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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陵玉发觉自己两腿间涌出了一阵湿濡。
陵玉的神情顿时由白转红。
莫不是她疼得尿裤子了?
“吱呀——”
不等她做出其他反应,原本阖上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借着外面的微光,隐约能看清那人面容。
“二哥?”陵玉迟疑道。
盛钦低头,这才发现对方竟然坐在了地上。
他眉头微蹙,走到桌前将灯点亮,这才看清楚陵玉的状况。
“二哥,你怎么过来了?”陵玉涨红了脸,腹中绞痛难忍,一时也顾不得形象了。
只是往日里都是她害怕跑去盛钦那里,盛钦烦不胜烦,未曾料想这次对方竟然会过来看她。
“二哥,我肚子好痛……”陵玉泪眼汪汪,委屈的话都没说完,却忽然看到自己指尖出现了血迹。
在对方的目光之下,她缓缓低下头去,却发现自己两腿间流出来的竟全都是血。
第8章 怪毛病
陵玉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看着盛钦道:“二哥,我这是怎么了?”
盛钦沉着脸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了床榻上。期间陵玉竟一言不发。
“你不会有事的。”
陵玉只将他的话当做安慰,忍不住问道:“二哥怎么忽然来看我了?”
要是没有盛钦,她怕是还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呢。
“我听见外面雷声了。”盛钦话虽未说明白,但陵玉却能听懂他话中的含义。
她心中微暖,可鼻头却又是一酸。
“生了这样古怪的毛病,我就是连大夫都不敢看了……”
盛钦闻言道:“我先前给你的药丸,你可有按时服用?”
陵玉听他说这话微微摇头又低声道:“我上个月便忘记吃了,这个月也还没有来得及……”
她说着便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只青色的瓷瓶。
盛钦取出一粒喂她服下,陵玉怔愣了片刻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泪眼朦胧,竟忍不住靠在盛钦怀中抽噎了起来。
“你这并无大碍,不必担忧。”盛钦不明所以道。
陵玉道:“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这怕是活不久了……”
她说这话时心中悲痛欲绝,却也吓到了盛钦。
“你为何这般想?”盛钦皱着眉头问道。
他从未听闻过有女子会因为癸水至而亡。
陵玉眼泪愈发止不住,哭道:“前几年宫中就有个老太监因为尿出了血来死了,他那会儿好歹憋着还撑了段时日才去了,可我根本就憋不住,那血就哗哗的往下流,怕是要不了多久,我身上的血都会从下面淌光了……”
盛钦听她说罢,神情一时有些怔愣,似乎未反应过来。
陵玉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连手脚都没了暖意,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
想到此处,她便愈发伤心。
“二哥,你能不能陪我去洗个澡?”陵玉抽着鼻子问道。
盛钦道:“你莫要再胡思乱想,只睡一觉便会好了。”
哪只他说了这话陵玉反而更加伤心,“可是我、我想死的好看一点,你若是不答应,我就自己爬过去好了……”
到时候拖的满地都是血,那样的画面一定十分凄惨。
盛钦几乎能猜到对方正在脑补一副怎样的画面,绷着脸道:“不要胡闹。”
陵玉咬住唇,眼见着眼泪又要淌下来了。
盛钦按了按额角,忽然发现这事情竟变得十分难以解释。
片刻,汤池雾气缭绕。
陵玉泡在温热的水中,腹中疼痛竟奇迹般得止住了几分。
陵玉抬头,却见盛钦立在屏风后,俨然一副回避的姿态。
虽然他二人同为男子,可盛钦待她却半点也不亲昵。
旁人家的兄弟自幼同浴同袍,皆是感情极好的模样,可对方偏偏待她回避。
若说盛钦对她不好,也说不过去,陵玉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想对方怕是嫌弃她这副残缺的身体,多看一眼都会膈应。
想到此处,陵玉心下顿时也生出了几分自暴自弃,拿着一旁的软刷带着几分忿忿之意刷得皮肤火辣辣的。
她泡在水中时并不在意,只等上了岸冷风过了身子,忽然发觉皮肤变得红肿起来。
陵玉穿衣时候疼痛尤为明显。
初时她还未察觉,等到盛钦瞄见她脖子后面露出的皮肤时下意识拎住了她的衣角。
“嘶……”衣衫摩擦,陵玉浑身都痛了起来。
“你方才是被水烫着了?”盛钦皱着眉望着她。
“没有……”陵玉道:“我就是拿了个软刷子刷了几下。”
盛钦回头看向岸边的那把刷子,登时拧起眉头。
“陵玉,那是用来刷池子的。”
按理说这些东西都该被丫鬟收拾起来了,可今夜大雨,按理说陵玉都已经歇下了,谁能料想她又会跑来洗澡,还不长眼的把刷池子的东西拿来刷自己的细皮嫩肉。
陵玉道:“我只当我刚才要死了,当然得洗刷的干净些了。”
“哦?”盛钦的语气微凉,“那你现在还要死了吗?”
