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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他被流放到漠河,后来经过努力取得了律师资格证,成为了一名律师,几经努力,把家人带到了哈尔滨,在哈尔滨生活六年之后,他终于如愿以偿了——一家天津的律师事务所向他发出的聘书,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回到离开十年之久的京城,至少离京城很近,尽管那座城市现在早已更名为“北平”,可无论如何,那里都是他的记忆。
而现在,为了他儿时的记忆,却需要让儿子放弃他儿时的记忆,这公平吗?
沉思着,米克已却是看着窗外一阵无言,他知道自己是自sī的,但是,他却只能因此,他怀念那个地方。
“等我有了儿子,我一定不会那么自sī的!”
在米亮程的思绪中,他显然是将一切,都归罪于“父亲对北平的思念”,尽管米亮程也是生于北平,可是对他来说,对于那座城市,他却没有任何记忆,对那座城市的了解,也只局限于故宫博物院,那座属于皇室却被皇室慷慨的捐献出来的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也仅限于此,至于天津,更是没有任何印象,
可现在,他却要去天津,而且以后都要生活在那里,想到哈尔滨的朋友们、同学们,甚至还有邻居家中那个扎着羊角辫的nv孩,米亮程更是只觉一阵难抑的烦恼。
此时车厢里隐隐约约可以闻到有人想用盥洗水冲净厕所时发出的气味,还有一股用油腻的脏纸包着的带点烤香味的烤jīròu的味道。还有几个被被火车头的煤烟nòng得灰头灰脸的nv人,她们正在那里用低沉的吱吱哇哇的声音谈天。米亮程觉得她们正在用沙哑的声音抱怨着什么,要是从她们把嘴撇开的模样来判断,显然对车厢中竟然进了煤烟而心怀不满。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声,打断了米亮程的思绪,一开始当枪声传来的时候,那声音听起来像是鞭炮声,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枪声。
“头等车厢中有一个人被杀了!”
又过了一会,总算有人传来了消息,一听到有人被枪杀了,在恐惧的同时,米亮程的心中却尽是好奇心,他冲着父亲说道。
“爹,我去一下厕所!”
可接下来,他却去了头顶车厢,他看到车厢的过道上挤着一些人,好不容易挤过去时,却看到一个车厢中,一个被杀者的尸体躺在豪华车厢的地毯上。血很清楚地横过死者的前额和眼睛,腥红的血顺着他的前额的伤口流到地毯上,被地毯吸收了。
“这个人……”
这时米亮程隐约觉得躺在地毯上的死尸,他似乎见过,好像……对,是那个大学生书中照片里的人!
此时好奇的和抱着同情心的人围站在车厢外,而是尸体旁边一个中年人,却是神情严肃的地紧皱着眉头站在那里望着死者,他站在那里,像是木头一样,即便是乘务员也不准进入。
无论问什么,他都似理不理地连身子都不转,回答说:
“等警察来再说。”
而这时,米亮程看到几名警察走了过来,带着的是一位警官。
“你好,我是本站的警察,死者是什么人?”
在警察开始保护现场的时候,米亮程看到那名警官询问着一直守在身边的男人。
“吉林省副省长。”
男人的只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省只有一位副省长,这意味着吉林省的第二号官员死了。那名警官的脸sè却是一变,他立即对一个警察说些什么,虽说声音不大,但是米亮程还是听到了“调查局”之类的字眼,显然这些地方警察准备把这个案件jiāo给调查局负责。
“你是?”
“他的顾问!”
男人的回答依然很平静。
“看到凶手了吗?”
“听到枪声后,我就跑了过来,那时车厢中只有他一个人!”
这时原本在车厢内看热闹的乘客一见死者竟然是吉林省副省长,那里还愿意在这里看热闹,他们纷纷离开了这间车厢,在离开时却又朝着尸体看了一眼,不过这时,他们想走却不那么容易了,那些警察需要询问每一个目击者。
而米亮程却被眼前的这个谋杀案给惊呆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警察向米亮程询问的时候,隔着玻璃窗,米亮程却看到在月台上,那个年龄比他大上三四岁的大学生,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整个人先是一愣,正yù开口告诉警察自己的发现时,却看到那个大学生在月台上,被一个警察喊住了,在警察喊住他的同时,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了什么,然后朝着身后的警察。
枪声!
枪声再一次响了起来,那个男人拿着枪朝警察开枪。
“凶手在那!”
