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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到东宫来受这种罪呢?
*
回到太子宫,傅瑶便催着秋竹换衣裳,一面说道:“委屈你了,但不这么做,又没法给她一点教训。”
秋竹将湿衣换下,笑道:“只要是对良娣有益,婢子便不觉得委屈。只是婢子有些奇怪,良娣为何独独针对那穆怀英呢?”
“她要是不来招惹我,我当然也懒得理她。”傅瑶哼了一声,就将凉亭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秋竹。
郭丛珊有皇后贤妃撑腰,她对付不了,当然只有拿穆怀英开刀了——不管傅瑶从前是什么个性,至少她是不会忍气吞声。
秋竹安静听完,“穆氏无礼,良娣教训她是应该的,不过——太子殿下那里,您真的解释清楚了吗?”
傅瑶也在怀疑这个问题。那会儿时间紧迫,她只能简单阐明,信与不信,全在太子一念之间。
现在又出了白鹿一事,恐怕除了她以外,太子的心上还蒙上另一层阴影。
晚上元祯仍旧来她殿中就寝,傅瑶为了弥补白天的过失,有心取悦于他,在床上比平时柔顺得多。
元祯觉得了。这狡猾的男子,仗着她理屈,反而比往常更加卖力,傅瑶勉强忍住了没有呻唤——她不喜欢呻唤,那会让她有一种被吃定的错觉。
元祯缓慢舔舐着她的耳垂,动作轻柔绵密,让人过了电一般麻痒难忍。情到浓时,傅瑶终忍不住发出一声浅浅的吟哦。
果然夫妻生活的和谐是很重要的。
一曲终了,元祯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他亲密地搂着傅瑶光裸的脊背,“今天怎么这样老实?”
傅瑶的脸上仍是潮红的,为了避免难堪,她拿被子蒙着头,闷声闷气说道:“还不是为了让殿下高兴。”
“哦,这么说,你果然做了亏心事?”元祯的手指缓缓拂过她唇畔,语调也带有某种威胁性。
傅瑶啪的坐起身来,“殿下说的什么话?您若是不信我,将我赶出宫去得了,何必在这里疑神疑鬼的!”
元祯见她气恼,忙好言抚慰,“好了好了,快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怎么会不信你?”
傅瑶认真地捧着他的脸,“我知道这种事任谁都很难不猜疑,但过去的终究是过去,我如今身在此处,是将殿下当做家人来看待的,我不奢求殿下这样待我,但至少,希望您看到我作为一个家人的忠诚与本分,好么?”
她真是这么想的。身为太子良娣,她觉得这就是一份工作,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她当然也不会刻意违反职业道德。
元祯沉默片刻,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说道:“好。”
傅瑶放下心来。
她偎在太子怀中,问起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听说二皇子殿下猎得了一头白鹿,为此陛下大为褒奖,有这回事么?”
“确有其事。”元祯面色沉沉说道。
“那么,太子殿下您是怎么想的?那白鹿,真是得天所授?”
傅瑶双目湛湛地看着他。这种事不能明说,可是她相信元祯应该明白——若连这种政治自觉都没有,他也不配做太子。
那头无辜的白鹿,自然是有心人的布局。而有这种动机的,除了二皇子元祈,别无其他——他在觊觎储君之位。
傅瑶担心的,也就是这个。无论是否情愿,她如今的性命身家,跟太子是紧紧维系在一起的,太子如果倒台,她绝对没有好下场。
第24章 身孕
元祯见她愁眉不展; 反而笑起来; 将她搂得愈紧; “原来你担心这个?”
这不是废话?天下人谁不怕死?
傅瑶扭了扭身子。
元祯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正色说道:“无需为此忧心。二弟的白鹿是怎么得来的; 你以为父皇是傻子; 他会不知道?接不接受二弟的心意,全在于父皇自己; 你我操什么心?”
他从容说道:“父皇立我为太子,我只需做好太子的本分即可,旁的一概不用理会。”
傅瑶听后便即释然; 的确,是她着急了,忘了最上头那位是皇帝。皇帝的心意是最难猜的;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真理。
想到此处; 她不禁定定地看着枕边人。之前怎么会以为这太子老实的?明明一肚子坏水!关键他还坏得不明显,听了方才那番话,任谁都以为他淡泊名利、压根不想要太子之位呢!
元祯注意到她的视线,猛地凑过脸来; “你盯着孤做什么; 是不是觉得孤比那姓秦的俊俏多了?”
傅瑶收回方才的褒扬。好吧,这人纯粹是没皮没脸。
*
傅湛正在马厩里刷洗他那匹宝贵的坐骑——倒不是因为他自认屈居末流,才亲自动手——仅仅是由于爱惜这匹骏马而已。
小厮来报说:“秦公子来了。”
傅湛忙命请到书房等候。
他急急地在水槽里冲了个手,正要出去,就见秦爽灰头土脸地进来; 容光黯淡,全无半点往日的神采。
傅湛愣了一愣,便谑道:“这是在哪家的姑娘那里吃了闭门羹,被赶出来了?”
