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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着机枪的李东云听到身旁的战士这么说,扭头一看,说话的是城里征召的苦力,他们不乏勇气,但缺少的却是训练,甚至都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学会射击。
“够种,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像咱们杀小鸡似的弄死”
李东云笑着为身旁的战士们打着气,仗打了这么些天,现在一个连里,能有一个排的老兵就不错了。
这时密集的雷场在日本兵不计死伤的肉弹扫雷下,被扫清了,下一刻上千名日本兵挺着刺刀叫嚷着发起了冲锋,被炮火夷尽树木的白云山上,到处都是日军冲锋时的喊叫声,喊叫声越来越近了。
“长官,能开枪不?”
“再等等”
李东云端着轻机枪,蹲在堑壕里,瞄准着那些冲锋的日本兵,但他并不急着射击。作为连长,原本他并不需要操作机枪,但是在这里,他却没有选择,机枪只能由老兵来操作,新兵打机枪都是漫无目标的扫射,而他的排里,一共只有十几个老兵。
“长官,还不开枪”
旁边的战友向他喊着,而李东云那张肮脏的脸上露出了狡诈的微笑。
“还不到时候,记住了,顶着鼻子开枪”
突然一股烟尘忽然在一个日本兵的脚底升腾起来,紧接着桔红色的闪光将他掀入了空中,沉闷的爆炸声,飞扬的残枝断木,空中陀罗似翻滚的躯体,一切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放慢了,躯体慢慢的腾空,再慢慢的落下
守卫着白云山的战士们理解对手近似疯狂的直线运动,人就是这样,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会努力避免被破坏力更强的爆炸所摧毁的。
空中的那个日本士兵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摔落在不远的草丛里,这次引发了更大更猛烈的爆炸,由多枚压发地雷引发的是战士埋设的一个立体雷场:泥土里,草丛里,岩石下,树枝上,无处不在无处不炸,剩余的日军在剧烈的爆炸中被掀翻被颠覆。
突然的连环雷炸飞了数百名日本兵,一个个被绊发的飞雷,在半空中爆炸了,铸铁破片在空中飞舞着,在惨叫声中而原本猛烈的进攻为之一顿,可也只是瞬间,那些心有余悸的日本兵,又再一次叫喊着发起了冲锋。
“长官,能……能开枪吗?”
“把嘴巴闭好,瞄准了”
李东云把脸贴在枪托上,目不转睛的瞄准着一块不到五十米的白色岩石,那上面的表层土被炸飞了,只剩下了石头,但他仍然不急着开枪,在敌人的呐喊声中,战壕里的战士们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就连端着枪的胳膊肘也从地上感到了敌人脚步的震动。
当第一个出现的敌人,脚刚踏上岩石的瞬间,李东云的机枪突然狂叫了起来,这是一次非色的阻滞射手,在几乎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机枪和步枪、冲锋枪,同时打响了,上百名日本兵,一个压一个的倒了下去。
随着李东云的射击,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些日本兵,在被子弹击中时,血雾猛然间迸发出来,他们在空中拖着血色的雾倒在了阵地前,五十米的距离射击,几乎不需要瞄准,只需要端着枪开枪就行。
顶着鼻子的开枪,使得这些未经训练的战士们,能够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但同样的,五十米的距离,对于步枪手来说,即便是有轻机枪、冲锋枪的压制,他们最多也只能打两轮排枪,就在拿着步枪的战士们,刚刚打出第二轮排子枪的时候,不顾死伤冲锋的日本兵,已经冲到了距离前沿不足十米的地方。
“启爆”
一个弹匣打空后,李东云并没有换弹匣,而是冲着不远处窝在防炮洞里的战士大喊了一句,一直藏在防炮洞内的战士听到这个命令后,双手拼命的压下了手中的启爆合的压杆。
“轰……”
瞬间一阵接连不断的爆炸在阵地前炸响了,在爆炸的黑色烟云之中,数以万计的拳头大小的碎石,拳头大小的石块在10公斤氯酸钾炸药的推动下,向前飞散了近两百米远,音速的石块碎片,撕碎了原本叫嚷着冲锋的日军士兵的身体。
冲在最前面的日本兵的**在爆炸的冲击波和石块的撞击中,被扯成了碎片,即便是数百米外,正在跟进的第二波日军士兵,亦在如天女散花般的石块击中,数百米外的拳大的石块或许已经不再致命,便是砸在人身上却依然能让人腿断骨折,而为了增大杀伤效果,在石块中设置的手榴弹,被炸药推到了数百米外,成百上千个手榴弹在似雨点一般的砸在第二波日军的冲锋战线上。
似雨点一般落下的手榴弹爆炸之后,原本应是趁着第一波日军撕开近卫军阵地的第二波进攻部队,大都被砸伤、炸伤,而剩下的日本兵,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碰到这种打法。
“长官,俺……俺说过,这……这准行,这准行”
一个激动的士兵兴奋的大声叫喊着,这是他提议的,在地上挖出底宽六尺,口宽九尺,深四米的雷坑,塞进去十公斤炸药,再用加一层木板,木板上加一方拳头大的碎石,按他的说法,这是叫天女散花。
尽管试验过一次,可谁也没想到,这十几个“天女散花雷”同时引爆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甚至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尤其是掺杂其中的手榴弹,手榴弹大都飞到远处才爆炸,而杀伤的却是第二波进攻日军。
绍胡子吸了一下鼻涕,眼巴巴的看着阵地前的残肢断臂,在一片血糊糊的战场上,先前还叫嚷的敌人,这会大都变成了肢体的碎块,极少数幸运儿,却在那堆残肢中蠕动着、挣扎着,叫喊着。
“……我……我说,长官,仗……仗就得这么打还……还是这么打仗打的过瘾”
李东云点点头,是得这么打,这一百多公斤炸药布置的天女散花,威力确实大的,甚至有点儿吓人,若是一直这么打下去……
这在这时,原本为打退了敌军的进攻,内心狂喜他却突然神情一紧,在山下,又涌动起了藏青色日军,日军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奉献'
第44章 阴谋(求定阅!)
