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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意思让雁无伤觉着有深意了。一个寡居的女子被人欺负了之后却说这么一番话。能帮得上的?她这个身份能帮得上什么呢?她是随口说的还是真有此意?她莫名其妙。但对他们的友善又不似作假。她不由得想起金氏骂程寡~妇的话,说是惯会抹眼泪装弱。金四眼睛瞎才看不穿她的真面目。是这样吗?有时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武器——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之后的两天都风平浪静。没人找麻烦。不见那个程飞鹏的影子。甚至连金芝和金业也都换了个人似的。
相对的太平。有几时算几时。金玲放学吃了饭便到她这边来练琴。雁无伤也不保留。自己明白的只要金玲问她都一一的告诉。
徐嬷嬷有些不乐意。初学琴的都知道。那练琴的声音有多燥人。她不时的提醒着时间。金玲有些难为情。雁无伤让她别放在心上。最后洛义给个主意。把琴借给金玲。这才让徐嬷嬷的住了嘴。
“姑娘,不是老奴容不得。而是她没有那个天分。学也是白搭了时间。何况姑娘的功课耽误不得!”
雁无伤知道徐嬷嬷真正的意思是不想让她与乡下的孩子多接触。在徐嬷嬷的认知里。那些孩子无疑是上不得台面的。包括她和雁栋梁在内。碍于雁天涯拜托。徐嬷嬷不得不尽责任。
“嬷嬷怎么不早说。我也不是那块料。这时间也当节省下来练武才对。”雁无伤一副恍然之相。把徐嬷嬷噎住。
“呃——姑娘不同。大老爷说了。只要多练,勤能补拙!”
“勤能补拙。嗯,一个人练孤单了些,等大舅舅买了新琴回来,让金玲过来一起,两下有个对比提升是不是更快?我怎么没想到,嬷嬷总是能想到前头!”雁无伤兴致的道。根本不去看徐嬷嬷就快黑了的老面。
“姑娘,您没见着徐嬷嬷出去了脸有多难看!”冬山进屋道。
“她横竖看不上咱们姑娘。怪得谁!”夏溪说。
“你们两个记得,我如何做不打紧。你们定要敬着。”并非是她有意刺激徐嬷嬷,而是因为她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的教自己。而且他们的目的不存。她没有必要去做的那么好。也许有一天徐嬷嬷真的放下了那不经意表露出来的情绪,从心往外的不再看不起他们。她也会改**度。诚意是相互的。是他们阴谋在先,不能怪她应对在后。雁天涯对她的好同样建立在私利之上。她还有何顾及?
“是,奴婢们知道。”徐嬷嬷有权管理处罚他们这些下人。姑娘如何说和做都不打紧。万一发作到了他们头上。就犯不上了。
“瞧你们紧张的。都过来,给你们讲讲这个东西的用法。”
“姑娘这不是——”夏溪看到是雁无伤之前做的那个物件。不晓得是什么。
“嗯,这叫袖箭。比弓箭要小巧的多。而且不需要多大的力气,需要的是巧劲与准头。之前让你们练扔靶子,就打算让你们知道这个。当防身的武器。”
雁无伤把袖箭拿出来。给夏溪和冬山讲的仔细。她早打算让她们也会用。现在她们年纪都不大,练的时间还很多。
“姑娘,您真厉害!居然会设计这个!”冬山欢喜的摸着精巧的袖箭。爱不释手。
“我哪那么聪明,之前见大家拿着那么重的弓箭练习。咱们小孩子力气不够,就想着要是有个小的弓箭用就好了。后来和二舅一起商量就想出来了。”雁无伤却是启发了洛义,在旁边假装想主意。洛义本就是爱武的人。对兵器感兴趣。几番琢磨下来,觉着雁无伤说的有道理。他画出图。雁无伤不着痕迹的改。最后定型成功。
“姑娘最聪明了!呵呵——啥时候试试就好啦!”夏溪很期待。
“脑子是有不同。”雁无伤想让她们把准头练好了再用。
“啊?”夏溪和冬山不晓得主子怎么所答非所问。
“咱们主仆的脑子若是笨到了一处。只有让人欺负的份儿。试用这东西先不急。什么时候练靶子命中无误了再说。”
“呵呵,姑娘这是让奴婢们眼馋啊!”
“是啊,姑娘,明早就让奴婢试试吧。看着太喜欢了!”夏溪和冬山皆是不舍得松手了。她们心里急需提高功夫。欺负姑娘的人还没有惩治呢。她们到时候要出力!
