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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他那攻击有多大的力道他再清楚不过。这丫头没费劲便轻松的躲过。借力使力。全给他送了回来。还外加了一件暗器。
他心中有顾虑,即使做的不那么漂亮也没关系。躲过了暗器。却没有躲过那两只笔。唰唰——黑色的墨汁在他月白的长衫上留下了长长的几条。
安宁心说自作自受。不错。遗憾没有画花了他的脸。
戎渊的队友不禁唏嘘,这位戎三少爷不知怎么混的。偏偏皇上就派了他来。没拖后腿已经不错了。弄的满身黑呼呼的。像个笑话。却没人敢说闲话。因为这位爷喜怒无常。尽管伸手不好,但是戎王府的地位在那摆着。在京城里,除了皇家,就是戎王府了。出门不说横着走,可以没有谁敢轻易的得罪。
就连领队的大哥都不敢说。
各自的心思难表。不容他们多想,领队已经发了令。开始干扰对方。
一时间,水池的桩子上展开了追逐。攻守不当便会掉下水。
安宁与戎渊也相互防备。她重新展开了另外的纸张。小心的画着心中所想。她也是队员,当然记住的也算数。
戎渊见状也开始画。于是就形成了,岸上两个人集中精神作画。偶尔会受到攻击。水上的人打成了一片。期间不忘做个四不像的动作。
看热闹的曾老头噗嗤笑出声。
“我这帮徒子徒孙啊,这是存心耍人玩呢。瞧瞧这都乱了套了。哟。丫头这招不错。回头老头子要讨教。那个领队长得人魔狗样儿,使招式可不怎么样。阴损的很!丫头啊,打他龟孙子!”曾老头说的口沫横飞。金淮杨却不好说话。
知道他这是故意大声让对方听见。反正规定没有将不准助威的说话。
对方带来的人也有议论的。但是没有曾老头说的难听。有的气愤的顶了两句。曾老头又给顶回去。
“老爷子。您就少说几句吧。别分了姑娘的心。”夏溪有些着急。
对方的人很厉害。都不是白给。姑娘那里也是险象环生。戎爷的逼迫不断。
“那丫头精着呢。眼看就到时间了。只要他们撑住。”曾老头道。
“宁儿能应付,还有不到半刻。”金淮杨看了看沙漏。那边也有计时的燃香。
“呀,不好!”夏溪捂住嘴。差点惊叫出声。
只见桩子之上。对方的一个从怀中拿出一件武器。是一根长鞭。突然之间横扫向安宁的人。
安宁也看的真切。这一鞭子若是扫上了。纠缠之下,她的人非得下水不可了。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思及此。她急中生智。好不犹豫的暗器出手。一连串的射向对方所有人的穴道。极为的密集。
对方也发现了危机。领队的人一声令下。所有的人撤回攻击。反手拨打安宁发来的暗器。
噼噼啪啪的拨打之间。安宁的人得到了喘息。
而这个时候。第一关的时间到了。
安宁算准了最后一刻。把早已准备好的蒲团抛向了水中。
“谢了丫头,这归我了!”戎渊悬起身子扬手抓在手中。紧接着一抖手,又发出去。不偏不倚正好人和蒲团一起飘在水上。
安宁并不气恼。而是又抓起几个。唰唰唰唰——
直飞过去。她怕队友来不及防御暗桩消失。
事实上是她多虑了。另外五个人在暗桩隐没的最后一刻。皆飞步到对岸。还不忘给对方的人制造障碍。
安宁借着蒲团的漂浮已经踏到了水上。眼看就要到了水中央。突然蒲团一沉。有人将它沉落。
她暗道不好。紧急之中。把画好的两卷画护在怀中。猛的提气。身子腾空而起。犹如轻略水面的燕子。
“丫头好功夫!”戎渊不禁说道。
安宁未说话。一口气泄了她便只有入水了。
“姑娘,接住!”队友抛过来一块浮木。
这下好办了。她几个起落便到达了对岸。
岸这边的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戎渊也顺利的上岸。
谁也没有再多话。前面还要把画送到阁楼。还有一段距离。
不用说。谁跑的快。谁先送到。但是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转过了一片竹林。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洞。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安宁不禁皱起了眉。闯关的时候可是没提过。这是什么东西?
