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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尘湮麻木了,这些天她眼见着楚璃与上官烨你侬我侬,起初还有些不适,之后便坦然以对,不见脸上有丝毫表情。
天恩寺一事已过去十天,因为诸事频发恐有不吉,楚璃与众人商议后决定将婚期与封王大典推后,命钦天监重新择日。
次日钦天监复命,三月十九有期。
那便是四十多天之后的事了。
宣政殿,看着案头上堆如小丘的奏折,楚璃突然眼前一眩,她下意识扶额才堪堪稳住。
可能是浮生醉毒发,今早晨便觉身体疲软,不见平常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
楚凤颜说的没错,这种毒放在正常人身上瞒不住,但放在重伤人员身上,这些异常不过是伤者的日常,加上这药极难发觉,纵然伤者真感觉出不对劲来,太医也无法查出原由,最终,还是会推在伤者本身的伤势之上。
“阿年,”楚璃小心起身,唤一声道:“随我去偏殿。”
阿年侍候楚璃已超十年,本分使然,平时对楚璃的小动作亦倍加留心,发现方才主子站起时身子晃了晃,忙不迭上前搀扶:“殿下小心呐!”
“可能昨晚睡得迟了,刚才又起的太急,有些头晕,”楚璃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不然他定要去找太医问长问短。
“殿下最近为太傅的事操碎了心,自已也要保重身子才好,”阿年小心翼翼搀着,心疼地抽抽嗒嗒,眼泪直掉,“太傅能得殿下爱待,真是有福了。”
“是啊,”楚璃没心没肺地应下,笑着说,“可不是有福了么。”
她将从不示人的温柔尽数交给了上官烨,不是上官烨的福气又是什么?
她同时又在温柔里藏一把刀子,但好歹在这全天下,是独一份的待遇。
刚出殿门,宴尔来报,“无忧公子与苏沫出宫去了。”
“让底下人留心护着。”
前期楚璃曾交代过宴尔,派高手留意苏沫,因为她直觉,苏衍逃走后会再与苏沫联系,今天是苏沫第二次出宫,不知能否钓到那位擅长化妆的苏衍。
今日风和日丽,春光无限,正是出行的好日子,无忧在宫中颇无趣,便领着苏沫,两人一道溜达出宫,顺便亲自去挑一些笛膜,买一两件趁手的乐器。
“嘿,今天东市一家乐坊开张,里面请了好多乐手,可以说高手云集啊!”
一名年轻小伙奔走相告,无忧一听便来了兴致,拿短笛轻敲一下苏沫脑门:“一起去瞧瞧!”
“哦,好!”苏沫刚刚还在想着怎样才能甩开无忧,去兄弟们在上州的联络点,被无忧敲得迅速回神,
跟许多组织一样,他们在各地都会有自已的秘密联络点,更何况前锋山那些兄弟们与五王有渊源,又与上官淳相互来往,前锋山自然也不会例外,联络点就在东市的一间药铺。
她得找个机会,去那边看看才是……
“走了。”无忧提醒她一声后带头先走,苏沫犹豫了下,快步跟上。
乐坊名为乐安,待进坊后苏沫才听一位戴角帽的男人说及此坊,原来这间乐坊是由几家连门的店铺改建而成,主人家出手阔绰,想把这乐坊搞出些名堂。
苏沫在厅西侧找了位子坐下,无聊间多嘴道:“想必原本的店铺人家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可不是,”角帽男人嗤一声,“药铺大夫还治死过人呢。”
“哪间药铺啊?”
“济康药铺。”
听言苏沫脸色微变。
济康药铺现在没了,她要去哪儿找联络人?
正在愁不知何去何从,苏沫偶尔间看见一名灰衣男子从门口进入,正用奇怪的眼光看她,许是怕人发现,他的眼光一扫而过。
苏落心头一颤,目光渐而沉下……
皇宫竹园,百样观赏竹丛丛而立,或傲睨或羞赧,为这春季增添了别样风情。
晏尔在楚璃身侧待命。
“你说那丫头有些心思不定,也许她正急着想跟自已人联系,而无奈无忧在身边她不好离开吧。”楚璃抚着常青竹的小枝桠,气定神闲道:“我已经把条件跟她说了,她为了兄长安危必会将话传达,毕竟抓捕过程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是。”
“话说他们出门老半天了还无心回来,想必无忧在乐坊里遇见彼此心心互映的同道中人了,乐不思蜀也正常。”
楚璃刚说到这儿,另一名化为侍卫身份的秘卫前来报信:“禀殿下,抓到苏衍了。”
“倒是挺快,”楚璃一脸的不出所料,淡淡吩咐:“不要声张,将他关进内狱就好。”
“是!”
