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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王世充本来就没有诚意,派兵护卫也只是走走过场,还是靠我们自己吧!”
夏杰见两岸都是茂密的树林,他感到一丝不安,随即令道:“传令下去,都给我提高警惕,不准睡觉!”
东岸上近百名纤夫都是江夏人,他们是船队运输最大的成本,从江夏郡到上洛郡要走半个月左右,由唐军沿途提供干粮补给,每名纤夫能赚二十贯钱左右,虽然拉纤十分辛苦,但每趟能赚二十贯钱,还是让纤夫们心甘情愿地卖力干活。
按照惯例,每支纤夫都有一名纤头,他负责控制拉纤的节奏,使船队能平稳航行,同时也能利用船只惯性减少纤夫的辛劳。
“汉水千转走丹水,嘿呦——”
“十县百镇穿肩过,嘿呦——”
……
纤歌便是控制节奏的方法,跟随着歌声大家一起用劲,使力量用在一处,更高提供拉纤效力。
纤头是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姓姜,大家都叫他姜纤头,在汉水和丹水上拉了四十年的纤,经验丰富,威望很高,他手下这支纤队也是汉水上最有名的纤队。
姜纤头的纤位位于队伍的最前面,纤歌也由他来开唱,他会根据地形和纤夫们的劳累程度控制拉纤节奏,也就是控制船的速度。
这时,姜纤头忽然觉得绳子松了一下,一回头,只见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后生出现在自己身旁,和自己一起拉纤,虽然看似是好意,但年轻人却坏了规矩,使他感觉不准纤绳的力量了。
姜纤头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到后面去,这里没你的事!”
他没见过这名年轻后生,还以为是新来的帮手。
年轻人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你是什么人?”
姜纤头忽然觉得不对劲了,所有的纤夫都是他从老家带出来,这个年轻人他居然会不认识,他惊疑地望着这名年轻人。
这名年轻人自然就是刘兰成了,他躲在一棵大树背后,当姜纤头从大树旁经过时,他便立刻加入了纤夫队,他的目标就是控制住这名纤头。
“闭嘴!”
刘兰成冷冷道:“不想死就老实拉纤!”
姜纤头发现了对方插在腰间的匕首,他经验十分丰富,四十年来不知遇到多少次盗贼,盗贼抢船首先便是控制住纤头。
经验告诉他,对方绝不是一个人,此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你找错船了,船上可是有两千士兵。”
他以为对方是盗匪,便压低声音提醒,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实话告诉你,我们是隋军!”
“啊!”
姜纤头惊呼一声,他知道自己遇到大麻烦了。
这时,他身后不远处的儿子也发现了多出来的人,便问道:“爹,出什么事了。”
姜纤头生怕儿子上前来遇难,连忙道:“没事,是个老朋友,问我一点事情,别离开纤位!”
他又低声对刘兰成道:“军爷,我们纤夫都是靠苦力吃饭的,别伤害我们!”
所有纤夫都是他从老家带出来,就算一人出事,他也无法回乡交代,他知道隋军的目标是船只,不是他们这些纤夫。
刘兰成冷冷道:“听我的安排,我自然会放你们走,不会伤害你们,继续唱纤歌!”
姜纤头心下稍安,又继续唱了起来,“一肩挑千船,双脚量汉江哟!嘿呦——”
低沉的歌声在岸边回荡。
大约走了一里路,姜纤头感觉这名隋军并不是凶恶之人,又壮起胆子道:“军爷要动手我可以配合,但我们可是损失两千贯钱啊!”
“回头你们自己去叶县领钱,老实配合,不会让你们损失。”
刘兰成见船队已经进入了隋军的埋伏圈,立刻吩咐道:“就说前面道路被泥石流冲毁,让船停下靠边!”
姜纤头稍微犹豫了一下,刘兰成立刻捕捉到了他心中的矛盾,杀气腾腾道:“如果伏击失败,就杀你们来泄愤!”
姜纤头心中一颤,再没有犹豫,立刻回头挥手道:“暂停片刻!”
纤夫们纷纷停下脚步,姜纤头的儿子上前问道:“爹,怎么回事?”
“我朋友说前面的道路被泥石流冲毁了,你去看一看,在五里外!”
姜纤头恨不得将儿子支得越远越好,他又吩咐手下纤夫,“将船只靠岸停泊!”
船只没有动力,逆流而行,不进则退,所以必须要暂时靠岸停泊,用绳子拴在岸边。
这时,夏杰心中奇怪,立刻令手下去问情况,不多时,手下游了回来,上船道:“那个老姜头说前方发了泥石流,把路冲毁了,他已派儿子前去查看,如果不行,他们就走西岸拉纤。”
“他怎么会知道前方道路被泥石流冲毁?”夏杰心中着实不解。
“好像是遇到一个熟人。”
夏杰见纤夫们纷纷坐在地上休息喝水,船队也开始靠岸,他心中虽然不爽,但如果真是泥石流冲毁道路,情况就有点麻烦了。
“催他们快点,沿岸不能停留!”夏杰喝令道。
一名士兵跳上岸,向姜纤头奔去,“将军有令,船队不能停留,准备出发!”
又等了片刻,夏杰愈加不耐烦,起身喝令道:“船队立刻出发!”
