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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怀今有些狐疑,犹豫片刻道:“倒是有点事情想问问殿下,不知殿下知不知道……”
俞千龄正了正身子,十分热情道:“你尽管问好了,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我定知无不言。”她很有诚意了吧?
时怀今给她递上一杯烹好的茶,坐定以后才道:“是这样的,五日后夏国有使臣来访,前来的使臣是夏国的精武侯,不知殿下可知此事?”
俞千龄听了一副我没听说我不知道的惊讶样子:“有这事啊?这些日子我都没上朝,并不知道此事。”
俞千龄这种身份,就算是不上朝,也不可能不知道这等大事。时怀今一看便知道她在装,却不明白她是何意:“原来殿下不知道啊,我本有些事想要问殿下呢……”说着他站起身来,煞有不再继续问的势头。
俞千龄见他不问了,忙又添上一句:“不过我对精武侯此人倒是有些了解的,你若是想问他,倒是可以问我。”
时怀今闻言坐了回来,神色有些喜悦道:“那太好了,我正想问殿下关于精武侯的事情呢。”
俞千龄摆出一副易如反掌的模样:“那还不简单,我早前便对精武侯有过了解,后来又与他共事过一段时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她说着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我那里有份关于他的卷宗,让陈让拿给你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用。”说完便叫了陈让一声,让他立刻去拿。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让便回来了,将一本厚厚的卷宗递给时怀今。
时怀今接过来翻了翻,里面记载了精武侯的生平,细致到他饮食起居的一些习惯,还写了些精武侯的特殊喜好,擅长用的兵器,事无巨细,十分全面,显然是做过一番深入了解的。
时怀今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这正是我现下急需的。”
俞千龄扬了扬下巴,大方道:“那你拿去吧,等没用了以后再还我便好。”说罢有些得意的看着时怀今。
她好吧?这世间再也没有比她更顶用的媳妇了吧?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这些其实都是俞千龄计划好的,包括时怀今去礼部任职。她早早就知道夏国要出使俞国,前些日子礼部的人找她问精武侯的事情,她故意按着不说,就等时怀今入职以后,将这个立功的机会留给时怀今。她这么为自己男人着想,简直是年度好媳妇!
都如此明显了,时怀今怎么会感觉不到俞千龄的刻意,也正是因为她如此刻意,他不得不更怀疑俞千龄交给他的卷宗是否刻意隐瞒了一些事情,她上赶着将这些资料给他,是不是防止他自己去查有关精武侯的事情?所以到底如何,他还是要自己去查一番的,总不能等人上门来再措手不及。
他见卷宗合上,站起身道:“如此便多谢殿下了,我先回书房看一遍,好整理出来明日交给尚书大人。”说完人就抱着卷宗往外走。
俞千龄不乐意了:我都给你整理那么详细了,你还有什么好整理的?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围绕在她身边,好好感谢她这个媳妇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吗?还能不能有点眼力劲了?
俞千龄感觉自己这些日子来的费心又费力,全都喂了狗了,生气!
俞千龄正烦着,管家走了进来,递上一张拜帖:“殿下,一位姓钟的公子递了张拜帖给驸马。”
姓钟?那一定是钟霖了,他来的倒是挺快。俞千龄摆了摆手:“既然是来见驸马的,你拿去交给驸马吧。”
管家应了一声,将拜帖递去了时怀今那里。
时怀今收到钟霖的拜帖十分意外。早些年,他与钟霖一同在闻神医那里治病,朝夕相处,互相扶持,有了很深的情谊。只是后来祖父过世,他被接回了侯府,每日足不出户便与钟霖断了往来,想不到钟霖竟还想着他,现下居然来找他了。
他听说他如今似乎在兵部当值吧?
时怀今放下手中的卷宗,立刻回了拜贴差人送去,与他约好时间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2点了,困到爆炸,三更晚上补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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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四章
翌日,钟霖携礼登门拜访,看到俞千龄也在有点意外:“公主殿下也在啊。”他怎么听说公主鲜少回驸马府呢?
俞千龄瞪他一眼:我不在这里在哪?驸马府三个大字没看见吗?若没我,时怀今算什么驸马?
时怀今显然没想到俞千龄和钟霖竟也认识:“殿下与钟霖也相熟吗?”
俞千龄摆摆手:“泛泛之交。”说罢自顾自往内走。若非怕钟霖那张嘴巴胡说八道,她怎么会出门迎他?他脸大?
俞千龄今日回来的早,时怀今便觉得奇怪,现下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和钟霖早就相识,但似乎关系并不好的样子啊。
时怀今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钟霖。
钟霖是个知无不言的人,道:“是这样的,公主曾经借我银两不还……”
俞千龄耳尖,听了这回过头来,怒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前几天没还你?连本带利一锭金子!”居然敢在她男人面前说她欠钱不还,破坏她伟岸的形象,混账东西!