陵玉脸蛋红扑扑的,也不是只热气所蒸还是害羞所致,低声道:“那血又不流了,想必是方才二哥给我吃的药起了效果了。”
“陵玉,不要对任何人说,知道吗?”盛钦对她道。
“二哥,你总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又会替我挡住所有会发生的不幸,有时候我都在想,要我是个女孩子,我一定会嫁给二哥你的。”陵玉说道。
盛钦闻言手指忽然微颤。
“怎么了?”陵玉看他神情有异,又忍不住联想到不好的事情,撅着嘴道:“我便是说说,二哥怕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只是胡乱说的罢了。”
盛钦维持着抬手的动作也不知该做何举动,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背上,略带几分轻抚道:“不要胡思乱想。”
陵玉望着他,目光却那般澄澈无暇,令人难以不心生动容。
第9章 生疑心
无论何时都被一个单纯的人当作最高信仰,那样的感觉十分奇特。
若是换了平常人,也许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半分的情愫。
可盛钦却已经习以为常,他安抚陵玉歇下之后,这才唤来了人端水洗手。
“今日你们家殿下去过了哪里?”他的声音低沉,既不会吵醒床上的人,却也隐含震慑,令宫人愈发毕恭毕敬。
“回世子的话,殿下白日里只去过了太子殿下那里。”宫人回答道。
盛钦不言,只一挥手,宫人便端着东西离开。
后半夜大雨稍歇。
整个宫廷上下被水冲刷了干净。
清晨日光照射,四下里洗去污垢的颜色愈发鲜艳。
陵玉一觉醒来,若非看见盛钦留给自己的药膏,险些就以为昨天晚上只是噩梦一场。
“殿下怎么这般不小心,睡个觉也将自己身上弄得一身浮肿?”素春很是纳闷。
陵玉讪笑说:“我便说了睡觉前不能多喝水的,这事也怪丢人的,你可不能乱说。”
素春连连点头,伺候她洗漱。
陵玉穿好衣裳出了门,神情甚为悠闲,颇有一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心态。
“殿下,咱们早上去花园里溜溜可好。”素春腆着笑脸忽然说道。
陵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去花园做什么?”
“我早上起来听福春说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地上还掉了几个花头子,我想捡回来给一屋子里的小姐妹也一起染丹蔻。”素春吐了吐舌,少女做派很是可爱。
陵玉笑道:“也好,你带上篮子,我带你去,你回头就在我面前做给我看罢。”
素春兴奋地连连点头,转身就去拿了东西。
主仆二人心情甚好的散步去了花园,便如素春所说,地上被雨打落了不少花苞,捡起来依旧是娇艳欲滴的模样。
初看时,陵玉还有些耐心,偏那素春捡的仔细,陵玉便抻了个懒腰,转身溜进了花门里去,往旁出散心。
宫廷之大,大多数地方陵玉都是鲜少去过的。
但这处处旮旯多多少少她都有些熟悉。
譬如这个方向便是浣衣宫人在浣洗衣物的地方,陵玉一眼望过去,见这些浣衣宫人中也不乏姿色姣好的年轻女子,不免心中唏嘘,只觉可惜。
她再低头一瞅,便看见角落里歪倒着一个陋衣宫人,可四下里人来人往,好似都没有看见她一般。
陵玉不免生出了好奇,她走近了几步拿脚踢了对方两脚,却见对方吱唔了一声。
“你这老妇,为何不起来做事情?”陵玉问道。
对方低着头,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忍不住抖了抖,声音喑哑无比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贵、贵妃……”
陵玉皱眉,蹲下了身看向对方的脸,道:“这后宫唯一的贵妃便是我母妃,她已离世多年,你可认识她?”
那老妇见她忽然凑近吓得大喊。
陵玉险些被她顶撞到,幸而身后有个嬷嬷将她扶开。
“奴婢该死,竟不知殿下在此地,险些让疯婆子冲撞了您。”这嬷嬷挽着袖子,是这浣衣宫女们的管事人。
陵玉摆了摆手道:“无妨,是我自个儿闲着无聊,这人竟是个疯子?”
“正是。”嬷嬷说道,“她曾在金贵妃的宫中伺候过,后来因为犯了错被罚来此地,没多久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狗咬了一口,她便成了这样,一直都不正常。”
“原是如此。”陵玉道:“那你便好生照看她吧。”
她低头见那妇人沉默不语,便也抚了抚衣摆上的褶子离开了此地。
嬷嬷见她人走远了这才蹲在了妇人面前,低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这几天都没喝药,精神是愈发不济了,待我端了药来,让你喝了好睡一觉歇歇。”
从那浣衣局走了出来,陵玉心底莫名就多了份沉甸甸的感觉。
兴许是那老妇不经意间提到了“贵妃”二字,又提醒了她。
陵玉想着那日去冷宫时已接近天黑,她看不仔细,又受到惊吓,匆匆归来,却也在心里留了个梗刺一般,总是惦记。
她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