烨闭上眼睛,“这件事我会查,会给您一个交代。”
上官北急得手舞足蹈:“你查,你怎么查!这个女人哼一声你的心就乱了!”
楚璃含笑看着这个老人。
觉得他真可怜,偏爱的大儿子不拿他当回事,荣登九五、原本孝顺有加的二儿子又对他爱搭不理,其实算起来他何错之有,为儿子他过分谨慎,为了上官家到手的江山,他小心翼翼维护,也许他错就错在以为自已还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将军,以为他仍可以将天下捏在手里吧。
楚璃冷笑了下,胸口激荡的痛终于化成抵死纠缠,牢牢覆盖她整个胸腔,短暂的预兆过后便是一股腥气漫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正好喷在上官北手上的那张纸条。
上官北顿时懵了,也顾不得劝儿子理智,直看着这张被血喷满的纸条,气得话也说不利索,“楚璃,你是故意的,你想毁灭证据!”
说着他又捡起剑,再次向她逼去!
“你闹够了没有!”上官烨话声未落,一把握住那剑!
“上官烨!”
剑身割破他的指掌,鲜血从她眼前一滴滴掉落,刺目的红让她惊怔到不能言语。
“上官烨,”她挣扎出他的怀抱,颤抖的手像要接住什么,她手指离他受伤的手那般近,却又不敢去碰,哆哆嗦嗦地道:“上官烨,松手……”。
尖锐的痛感在他的指掌之间越渐清晰,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还在坚定看着怀里的女人。
“上官烨你松手!”楚璃拼尽全力嘶吼,可能声音太大,她的心也在同时被扯碎了。
“疯了,你们两个疯子!”上官北被儿子疯狂举动吓住,他何止自残,更是对父亲的示威!
昭示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否则他以死相拼!
上官北看看手中被血喷糊的纸条,再看看拼死护着楚璃的儿子,终于绝望。
“上官烨,随你们的便了,既然你想毁在她手上,我不再拦着了,我拦不住,使团这事带来的风波希望你能平稳渡过,”上官北扔开剑,迈着踉跄的步伐落寞离去。
“你怎么样?”楚璃小心拿着他受伤的手,眼前一片模糊,他的血将她手染红,她的血亦将他身前染遍。
浓浓自责迅速将她吞噬,连自已伤口的疼都好像感受不到。
承认,还是等着上官烨去查?
承认之后或可以保下阿月免他受到牵连,只要秘卫及时撤退蛰伏,保下他们并不难。姑姑已然沉默不住,派苏沫来试探上官烨。若上官家再查下去,楚凤颜他们很难招架住大规模排查,一旦被他们挖出来,后果难以计算。
快速纠结之后楚璃如实道:“上官烨我骗你了,对不起,字符是我写的,我确实想联系外面的人,可我……”
“不要说了,”上官烨痛苦道:“等太医过来,你什么都不要说。”
他不想听见真相,哪怕她没有伤害他的初衷。
“我只是觉得,使团遇害的事可能另有原因,我怕你会怀疑我,所以才托人去查明原委,”她哽咽道:“我不想伤害你,真的。”
她还是参与了,还是承认她的人已经混进上州和皇宫。
上官烨不知该哭该笑,但她能承认却令他心上一暖,只要得到她的坦诚,再大的风雨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
他幸福地笑道:“阿璃我信你,我上官烨愿意在阿璃这儿做个傻子,只要你还爱我一日,我便傻上一日。你现在明白了,我将你哥护得好好的,这是我对你与楚家的态度。楚询无心皇位,我更无心伤他,我们想的,不过是百姓能过上富足日子,阿璃,好好做我的皇后,我们相互之间好好地疼着,爱着,过后不久,我必还一个盛世给你看。”
楚璃面带泪光与微笑,却不知心中是苦是甜,
他如此爱她。
但他又实实在在地,将楚家的权柄夺走,这些是她无法忽略的痛点。
因为她是大陈公主,所以她没有资格遗忘。
这痛苦永远在她心里相随着,纵其一生无解。
还一个盛世给你看……
好啊,楚璃等着呢,唯有等着。
这两日,请求让楚璃出面与岑国太子和谈的折子不断,无一例外全部留中。
事出短短时间,上州内众说纷纭,上官烨亲自参与使团被害一事的调查,一日庸碌,时限将至。
城门落锁,坊门紧闭,上州城进入又一夜的宵禁时段。
上官烨跨坐马上,领着一队人通过临安街。
他抬起层层叠叠扎满纱布的手,自笑一声。
这道伤真是值得,他终于要将楚璃的心,给焐热了,见她那般担心自已,是他多年来最愉快的事。
今夜的月出奇明亮。
“千万不要与你有关,”上官烨看着这手,一抹忧虑划过眼底,喃喃地自言:“阿璃,我第一次如此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公子!”
