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醉醺醺的陈默然被扶上马车,后惊的冷汗沾着后背流出,暗咬舌头怪自己乱说话时。隔着几条街的中央巡捕房的监室里,一个留着大胡子,神情憔悴的人,正瞪着眼睛,目视着自己的访客。
“是你!是你个混蛋陷害我!”
怒吼声从安德烈的口中喊了出来,如果没有栅栏的话,他一定会杀了这个虚伪的伪君子。
不过是十天的时间,一切全都改变了,安德烈不再是那个华俄道胜银行上海分行的高级雇员,而是一个可耻的盗贼。
十天前的夜里,在自己家的床上,安德烈被巡捕房的警察带走了,银行下午盘库时,银行职员现金库中有十万卢布不翼而飞,而唯一的嫌疑人就是他,上午,在得到经理的许可进入金库后,他违反规定支开了其它职员,私自在金库内呆了长达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足够他做太多的事情,十万卢布不翼而飞,会是谁偷的呢?这是毫无疑问的,而且警察当天还在他的家中,搜到了十万卢布的现金,同时还在他的抽屉里,搜到了一张欠条,是赌场的欠条,他欠了赌场四万卢布,连本带利五万。那张皇家赌场的欠条,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他从来没去过赌场。
“不错,是我!”
在给出一个答案时,阿纳托利取出香烟,自己点燃了一支,这是一座单独囚室,他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话会被别人听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怒视着的阿纳托利,安德烈再次大声反问着。
“你明白的!”
“你是说……那些钱!”
过去的十天,安德烈早已经想通了一切,是阿纳托利陷害的自己,自己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我会保密的,我不会……”
面对安德烈的话语,阿纳托利摇着头,同时冲他吐了一口烟雾。
“只有死人才会保密!”
死人!安德烈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他要杀了自己?
“但是……有时候,死人,也不见得能够保密不是吗?”
朝前走一步,阿纳托利直视着的面前的安德烈,曾经他想过,直接杀死他。
但是死人,并不能保密,死人可以在生前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其它人,一但他死了,反而会让不该泄露的秘密暴露出来。
“最安全的办法,就是!”
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了下安德烈。
“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但是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吗?”
阿纳托利冷冷的看着他,想要保守一个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持有这个秘密的人变得不可信,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言语之后,秘密就不再是秘密,而只是一个拙劣的谎言。
“你只是一个可耻的小偷,不是吗?”
“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你!”
“你所有的话,从此之后,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明天之后,不会有人相信帝国财政部私印华俄道胜银行的钞票,在所有人看来,安德烈只所以这么说,根本就是为了报复他阿纳托利,报复华俄道胜银行而已。
“我会说出来的!”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安德烈咬牙切齿的轻吼了一句,眼前的这个无耻之徒毁掉的不仅仅是他的生活,还有他的声誉,正像他说的那样,现在,没有任何人听他的解释。
“知道吗?”
阿纳托利突然一笑,脸上露出了丝许可惜之味。
“出于私人间的友谊,我向银行提出建议,不再追究你偷盗行为,当然我们要拍卖你的全部财产,以弥补银行的损失,很抱歉,这是我唯一能作了,当你作出那一切的时候,你必须要考虑到今天不是吗?”
“你……”
话到嘴边,安德烈肩头一塌,他知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不会有牢狱之灾。
“哦,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在转身时,阿纳托利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欠下朱可维利的五万卢布,朱可维利已经用另一种方式收回了,你的妻子!”
手一指,阿纳托利笑了起来。
“咚!”
安德烈猛的一把抓晃着监狱的栅栏,怒视着转过身的阿纳托利。
“我要杀了你!”
(加更了!无语仍然在努力码字中,这个星期保证实现两次加更,新书的推荐是非常必要的,大大们手头还有推荐票只管砸来吧!还没有收藏的大大们,别忘记收藏一下啊!拜谢!)
第29章 挖个坑等你跳(求推荐!求收藏)
刺耳的银制餐具的当啷声,咖啡机的转动声,众人的交谈声,都餐厅里交织在一起。
呷了一小口咖啡,托马斯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了职业性的笑容,老于世故地笑看着眼前的这个徐缓丘介绍的客人,作为一名商人,尤其是来到上海,这个冒险家的天堂,托马斯从来都知道这些富绅对自己意识着什么。
财富!
“听说,陈先生,自己同样开办一家印刷厂是吗?不知贵厂纸张都是由那家洋行代理?”
