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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今被封了礼部郎中一职,礼部在六部之中职权虽不重,琐事却多,又管着许多皇家的家事,机会还是很多的,加之明年便是科举年,礼部便会变得重要起来。
“今后还请四表叔不吝赐教,先谢过四表叔。”
礼部尚书圆脸富态,笑眯着眼睛道:“早闻老惠安侯风采过人,今日见了驸马便知此传言非虚。驸马不必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时怀今谦逊道:“四表叔谬赞了。祖父风采,晚辈不及万一,不敢相提并论。”
礼部尚书拍上他的肩道:“怎么会呢?驸马实在是太谦虚了。”
“说什么呢?”俞千龄走过来,手搭到了时怀今肩上,将礼部尚书的胖手拍了下去,一副护崽的模样。
礼部尚书献媚一笑:“正夸公主眼光好,选的驸马仪表堂堂,风采过人。”
俞千龄轻嗯了一声:“若论嘴皮子功夫,四表叔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礼部尚书哈哈笑道:“过奖,过奖。”
俞千龄转头看向时怀今:“跟我来吧,我的三个侄子早想见见你了。”说完就要把他拉走。
俞千龄可以说走就走,时怀今却不忘对几位长辈行礼:“晚辈先告辞了。”
他们两人一走,几人议论纷纷:“真是想不到,公主这次选的驸马与以往倒是大不相同,性子温和,谦逊有礼,难得啊。”
“大抵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驸马要选个宜家宜室的。往日那些哪里像是过日子的?早该这样了。”
“可不是嘛,本来就是个喊打喊杀的性子,再找个暴脾气的驸马,那日子真是没发过。如今选了这个驸马,今后公主身边有人劝着,脾气总会收敛一些的。”
俞大轻咳一声:“各位叔父,你们想多了,千龄那性子,纯粹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哪里会想那么多。再者说,你们看我那妹夫的性子,能管得住千龄?这是不可能的。”
礼部尚书摇摇头,眼中流转着皎洁:“大皇子此言差矣,不如和老臣赌一赌?”
俞三好赌,先凑上来道:“赌什么?”
礼部尚书摸摸下巴上的短须:“以柔克刚,以弱制强……我赌驸马将来会将公主制住。”
*
另一边俞千龄不知道自己成了赌注了,拉着时怀今去女眷那边见她三个侄子。他们俞家没有女儿命,生了六个儿子才生出一个俞千龄,到她哥哥这辈也是一样,生到第三个也还没生出侄女来。
大侄子和三侄子是俞大的,一个八岁一个四岁,二侄子是俞二的,今年六岁,俞三成亲不久没有孩子,俞四他们还未成亲。
大侄子和二侄子见惯了陌生人,见了时怀今,脆生生喊了姑父,讨到了时怀今的见面礼,还知道说几句讨巧的话。
年纪最小的三侄子见了陌生人,怯生生的躲在母亲怀里不敢过来,就拿眼睛瞅着,好奇的打量,任人逗弄也不过去。
俞千龄冲最小的侄子招招手:“招妹,到姑姑这来。”
招妹明明是个小男孩,却穿着女儿家的小裙子,扎着双丫髻,见姑姑叫他,犹豫片刻哒哒跑了过来,还绕开了时怀今,抱住俞千龄的大腿,仰着粉雕玉琢的小脸喊:“姑姑!”
俞千龄将他抱起来,走到时怀今一旁,将时怀今指给他看:“招妹,这是姑姑的男人,叫姑父。”
她的男人?时怀今抿了抿唇,弯腰看向女孩样的小家伙,冲他和善的笑了笑:“你叫招妹吗?”说罢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招妹算是普天之下最不怕俞千龄的人了,他埋头依偎进姑姑怀里,揪着姑姑的衣领偷摸打量陌生的时怀今,半响天真无邪道:“姑姑,姑父怎么和上次的不一样了?”
时怀今闻声笑意一僵,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俞千龄一听瞪起眼睛,低头捏着他的小鼻头道:“你这混小子!姑姑什么时候让你叫过别人姑父了?”
一向疼爱自己的姑姑突然捏自己鼻子,招妹委屈的扭扭身子,皱着小脸道:“就是和姑姑上次带回来的不一样嘛……”
她上次带谁见他了?她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俞千龄气的,亏了自己这么疼爱他,这小家伙一上来便拆她台!
“胡说八道!姑姑什么时候带过别人了?”
招妹还想再说,俞千龄大嫂见势不妙,忙把他抱了过去,道:“千龄啊,小孩子记性不好,怕是记差了,别和他计较。”说罢低头对招妹道,“招妹,快叫姑父,这可是你的亲姑父。”这话说得,就好像以前有过假姑父一样。
招妹看了看一脸不悦的姑姑,又看了看对他浅笑的陌生人,怯生生道:“姑父……”
时怀今微微一笑,没有计较,递给他一个红包:“招妹真乖。”
招妹手快,立刻拆开来看了,见到里面是红线串起来的一串小金鱼,觉得好玩,又甜甜的说了句:“姑父真好!”
