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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怎么?不敢喝?”贺兰陌嗤笑一声,“本宫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有人想陷害你呢,你若是真无辜,必定不会有这样的反应,这茶里的药若不是你下的,你为证清白,自然会喝下去,可你如此惊慌,心虚了?”
苏怀柔张了张口,“殿下……这茶里,是什么药?”
贺兰陌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可见这茶里的药当真死不了人。
他不出事便好了,若是出事,恐怕她逃不了干系。
但是,他为何如此冰冷地望着她?他的眼中,不仅仅是冰冷,还夹杂着丝丝嘲讽,丝丝厌恶。
“是什么药你还会不晓得?你装蒜装够了没有!”贺兰陌将茶碗朝桌上重重一摔,而后伸手捏起苏怀柔的下颌,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怎么?以为与本宫有了婚约,就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献身了?你以为你这般做,本宫就会怜惜你爱护你么?你这样只会令我厌恶你鄙弃你!不知廉耻!”
话音落下,他捏着她的下颌,将她整个人往旁边一甩,苏怀柔顿时站立不稳,跌在地上,头正巧撞在了一旁的椅子脚上,撞的生疼。
“本宫是喜欢那种妖娆风情的外族女子,却不喜欢下贱矫情的伪善淑女,苏怀柔,最初看在苏相的面子上,本宫才接纳了你,本宫不愿打他的脸,这才对婚约没有异议,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东宫就全当多养了一个人,太子正妃的待遇必不会少,而你,太叫人失望。”贺兰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吐字冰凉,“本宫想给你的,你自当接受就是,但若我不愿你给你,你也不能强求,你今日若是直接躺在我榻上,我倒还不至于这般生气,可你下药是个什么意思?这般下贱放荡的事你都敢做?!”
“殿下,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想……”苏怀柔摇着头,伸手想去抓贺兰陌的衣袍。
聪慧如她怎会不知贺兰陌话里的意思,贺兰尧给她的药,竟是——媚药!
难怪,难怪贺兰陌会有这般反应。
苏家三姑娘为爬上太子的榻,急不可耐地给他下媚药,如此荒唐的行为,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她身败名裂?!
她与母亲才惹了父亲不高兴,被他赶出家门,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儿,父亲必定不会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
她的手还未触碰到贺兰陌的衣袍,贺兰陌便抬脚将她蹬了开,按耐住身体中的燥热感,开口语气冷酷,“敢给我下药,就要知道后果,苏怀柔,你不顾本宫的意愿,本宫就是再去泡一个时辰的冷水澡纾解,也不会要你,你且等着本宫将此事上报父皇,看他如何处置。来人!将这女人给我暂押地牢!”
“太子殿下,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去父皇面前解释吧。”贺兰陌冷笑一声,转身甩袖离去。
又他大爷的要洗冷水澡。
……
“阿尧,你今日将动静闹得这么大,那百丈之内的人们必定又要一传十十传百,你这是在刷存在感么你?”与贺兰尧坐在马车上,苏惊羽手捧着他送的曼珠沙华,失笑道,“我都不知你养了那么多狼呢,你今日这样的举动,想必也会传进宫中,众人会重新看待你这位十殿下了。”
一个自出生开始就被冷落的皇子,一个看似没有任何势力的皇子,如何能有财力摆这样的排场,又是何时养的数量半百的狼群?
且站于狼背上不跌落下来,还得要有真功夫的,真正的病秧子,如何做到站在狼背上?坐在马背上恐怕都要给颠下来。
“旁人怎么看我与我有何关系?我为何要一直隐居在我的永宁宫中不露面呢?”贺兰尧揽着她的肩头,悠悠道,“我今日就是要张扬一回,也让你风光一回,你素有丑女之名,那就让那些鄙夷你的人看看,你即便再丑,也有人愿意为了哄你开心大摆排场,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你苏惊羽无论是美是丑,你都有让我将你捧在手心里的本事。”
苏惊羽‘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殿下,到了。”马车忽然停止了前行,车外响起了乌啼的声音。
“小羽毛,下车看看罢。”贺兰尧说着,抬手掀开了车帘。
苏惊羽从马车里钻出,望着前方的场景,一时怔愣。
花海。
并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而是——处于宅院中的花海。
这是一个十分大的宅院,外围砌着高墙,此刻,在她眼前的,是成片成片火红的曼珠沙华。
“我当真觉得此花很美,虽然外人都说这是地狱之花,但你曾说我过是恶魔,那么,恶魔养地狱之花,似乎也很合理呢。”贺兰尧的一声低笑传入耳膜,“你说,这片花地,若干年后,作为你我的墓地可好?等以后你我都白发苍苍,便在这儿相伴也不错。”
“是很不错呢,我赞成。”苏惊羽唇角轻扬,“阿尧,你我总不会同一天入土的,万一老死了,谁先走了,就葬在这儿,剩下的那个,就与孩子们守着这片园林可好?”
