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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璋掩不住眼里的惊慌和愕然,她对春草挥挥手,“下去吧,什么都不要说。”
“小姐您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
等春草下去,绿璋整个人瘫在了炕上。
果然,她还是怀孕了。而且安妈妈她们知道,顾扬骁也知道。
她想起还在顾家那次自己晕倒来的大夫,最后的给她诊脉的结果是脾胃不调。
她那个时候难受,想要找安妈妈,却足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她。
想必那个时候他们就在一起商量这个事,而大夫是让他们收买了。
可是顾扬骁他是怎么想的?她一个大姑娘怀孕,他当叔叔的不是质问也不是气恼,反而让她身边的人都给蛮下了,然后送她来了庄子……
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这个孩子她也不能要。
绿璋从来没想过要生孩子这种事,即便是爱顾扬骁,她想的也是跟他恩恩爱爱让他宠爱她,却没想着出来个孩子分她的宠爱。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孩子。
绿璋有些慌了,她来不及细想就冲外头喊,“让安妈妈来见我。”
安妈妈一进门,就被绿璋用药方甩到了脸上。
安妈妈看春草不见了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一看药方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扑通跪下,“小姐,您别生气,请听老奴说。”
“我不听!安妈妈,我把你当长辈当母亲,你却跟顾扬骁一起来欺骗我。我本以为就算我没了父母还有你,可是现在呢,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
安妈妈膝行几步来到了她面前,“小姐,您听我说。”
“我不想听,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接受。”
说完,她顿了顿才继续,“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去问花婆子要一贴堕胎药,我不要这个孩子。”
安妈妈一听吓得面无人色,“小姐,您不要呀!咱什么等二爷回来再说好吗?
不提顾扬骁还好,一提起顾扬骁,绿璋几乎咬碎了她满口的银牙。
我凭什么听他的,这个孩子是我的,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谁也左右不了我。快去,给我煎药。”
兰峭 说:
绿璋:老娘怀了个野狗。
顾二:老子狂野如狗,超凶!
第62章 夜探香闺
安妈妈是万万不敢让绿璋打胎的,因为在来庄子前顾扬骁就吩咐过,要是绿璋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安妈妈一家陪葬。
她这把老骨头死了无所谓,可是安昭才刚二十出头,他可是安家唯一的血脉。
一个头接一个的磕到地上,安妈妈哭着哀求,“小姐,您再想想吧,算妈妈求您了。”
“妈妈,我有了身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反而去跟顾扬骁说,难道你就没想过他会把我沉塘吗?”
顾妈妈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主子做下的那些糟心事,她一个奴才又怎么能说的了?
磕头磕出血,是她唯一让绿璋怜惜的办法。
绿璋果然是心软了,她把安妈妈拉起来,“妈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二爷他最疼你,断断不会对你做出沉塘的那等事。花婆子就是他安排的,一直在尽力照顾你。”
“然后呢?他说过这孩子是谁的吗?生下来要怎么办?”
安妈妈一听也傻了,顾扬骁没问过她也不知道,只以为孩子就是顾扬骁的。
毕竟小姐的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她是能明白的,要是她有了二爷的孩子,但碍于叔侄那层关系也只好这样隐秘处理了。
现在听着小姐的意思,似乎孩子不是二爷的。
“妈妈,你什么都不用问了,下去给我准备堕胎药。”
脑子里刚想点别的,小姐又给她催命,安妈妈只好抱住她的腿,“小姐,咱等等二爷吧。就当你可怜可怜妈妈。二爷说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他要杀了我全家。”
“顾扬骁他……他可真是个人才。”
安妈妈心说二爷是什么人小姐您根本不知道,也就是对着您一张俊脸有个笑模样,可对旁人来说那是要命的阎王。
也就在刚才这一瞬间,绿璋忽然想明白了一点,这个孩子来的不简单。
但为什么不简单呢?她想不通。
直白一点说,就是顾扬骁到底要做什么,她竟然一点都想不到。
小手抚在小腹上,从刚刚得知怀孕的震惊无措慌乱中终于平静下来。
绿璋虽然说是见过世面也算是有点心眼,可她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对于怀孕生孩子这些事儿都还没曾想过,这突然得知肚子里有块肉,不惊慌是假的。
可她终究是顾家的大小姐,在慌乱过后,她开始思考起来。
首先,是这个孩子。
孩子是屠鹰的,也是她的,跟她骨血相连。闭上眼睛想着那个土匪的样子,要是他知道绿璋怀了他的孩子,又该是怎样的高兴劲儿。
犹记得在梦里他缠着绿璋给他生个孩子的急切,也想起他说绿璋终究是自己女人的笃定。
所以,屠鹰应该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其实,还是顾扬骁。
他知道自己怀孕,竟然一声不吭还派人照顾她,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要是她一意孤行打掉了孩子,那他又该如何?