时怀今摸了摸他松软的发丝:“喜欢就好。”
俞千龄见此,脸色才阴转晴,又拉着时怀今到外面去了。
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走出好远一段,才想起来等时怀今,停下步子往后看,时怀今不慌不忙的跟了上来,神色无常。
到了跟前,他道:“殿下不必等我,我一直跟着殿下呢。”
俞千龄没说话,等他与她并肩,才继续往前走,这次步调放慢了一些,似是刻意等着时怀今。
这般并肩走,时怀今才觉得不自在,不说话气氛总有些冷凝,便道:“殿下的三个侄子真是可爱,小小年纪能言善道,都很机灵。”
俞千龄嗯了一声,显得有点冷淡,让时怀今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他正想着话题,俞千龄突地道:“我没有。”
时怀今闻声疑惑的看向她,便见俞千龄皱着眉头,神色有几分不自在。
他问:“殿下说什么?”
半响,俞千龄叹了口气,问他道:“你该听过我的传言吧?什么克死三任未婚夫婿,或是蓝颜知己遍布天下?”
时怀今有些意外她会主动说这些,顿下脚步回她道:“倒是听过,但我只当是无稽之谈,并未当真。”她是要同他解释了吗?
俞千龄闻言松了口气,皱着的眉头也展开了,揽上他的肩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俗人不一样!这就对了,那些事根本都是无中生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胡乱传的,若是让我知道,定要割下他的舌头喂狗!”瞧她眼光多好,挑的驸马多聪慧,根本就不用她多解释嘛!
她这话真是厉害,他若是问了是不是就成了他口中的俗人了。时怀今便没有问,只是意有所指道:“其实就算有也无所谓,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再去追究有何用处?无非是徒增烦恼。”
偏偏俞千龄不懂他是想让她坦白从宽,反倒冲他竖起大拇指,道了声:“大气!我就是喜欢你说话,总能说到我心里去!”然后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时怀今也笑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其实是喜欢他的“不闻不问”吧。
俞千龄心情很畅快,牵住他的手道:“走,我带你去马厮里挑一匹好马,明日你便要入朝当值了,自要马到成功!”
“可陛下那边……”
俞千龄打断他:“不用管他们,走吧。”
挑马这事是俞千龄早就想好的,就趁着归宁这日回宫去挑了,免得特意跑一场。可到了时怀今这,便成了“知情知趣”的赏赐了,打个巴掌给颗枣,谁能喜欢这样的赏赐?
第二十三章
时怀今一上任便赶上一件大事,夏国新帝登基,派了使臣前来出使俞国,那位替新帝出使俞国之人来头还不小,是夏国战功赫赫的精武侯,足智多谋,骁勇善战,是个很不好应对的主。使团一行约五日后抵达京城,礼部已经准备了好些日子了,现在他也需要与其他几位郎中协同准备接待夏国使团的事宜。
一提到夏国,时怀今便不禁想到陈让提过的“夏国那位”,不知这精武侯和“夏国那位”有没有什么联系。
散职归府的时候,时怀今问陈谦道:“陈副将,你可知精武侯?”
陈谦听了,生生将要转向他的脸转了回去,躲闪道:“末将不知……”
时怀今审视着他,对他可不像对俞千龄那般委婉佯装:“不知?公主殿下曾与夏国交战,后又与夏国联手攻下绥国,精武侯乃是夏国名将,陈副将乃是公主身边的副将,竟会不知道夏国的名将精武侯?”
陈谦很为难,就算是他知道,也只能按着大将军的吩咐说不知道啊!他也很无奈啊!
陈谦嗫嚅道:“驸马回去问大将军吧,末将是真的不知道,但大将军是一定知道的。”
时怀今本没有对精武侯起疑,可见了陈谦这般回避的态度,便对精武侯产生了怀疑。这精武侯若是没有什么说不得的,陈谦怎会避而不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没再继续问,夹了下马肚,放快了速度向驸马府而去。
*
今日是时怀今第一天当值,俞千龄早早便回来了,等着问时怀今这一日过得如何,以表对他的关心。
时怀今回她道:“挺好的,各位同僚对我都很照顾,有不明白的便问他们,他们皆为我一一解答。”
俞千龄点点头,量他们也不敢对她的驸马怎么样。
“那就好。”然后端坐着等时怀今开口有求于她。
但她等了一会儿,时怀今就顾着烹茶,好像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事想拜托她。
俞千龄有点等不下去了,思琢半响,咳了一声引他注意,主动道:“这当值第一日,可遇到什么难事?若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她想:一定是她的驸马太懂事,不好意思麻烦她,那便由她主动来问吧。
时怀今闻言抬起头来,俞千龄笑容可掬的看着他,好似在等他说些什么似的。
时怀今有些狐疑,犹豫片刻道:“倒是有点事情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知不知道……”
俞千龄正了正身子,十分热情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