戎渊那边的领队也命大家停下了脚步。
他不敢冒险。想等着对方的人先进去。
安宁不傻。她怎么能让队友去冒险。要去也是她去。
里面突然爆出一股冷风。与着夏日相比。冰冷的人打了一个寒噤。
“大哥,这什么鬼地方。大悲寺是骗咱们的吧。”对方其中一个说道。
那领队一摆手。“别说话。且看看。你们怎么看?”问安宁他们这边。
“我们的看法只能代表我们自己。”安宁队伍里的人说道。
“这位姑娘也是这么想?这洞里恐怕不简单。不如我们合作?”领队道。
“不必。我一人下去探看。你们等着。”安宁做了决定。
“小丫头胆子倒是大的很。我陪你。”说话的是戎渊。
“姑娘,我与您一去下去看看。”安宁的队友说道。他们不放心主子一个人下去。
“不行。下面不知凶险与否。还是我去。”安宁的话不容怀疑。
戎渊这边的领队也决定下去。
队友一再的坚持。安宁只得答应。
于是四个人进入了洞中。
第129章 一念之间
大悲寺的阁楼之中。
“你如何要这么做?”曾老头问身旁的人。
正是大悲寺这一代的主持方丈。
方丈道了一声佛号。“师祖您知道大悲寺能有今日。全凭玄熠国先祖的庇护。且不论玄月山的山匪到底有没有不良的居心。但凭朝廷有意,大悲寺有义务考验一二。也算是知恩图报。并非助纣为虐。若是心思纯正,必不会有事。”
曾老头略一沉吟。看着方丈幻化出的画面。“你这么做也没甚不对。但切不可让那皇上得寸进尺。须知贪心一旦起了念。便会想办法得到。我当年之所以离开,也因为不愿涉入其中。出家人本该清静。却守得这皇权之地。但能持久。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了。”
“愚徒受教。不知师祖为何要帮那女施主?”方丈道。
对于这位师祖他从前只在幼年的时候见过。据说他佛法精深。生性洒脱。一直出门在外游历。不想近日回转。却为了这次朝廷与玄月山匪的比试。这不能不让他怀疑。能得到他的关注。想必那女子自有不同之处。
刚才那女子的表现也确实不俗。年纪不大,一身的功夫不弱。而且所用的暗器极为的不同。任大悲寺的人捡回来也暂时没有看明白。拆了就安装不上了。
“暂且不必多问。这次的比试,丫头若是赢不了。你也要双方持平。记住就行了。”曾老头不予多说。
“师祖,我这里倒是可以这么做。但明阳城中未必如此。”
“我想那洪德会想明白的。你只需按我的交代去做。”
曾老头临走的话,洪德应该会有所松动。他如是想。毕竟三星鼎立一旦形成,那将是大事。他们知而不阻,往生何意?!
方丈点头。于是两个人不再交谈。关注着洞中之人。
——
安宁四人继续往里走。阴风呼呼的带着声响。咸湿腐朽的味道刺鼻而来。他们只得屏住呼吸。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们心里都在疑问。尤其是戎渊,大悲寺他不陌生。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地方?真真是秘而不闻。
火把被风吹的忽明忽暗。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忽然前面豁然开朗。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河面宽阔。河水静止。没有一丝的风浪。刚刚的风似乎到这里被拦截住了。
借助火把的光亮。安宁往河水里照了照。河水似乎很浑浊。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切。对方的领队拿起石子,戎渊想阻止却来不及。啪的一声扔进河中。却是没有一丝的反应。这仿佛就是一片死水。
安宁放眼看向对面。好像隐约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不知道是不是出口。因为外面可是白天。
河水没有反应。说明水中大概不会有异样了。为了证实,对方的领队又连续的扔了石子打探。半响无应。
“戎爷。这水下看来并无他物。我们这就想办法过去。”那领队的随手又扔了两块。
“且慢。这水域诡异。连同这黑洞,我等在京城多年。大悲寺的听闻也不是一日两日。何时听闻过?事出反常,还是谨慎为妙。”
这是安宁再次见到戎渊听他说过的最为正经的话。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们若是贸然的过河。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姑娘,您看?!”队友讶然出口。
他们都看到了。
黑漆漆的河面由远而近的泛起了水浪。而且那水浪越滚越大。仿佛有滔天之势。安宁前世是见过电视上播过海啸的画面。此时那很面卷起来的高度就像是海啸一般。
“快往回跑!”她惊呼一声。
那股子咸湿的气味更浓了。直冲鼻孔。风势也比刚进洞之时不知大了几倍。安宁只觉得脚步站不住了。随时都有被刮飞了的可能。要不然就不会被这河水吞没——
就在她游移之际,忽然腰上一紧。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一个踉跄。火把已经被风吹灭了。队友也不知去向。
抓住她的是戎渊。她看不清他的脸。但确定是他。
“拉住,别放!”戎渊的话毋庸置疑。
隐隐的,安宁感到那席卷的河水更近了。哗哗哗的水声,震耳欲聋。
“你快走!”安宁对戎渊说道。
“来不及了。”戎渊的话很冷清。安宁却并不觉得冷。他完全可以自己逃命,却在她犹豫险些被风刮跑的时候拉住了她。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他们处在对立的一方。可以说除了她的记忆。他与她没有任何的交集。
戎渊也弄不清自己为何就放弃了最后的机会。他只知道在看到她摇摇欲坠之时,做不到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