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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现在我们必须要承认现实,我认为先生应该退票,继续随团考察”
望着站在窗边的先生,汪兆铭提出自己的建议,在过去的两天之中,他一直劝说先生接受事实,继续考察。
“继续考察?这只是把我支开的考察本身就是一场阴谋,我们还有必要继续唱这出戏吗?”
不提到考察孙中山或许不会生气,只要一提到这场考察,他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先生,不到三万六千张选票已经表明了事实”
“那是因为我不在国内,如果……”
话只说一半,孙中山还是打住了,即便是自己在国内,可以说服数千万人支持共和吗?
“先生,如今民智未开,我等只能苦待明天”
“明天明天又在那?”
怕是没有什么能比投票的结果更能打击一个人的信心,曾经他信心满满的相信自己的主张一定会获得民众的支持,可现在呢?民众却用自己的选票告诉他,他们选择什么,即便是支持的共和的民众,他们选择出的总统依然是陈默然。
“民智开通之日,就是明天我党获胜之时,还希望先生能放下成见,专心考察,以便他日回国后,谋定共和之党他朝与保皇党决于国会……”
虽然是年青人,但这时汪兆铭却是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最为妥当的建议。
“先生,执政以十年为期以行立宪,先生便得十年之时以作筹备,今日之败,原就在意料之中,十年之后,数千万人普受教育之日,民智即开,我共和之党,必须万民所推崇,今天之孩童,他朝皆为选举之民,我共和党谋得国会,自行国会之责,求改国体,只于举手之间。”
说出这番话的汪兆铭自己激动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似乎看到了国体大改的那一天。
“君权民授,今天他可以民授之君登基为帝,十年之后,我等又岂不能以民意行以共和,再则**功成岂是一朝之功”
“十年十年……季新”
被汪精卫这番话打动的孙中山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青的同志,过去只知他是才思敏捷,但此时他把却这年青人抬到了军师的位置。
“季新,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先生,无论如何,你必须要承认大选结果”
汪兆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的响亮。他的这一句话,犹如木棒撞大钟一般,撞击虽然停止了,而声音总在孙中山的耳畔盘旋着。
“汪兆铭去见孙文了?”
启程号一间下层船舱内,身穿新制服的中年人问道站在面前的年青人。
“是的,站长,如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可以说服孙文”
“继续观察他们,有什么新动向要立即汇报,这个时候,国内绝不容忍出现任何乱子,明白吗?”
“唉,这些人那。”
在下属离开船舱后,赵典勤先叹一声,又从桌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又叹了一口气。
“他们总以为自己能掌握一切,可却根本就不知道……”
从一开始,孙文的一举一动都在调查局的掌握之中,甚至那位被他任用为秘书的汪兆铭也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调查局发展成为了密探,甚至于就连今天汪兆铭要去对孙中山说什么,谈什么,都是直接来自南京的指示,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汪兆铭……嗯是个不错的棋子”
杯送于唇边时,赵典勤冷冷的笑着,直到现在汪兆铭地直尽职尽责的将孙文的情况通报给自己,如果这次他能说服孙文,必定会成为孙文所依重之人,无那时无论是他们弄什么共和党也好,或是行逆乱之举也罢,只要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孙文便就不足为惧了
“当真是一群天真的人啊”
心叹着,他把视线投向舱壁上挂着的执政半身像,再过几天,执政就要登基称帝了。
“正月初四”
第289章 君王的责任 (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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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雪历来下不大,至少没有北方大,但这次却反常。(手打小说)往年,南京的雪,往往会在腊月下害,过了新年,进了正月,往往不会在下雪,即便是下雪,那也是下上几场小雪而已。
可今年却不同往年,正月初一,一开头就是蝴蝶雪,大如巴掌的雪片慢悠悠地在半空中盘旋,像亿万只白蝴蝶在空中飞翔,并不急于落地。第二天上午突然一改风范,先是停了风,那雪片落得又急又快,顷刻之间所有的店肆亭阁、龙楼凤阙还有密如蛛网的大街小巷都披上了银妆。
而天空云色变得愈发浓重,云层像要压到地上一般,密集的雪,已经不是“片”,它们在空中结成了“团”,像有无数个顽童站在高天之上游戏人间,把松软的雪球抛落下来……这样的天气是没有生意的。几乎所有的店铺又重新打烊。已经出摊儿的小贩们又纷纷收拾家伙往回赶。