咬咬牙,她对安妈妈说:“妈妈,我可以不喝堕胎药,但是你要赶紧让顾扬骁来见我。”
都不叫二叔了,可见小姐是真生气了。
安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已经派人去通知二爷了,小姐您且等等。”
绿璋心中一动,似笑非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这庄子其实就是他顾扬骁的庄子。”
她不过是一句试探,但是安妈妈竟然没有反驳。
但庄子里的人,看来她真该重新认识了。
再让人服侍的时候,她只让春草,冷了碧波和安妈妈。
俩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有苦却说不出。
小姐没有问她们一句也没说什么重话,但独独不让她们近身了,这才让她们更难受。
春草从发生了上次的事后对绿璋忠心至极,人也学乖了不少,虽然看出了不对头,但也不敢多问一句。
这样过了一日,第二天的夜里,她正睡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马蹄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她忙坐起撩帐子,却听到春草惊讶的声音,“二爷,您怎么来了?”
绿璋刚要唤春草来给她更衣,就听到挂在门上的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那男人阔步走了进来。
他带起一阵冷风,同时身上的马皮革、硝烟、烟草,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都涌入了绿璋的鼻腔。
此时已经是春末,冷不算冷,但绿璋还是抓了一件晨缕披在身上。
她把纱帐用银钩挂起,刚要下炕却给顾扬骁给按住了肩膀。
“好生呆着别动,大半夜的别得了风寒。”
说着,他竟然动手解开了他军装的风系扣。
这个二叔跟平常不太一样,是西贝货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正在迷糊的时候,顾扬骁竟然外衣脱下来随便扔在地上。
然后,他竟然在解里面衬衣的扣子。
绿璋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尖锐的喊了声“二叔。”
顾扬骁终于停下动作,看着她问:“怎么了?”
顾扬骁这个男人,实实在在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纵然是满脸尘土一身狼狈,也掩不住他清冷如玉的风华。
但又跟书生的文弱不同,他生的高,宽肩长腿劲腰,再加上他刚毅冷漠的气质,那军人的铁血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个男人是顾扬骁无疑了,绿璋打消了疑虑后秀眉却皱的更紧,“二叔这是吃错药了吗?”
他皱了皱眉,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绿璋瞬间给他迷了眼睛,难怪她会迷恋他,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好看,笑了更好看。
俩个人本来还有段距离,顾扬骁却因为她这句吃错药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绿璋慌张,本能的往后仰身,他却不知退却,坚硬的胸膛几乎要压上她的。
绿璋急了,一张小脸儿嫣红透粉,“二叔,你逾越了。”
“逾越?我竟不知陶陶竟然还知道这个词?要说起逾越,你都不知道逾越了多少回。”
要真是只猫,顾绿璋恐怕浑身就要炸毛了,她语气急促凌乱,“你就当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顾督帅也要顾忌一下。”
听到她的话,他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笑意,然后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你十五岁那年也不知道从哪本混账书上学的,披了一块薄纱去钻我的被窝,可还记得?”
绿璋的脸热的都要烧起来,她当然忘不了,其实也不是从书上学的,是顾云彰那个混蛋,把去青楼看到的那些姑娘的衣着跟小厮拿出来讨论,恰恰给她听去。
绿璋发育的晚,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比豆包大点儿,她还拼命挤了挤。
结果给顾扬骁用被子卷起来送回陶然阁,第二天去他的书房被狠狠打了一顿手板子。
他是真打,她的小嫩手肿的连筷子都握不住,好几天都要丫头给喂饭。
这些往事提起来真是丢死个人,只是他为何要表现成这样?
这跟绿璋想的跟他的见面不一样,为了应付她,她这一天一夜可没少费脑子。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刀光剑影的战争,可谁承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着她黑白分明却又在溜溜乱转的眸子,顾扬骁知道她小脑子里又在打鬼主意。
低头在她嫩唇上亲了一下,他道:“借用你的浴室梳洗一下,你让人做点吃的给送到房间里来。”
绿璋想要把他给赶出来,可庄子里却只有她的屋子有浴室。
而且,她也赶不出去,顾扬骁已经进去。
这都什么呀,本来让她愁苦了几天的事竟然染上了暧昧,竟然再难以严肃起来,她也无法对他叫嚣谩骂。
喊了人,进来的是碧波。
绿璋已然明白碧波是顾扬骁的人,要不也不能换了春草她在外面守着。
她淡淡的吩咐,“去给二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