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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大清国的臣,可也是中国的人啊”
见瞿鸿禨没理会他,荣庆只是苦叹一声。
“这几百年了,旗人和汉人有啥别相,再怎么着……也不能引外兵入中国啊”
显然的瞿鸿禨是没想到荣庆这会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只是看着荣庆,没想到这“忠义之气犹见眉宇”的荣庆竟会……
“没有殉国的国君,就让我做个殉国的大臣吧”
眼见着瞿鸿禨的不解,荣庆抱拳冲着瞿鸿禨长鞠一躬。
“请子玖转告庆王,荣四语多有不敬请庆王莫怪,若是来世,荣四再报庆王当年提点之恩”
说着他又是深鞠着躬。
“荣四谢过诸位同僚救命之恩,此恩怕只有来世再报了”
说着,不等瞿鸿禨说话,他便转身朝着营外疾步走去,
“华卿,”
唇喃着荣庆的字,瞿鸿禨冲着他的背影还了一礼,估摸着,这荣庆是要以身殉国了。
一出宫,轿夫连压下轿,而荣庆却是没理会轿夫,在营外圈马的地方,他拿着笔写了一封短信。
“勒哈,老爷我不回家了,你回家把这信递给夫人,就说……说……。”
说着荣庆突然泪流满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这荣家世代忠烈,这国要亡了,荣家的忠名,要靠夫人去行忠了?明白吗?”
最后一个字出口,荣庆随即掩着脸,捂着嘴,脚步踉跄地跳上马去,扬鞭抽马朝着东华门奔去。
从老爷脸上看到些不妙的勒哈,借着宫灯看清了这信里的字。
“荣家世代忠良,请夫人举家焚之若子不从,请勒哈杀子,若女不从请勒哈杀女”
“老爷”
跪下身去的勒哈忙跪下去,冲着老爷的背影不断的叩起头来,每一声都重重的叩在青石板上,连叩了几个响头后,他才脚步踉跄地朝着府里的方向走去。
(关于帝制,无语需要解释一下,这个帝制不可能是传统式的帝制,第一不可能,第二追随者需要权力分脏、第三需要限制权力,至于选择帝制,同样也有无语对小说将来大局的一些考虑,至于帝制的道路……嗯无语想说,以后大家会明白的。
陈默然与司马不同,同样两者还有一丝的相同,司马在不断的警省自己,而陈默然却迷醉其中,当然也偶有警省。
在小市民里的预告里,无语曾说过“小市民走了一条路,满江红将走另一条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选择,但没看到最后,有谁能够预料将来呢?在小市民里,无语偷个懒把很多问题直接回避了,在满江红里,无语尽可能的不会回避很多问题,最后,其实大家都知道,帝制不是问题,而是帝制背后的,到了小说的最后,大家或许会明白无语今天的选择。满江红,只会越来越给力。总之,希望大大们能够继续支持满江红。下面就是内政外交了,要看陈默然怎么去玩转那九个球了呒呼求月票求定阅)
第216章 逃宫(今天加更了!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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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破了,国门已破,京城鼎沸,近畿之地尽为逆虏,大清国到了这份上,也是亡国的时候了。(手打小说)
外城京中大小人家,不知悬起了多少白旗,光绪三十年的外城不比光绪二十六年的外城,更不比百多年前的外城,庚子年后,洋人划定使馆区,使得大量的勋贵王公和普通旗人搬到了外城居住。
在外城,有悬起白旗的汉人也有插上白旗的满人,也有决意殉国的汉满官吏,这些人在死前从容整理了遗稿,然后上吊的上吊,跳井的跳井,再就是举家自残的,全如二百六十年前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的甲申大难时的一般模样。
一些年老的翰林院学士,在儿子、仆人的侍奉下,被挽扶着他上了踏脚凳,往往是儿子亲眼看父亲投环以后,当儿子的跟着也上了吊。有的时候的还留下一封给同官或是家人的遗书,说什么“虽是汉人,却并未降敌”。
有的一些旗官的家眷听着外城城破后,尤其是那些个出身于满洲八大贵族的,往往性情极其刚烈。听说逆军破了城进了京,深恐受辱,便命家人在后院掘了两个极深的坑,然后集合家人,分别男女,入坑活埋。
此外举家投水、自残、服毒,甚至如明思宗那样先手刃了骨肉,然后自杀的,亦还有好几家。相比于内外城兴家自残、投水的,汉人殉难的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为了全君臣大义,不惜担上身后“汉奸”之名,或是上吊或是服毒殉节,想来是不想愧为士林表率。
但是呢?往往他们这边一上吊,那边一服毒,尸身往往会被家人急埋于的已经挖好的坑中,至于他们的去向,也早有了说辞“已还乡”,为得是不至污去家族的名节,这殉节全君臣忠义的行为,就这么被他们自己个的家人给“隐匿”了,人死了,可族名还是要保的。
