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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吧我拿到这个药草了,咱们两清了。”他扔下一句,一手攀住山石,脚用力的一踩,人向一旁药草的所在晃去。
但就在他就要抓住一块山石稳住身形的时候,从上垂下系在腰里的绳子忽的跌落。
朱瓒只觉得身子一沉,脚一空人就向下跌去。
我去!
这一次他没有嗷的大叫,而是心里骂了句。
那条绳子如同一条长蛇跌落很是明显,站在山下的君小姐看着清清楚楚。
看着朱瓒身子再次向下跌滑,君小姐的手还捂着头,但也没有发出先前的尖叫声。
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就好像天地间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那个人在跌落。
跌落。
山石滚落。
摔在地上,如同泥人碎裂,如同布偶被剪断。
原来是这样死的吗?
那一刻那一幕是这样的吗?
耳边山石滚落响声不断,但那个跌落的人却停住了。
朱瓒两脚悬空,双手攀住了一块凸起的山石,没有丝毫的停滞,用力一晃向上,手脚并用在山崖上攀走。
他很快就停在一处,从腰里拿出刀子,反手将系在腰里的绳子割开,长绳子再无牵绊跌落在山下,他的刀子已经利索在山壁上戳挖起来。
几乎是一眨眼间刀子也扔下,紫英仙株拖着长长的根茎被他叼在嘴里,人向上爬去,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
君小姐犹自立在原地,似乎完全呆滞,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人在后拍她的肩头。
“不会吧,真吓傻了?”朱瓒探头审视她,挑眉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眼神有些涣散。
朱瓒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哈哈笑了。
“原来这么胆小吗?”他说道,但下一刻又收了笑,人也向后退了一步,对着君小姐点了点手指,“我告诉你啊,别来这一套,装出吓傻的样子,表明对我多关心,这种把戏我见的多了,先是惊慌失措魂飞魄散,然后就欢喜若狂的扑过来抱着人哭……”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君小姐尖叫一声,人向他扑来。
朱瓒也嗷的叫了声,人向一旁躲去,君小姐晚了一步,只抓了他的衣袖,差点扯下来。
“亏我早有提防。”朱瓒大叫着喊道,摆出防备的姿态对准君小姐,“你休想对我动手动脚。”
君小姐双眼发红,面色却是青紫,狠狠的盯着他。
“你干什么?”她终于喊了出来,声音沙哑,“你干什么啊你?你疯了吗?你疯了吗?”
她只是重复的喊着这一句。
这样子似乎真的是吓的不轻,朱瓒一面戒备一面迈过来一步。
“我能干什么啊?挖药草啊。”他说道,“这药草这么稀少,当然没那么容易就拿到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君小姐咬着下唇,通红的双眼只是狠狠的看着他。
这神情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朱瓒将塞在怀里的紫英仙株拿出来。
“只不过有些意外,没什么可害怕的。”他说道,又耸肩哈哈笑,决定讲个笑话让气氛轻松一下,“有什么害怕的,我总不会这样就摔死了吧?我是谁啊,我这么厉害,要是这样就摔死了,那也太可笑了。”
但这句话显然没有起到轻松的作用,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原本只是盯着他的女孩子,瞬时尖叫一声,从地上抓起散落的树枝,劈头盖脸的就冲他打过来。
“你才可笑你才可笑。”她一面喊道。
朱瓒吓了一跳,又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说我可笑啊你打我干什么。”他喊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第五十七章 嬉闹有明白
“你发什么疯啊。”
“你再这样我还手了啊。”
“你适可而止。”
“我跟你也不熟,你别跟我撒泼。”
一阵吵闹之后,朱瓒说到做到没有再客气,三下两下夺过树枝扔到一边。
“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他看着攥着拳头狠狠盯着自己的女子,“谁要是打我,我就打谁,我才不管是男人女人孩子。”
君小姐狠狠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情绪显然还在激动中。
朱瓒再次换个防备的姿态。
“姓君的,我们只是做生意,有事说事,你有气别冲我撒,我可没那闲工夫也没那闲心情。”他肃容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一刻,伸出手。
“给我。”她说道。
虽然说得沙哑简短,朱瓒却没有多问,很清楚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朱瓒迟疑一下,似乎怕她扑上来非礼自己,隔着几步将紫英仙株小心翼翼的扔过来。
君小姐接住向前迈步。
朱瓒立刻抬起胳膊戒备后退,却见她只是越过自己走向另一边。