转念一想,今日宫中行猎,秦爽应该也有赴会。他不禁问道:“怎这早就回来了?”
“不是回,是被赶出来了。”秦爽的气息有些不稳。
“莫不是得罪了人?”傅湛下意识问道,却有些不解:秦侍郎的公子,能得罪的人也有限,对方该是何等的威势?
秦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是,我得罪了太子殿下。”
傅湛这下吃惊不小,不待他细问,秦爽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今日之事吐露出来,说话虽断断续续,好歹完完整整,未曾隐瞒。
傅湛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半晌,他恶狠狠地一拳挥来,“王八蛋!我打你这没心肝的东西,我妹妹哪里得罪了你,你这样害她?亏我们两家还是世交,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傅家的?”
一拳接着一拳,拳拳到肉,也未曾刻意避开脸。
秦爽压根就不闪躲,更不还手,只沉默以对。
不到半刻,他脸上就已经青紫一片,粘稠的鲜血从鼻腔里涌出来。
路过的小厮见事态不妙,忙过来解劝,拉着傅湛的胳膊:“少爷,少爷,有什么话好好说,您这样不知轻重,伤了两家的和气就不好了。”
“他还怕伤和气?他是要毁了咱们两家!”傅湛喘着粗气说道,“我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还帮你在我妹妹面前说项,你却要害得她身败名亡!你这贼子,蠢夫,我傅湛真是瞎了眼,才认你这种人做兄弟!”
秦爽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咽失声,“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她仍抱有旧情。明知她已进宫,从此再无相见之机,我还是忍不住……”
声音愈发哽咽。
堂堂七尺男儿,却为情所困至此。莫非在感情面前,人人皆是脆弱不堪一击么?
傅湛不懂,更不能理解。他看着这个神情委顿的昔日好友,他曾因可怜他痴情为他牵线,如今却连这点怜悯也剩不下许多了——无论如何,一个人若是爱到了不计伤害的地步,那就不再是伟大,而是愚蠢。
傅湛嫌恶地将一条汗巾子扔下来,“收起你的眼泪吧,也不嫌丢人。”
秦爽茫然接过,在脸上随意擦了擦,便起身向外走去。
傅湛在后头叱喝道:“你去哪儿?”
“回家。”秦爽的声音闷闷的。
“回来。”傅湛大声说道。
秦爽没有回头,步子也没停下。
傅湛索性自己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硬拖着他到旁边耳房里,一壁向小厮吩咐道:“把我的伤药取来。”
秦爽有些愕然抬头。
傅湛一边敷药,一边哼哼说道:“你看你这鼻青脸肿的模样,是不是想回去告状?”
秦爽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他真不打算说。今天来向傅湛吐露实情,他就做好了会挨打的准备,这是他应该承受的——只是因为傅湛一向将他当做朋友,他才不愿意隐瞒。
“你说不说有什么要紧,看到你这副模样,别人猜都能猜出七八分来,最后还不是着落到我头上。”傅湛竖眉说道,“你乖乖地给我躺个两三天,等伤养好了再走,免得别人疑心是我打了你。”
本来就是你打的。
秦爽想笑又不敢笑。看到傅湛这样疾言厉色,心里反而松快了些——这说明他的气渐渐消了。
有些人天生经不起表扬,傅湛本就是个武夫,手上没有轻重,一时按得重了些,那药膏又凉丝丝地冰人,秦爽吃痛发出一声呻唤。
傅湛没好气说道:“亏你平日还跟着骑马射箭,这点痛都受不住,哪有个男子汉的模样!”
手上到底轻了些。
傅湛一向嘴硬心软,他又不是不知道。秦爽默然看着这位友人,心里不禁有些热热的,或许除了爱情,世上还有些东西也值得珍惜。
小厮那会儿怕闹出乱子,径自回报了二太太陈氏。
陈氏月份渐渐大了,举动越发吃力,常终日卧在榻上。她有些担心,焦急向丈夫说道:“你快去劝劝,别惹出事来。”
傅徽正捧着一本古籍细读,闻言只是笑笑,“年轻人的事,我一把老骨头插手什么。”
陈氏还嗔他懒怠,岂料这会儿小厮便进来说道:“已经不打了,少爷在为秦郎君敷药,还留他住下养伤。”
陈氏愕然。
傅徽扭头笑道:“瞧瞧,我说什么,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罢了,果不其然就好了。”
陈氏没好气说道:“小什么,明年就十九了,早该成家了,连妹妹都进了宫,他还没个影儿呢!”
一壁寻思起来,“不知道阿瑶在宫里过得怎么样了。”
傅徽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笑模样,“你不用替阿瑶发愁,我瞧着她自进宫之后,比从前沉稳机敏多了,你我都有所不及。”
“光聪明有什么用,宫里又不比别处,还得看子嗣说话。否则,多是一纸空谈罢了。”陈氏忧愁的看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多希望这福气能降临到女儿身上。可阿瑶进宫都快一年了,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
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