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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没有必要骗你,我骗你干嘛呀?”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象东雷哥那样对我的话,你就不会骗我。你会是一个真心实意的人,比谁都好。”
“哈……哈!”我仰头大笑起来,笑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我笑完之后,恶狠狠地对他说:“小子,你别以为你是同性恋我就怕你,想用激将法?好啊,你想泡我是不是?好,很好,是你自己自愿的,我可没说我是真的和你好;不信你就试试,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到外地实习,在我走之前,我就当当你的冬雷哥,我不让你小子吃到苦头,我就不姓李!”
骆海庭犹豫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你想清楚了,别后悔。”
“妈的,你还挺屌的呢!”我已经疯了,我的恶毒的灵魂已经出壳,一切都不听理智的指挥,话也下流,人更下流。“走啊!”我过去拉他的肩膀。
“上哪?”他不解地说。
“去你的家啊,两个人做事方便。”
他愣在那,脸红了,我又说:“装什么蒜!我主动送上床你还不乐意?”
他盯着我,微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屑地说:“你不会的,而且,这样不好。”
“我不会?我什么不会?”我拉着他向一辆出租车走去。耳边又想起那缠绵的歌声,萦绕在脑中却更多一分妖冶诡异。
Baby you take me in your arms
And though I am wide awake
…………
第八章
我,又来到了骆海庭的屋子里。我看见墙上的钟指向九点过一刻,好象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生的。
骆海庭拘谨地在我身后走着,刚才他用钥匙开门时手都在抖。我狞笑着大步进了他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挑衅地说:“小帅哥,我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样?”
他疑惑地看着我,搓着手,不知所措。
“你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也别假正经了,你哥哥我什么没见过?”我掏出一枝烟,点上;我其实烟瘾不大,但我今天就想抽烟,也许烟雾中我会好过一些。
“什么怎么样?”骆海庭离我很远,他好象不大敢靠近我。
“哦!你不好意思,你和你的那个冬雷哥不也做过的吗。”
骆海庭低下了头,手中的钥匙无力地掉在地面上。
我当时一定是中了魔,我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下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对我讲:李良,没什么的,不就是玩玩他吗……这小子蛮不错吗,男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痛快,玩一玩,见识见识,有什么大不了?“我脱掉了外衣,扔在一旁,吐出烟圈,肆无忌惮地又说:”你想怎么样都行,真的。“
“噢?怎么样都行,你自己说的。”他抬头,用异样的眼光盯住我,看的我好不自在。我不耐烦地说:“对,我说话算数。”
“那你脱衣服吧。”他高傲地吩咐道。
哼,我心里暗想,果然不出所料,憋不住了吧。我问他:“就在这里?”
“你什么没见识过?你怕啊?”他的一抹笑意在脸上一闪既过。
“好啊。”我阴沉沉地答道,我想一会儿你就不用得意了,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脑海里的对骆海庭的计划的话,那就是凌虐。我无论在身高体重还是力气上都占绝对优势,我要是对他动粗他绝无还手之胜算。
“那你慢慢脱……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说完转身进了他的画室。我愣在沙发上。他从里面搬出一个架子,又进去了,接着是画板,然后是纸。我纳闷地问:“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和我上床吗?那你脱啊?”他忙碌地收拾着东西,看都不看我。
“那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李良,你是不是男人?说话算不算数?”他在模仿我的腔调说。
“当然。”我无奈地回答。
“你说我想怎么样都行,那你脱衣服啊!快脱!”他在命令我。
“……”
我脱掉了上衣,赤裸着上身站在他面前。他满意说:“不错,你不要动啊!”他做在画板前拿出铅笔,开始在纸上笔划起来。我差点昏过去,他竟然又要我当景物!我愤怒地喊起来:“喂!你……你……”
“说话算数啊!”他调皮地说,眼里全是得意的微笑。
我不做声了,一个比较另类的想法在我心里诞生,我也笑了,尽我所能邪恶地笑着,我慢慢扯掉了自己的裤子,接着是内裤;他抬头看见我的举动,慌乱地说:“你干什么?”脸刷地就红了起来。
“脱衣服啊。怎么?”我笑盈盈地告诉他。
我直到后来很久也没想清楚我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做,我失去了正常,无耻地做了一回裸露狂,大概是在挑衅吧,反正我对自己的恶作剧既满意又迷惑,但骆海庭的确是呆在他的画板前,虽然只有短暂的几秒钟,可他那时的激动和震惊却是掩饰不了的。一瞬间里他眼中有一丝火焰在闪动,但很快被他平静的海水般深邃的眼神淹没,他只是故意骄傲地说:“你那么喜欢光着吗?那你就光着吧。”