“不好,那时候孩子们想必也大了,哪里还需要我们照顾?”贺兰尧轻描淡写道,“你记住,倘若有一天你不在了,无论幽冥地狱,黄泉奈何,我都会化作枯骨,与你同葬一处。当然,我不在了,我允许你继续活着。”
苏惊羽听闻此话,一时怔住。
不知为何,眼眶里微微湿润了。
倘若有一天你不在了,无论幽冥地狱,黄泉奈何,我都会化作枯骨,与你同葬一处……
而就在她发愣之际,贺兰尧忽然牵起了她的手。
苏惊羽回过神,转身望着他,便见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枚指环,那是一枚花戒,指环通身泛着银色,上头雕饰着一朵以红色玉石为材料的彼岸花。
苏惊羽一怔,“这是……”
“求婚呐。”贺兰尧朝着她浅浅一笑,随后捏着那枚花戒,右腿屈膝,以单膝跪地的姿态,仰头朝着她道,“苏惊羽,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你可愿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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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十手拿花戒,望着一众看文的妹子们,“我帅吗?若是觉得我帅,就原谅这个*作者的晚点更新可好?”
☆、第152章 恶人先告状
苏惊羽垂目望着身前的人,即便是单膝跪地的姿态,也是那般的优雅,唇畔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双仰望着她的凤目里,潋滟的波光流转,好似在说——
还不答应?
望着他指间的那枚花戒,这一刻竟觉得喉咙有些哽咽不能语。
在一个这样的时代,她从未想过有人会如同上一世的优雅绅士那般,朝着喜爱的女子屈膝求爱。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在这样男尊女卑的时代,有几人能做到如他这般?
且他本是那么高傲任性的人,这一刻却没有半分勉强,仿佛只是再做一件最为自然的事情,那么泰然自若,那么理所当然。
他与她本就有婚约在身,她当初随口跟他一提求婚的事,她自个儿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却不想他记在了心中。
她平日里总说他幼稚,其实她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要细心妥帖,他的幼稚从来只在男女之情上才会表达出来,因为他对这方面的认知实在太少,在与她相识之前,他就像一张白纸那么单纯。
可即使单纯,他也那么强大,她自诩是能手撕敌人的女壮士,却也不能和他比肩不是么?
她就那么看着他,他也不催促她,只以那双似是会说话的眼睛迎视着她。
恍然回过神,苏惊羽忙将手递出。
“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快起身。”
都怪她给走神了,以致于让阿尧屈膝那么久,也不知膝盖会不会酸?
听着她的话,贺兰尧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几分,起了身,执起她的手,将指间那枚花戒缓缓地套入她的无名指。
“这枚花戒,喜欢么……唔”
话未说完,就被面前的人上了一个熊抱,而后唇上一软,熟悉的气息传入鼻翼之间。
苏惊羽伸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颈,狠狠地亲吻他的唇瓣。
这时候就不应该多说废话,卿卿我我才是正经事。
贺兰尧见她颇为主动,凤眸中不禁笑意闪烁,而后伸手揽上了她的腰肢,反客为主。
良久之后,二人都有些微微喘息,这才结束了漫长的亲吻。
苏惊羽将头埋在他怀中,低笑道:“你总是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是自然。”贺兰尧的手抚上她的发,“我总是得给你最好的,让你记着我的好,让你心中觉得这世上再无人比我更好,如此一来你才会对我死心塌地,不是么?”
苏惊羽原本还感动地一塌糊涂,听着这话又有些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不对我求婚,我就不会对你死心塌地似的。”
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死心塌地了好么。
“阿尧,过会儿咱们回宫罢。”苏惊羽仰头道,“我下午得去一趟玄轶司。”
贺兰尧原本还唇角含笑,听闻她这话,顿时笑意一敛,“不是说好了今日要陪我的么?去什么劳什子玄轶司,你一天不去看那群傻大个就心里不舒坦么?”
“你这回可是误会我了。”苏惊羽自然是看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不由笑道,“只是去吩咐一件事儿,吩咐完之后马上便去陪你,只需要一点儿时间便好。”
贺兰尧闻言,神色总算有些缓和,伸手捏了捏她的鼻翼,“你呀,不要总是想着公事公事,你跑玄轶司跑的那么勤快做什么?还想着继续升职么?直到有朝一日升上一等主司的位置?”
“以前我确实这么想过,我曾想着何时能把严昊影那混账挤下去,我自己上位。”苏惊羽挑眉,“不过,我如今可不这么想了。”
初入宫那会儿,她满怀雄心壮志,当时她不曾考虑过要寻觅一良人,毕竟她人丑是事实,总不能硬生生扭曲别人的审美观,她从来不会做被俊男倾慕的美梦,也不曾想过会有多么优秀的男子对她这么个丑人死心塌地,她活了两世,看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