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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会注意的。”月连笙说什么就是不将手里的那支香还给家丁。
“可是……”家丁脸色更苦。
少夫人你要点爆竹便点吧,咋子还把大公子一块儿带来了啊?这爆竹要是伤着大公子可怎么得了!
谁知月连笙不是要自己点爆竹,而是要与夏温言一齐点,只见她朝夏温言笑着道:“温言,来一起点呀,时辰快到了呢!”
家丁很想拉住夏温言不让他上前,可他不敢,他只能朝竹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竹子耸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其实,这也挺好,以往每年外边爆竹烧得热闹的时候公子都是在屋里看书,安安静静的,就好像外边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干系似的,更好像这新年迎与不迎也与他无关一样。
点爆竹送旧年迎新年,于公子而言,还是头一回。
公子心中当是高兴的。
夏温言走上前,走到月连笙身旁,月连笙又朝他一笑,随后将手里的那支香递到了他手里,紧着握住了他的手,将燃着的香头朝那挂着的长串爆竹底部凑去。
她的小手握着他的指骨分明修长的手,女子的手握着男子的手,本当是异样,可这会儿谁都不这么觉得,站在旁的人只觉得紧张。
夏温言自己也觉得有些紧张。
燃着的香头凑上了爆竹底部的那根导火线——
月连笙拉着夏温言迅速往后退,尔后飞快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双耳!
“噼里啪啦——”震耳的爆竹声伴着光火陡然炸响。
夏温言愣了一愣。
月连笙将他的耳朵捂得更紧,生怕震到他的耳朵。
夏温言转过头,看向月连笙,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因为月连笙还看到他露出了两排整齐白净的牙。
“谢谢你,连笙。”他凑近她耳畔,道。
爆竹声太大,她听不清,便只冲他笑。
温言笑得很开心的模样,真好。
徐氏这会儿正匆匆赶到大门处来,因为有下人跟她禀告说少夫人和大公子往大门点爆竹去了,她很不放心,所以急急忙忙来瞧。
徐氏来到大门处时瞧见的是月连笙为夏温言捂住双耳,夏温言笑得开心的一幕,这一幕,让她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
她只在那儿站了一小会儿,便转身离开了,眼角有莹莹泪光闪动,她的眸子里却是带着笑意。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言儿笑得这般开心了。
为言儿娶的这个媳妇儿,真的是娶对了。
这个夜里,夏温言睡得很熟很香甜,没有难受,亦没有咳嗽。
月连笙由他拥在怀里,她却一点不觉他的怀抱冰凉,反是觉得温暖。
这一夜,月连笙与夏温言一般好眠。
只是,她总觉得有个热热烫烫的硬物在顶着她的后腰。
到底是什么呢?
第28章 新年
123
新的一天; 新的一年,晴好的天,柔暖的日光,让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美好的。
月连笙穿上了前些日子与杜知信一齐去裁量的新衣裳,淡淡的烟霞色袄衣将她衬得好似一朵出水芙蓉; 在夏温言的注视中她总是觉得羞赧; 以致她的双颊总是浮着一层浅浅的绯色,令她本就清秀的模样看起来就更是娇娇俏俏的。
她在帮夏温言系腰带,系好之后往后退开两步瞧他的模样。
为了迎新年; 向来衣着淡雅的夏温言也都穿上了一袭暗绯色的锦袍,袖口及衣襟用金色丝线绣着腾云纹,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有精神气。
月连笙觉着这般穿着的他与平日里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更俊气了些。
“我穿成这般模样可还行?”瞧着月连笙看着自己有些出神的模样,让夏温言以为他这番着装不得体。
“很好看。”月连笙点点头,点的颇用力,怕夏温言不相信自己说的似的; 又道了一次,“非常好看。”
夏温言笑了; 他一直以为他不适合这般穿着。
月连笙赧然地低下头,她又瞧着温言出神了; 她怎么老是这样呢?
都怪温言模样生得太好了; 让她总不由得出神。
“连笙今日也还要戴着这支簪子么?”夏温言看着因羞涩而微低下头的月连笙; 忽然问道。
月连笙有些诧异; 只见她抬起手来摸摸自己发髻间的发簪; 想着不想地点点头,“要戴的。”
这是温言送给她的簪子,是他亲手刻的,她自然要戴着,要戴一辈子的。
“不要换玉簪或是金步摇么?”夏温言又问。
“怎么了温言?”月连笙觉得夏温言有些奇怪,好好的怎么突然问她要不要换玉簪或金步摇来戴。
“我……”夏温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金步摇好看多了不是么?”
月连笙这会儿已然明白夏温言为何突然这般问。
他是觉得他刻的簪子太拙劣了,这大过年的她还戴着的话显得太寒碜,不如玉簪或是金步摇来得精致漂亮。
可这怎么能一样呢?