这时一名便装侍卫上前禀道:“我们抓获了一名嫌犯家属!”
上官烨立刻进入状态,漠然吩咐道:“带入太傅府。”
“是!”
侍卫所说的嫌犯家属是陈娘的儿子,之前上官烨早将有关陈娘的背景厘清。
陈娘家丈夫早死,留了一双儿女在侧,陈娘出事前后,陈家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陈娘之女在使团来上州十天前突然疯癫,陈娘出事后儿子失踪,这些线,都指向陈娘在驿馆下毒很可能另有原因。
而他们在调查中发现,当初将陈娘引入驿馆的人也一并死在了投毒案中,线索从那便断了。
如今陈娘之子寻到,为进一步还原陈娘作案将有巨大帮助。
驿馆出事后,太傅府人员便进入雨楼的监管当中,上官烨率侍卫进入府上大厅,又有两名侍卫将陈家男丁带来厅上。
陈娘的儿子名叫陈严,二十四五岁,个儿偏瘦小,除此外他的眉头生得很有辨识度,眉头较杂,像两个旋子。
莫名地有些凶神恶煞。
陈严像是受过巨大惊吓,神色有些呆愣,害怕触碰别人的眼睛,上官烨只是看他一眼,他便像惊弓之鸟般,狼狈而抓狂地想要逃去。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张惶地看看左右,像在寻找机会逃走,可惜他的意图太过明显,未能逃过在场任何一人的眼睛。
上官烨走下座,居高临下俯视陈严,“你可知道,你母亲出事了?”
陈严不假思索猛地摇头:一味否认:“我不知道,不知道!”
上官烨鹰般的眸子盯向陈严,“你的母亲陈娘,于前天身中剧毒而死,你不想弄清楚她的死因,以及她为何要死么?”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您放了我吧,求您放了我吧!”陈严不停磕头,神色里满是恐惧,“我只想活着,你们别再杀我了,我想活着……”
话到最后他崩溃大哭,趴在地上不愿抬头。
他是受到多大的惊吓,才使得他绝望至此?上官烨冷冷看着陈严因哭泣而抽动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此地默默地等着,等他哭够了,平静了,他才道:“陈娘已死,所犯罪行既往不咎,陈严,朕赦你全家无罪。”
一个“朕”字惊到了陈严,方才问话的人,是当今皇帝?
陈严虽是陈娘的儿子,陈娘在太傅府做事多年,但陈严并未跟随母亲住进太傅府,更无缘得见上官烨的面。
听是皇上亲临,开了尊口赦免陈家所有罪行,陈严的心防霎时决堤,他慌地扑向上官烨,痛哭道:“请皇做主还小人母亲一个公道,姐姐已经被他们杀了,他们还要杀小人,小人东藏西藏才逃过一命,请皇上一定要把那帮人抓住,给我母亲和姐姐报仇啊!”
“他们是谁”
陈严搜肠刮肚,苦想了半天,懊恼道:“小人不知道,他们非常神秘,小人没看见他们的样子。”
“可有什么特征?相貌,声音,衣裳?”
陈严脑子转得飞快:“他们武功很高可以飞檐走壁,声音没什么特别的,但如果我能再次听到的话,一定认的出来!其他的……”
他摇摇头。
上官烨俯看陈严,“将他们与你陈家的纠葛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是皇上!”
……
有刑部的所查到的线索,加上陈严的供词,事件经过大概能缕出一个头绪了。
原来在使团未进京之前,已有人联系陈娘,以子女性命要挟陈娘帮他做事,陈娘之先并未相从,而后便发现女儿异样,时常痛苦不堪,陈娘才知对方已对自已下手,惊怕之余不敢告诉别人女儿的情况,有人发现女儿不对劲她便说是受了刺激,为的是让儿子逃过一劫。
陈娘淫威之下只得答应那人。
太傅府厨娘的身份是她无形当中的通行金牌,当驿馆为接待数百人的使团而招募人手时,她很容易便得以进入。
然后陈娘按照那人的指示,在熬煮的鱼汤中放了一片提味的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