第44章阴谋(求定阅!)
普鲁士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提出了一个著名论断:“战争不过是政治以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句话的本质是战争应该是政治的继续——只有这样的战争才是有意义的战争。(手打小说)历史上那种打昏头的战争还是不少的,往往战争打昏了头,都是军队主张在战争期间军事第一,而不满在战争中,以政治干扰军事行动。
军人有军人思维的长处,同样也有他的狭隘之处,往往军人是从战术目的上去思考一个问题,而忽视战略问题,但任何一场战争,却都必须要有明确的战略目的,甚至每一次战役都必须要带有明确的政治、经济考虑的。
任何战略或者战术问题,最终都要服从一点,就是必须经已方的经济、军事等诸多实力为基础,否则所谓的战略就会化为疯狂的妄想。
对于中国来说,虽然历史的惨痛教训,使得军人们都渴望通过一战重扬国威,但任何一个理智的军人都知道,中国远还未拥有可以圆此梦的经济与军事实力,尽管作为军人,他们同样赞同战争中军事第一的观点,不愿看到政治干扰军事行动的发生,但对于帝国近卫军的年青将校军官来说,他们虽然年青而冲动,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大脑。
有限的战役目的、一定的战略回报,这是他们赞同这场战争的根本出发点,实力,实力永远进决定战争进展的最关键因素。
甚至在“中立战役”刚一打响的第三天,身为帝国近卫军参谋总长的蒋方震,在见到外交部长梁敦彦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有媾和的可能吗?”。
战争一但打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结束战争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对于东方的两国家,却是惊人的一致,日本对俄国报着这种想法,中国对日本亦是报着这种相法。
也正是这种想法,近卫军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彻底将日军打残的念头,否则在初步的战役目的达到后,就不会变成以堑围战为主。
把近三十万日军变成“堑壕围城”中的质子,其目的就是为结束战争创造机会。
3月22日,上午九时三十一分。
在“中立战争”爆发后的第八天,中日两国间的谈判,不出意外的在英、美两国的督促与斡旋下展开了,这场谈判更多的是日本向中国寻求和平,而非中国向日本寻求和平,正像是伊藤博文作为天皇的特使来到南京一样。
“梁部长、伊藤院长”
尽管朱尔典并不是东道主,但是在这场会谈中,他却是协调中日两国利益的最佳主持人,英国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在日本、在中国都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中日两国因中立问题发生的冲突,是英国、美国以及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不愿看到的,为维持东亚的和平,英国毅然承担起主持此次会议的责任,本公使希望,两国都能够秉持和平之心,极早结束这场战争。”
朱尔典作着这番讲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视线投给伊藤博文或是梁敦彦这两位文官,而是把视线投给了另两个人,一位是身着日本陆军礼服的日本参谋本部参谋次长长冈外史,而另一位则帝国近卫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王士珍,他们是代表军方,直接谈判停火事宜。
在朱尔典看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中日两国必须要立即停战,尤其是中**队对鸭绿江军的攻击,这场战斗直接关系到中日两国间的战争,是否能够在谈判桌上停止,而不是两国不计代价的大打出手。
在这场战争中,中**队已经表现出他的战斗力,朱尔典已经从派至第一军团的军事观察员那里得到了报告。
“数量惊人的机关枪与小型简易火炮的配合,使得华军拥有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比似的进攻、防御优势……火力,充足的,甚至十倍于敌军的火力运用,使得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撕开任何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