一夜之间,南京城成了雪的寂静世界。
“不是好兆头啊”
在这雪下了之后,一些人看着漫天飞舞的雪,在那里摇头叹着,当然也免不得有人拿当年洪武爷正月初四登基前,也一样下起了三天的雪来说事,这么传着传说,似乎这场雪,与陈默然应不应天命联系了起来。
依如中国历史上的惯例,洋历年刚过,国体大选结束,万民决以帝制,同决出以陈默然为帝。
作为执政府咨政的张之洞,按惯列率领官员劝进。此时,陈默然被形容成万民仰望的“红日方升”,是帮助上天抚育天地万物的上天之子,若不正大位,就无法满足天下臣民的心愿,官员们将要以死相请。
同样的依着惯例,陈默然必须要很谦虚地拒绝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些官员们,没有人会在此时此刻为此去死,这只是惯例而已。
正像身为执政的陈默然在头天晚上对记者说的那样“这象征着一个结束,也象征着一个开端;意味着延续也意味着变革”。
第二天,张之洞再一次率执政府各部官员与咨议院“议绅”恳请,希望执政能够为天下苍生百姓的利益着想,满足大家的要求,就出来当这个皇帝吧。终于,陈默然“勉从舆情”,就是勉强答应舆论请求的意思,决定出来为天下造福。
此后,随着登基的日子到来之后,陈默然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与忐忑,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原本可以用加班工作的方式,缓解着内心的期待与不安,当然随着倒记时的临近,越来越多的战备工作的准备进入倒记时,尤其是在日本攻克旅顺,正在计划进攻奉天的时候,陈默然明白,最后的一刻已经到来了。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陈默然的日子相当难熬。
原因是,举行登基大典的黄道吉日选在正月初四,然而腊月二十开始,南京便是阴霾四布,下起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最初对于这雪,陈默然并没放在心上,可民间传着传着,却变了味儿:如果陈默然可以做天下的主子,在初四那天老天就会显灵,届时日朗天清;如果不可以,便烈风异景,使世人知之。
而现在的风雪满雪,用那些反对称帝的人说“上天预警,陈氏不得为帝,国体当行共和”。也就是这种民间的谣言,一点点的散开之后,陈默然整个人都随之变得紧张紧来。
到大年初二这一天,雪虽然停了,天空却依然阴沉。正月初三,陈默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整整一天都呆在或许是中国历史上,最寒酸的皇宫花园内,穿着身大衣,就那么站在湖间石坊里,看着这天空。
这会没有敢去打扰面色阴沉的他,穿着一身礼服的姬丽在走廊中看着自己的丈夫,慢慢的走了过去。
“相公,你是在担心天气吗?”
面色阴沉的陈默然点了点头,现在他甚至没有心情去过问除去天气之外的任何事情,就连过去最关心的部队北调、物资集结等等战备事宜,包括东北战场情报简报都没有一丁点兴趣。
“想公,你真的那么在意天命吗?”
姬丽好奇的问了句,过去自己的相公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可以不在意,可是有人却很在意,姬丽,不少反对我的人,正准备借着这个天气来反对我”
想着那些碍手碍脚的人在报纸上的胡言乱语,陈默然不禁冷哼一声。
“早晚得收拾他们”
“相公,这可不像你哦”
丈夫的话让姬丽一惊,娇声说话时又依在他的怀中,这个怀抱是姬丽所迷恋的安全之地。
“你曾经说过,如果说一个人连说什么话,都要小心翼翼的,那这个国家也就不应该存在了,现在有人敢用天气去反对你,这至少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回头望着丈夫,姬丽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中闪动着无尽的爱意。
“这说明你是成功的啊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至少在你嫡造的这个国家,他们拥有说话的权力不是吗?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老婆的回答让陈默然一哑,望着染成黑发的姬丽,忍不住常叹一口气。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重复着这句话时,陈默然颇为无奈的摇摇头。
“过去我曾说过,至少这是一种胸怀,更是一种自信。“不同即敌对”的思维模式,本质上都是狭隘虚弱的表现,在一个人作为人的时代,至少人们可以不再因言获罪,可……姬丽,现在这个关口……”
“是因为相公你要当皇帝吗?”
姬丽眨动着那双娇媚的大眼,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皇帝或是贵族,不是仅仅是权力或是一种荣誉,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这时姬丽已经从那个让她感觉到温暖与安全的怀抱,而是认真的盯视着要“教训”一些人的丈夫。
“在任何一个国家,君主都把国家看作是“自己的”,可是,从另一面说,这种传统也意味着,国王必须“爱自己的子民”,像爱他的家人一样去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