钟霖点点头:“对,前几天我与同僚去酒楼议事,正巧遇到了公主,公主已经把银两还给我了,连本带利一锭金子。”末了又问,“公主,你还借钱吗?”
俞千龄白他一眼,不予理会。
钟霖见她不借了,有点失望,毕竟殿下给的利息是很高的。
他又对时怀今继续道:“前几天外面传言殿下因为一个戏班戏子,打了兵部几个官吏,其实不是这样的。”
俞千龄一听转身走了回来:“外面有这种传言?”
钟霖见她不知道,惊讶道:“公主不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谁敢把这传言传到阎王耳朵里?不要命了!
俞千龄拧起眉头:“我若知道还敢让人在外面造谣?娘的,十之八九是向泽那个混账东西!”这小子近日来总到军营之中找她,缠着想让她给他个官职,不想再当暗线了,她一直压着没同意,现下他是想另辟蹊径,逼她就范了。
时怀今是在军中听过这个传闻的,原来不是这样吗?那到底是怎样?
时怀今有些糊涂了,问他们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俞千龄懒得解释,瞥了眼钟霖,示意他说。
钟霖很乐意多这个事:“是这样。是那些人妄议公主,又出言侮辱你,正巧被公主听到了,公主一怒之下,教训了他们一顿,我觉得公主此举合情合理,并不想御史台说的那般过激。”
俞千龄点点头,这话说的我很中意。
然后钟霖又继续道:“但是殿下确实在酒楼里见了一个戏子,依我之见公主殿下是特意过去找他的吧?”
俞千龄闻言脸色立马变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钟霖:你他娘的在我眼前拆我的台,就不怕我把你脖子拧掉?
时怀今知道钟霖说话一向直接,轻咳一声道:“钟霖,殿下平日里事务繁忙,既然抽空去酒楼见那位戏……柳公子,一定是有正事要做,见一面不能代表什么。”
听了时怀今的话,俞千龄炸起的毛又被捋顺了,瞪了钟霖一眼:瞧一瞧,看一看,我男人多会说话!再看你,什么混账玩意!
钟霖动动嘴,想说:正事还能抱到一起去?但他终究不算太傻,这话没说,只是为他挚友可惜。挚友对她满心的信任,结果她在外面拈花惹草,她的良心不痛吗?还好意思瞪他……
俞千龄想着,她男人这么替她说话,她总要给他男人长长脸的,便道:“怀今说的没错,我见他确实是有正事,他并非只是一个戏班的花旦,还是我手下的人,我差了他去办事,他是找我复命的。”
以向泽那般闹下去,她早晚还是会提拔他的,现下将他暴露出来也无所谓了。
钟霖可不信,他那日可是亲眼所见的,但也没当面拆穿,闭着嘴没说话。
时怀今半信半疑,但心绪莫名好了一些,道:“到厅中再谈吧,站在这里也不像个样子。”
俞千龄才不想和他们谈,进去以后就坐在一边嗑瓜子,漫不经心的盯着钟霖,以免他又乱说话。
钟霖这会儿倒是没乱说话,和时怀今回忆起了往昔来。两人少小相识,互为竹马,钟霖又是个话多的人,两人很多往昔可以说。
时怀今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心情畅快了不少,脸上都有了光泽:“后来我回侯府了,你脚伤好了吗?我看你现在倒是不碍着走路了。”
钟霖爽朗道:“都好了,练武也没关系。”
时怀今真心替他高兴:“那就好,你一直的志向便是参军入伍,像你祖父一般,现下终于可以如愿了。不过我听说,你现下在兵部任文职?”
钟霖点点头:“这脚也不过是前两年才好全了,练武终究是耽搁了,但我一直勤于苦练,总会有机会的。”他说这一顿,春光满面道,“许是尚书大人看出了我的勤勉,我近日升了官,做了武库司的郎中。”
俞千龄在旁边听了冷冷一笑:呵呵,升你官职的人坐在这呢!可你刚才干了什么?拆我台,看来这郎中当的太闲了。
俞千龄懒得浪费功夫听他们在这里闲聊,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大步流星出去了。
钟霖见她一声不吭走了,问道:“公主怎么走了?”
时怀今没太在意:“应当是有事要办,殿下她事务繁忙,鲜少有清闲的时候。”
钟霖早就盼着她走了,起身坐到了时怀今一旁,问他道:“公主对你好吗?外面传言她脾气暴躁,上次所见也确实如此,可那些人是罪有应得,但我怕你也被她那般对待,你身体不好,我早就想找机会到驸马府来看你的。”
钟霖是时怀今见过的人里少有的纯良,他感激他的关心,也不得不为俞千龄正名:“殿下脾气其实挺好的,她赏罚分明,待我也很好,你不必担心,自从与殿下定下婚约,我过得比从前好了很多。”
俞千龄待他真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