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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寒的话让他不安,你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再好,于本王而言也终究是死了。本王不想你死。
他素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语,但洛风也说,顾烟寒的病情明明已经稳定下来,气息却忽然弱下去,实在是奇怪。
他怕这是顾烟寒给他的什么暗示,顿了顿问: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本王不会怪罪。
她想回去杀了陆篱,哪怕是用这一世的性命来换。
可是落笔之时,又想起席慕远最后的话,生生没有能写出来,任由笔尖的墨在纸上渲染出一大团的黑晕,最后提笔写了五个字:王爷,谢谢你。
席慕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少惹些事,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便是对本王最好的谢。末了,又落下一个吻。
顾烟寒笑笑,抱住了他,依偎在他怀里:王爷,我不想死了。
后面的字因为她嗓子的缘故而没有声音,席慕远低头问:不想什么
没什么。她抬头啄了席慕远一口,我还是挺舍不得你的
傻丫头!席慕远郁闷了整整三天的心,只因这一句话变得豁然开朗。
什么狗屁陆篱,如今在顾烟寒身边的是他席慕远!顾烟寒舍不得的人也是他席慕远!陆篱滚蛋去吧!
也许是对这个世界的羁绊加重了,又或许是不再日有所思,顾烟寒往后几日没有再出现那样奇怪的梦。
她的高烧渐渐退了,夏至帮席慕远将洗净的衣服放入衣柜之时,无意间碰落了什么。低头一看却是双鞋子。
夏至捡起就要放好,一碰却是脸色大变,忙送到了顾烟寒面前:王妃!您快看这个!
不就是王爷的鞋子吗顾烟寒不以为意,低头又看手上的医书。
夏至的脸色更不好:这是您上次给王爷的定亲回礼!里头装了钉子的!
顾烟寒一愣,接过看了眼,鞋内侧还沾着一点点不是很清晰的血迹,让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当时只想着要整席慕远,没想到他还真的会穿,肯定被扎的不轻。
夏至比她还担忧:王妃,您说王爷还留着这个,是不是等着做您的罪证呢
以席慕远的心胸,顾烟寒这点不担心。只是想着他的好。让夏至将席慕远定亲之时丢给她的鞋样子找出来,打算好好给席慕远做一双冬靴。
屋里地龙烧的暖烘烘,顾烟寒窝在炕上纳鞋底,忽然看见颜夏指挥着丫鬟们打水进来。
怎么了顾烟寒望着进出净室的丫鬟们。
是煮酒大哥回来传话,说是让奴婢们准备热水,王爷一会儿就回来沐浴。颜夏道。
顾烟寒估摸着是席慕远练兵出了一身汗,也没多想。然而没一会儿,看见席慕远头发都湿了,不由得大吃一惊:王爷你落水了
不是。席慕远应了她一声走向净室,本王先沐浴。
顾烟寒觉得奇怪,席慕远就算是落水,他的衣服怎么是干的?
夏至。去问问扫雪,王爷今儿个怎么了。她吩咐了一声,让婆子将自己抱上轮椅,独自推进净室:王爷,怎么了
冬泳而已。席慕远不以为意。
顾烟寒诧异:你不是不会水吗!
你怎么知道席慕远奇怪的看向她。
顾烟寒怕扫雪又被罚俸没有出卖他。
席慕远自己也能猜到不是扫雪就是煮酒多嘴,也没多问:你先出去吧。这里滑。
顾烟寒颔首:那我派人给您煮些姜汤驱寒。
多备些。席慕远道。
顾烟寒应下出门,夏至已经等在那里:王妃,奴婢没有见到扫雪大哥,他也在沐浴。据煮酒大哥说,王爷今天跟扫雪大哥学游泳去了。
顾烟寒一愣:这么冷的天学游泳
夏至点头,低声道:大概是上次您落水让王爷着急了,他才想学游泳的。
顾烟寒的心宛若被外头的暖阳照耀着一般。吩咐夏至将煮好的姜汤也与扫雪送些去。回过神来之时,席慕远已经从净室出来。
王爷可学会游泳了她问。
席慕远挑眉:本王是那等蠢笨之人吗
幼年他呛了水,因而一直绕着水走。又觉得常年在漠北那等风沙之地,就是不会游泳也无妨。
可如今,因为眼前的女子,他改变了心意。
那等天气暖和了,王爷也教我游泳吧。顾烟寒一笑,随即神色又暗淡下来。她的腿如今不能用,还不知道能不能学会呢。
席慕远却是一口应下,第二日又带了扫雪去冬泳。扫雪苦不堪言,偏偏煮酒个不讲义气的装病,只能他去。
第三日下午的时候,席慕远冬泳回来,沐浴结束,正穿着雪白的亵衣与顾烟寒坐在炕头聊天,蓦然谈起了她落水之事。
人本王已经处理掉了。
顾烟寒忙问:是谁做的。
前院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厮。弹弓就是他的。
话虽如此,顾烟寒觉得奇怪。小厮就算是没见过她,也该看得出她的穿着,更何况她当时坐着轮椅,身份更是明了。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年代,一个小厮怎么敢冲她用弹弓?还正巧就打掉了用来固定轮椅的刹车?