在秘卫人员将消息禀告楚璃时,苏衍已被押解入宫。
楚璃心情放松,仍留在竹园赏景,苏衍是个犟脾气,晾他几天再说……
“殿下,那件事是你做的?”一个质问声从身后响起。
楚璃回头,见苏沫面色微沉,小脸儿皱成了一团,
“对。”楚璃点头,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她身上的怨气很快缓了些,走向她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了,不用费心思派人跟踪我,我不已经投诚于你了么,我们之间用不着用那种方法,多见外。”
楚璃笑了笑,“你不介意就好,我还以为你会找我兴师问罪,揍我呢,还好还好。”
“是啊,”苏沫暗磨牙槽,突然蹬步上前,足尖在新生的草芽上滑过,快而狠的力道直将地皮剐开一条凹槽,扬起的拳头直接逼向楚璃耳门,与此同时,听见她羞愤的怒吼:“你又骗我!”
正文 130:为你着迷
楚璃深知苏沫脾性,屡次骗这位小妹,她早想过苏沫会爆发本性,哪能不防着?
她好整以暇,适时抬手格开苏沫的拳头:“抱歉我利用你了,你先冷静好么!”
宴尔见有人冒犯主子,正要上前阻止,楚璃却抽空喝了一声:“我跟妹妹切磋没看见?全部退下!”
“是!”宴尔不敢迟疑,立刻领着周边侍卫回避。
苏沫愤恨交加:“可见你不会让他善终了,非要把我们苏家人逼死你才开心?”
被骗的羞辱感,以及对于兄长的担心让苏沫失去了理智与耐心,哪里肯依她,只恨不得把楚璃弄死才算!
一拳未遂,又是一脚送去!
在楚璃看来,苏沫不过是花拳绣腿,面对这一脚她不但不避,反而起脚迎上,轻巧地格开苏沫一击,脚尖延伸,直接抵在苏沫的下巴处。
苏沫感到自已受到挑衅与侮辱,眼底霎时变红。
“楚璃!”苏沫打开她的脚,再次袭去!
现在的苏沫浮躁不堪,看似招招狠毒,其实毫无章法,大开大合,要不是楚璃确定苏沫这性子能干出以下犯上的事,真以为苏沫在摆架子,故意跟她做出这不退让的态度来。
“不放!”
“啊——”苏沫最近在宫中“乖巧”了许多,毕竟是强匪出身,身上自有狠绝的一面,再次出手则是各逼楚璃要害,恼羞成怒的她,分明是奔着楚璃的性命而来!
尽管她全力袭杀,在楚璃看来仍不算问题,可正当她迎击时,忽觉心口一痛,身上绷紧的力气瞬间泄去。
就在这时,苏沫一脚踹进她的心窝!
“砰!”
楚璃只觉心口沉沉一痛,重力下的身体不受控制,直接倒飞出去,再狠狠摔落在地,眼前一阵暗色!
“楚璃!”苏沫没想到楚璃会突然泄力,刚才她可是尽全力出的那一脚,她自知力气不小,若真伤了楚璃该如何是好?被愤恨填满的脑袋这时才见了一丝清明,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涣散目光看向满面痛苦的楚璃。
“你怎么了?”苏沫想上去关心又放不下面子,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办,嘴硬道:“你能起来么,想让我扶的话可以说一声。”
“不用,”楚璃手掌撑地,刚准备起身时身上一软,同时一股腥咸直冲嗓口,任她咬牙坚忍,鲜血仍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苏沫一见慌了,惶然上前抱住了她,“对不起殿下,我没想到会这样……你不要有事,我还不想死,更不想哥哥死……”
要不是她突然毒发,以苏沫的功夫根本伤不了她,可她现在并不操心自已,却是想到了同样服下浮生醉的上官烨。
她好端端的正常人已经如此难受,内外伤交加的上官烨,又会怎么样呢?
“我没事。”这点痛比起在心里放了一把利刃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她撑力起身,飞快地擦去嘴角血痕,多年来在夹缝中生存的经验教会她饮常人难饮之恨,忍常人难忍之痛,擦干血迹,正正衣袍,再抬头,脸上已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苏落面露震惊,才知楚璃对自已有多狠,忍耐力有多强。
这样的女人令她敬畏,更令她胆战。
“不要跟人提起,我的属下也不会乱传……”楚璃掸掸剐蹭在袍角上的草屑,视线里一双素手进来,轻轻帮她抚平褶皱,她一惊,看向素手的主人。
那个也曾骄傲放肆,也曾心狠手辣的苏沫此刻正跪在她脚下,红眼含泪,声音哽咽:“你为什么不喊痛,也不娇气,你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流血不流泪的苏沫,竟为我掉泪了?”楚璃牵她起身,失笑道:“有你心疼我不就好了,我非要咿呀喊疼做什么?言归正传,我利用你抓捕苏衍是我的不对,对此我向你道歉。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伤苏衍性命,如此你该放心了。”
苏沫不知如何应话,讷了半晌才点头道:“嗯。”
刚安抚好苏沫,偏殿侍卫来报,说太傅方才吐了,吃不下饭。
听言,楚璃忙提步往偏殿走去。
每日近晚,上官烨都要在太医的嘱咐下喝半碗养生粥,上官烨自从伤势好转,也能坚持日日食用,别人不知,楚璃心里明白,这是浮生醉起了负面作用,但太医根本无法查出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