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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理,我觉得女人,同样可以为这场战争作出自己的贡献!”
吕碧城望着眼前这位年龄比自己还年青的总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事实上,这是第三次,不过,她和他却没有任何交往,李致远鲜少出入交际场合,如果说大总统是深居中南海而不出,那么李致远就是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工作,似乎对于他来说,除去工作,就没有了其它的事情。
“女人应有的贡献……”
沉吟着,尽管一直都认同战争让女人走开的原则,但是李子诚却无意反对吕碧城组织义务护士队前往欧洲。战争可以改变很多事情,正像抗战改变了中国一样,有时,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事情,也许可以带来良性的改变,就像吕碧城的护士队,也许,护士队的出现,可以进一步改变中国人对于战争的观感,对于国家的观感。而且这种女性的护士队,同时可以激发一起男人的意志,当女人们都投身战争事业的时候,男人还有什么样的理由去躲避呢?
“吕小姐,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枪炮无眼,尤其是野战医院,在战争时亦有可能遭到炮击,红十字标志并不见得是保护伞,爆炸的炮弹可不会考虑护士和军人,这一点你必须要考虑到!”
“总理,既然士兵们在前线打仗,都不怕死,那我为什么要害怕!”
吕碧城笑了,笑的很是灿烂,她知道,当总理这么叮嘱她的时候,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总理已经同意她组织护士队了。
“吕小姐,我想,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反对你的爱国之举,作为一名政府官员,除去支持之外,我想我并没有其它的选择!”
同意吕碧城的要求之余,李子诚又笑着说道。
“吕小姐即然组织义务护士队,同样需要一些资助或者捐款,如果吕小姐同意的话,我希望可以成为您的护士队的第一个捐款人!”
说着,李子诚已经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了一本支票薄,随手拿起笔在支票薄上写下一个数字,钱并不多,只有一万元,但却也表示一种支持,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钱是李子诚个人的支出。
“总理……”
接过支票,吕碧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支票,又看一眼李致远。
“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不要让前线的官兵失望,才是最重要的!”
~…~
第62章 逃兵的感悟
第62章逃兵的感悟
“战争是什么?
“战争”二字就是残忍、悲惨、暴虐、放火、屠杀等等惨无人道的众恶之极的概括xìng代名词。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所谓战争,就是包括了一切非人道的罪恶无比的巨大的恶魔口袋,它荼毒生灵,破坏良田,摧毁房屋,恣意暴虐,毁灭文化,使人间变成地狱,导致无数的生灵成了孤魂野鬼。——这就是战争。
正义是什么?
正义即力量,惟有力量才是正义。一切无非是弱ròu强食。
人道以及其他所有的美、道德、正义与强力相比,都是弱者。
神圣的屠杀究竟是什么?
以怎样的知识才可以认识多种存在的事实?
和平之神只能与战争之神同行。”
——《共和国战争》——开篇
军人们在大港工业园区建起一片用黑铁盖顶,每座都可以可容纳数百人的房子,在房子的四周用铁丝网围着,大mén旁边挂着一块写有“远征军”字样的白地黑字的大牌子,这里并不是他们永久的驻地,只是临时xìng的,对于他们来说,最终所有的士兵都要远征,正如那大牌上所说的那样——“远征欧罗巴!”
在一间铁皮房顶的房间内,挤满了不同岁数的年轻人,他们在房间内徘徊、吸烟、大声聊天,人们的嗓间吐道着各种各样的方言,有河北话、有山东话、山西话,还有安徽话、江苏话、湖南话,总之,各种各样的方言,在远征军的军营中汇集着。
这些人远离家乡,身处军营之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出征,而在中央训练场上,从京城来的戏班子正在演着戏,在台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数万名士兵,他们坐在那里,听着京戏,尽管许多人听不懂,可是却还是在那听着。
这些慰问京戏的演出的内容很简单,大都是与军旅、战争相关的剧目,而此时大喇叭中传出的却是《六郎探母》,而在这个房间内,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听戏,原因很是简单,他们在等待领取“探亲证”,在出征之前,这些家人在附近的士兵们有四天的时间去探望自己的亲人。
“文得鹏!”