果不其然,听到托马斯开门见山的问话,陈默然呷了一口红玛丽混合酒。
“年前,我刚从欧洲回国,现在工厂正在草办之中,纸张供应商还未定下!我想最总免不了招标不是吗?我个人更倾向于日本纸厂的产品,毕竟价格最底。”
“当然,陈先生所言极是!在商言商,自然需要购买价格最为低廉的纸张。”
托马斯的脸上依然带着虚伪的笑容,似乎一副为陈默然着相的模样。
“陈先生,美和洋行一直是塔尔顿纸业公司在华代理商,而塔尔顿公司是全美最大的造纸公司,所生产的纸张,不仅质量最好,而且价格亦是非常公道,日本纸虽然价格低廉,但他的质量!”
说话时,托马斯从一旁的提包中取出两本书来。
“陈先生,您看,这是商务印书馆印刷的书籍,这一本用的是日本纸,而这一本用的是塔尔顿公司生产的纸张。”
将两本书推到了陈默然的面前,托马斯见他并没有翻开的意思,在心下暗讨一句,微笑着将书打开。
“您看,日本纸不仅制造工艺差,而且纸质薄、透墨性强,不需要迎光,背面的字墨就已经透过了,严重影响阅读,像这种书,虽然成本底,但是售价同样非常低,美国纸,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虽说纸张价格贵出15%,可是你看他们的售价,同样一本书,用美国纸,却可以卖到用日本纸的1。5倍,如此一来,用美国纸虽然增加了成本,但是实际利润却是不减反升。”
在托马斯在那里拿着书大侃特侃,吹嘘着美国纸张的质量好时,陈默然只是抬起眼皮瞄了这个美国佬一眼,然后随手打开自己的怀表看了下时间。
或许陈默然不如那些沉浮商海多年的巧舌如簧的商人那般狡黠,但是过去的几年中,在自己那位以诈骗家的合伙人身上,却学到了很多事情,知道如何用一些小动作去影响他人的判断力,当年他就曾吃过这上面的亏。
“怎么,陈先生,下午还有其它事吗?”
果然托马斯一看陈默然先是对自己的讲解全无兴趣,然后又看了下时间,连忙开口问道。
“下午,和几家银行的经理约好了,谈一点事情!”
陈默然大放厥词的说道。
“不过现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听到这话,托马斯原本尴尬的神色立刻和缓起来他爽声笑道。
“呵呵,我忘记陈先生的印厂正在建设,需要银行的融资,陈先生,您是商务印书馆的董事,而商务印书馆一直是美和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如果您需要的话,向我行采购用纸,在未来三个月内,贵厂所需纸张可由我行垫资,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之所以对拉笼大客户表现的如此急切,实际上与托马斯自身不无关系,十年前,怀揣着几十美元来到上海的托马斯经过五年的拼搏,创办美和洋行的时候,他早已经错过了那个“洋行暴富”的时代,竞争无时不在,尤其是像纸张,这种技术含量底的产品,他不仅需要面对其它欧美洋行的竞争,同样还需要与日本人甚至中国人竞争,美和洋行之所以能在以纸张为基础展至今,根本原因就是托马斯对客户的尊敬与重视。
在商言商,无论他们的国家如何没落,只要这些中国人能够给他带来财富,那么他就会给予此人充分的尊重,这是其它人很难做到的事情,对于太多的洋行经理而言,中国人无非是任由他们欺诈的肥羊罢了。而美和正是依靠这种尊重,拉拢了诸如商务这样的大客户。
托马斯表现出的急切,听在耳中乐在心里,陈默然轻咳了一声,做出难为情的样子说。
“我想,托马斯先生,你恐怕误会了!”
“误会?”
托马斯一愣,是那里误会了?
从桌上拿起那两本,托马斯意识到自己没兴趣的华英初阶,陈默然随手翻了一下。
“印书,这是商务印书馆和其它书局的事情!”
陈默然的话让托马斯不由得蹙起了双眉,这个信息出乎他的预料,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个坏消息,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酒,尽管对此有些肉痛,他明白或许自己需要找到一个脱身的理由,而且不能够让眼前的这位陈先生察觉出来。
在托马斯寻思着借口时,陈默然从怀中取出钱包。
“陈先生,您这个,我说的,应该由我来请客!”
话时功夫,托马斯连忙把钱包取出来,在他有些肉痛的掏钱时,陈默然已经从钱包里取出了几张银元券和银两券。
“托马斯先生,请问这个什么?”
正从钱包里拿着钱的托马斯差点没被这句话给噎着,那是什么?那是他的爷爷、老祖宗,他越过太平洋来到上海,为的正是那东西,他是在侮辱自己吗?
似乎又不是,那他为什么这么问?
“钞票!”
心中的好奇心让托马斯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的,是钞票,……”
将那几张各行行的钞票放于桌上,陈默然端起酒杯,又轻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