米亮程指着车厢外大声喊叫道,显然所有人都听到了枪声,在他惊恐的弯下腰躺到窗户下方时,却看到那个警官拿着手枪先是朝玻璃窗上一枪,然后便朝着开枪的男人不断扣动扳机。
枪声停下的时候,那名警官先用穿着长靴的小tuǐ踢碎窗边的碎玻璃,然后便跳了出去,这时原本神经质的叫喊着的人们安静下来以后,而米亮程也在最初的惊恐之后站起身,他看到那名警官走到被打伤的男人前方,在那个人还想要抬手时,朝着他的肩膀又是一枪,那个男人身下灰sè的月台,已经被染成了红sè。
就在这时,米亮程却听到了一声喊声。
“打倒独裁、皇帝退位、结束**……”
听着那喊声,显然那个男人虽说受伤了,却正处于情绪jī动的状态。
几个小时后,在等待着录口供的时候,米克已看着儿子,儿子的谎言让他非常生气,但他目睹枪击的事实,又让他后怕不已。
“那个人,是吉林大学的一个学生!”
讲到这儿米克已又突然想起了另外的什么事,脸sè由于惊恐而变得苍白。
“是一个共和派的jī进分子!”
面sè煞白的米克已又一次说道,他看着对儿子流lù出一种无法解释的怜爱,想到那个被警察开枪打伤的青年,他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禁想到再过四年,儿子就会上大学,如果他受到共和派思索的影响,那……
共和jī进派中的人并不见得都是真正的共和派,对此,因为接触过这类案件的原因,米克已有着很深的了解,他们中的不少人和他一样,都有着被流放的经历,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因为本人犯罪,而是为祖上的“罪行”负责,他们被流放、被歧视,不过那些人普遍都受过很好的教育,这使得他们能够考上大学,离开被流放地。
而在大学中,他们所接触的政治,要么是保皇派,要么是共和派,作为“政治受害者”他们自然不可能倾向于皇帝,很自然的,他们选择了“没有皇帝**的平等自由社会”的共和派,进而很容易受到其中jī进派的影响。
作为对社会的报复,他们刺杀官员、抢劫银行,为所谓的“共和”战斗着,但他们的行为却就像是螳臂当车一样,很容易就被强力的国家机器所镇压,他们的举动显得是如此的幼稚,暗杀可以改变一切吗?。
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米克已一边不停地向儿子灌输着皇帝拯救了民族的历史,一边又不无抱怨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是完美的,在提到流放时,他又在那里为皇帝开脱着,说相比于过去的改朝换代,皇帝是非常仁慈的,因为只有极少数的人被处决,大多数人只是为他们的行为负出代价。
而此时,米亮程的脑海中,却是那个年青人,在被警察打伤之后,喊出那些话语时,周围一些大学生的喊声,他们指责警察是“暴君的走狗”。
“爹,为什么他们要杀人呢?”
米亮程想到那个被杀死的副省长,在他的印象之中,黑龙江省的副省长待人很是亲近,在学校运动会上,还曾亲自己给个颁过奖,想来那个死去的副省长,也是如此吧。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是……”
是为了他们的“革命”吗?还是为了发泄对社会的不满?
儿子的问题倒是把米克已给难住了。
忽然,周围的一切都震动起来,三个穿着黑sè风衣头戴礼帽衣袖上带着国旗袖标的人走了进来,在他们走进来的时候,米亮程的注意力立即放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就是传说中的——调查局的特工吗?
“非常抱歉,因为三号车厢的谋杀案,需要耽误大家一点时间,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接下的一切都很简单,那些特工提出了几个问题并且做了笔录。在他们做笔录的同时,又有几个特工和两名警察从车厢上将用白布包裹的尸体抬下火车,而那白布上似乎还带着一些血迹。
这时,不知是哪一个fù人放声哭了起来。
“方省长是一个好人啊!”
这时,朝周围看去,米亮程却看到周围乘客有少人的脸上都带着悲痛之sè,甚至还带着些愤怒,在特工们离开车厢之后,列车拉响了汽笛,列车再一次开动了。
而此时,在米亮程的脑海中,他却是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共和派是好是坏,最终,他的脑海中得到了一个答案。
杀好人的人自然不是好人!
!@#
第88章 地方
第88章地方
在武昌火车站的月台上,当从北平驶来的特别快车在一团团蒸气中停稳后,一个站在月台上挽着nv儿小手的年轻少fù,顿时只感到心里一阵难过。书mí群4∴⑧0㈥5她望着熙来攘往的旅客,不禁暗暗在心下暗自祈祷着:
“老天保佑他平平安安吧。”
拎着装着妻nv行李的手提箱,李少少认真的看了一眼妻子,还有nv儿,在手提箱里面藏有一张2000元的支票,那是前天,一位内部的同志介绍来的朋友以这个价钱买下了他在武汉的房子,那是一处有四间主房,还有六间偏房的院子,在武汉城中,现在很难再买到那样的院子了。
尽管李少少从没有告诉妻子,他将要干什么,但是他的妻子却知道,他正在准备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