“我觉得温言送我的这支簪子就很好。”月连笙像抚宝贝似的轻抚着自己头上的山茶花木簪,眉眼微弯,笑得满足,“我很喜欢它,它比玉簪金步摇要好看。”
好看得多。
这可是温言的心意在里边,绝不是其他簪子所能比的。
夏温言心中自是欢喜,只是,“那我为连笙再簪上一支金步摇可好?”
她不嫌弃他的手艺自是好事,可别人却不会认为是她对这支木簪的喜爱远胜过玉簪金步摇, 在别人眼中,她怕是要被认为是遭夫家冷落的。
他仍清楚地记得她那堂姐嘲笑她的话,那时候便是认为她遭受了他的冷落,所以才会戴着那么一支上不了台面又磕碜人的木簪。
而这世上,遭受夫家冷落的女子向来都是可怜遭人欺的。
他怎能让他的连笙遭人嘲笑遭人欺?
尤其还是在这大过年的欢喜日子里。
月连笙知道夏温言待她好,她猜想得出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是以她羞涩地微微抿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嗯。”
夏温言这才又笑了。
“公子,少夫人,该是时辰到前厅和老爷夫人用早饭了。”夏温言在给月连笙簪步摇时屋外传来了叩门声以及绿屏恭敬的声音。
“马上就来。”夏温言回道。
从来没有簪过步摇的月连笙看着铜镜里自己发髻间那金灿灿的金步摇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听到屋外绿屏的声音时她才回过神,忽然想起了什么,当即走到壁柜前边拿出了件物事,然后红着脸递给夏温言,紧张道:“给你的,温言。”
那是大红色的枕面,上边绣着溪水的鸳鸯,正是前几日夏温言看到的那块刺绣,只不过现下月连笙拿在手里的是两块枕面,而不仅仅是一块而已。
“不对,是,是一块给你,一块是我自己的。”这话,月连笙说得很是紧张,紧张得后半句小声得让夏温言险些听不清,只见她边说边将其中一块枕面背到了身后去。
她曾听卖绣品的大娘说,新年第一天铺上一对媳妇儿绣的新枕面,会让夫妻间的感情这一年到头都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的,新枕面就表示着好开头。
不过那时候她没想过嫁人的事情,根本就没有问她们这新枕面上边应该绣些什么图案好,她想既是要夫妻一年到头都和和美美的,那除了鸳鸯就再没别的图案更合适的了。
所以她在枕面上绣了一对戏水鸳鸯。
就是不知道温言会不会笑话她?
夏温言看着枕面上的戏水鸳鸯,笑意更浓。
一对儿鸳鸯便一对儿鸳鸯,连笙偏偏还绣成戏水的模样,她可知这般会令他想得有些多?
“连笙可要现在铺上?”夏温言浅笑着问。
月连笙红着脸点点头。
“我与连笙一块儿铺。”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月连笙赶紧摆摆手,红扑扑的双颊看起来煞是动人。
至少在夏温言眼里很是动人。
“我与连笙一块儿。”夏温言很执意,他将月连笙递给他的那一块枕面铺到了月连笙的枕头上,月连笙脸红得更厉害,心怦怦直跳,将自己手中那一块枕面覆到了夏温言的枕上。
温言没有嫌弃,真是太好了。
晴好的天气,晴好的心,晴好的新年。
*
今日的早饭在偏厅用,只有夏温言一家,二房并未一起,若非如此,夏温言绝不会勉强月连笙一道前来,他知道她在二房一家面前很是拘谨,甚至是局促的。
今日的夏府很安静,除了绿屏和竹子之外,府上已没有其他下人的身影,因为向来待下人和善的徐氏给了他们一天的假,让他们各自回家去看看家中爹娘亲人。
不仅如此,徐氏还给每个下人发了一个小荷包,荷包里装着几两碎银,道是他们别空着手回去,让他们到街上买些什么东西给家里的老人孩子带回去,令下人们感动不已。
所以与如此善良又温和慈爱的徐氏相处,月连笙非但不觉不自在,反是觉得很舒心,甚至有一种在自己家里的感觉。
用罢早饭,徐氏拉过月连笙的手,塞给她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根本无需拆开来看,月连笙也知晓里边必是金玉首饰。
就像知道她会拒绝似的,徐氏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先道:“连笙你只管收下,你若是不收那可就是不认我这个娘。”
如此一来月连笙哪里还敢不收,只是将那只大荷包托在手里觉得既沉又滚烫,因为她觉得受之有愧。
徐氏却是笑得亲和,一边拍拍她的手一边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新年好开头不是?而且,你替我们将言儿照顾得这么好不是?”
徐氏虽没有日日前往谦逊园,但夏温言每一日的情况她都再清楚不过,她知道他这些日子清醒的时间愈来愈多了些,也知道他比原来更爱笑了。
而且,言儿今日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往好太多,这岂不是这新的一年最好的兆头?
连笙这孩子看似平日里什么都没有做,可她的相伴似乎就已是言儿身上顽疾的良药,他们该好好感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