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席慕远道:下人都知道他弹弓玩得好,平素常用来打鸟。你出事后他就不见了。本王派人找了这几天,才在乞丐堆里找到了他。更何况。他已经承认那日的确去过花园。
王府花园属于内院,小厮没有命令擅自闯进内院本就是死罪。更何况还惹上了顾烟寒落水的事。
只是再无其他证据,这件事也只能如此。
他的家人呢顾烟寒又问。
不是家生子,是前些年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一起买来的同一批人本王都打算换掉。
顾烟寒却拦住了他:王爷,这件事先不急。若是这个时候换人,反而便宜了别人安插探子进来。不如徐徐图之。
席慕远略一思索,颔首:你看着办就好。你不是还有不少陪房么?品行端正的都能用上。
顾烟寒原本只管着王府内务,席慕远这意思是让她开始接手王府外务了?
京城本就是个多雪的地方,进了腊月一连落了好几场大雪,不少人家的房屋坍塌,还引来了不少灾民。
长公主怕她第一回当家不知事,特地来通知顾烟寒一声各府施粥之事。
顾烟寒自然是一口应下,问清楚了旧例,当即便派人在忠毅侯府粥棚的隔壁搭了洛北王府的粥棚。
她向来是个喜欢做实事的,施粥自然也不会只有粥汤照人影,势要让每个人下去一口都能吃到米。
有些公卿家以好充次,顾烟寒却是不允的,每日用来施粥的大米都是从城南的余米粮仓用银子买来的精米。
席慕远知道了直夸她有巾帼之风。
为了防止下人偷懒,顾烟寒虽不方便亲往,也派了身边得力的褚妈妈去。老夫人被她三振出局后,褚妈妈便跟了她。如今顾烟寒房里的小丫鬟都是她在帮着调教,倒也忠心。
灾民们喝了粥,尤其是得知了洛北王府的粥最是实惠后,纷纷感动的一塌糊涂。对着帘子里喝茶监工的褚妈妈深深的拜谢,还以为她是王府贵眷。更有甚者感激涕零,直言洛北王为大应征南闯北,连施粥都这般大方,当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王爷!
褚妈妈听着更觉得脸上有光,连着跟顾烟寒报告之时都眉飞色舞的,好似在夸她一般。
顾烟寒微微颔首:我腿脚不便,粥棚就多劳妈妈看顾些了。
褚妈妈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然而施粥的第三天,却战战兢兢让身边跟去的小丫鬟回来报告,李御史家的揭发洛北王府粥棚用来施粥的米是霉米!
顾烟寒一惊:怎么回事?李御史家的怎么会闹上门来
小丫鬟紧张无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就是李小姐来了,说了一大通恭维我们王府的话。她要帮着施粥,褚妈妈不好拦。结果她就说咱们用的是霉米,还当场开了一斛。真的发霉了
今儿个的米是哪来的顾烟寒问。
还是管事一大早从余米粮仓买来的,但我们说了没人信
顾烟寒稳定心神仔细思索着,叫来扫雪与夏至分别反吩咐一番,亲自前往粥棚。
洛北王府的粥棚处已经围了一大群人,有灾民也有好事的围观者。
以席慕远的名讳来说,大多人其实是不信洛北王府会做下这种事的。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如今洛北王府不是洛北王当家,而是王妃当家之后,那些阴暗的揣度便出来了。
一见带有洛北王府标记的马车,百姓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婆子先一步将轮椅放下,又抱着顾烟寒从马车上下来。众人瞥着这倾国之色的女子,纷纷露出好奇又惊叹的神色来。
王妃!您可来了!褚妈妈像是见了救星一般扑过来,指着粥棚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便哭诉起来。王妃,李小姐非要说咱们府上用的是霉米!这些米可都是管事一大早用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
众人闻言大惊,谁也没想到这双腿残疾的女子竟然是洛北王妃!
顾烟寒示意颜夏将她推过去,粥棚里站着一个身穿貂皮大氅的女子,瓜子脸,粉唇黛眉,虽不算惊艳,但也精致。
她扬着下巴不屑的打量过顾烟寒,冷声问:你就是顾烟寒语气轻慢,来者不善。
褚妈妈立刻道:这就是我们洛北王妃!
你是李御史家的千金顾烟寒问。
没错!今日王妃用霉米施粥,就不怕吃死人吗!李小姐咄咄逼人的问。
洛北王府用来施粥的所有米都是从城南余米粮仓买来的精米。管事,怎么回事顾烟寒看向一旁已经急的一塌糊涂的管事。
管事冷汗涔涔:奴才按王妃的吩咐。天不亮就去城南买米,再将米运来。前几日都仔细查验过,都没问题。想着他们是老字号,咱们又是王府,总不至于店大欺客到咱们头上,因而这两日便没有细查。谁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