我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感到有一点点冷。在他房间里的灯光散发出浅浅的橙色中,我冷酷地盯着他看,我看到他熟练地在纸上劳作着,很小心地用眼角余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看过一本小说,那里说男人在认真工作时的表情是最迷人的,我终于明白了上帝在造人时的确考虑到了这一点,他把人们成熟的、专注的魅力掩藏在最不容易被发现的时刻,而只把那些粉饰包装后愚蠢的表相放在眉飞色舞容易冲动的场和,于是在大家意乱情迷之后都埋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世无常,激|情短暂。其实我们都没有去仔细寻找身边的美丽,因为它是躲藏的如此小心翼翼,如此默默无闻。
那画画的男孩子,在他的身后是城市夜空永不改变的灿烂灯火。我第一次见到有人会这样用心地看着我,没有羡慕,没有嫉妒,没有轻蔑,也没有冰冷。我不禁看得入了迷,静静望着他,感觉着这如梦似幻的一切。忘了自己的无耻,也忘了自己的存在。骆海庭发现了我的沉默,但好像害怕失去这次机会吧,他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画纸。我不想说话,他没空说话,我们在寂静的夜晚中凝视着对方,在空气中伸出无形的触角,试探着彼此陌生的世界。
他画了有一个钟头,最后他撂下了笔,吐了一口气,但他不敢看我,低着头。
“大画家,画完了?”我也有一点累,但我好象还意尤未尽,不愿让他画完。
他点点头,疲倦地对我说:“要看看吗?”
“不必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我谦虚地微笑着。我现在有一些失落感,我突然间不知要干什么才好。
“你穿上衣服吧。很冷的。”他轻声说。
“好啊,洗漱间在那里?”我问他。
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匆匆转到身后的一间屋子里,拿出一条浴巾远远扔到我身上,说:“我烧了水,你洗个澡吧。”
我挠挠头,大咧咧地走进了洗手间里。我想这里一定是他花不少钱租来的房子,洗手间里面还有半片是浴室,他已经在浴缸里放开了水,那水流还冒着热气呢。我站了很久,加上天气的确有点冷,我毫不犹豫就钻进了进去,一股股暖流在我麻木的身体周围环绕,我舒服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灯突然间灭了。
眼前一片漆黑。
耳中只是静寂的世界。
我刚想喊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黑暗中一双颤抖的手轻轻贴在了我的双唇上。我听见一个人胸膛里压抑呼吸的声音,是那么急促,那么痛苦。
“你进来吧,外面很冷的。”我挪动着身体,把浴缸腾出一些空间。那个人犹豫了几秒钟,也进入到了热气腾腾的水中。我嗅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象是空气里海水的清凉,又象是秋天中落叶的干爽;但又象是我的幻觉。他的双臂在黑暗里寻找到我的双肩,然后执拗地抱住了我,我没有拒绝,接着他又把脸贴到了我的胸膛上;他的脸很冷,我打了一个哆嗦,但还是让他把脸埋在了怀中。
他的呼吸。我的呼吸。
又是他的呼吸。接着是我的呼吸。
呼吸,呼吸在黑暗里交错,起伏,平静而安详。
我的呼吸。你的呼吸。
又是我的呼吸。跟着是你的呼吸。
呼吸,呼吸在时间里擦过,重和,悄悄地流淌。
什么时候起,我等待着你的呼吸。
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你。
我抱着他,没话说。我喜欢这种感觉,安逸,满足。我的胸膛里有两点热呼呼的水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滴下来,沿着我的腹部和腰一直淌到浴缸里。
“你好能哭啊……”我轻声说。
“冬雷哥,我真的很想你啊。”他抱得更紧了。
我咬紧牙根,轻松地说:“我知道。”
“那你是不是再也不走了,不离开我了?”他带着童音在问我。
“对啊。”
“再也不走了?你不骗我?”
“不骗你。”
他象死了一样赖在我怀里,直到水渐渐变凉。我抱他出来,他睡得很香,我给他擦干身子,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收拾了一下,轻轻代上门,把熟睡的骆海庭关在了那片黑暗中。
我回学校时走得十分轻松,被黄文英赶出来的不快已经不知不觉消失了。我赶回宿舍时已经关大门了,我熟练地摸到了一楼水房的窗户,翻身而入。回到寝室刚进门,一根扫帚就飞了过来,打在我的背上。老三阴冷的声音传来:“禽兽!你还知道回来么!”
我憨厚地望向寝室里怒目而视的人们,一脸无辜装的是那么勉强。
“哼!重色轻友的畜生……你知道我们在食堂等了你多久?”老二光着膀子,愤愤地说。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的娘子怎么办?”老五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快,咱们把这个混蛋打出去!”他们一拍即和,做势欲扑。
“唉……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也知道我现在没有脸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