“眼馋是好事,从明儿起,我把它挂在高处。你们天天看着。把它当做肉包子。”
“啊?哈哈——”
前世的时候她急于求成,师父曾说,把目标当成肉包子。饿急眼了总会想办法吃到。
第050章 本分
“姑娘针线半点没进步。字写的也不整齐。明日扈先生考校必不过的。”秋湖学着徐嬷嬷的腔调道。
“好啦秋湖,再说姑娘就该睡着了。你瞧瞧——”春芽指了指门里。
雁无伤正打盹呢。手支着下巴。头马上就要低到了桌案上。
“呵呵,姑娘见着不喜欢做的就是这样。徐嬷嬷却总爱挑剔。哎呀,瞧那样子就想笑——”秋湖道。
“徐嬷嬷也是为姑娘好。咱们多提点着。姑娘将来好了,咱们也跟着好不是?”春芽分着手里的线。
“春芽姐说的是呢。出来的时候我娘说主子好了,奴才才能跟着风光。不晓得姑娘今后会不会——”秋湖年纪虽小,但能出来做活计的孩子成熟都较早。她明白这些个。
“嘘——别想。姑娘聪明着呢。她心里有数。咱们做到本分就是了。”春芽看的更清。徐嬷嬷和姑娘之间不是他们能过问的。
“哦,春芽姐我知道了。只是你毕竟签的是活契。我和夏溪,冬山都是死契难免胡思乱想的。买我们的时候好多人都嗤笑。笑话我们进的不是高门大户。将来顶多攒下几个一脚踢不倒月钱。然后随便找个人家。不过——现在我不那么想了。呵呵——”秋湖摆弄着衣角。
“小丫头,咱们啊,跟着姑娘就是享福了。哪家的丫头能这么自在了?别看那大户高门去,在牙行的时候没少听说那些个龌蹉事儿。我那时被城中的一户人家看上了。若不是姑娘想法子救我,估计现在这世上没准儿就没有我这个人了——”春芽停下手。她是真这么想过。程家的那些传言可不是假的。那个程员外是个老头子不假。喜欢收集好看的小姑娘供他玩乐。不合心意了就扔。她真到了那里能受得那样的侮辱吗?她做不到,唯有一死保清白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夏溪和冬山进来了。
“小声点。姑娘做功课呢?完不成徐嬷嬷又该黑脸了。”春芽道。
“哪天不是黑脸的。咱们都看惯了不是。呵呵——”冬山笑。
春芽戳她的胳膊。“尽浑说。去叫姑娘一声,让她醒醒。头快着桌面了。”
夏溪往里一瞄。可不是嘛。雁无伤昏昏欲睡。
她们的姑娘啊,论起文来好比催眠。论起武来好比吃了亢奋剂。亢奋剂是什么东西她不懂。是姑娘说的。
“你们怎得都来了。天色也不早了还不去睡?”雁无伤抬起头道。
四个丫鬟齐齐的站在旁边。她才反应自己瞌睡了。看看桌子上的纸张。头疼。不是她不会写,或者是写的不好。恰恰是她写的太好。控制自己写成小孩子的字体模样才是折磨。偏偏先生为了进程,给她留的多。徐嬷嬷虎视眈眈的跟着检查。哪个的都逃不了。
“奴婢们不困。姑娘还没睡呢。我们都陪着啊。”春芽道。
“嗯,冬山把门插上。你们几个都过来。每人三篇大字。对比着点,别差别太大。像你们之前练的就好。笔墨够用。姑娘我困了,就不等了啊。小心别让徐嬷嬷发现。”雁无伤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姑娘这—不妥吧?”夏溪问道。
“有什么不妥的?”雁无伤给她们摆好了纸张。不偏不向。
“没有没有——奴婢们遵命!”春芽忙道。
“还是春芽说的动听。夏溪胆子得练练。字呢,要学的像些啊。明日我会不会被先生和徐嬷嬷挑剔就看你们几个了哦。”
“奴婢的字实在拿不出手啊——”夏溪哀叫。雁无伤故意让她练手。夏溪的字确实不入眼。平日盯着练功夫怎么累都成。就是写字困难。不爱动笔。认识的极快。
“没有理由。姑娘有难你们正是冲上去的时候。冬山,动作快些。”冬山磨蹭这不肯进来。听雁无伤喊赶紧进来了。
满意的看着她们写字。雁无伤拿出自己喜欢的东西来鼓捣。夏溪和冬山偶尔飘过来痴痴的眼神儿她装作不见。
“雁无伤,这些字都是你写的?”扈先生问。拿过纸张翻着。
“回先生。是的。”扈先生点头。一个看似轻灵的小丫头。字写的欠缺的不是一点半点。从根看到稍。不见一点的灵秀。觉着有点可惜。
“嗯,回去勤加练习。”扈先生道。拿起旁人的字看了起来。表扬了其中的几个学生。金芝的字也在内。她昂着脖子向她胜利的一笑。
雁无伤当做没看见。
下了课。仍然和金玲出去溜达。
“雁栋梁,你有什么炫耀的!哼,当初还不是我们家的奴才!先生夸你几句能怎地!”金业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雁无伤听的清楚。
“是金业那个坏蛋!”金玲也听见了。
雁无伤点头。找来砖头垫在脚下。就望见了男孩子那边。
“我不想和你理论。走开!”雁栋梁稳住。强忍火气。
“凭你?要饭的命!”金业歪着脖子。忘了他爹的叮嘱。今儿先生夸赞了雁栋梁他心里极其的不舒服。闷着一口气。
“金业别过分。栋梁新来。你不该这么说话!”金越说道。
“多管闲事!”金四呸了一口。
“先生教我们互敬互爱。你别欺人太甚!”张显听到过来了。
“你们一起欺负我啊!我这就告诉齐先生去!”金业倒打一耙很有一套。
“随你!不过事情都是我一个人而起的,与他们没有关系!”雁栋梁冷声道。
“你们蛇鼠一窝!等着!”金业恨恨的。
转身跟几个要好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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