大街上,在火把的映照下一队队穿着号衣、军服的俘虏被长串的绳索捆扎着双手,在士兵的押送下被摆出了城,不时的还有一些人手里拿着拾来的传单,手会着大声喊着。
“我愿降,我愿为中华臣民”的话语走出废宅或是巷道,在街口处堆成小山的武器被堆放在那,那是投降的清军扔来的武器,偶尔的还有一些大胆的市民出来看上一眼。
未被战火破坏的巷子里,四个端着枪的战士,指着面前的十几人,这十几个穿着号衣的人跪在那,不时的叩着头求哭喊着“大人饶命”之类的话语,他们哭求着,可是这身上满是烟尘的战士却是不为所动,四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跃跃欲试的神情。
一声闷哼,前排的士兵一个突步刺,“哧”的一声刺刀瞬间没入了其中一个敌人的身体,
血涌了出来,士兵说笑着收回了刺刀,可跪在那的人反而更用力的叩着求着饶,没人逃走,只是认命的跪在那,祈祷着这四人能善心大发。
“大人,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求……”
话音未落,从枪头取下刺刀的战士便用刺刀在他脖颈间一划,大动脉被划断后血喷成了雾,他捂着脖颈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血雾从他的指间的喷溅而出。
不一会巷子里只剩下了十几具尸体,背着枪的四人全没有一丝不适和紧张,反而是说笑着在灰土里擦去的双手的血污,从小巷走上了正街,然后隐于大部队之中。
打到外城的光复军逐门逐户的在城中搜索着残敌的时候,在内城同样是一片混乱,从空中朝内城看去,夜幕中,一栋数十栋上百栋近千栋屋宅烧了起来,这是国将亡时忠臣们举家自残的火焰。
听着外城渐稀落的枪声,慈禧太后的心紧着,终于当枪声再次密集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情势危机的慈禧太后立即吩咐。
“传召军机及御前大臣。”
结果只来了三个军机大臣:王文韶、鹿传霖、瞿鸿禨。他们三个人是因为一直住在军机直庐,所以能够在深夜奉召而至。
“就你们四个人啊你看,别人都丢下我们娘儿俩不管了”
话到此处,一阵夜风入户,御案上烛光摇晃不定,照映出慈禧太后憔悴的脸色,皇帝惨淡的容颜。偌大殿廷,多少回衣冠济济,雍容肃穆的盛世气象,兜上君臣心头,益觉此际极人世未有的凄凉,无不泪流满面了
“奕劻也不见影儿了”
慈禧太后擤一擤鼻子又说。
“如今是非走不可了你们三个人,务必跟我们娘儿俩一起走。王文韶年纪这么大,还要吃这一趟辛苦,我心里实在不忍,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幸好这路不远……铁良,这到公使馆的路可就指往你了”
“是”
铁良急忙答说:“奴才,定舍命保驾”
“好”
慈禧太后转脸问道。
“皇上还有什么交代?”
“王文韶”
皇帝用少有的大声说。
“你一定要来。”
王文韶并未听得清楚,叩个头,却没不说话。
穿着一身新军军装,腰间别着两柄短枪的铁良便又问道:
“请皇太后、皇上的旨,预备什么时候走?”
“这会儿也说不上来。”
慈禧太后此时不便严词要求,只能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总得有几辆车才动得了。”
这宫里头好些个宝贝可都没运走呢想着庚子年时自己丢下的那些金银财宝被洋人掠了,慈禧就觉得的心痛,更何况这次不比上次,上次还有忠臣义民们给她们娘两花差,这次……哎……
“是”
铁良连忙叩个头答道。
“奴才尽力去预备。”
“对你尽力、尽快,等预备齐了,咱们马上就走。”
说罢退朝,慈禧太后回到寝宫,默默盘算了好一会,方始归寝,但睡不到一个时辰,便已惊醒,原来枪声复起,不过若断若续,看样子是外城还有些溃兵在袭扰贼逆。
于是慈禧起床漱洗,正在梳头时,只听接连不断怪声,破空而过,“喵、喵”地有如猫叫。
“那来这么多猫?”
一语未毕,慈禧太后发现,有样小东西在砖地上乱蹦乱跳,发出“咭咭格格”一种很扎实的声音。等它停了下来,有个宫女捡起来一看,恰好识货,不由得失声喊道。
“是颗子弹”
就这一句话,恍如晴天霹雳,无不惊惶失色,慈禧太后正要查问来历,又听得帘子外面有个颤抖的声音。
“贼逆快要进城了老佛爷还不快走?”
定睛看时,跪在帘子外面的是铁良,一时在走动的太监、宫女都停住了脚步,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慈禧太后脸上。
“来得这么快”
慈禧太后走向帘前问道。
“逆军在那里?”
“在攻东华门了”
怪不得子弹横飞慈禧太后到这时候才真的害怕,因为东华门一破,往北就是宁寿宫。敌人不仅已经破城,且已深入大内,真有不可思议之感
但是,她的思路却更敏锐了,叫了一声,
“铁良”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