话音刚落,只见从他身后水中‘哗啦!’飞出一根鱼叉,力量极大,顿时刺穿了夏杰的胸膛,夏杰惨叫一声,跌下水去。
突来的变故将所有人都吓呆了,就在这时,从树林中杀出无数士兵,手执盾牌和长矛向岸边冲来,正在休息的百名纤夫吓得跌跌撞撞向边上狂奔,隋军士兵不管纤夫,直接冲上了船只,和护卫船只的士兵激战。
这时,藏在水中的数十名隋军水鬼纷纷爬上了第一艘船,正和船上的三十名唐军士兵激战。
首船是一艘八百石的客船,没有运载铜锭,是整支船队的指挥船,对控制船队至关重要,由于船队是用铁链相扣,为防止夜晚休息时水贼盗船,铁链上都上了大锁,所有大锁的钥匙都集中存放在第一艘指挥船上,只要占领这艘指挥船,那么整支船队就逃不掉了。
刘兰成手执横刀一跃跳上大船,挥刀劈翻了两名士兵,他一脚踢开舱门冲了进去,他不和敌军士兵纠缠,直接杀向内舱,刚到舱门,只见一名唐军校尉抱着一只大木箱冲出来,刘兰成大喝一声,迎面一刀劈去,唐军校尉闪身躲过,他不敢恋战,向船舱外逃去,刘兰成反手一挥,手中匕首射出,正中这名唐军校尉的后颈。
唐军校尉惨叫一声,手中木箱落地,摔得裂开,从里面滑出几大串钥匙,每把钥匙上都有编号,正是解开百艘小船铁链的钥匙,也是刘兰成上船要寻找的东西。
刘兰成一刀刺穿了唐军校尉的胸膛,抓起三大串钥匙便向船舱外冲去,连杀两名拦截他的唐军士兵,冲上了甲板。
没有了钥匙,唐军士兵无法再迅速解开铁链,在隋军士兵一次又一次的强大冲击之下,唐军士兵最终抵挡不住,死的死,逃的逃,仅仅一刻钟,风雷军便结束了战斗,占领了百艘货船,刘兰成随即下令将百艘货船驶入河中央倾翻,八十万斤全部粗铜沉入了丹水之中。
第887章 先礼后兵
长安太极宫武德殿内,李渊正和五名相国以及秦王李世民紧急商议发生在淅阳郡内的袭击事件。
和中都一样,唐朝也是实施多相制,不过唐朝是五相制,裴寂、刘文静、陈叔达、唐俭、窦琎,但再加上同样有表决权的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隋唐两国相制在决策人数上并没有区别。
这几个月,来自江夏郡的大量生铁和粗铜运到长安,不仅迅速增强了唐军的军事实力,大量铜锭到来也使唐朝开启了新钱法,开始铸造开元通宝以取代旧钱。
太子李建成在并州也打得气势如虹,从年初以来屡屡击败刘武周,六月初更是在娄烦郡静乐县以五万军一举击溃了刘武周的十万大军,刘武周几乎全军覆灭,只率数千残军逃回娄烦关。
目前李建成正集中兵力攻打娄烦关,眼看数年的并州毒瘤将被彻底割除,令李渊心中深感快慰。
但福无双至,就在李渊喜悦未尽,淅阳郡便传来了令他难以接受的消息。
发生在淅阳郡内的袭击事件使唐朝不仅损失百艘货船,还损失了八十万斤粗铜,这对刚刚起步的新钱法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让李渊勃然大怒,立刻令次子李世民率一万军杀向淅阳郡,在众相国的再三劝说下,李渊才慢慢冷静下来,召集政事堂诸相国商议对策。
武德偏殿内一片寂静,李世民在给大臣们讲述这次袭击的前因后果,他很清楚这次袭击的军队背景。
“这次袭击船队的隋军应该和均阳县以及秭归县的袭击者是同一批人,他们是隋军在半年前成立的风雷军,由一千名精锐骑兵组成,首领叫做刘兰成,两名副将一个叫李客师,一个叫张厉,这是我掌握的全部情报。”
“请问殿下,这支风雷隋军是藏身在何处?他们是怎么穿过王世充的地盘?难道是王世充有意放他们过境吗?”裴寂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李世民让侍卫搬进来一幅挂着木架上的地图,他拾起木杆指着地图道:“如果王世充真有意放隋军过境,那么袭击地点一定会在淅阳郡北部,这样王世充就可以撇清关系,但从发生袭击的地点来看,位于丹水县和南乡县之间,而这两个县都有郑军驻扎,这便使王世充十分被动尴尬,基本上可以排除王世充事先知情,至于他们怎么穿过王世充的地盘,我不知道,但从他们袭击的范围来看,这支军队应该是从叶县过来,他们也同样会原路返回。”
“朕不想听什么解释!”
李渊冷冷道:“朕只想知道,我们的生铁和铜怎么办?我们开元通宝还要不要铸造了?”
这时,陈叔达起身道:“秦王殿下,能否让老臣也说几句。”
“陈相国请!”
李世民让到一边,陈叔达走上前缓缓道:“其实所有矛盾都集中一个问题上,那就是淅阳郡的归属问题,如果淅阳郡掌握在别人手上,那我们的南襄通道就一天没有安全可言,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袭击,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均阳县被袭击后,王世充承诺加强沿途安全,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