“现在,我们两清了。”君小姐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可以滚了,滚的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她的头发衣衫因为适才的疯癫而有些散乱,但声音身形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出半点先前发疯的样子。
而且说走就走,先是大步,紧接着干脆跑起来转眼就远去了。
朱瓒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那女子消失在山口,才站直了身子。
“搞什么把戏啊?”他说道。
整件事回想起来简直莫名其妙,而且这还是第一次看她这样哭哭闹闹。
朱瓒看着君小姐远去的背影。
“欲迎先拒。”他哼了声,了然的说道,“休想让我上当。”
说罢向另一个方向大步而去,转眼也消失在山谷间。
山谷里恢复了平静,散落在地上的山石,跌落草丛的绳子,被胡乱摔打扔下的树枝,在这里并不显得突兀,过了一两天之后,就与这山谷融为一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草木摇晃打破了山谷里的凝滞,同时脚步声传来,朱瓒又出现在这边。
相比于先前的轻松闲适嬉笑,此时的他神情沉静,他先是抬头看了看山崖上,又看了看四周,这才走过去捡起了跌落在地上的绳子。
似乎像一个舍不得丢弃绳子的吝啬老人,这绳子虽然在悬崖上没能起到该有的作用,但也许在别的地方还可以用。
朱瓒捡起绳子没有收起来,而是认真的看着绳头。
绳子有两头,一头还打着结,这是他系在腰上,适才用刀隔断的,带着平整的断口。
朱瓒又拿起另外一头,手摸着亦是平整的断口,眼神阴沉。
……
“看到没。”
朱瓒大步走到山路边坐着的君小姐面前,将手里的绳子扔下。
君小姐正坐着吃一块肉脯,对于朱瓒的突然出现没有丝毫的惊讶。
而朱瓒也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跟来,他站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的突兀。
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在这里的。
君小姐看了眼地上的绳子没有说话。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而且我也不是没有做好准备才出意外的。”朱瓒说道,“我是被人暗害的。”
君小姐垂目嚼着肉脯。
“这有什么不同?”她说道,“没准备好绳子出了意外,跟没准备好被人趁机暗算,不都是你蠢笨的缘故吗?”
“喂!”朱瓒喊了声,“这怎么能一样?”
“你这聪明这么厉害,竟然没有察觉有人要害你?不是蠢笨是什么?”君小姐说道。
朱瓒要说什么,君小姐又一抬手,晃了晃肉脯。
“不,我说错了。”她说道。
朱瓒眯眼居高临下看着她。
君小姐抬眼看他。
“不是你蠢笨,应该是对方太厉害太聪明了。”她说道。
这不还是骂他蠢笨吗?
朱瓒瞪眼,又忽的抱臂后退一步,皱眉打量她。
“你跟谁学的啊?怎么这么不正经呢?”他说道。
跟谁学的?
跟一个比你还自恋比你还厉害最终却因为采摘这株药草而摔死的傻瓜学的。
君小姐看着手里的肉脯,原本刚压下的情绪再次翻腾上来。
朱瓒也察觉了,忙哎哎几声。
“你可别再发疯啊。”他说道,“我是无辜的,就算是我的行为让你想起的别人的事,你对我发脾气也不公平啊。”
他这样直白痛快的说出来,君小姐的情绪反而散了。
是的,他的确不蠢笨,虽然有时候装疯卖傻,但心里还是很清楚明白的。
先前她突然那样狂躁,并不是疯癫了,很显然是受刺激想到旧事旧人。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人事人事,事起总归是因为人。”朱瓒说道,又看向君小姐,“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以我才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们一家这么奇怪?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君小姐将肉脯放到嘴边慢慢的咬着。
“没什么。”她说道,“没什么可说的。”
说罢摆摆手。
“就这样吧,你欠我的一株紫英仙株还完了,我们两清了,你跟你父亲进京吧,别再跟着我了。”
朱瓒噗通坐下来。
“谁跟着你了?”他嗤声说道,“别自作多情啊,你做什么找什么是死是活,我可没在意。”
君小姐转过头看着他。
“其实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连累我的死活?”她说道,“你看,你走到哪里都被人追杀,你跟着我,万一人家顺手把我也杀了呢?我也太倒霉了吧?”
朱瓒哈了一声。
“什么叫我连累你死活?”他说道,将腿盘坐,“还有,事情可没清楚呢,这人是杀我的还是杀你的还说不定呢。”
君小姐看着他撇撇嘴。
“杀我去割你的绳子?”她说道,“这人是不是眼瞎了?”
朱瓒摇头。
“不,这正说明那人眼光毒辣。”他说道,“他知道我多厉害,所以如果要杀你,就必须先除掉我才能万无一失。”
君小姐哈哈笑了。
“亏你说得出来。”她呸了声说道。
“这是事实我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朱瓒肃容说道。
君小姐再次哈哈笑了,将肉脯三下两下塞进嘴里,又拿起水壶喝了口站起来,将一旁的马牵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