“有!”
应着军官的喊声,文得鹏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在走到桌前,军官递给他一张薄纸,纸上带着远征军司令部的大印,在远征军接受的扫盲教育,使得文得鹏能够看懂纸上的那句“远征军官兵远征欧罗巴为国添荣,此次返乡探亲望地方给予帮助!”,这便是“探亲证”了。
办完手续,文得鹏和其它人一样乘货车离开了军营,在挤满了人的车厢上,望着这片工业区,曾经只是一片海边滩涂的工业区,现在已经进驻了数十家企业,远处的发电厂的大烟囱喷吐着煤烟。而在车厢上出营探亲的士兵们,这会则被冰的直流鼻涕,在这大冬天坐着卡车,显然不是什么得瑟的事情。
不过虽是如此,当卡车驶离工业区后,在经过一个村庄时,村里的小孩还是挤追着卡车,然后大声唱喊着。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孩童们的歌声追着汽车,汽车上这些出营的士兵先是一个,接着又是几人,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威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着我战时矜。一呼同志于百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敌寇不顾身。”
这首堪称最有华夏尚武气质和文化底蕴的军歌,最初在“胶澳事变”时出自广播电台,后来传遍整个中国,而在远征军编成后几乎自然而然的成为中国远征军军歌,对于这首歌,这些远征军军人并不陌生,他们每天早晚都会唱两次。
终于,在快到火车站的时候,文得鹏跳下了卡车。
“兄弟们,你们慢走,俺先回家了!”
“得嘞,你小子,嘴里是地道的皖南腔,家咋可能天津,别是想当逃兵吧!”
逃兵?
虽说接下来是一阵笑声,可文得鹏的心下还是一颤,脸sè瞬间便呈苍白,没错,他就是想当逃兵,不过他的家人,的确在天津,十几年前,就来了天津,可是从编成远征军后,他就没当请过外出假,反而更刻苦、更卖力的训练,只为了长官最后能顺当的发给他一张探亲证,然后拿着探亲证出营,逃出去。
“军爷!来做俺的车!”
几乎是在那辆卡车刚一驶开,就有一个眼尖的车夫拉着洋车跑到他面前,那车夫毕恭毕敬的全没有想躲开的意思,过去也曾当过车夫的文得鹏瞧着车夫的劲头却是一愣,这人是咋了?就不怕他不给车钱吗?
就在不解之余却又跑来两车夫,不待那两人讲话,先前来的那车夫就嚷了起来。
“嘿,我说哥几个,这生意可不是这么抢的,这可是我来的先,军爷,您请……”
“军爷,做我这可不要钱,这孙老三的心可黑了,没两máo钱,可下不了他的车……”
“你老皮丘说啥那,两máo?我孙老三也知道,不是什么人的钱都挣,谁若是要了车钱,就死他儿子……”
几人的争执却是让文得鹏愣是没回过神,或许是注意到他脸上诧异,旁边一拿着算命摆挡的算命先生便冲他说道。
“军爷,您还是选一位上车吧,要不然,他们保准撕起来!”
“这……”
“不冲别的,就冲您这身军衣!”
算命先生手点着文得鹏身上的那身呢绒军装,不过他的手所点之处却是文得鹏肩上的臂章。
终于,文得鹏还是坐上那洋车,待他一坐上车,车夫便拉着车跑了起来,拉车的车一边跑,一边儿喊着:
“军爷?嗨,听新闻纸上说,军爷们要出征了吧!”
“唉、唉……”
应着,文得鹏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一路上,那车夫嘴里就是不停,终于半个多钟头后,到了文得鹏家附近,在下车时,文得鹏连忙就要从口袋里拿钱,可却被那车夫一把拦住了。
“军爷,别的俺不说了,今个能拉一趟军爷,算是俺老孙家也为国尽力了……”
那姓孙的车夫瞧着文得鹏,那满是的汗水的脸上却带着笑。
“军爷要去欧洲打洋人,连命都不要了,俺要是再要您老的钱,那还是个人嘛!”
“一定得要钱,这,对,有军令,有军令,不拿百姓一针线……”
“军爷,您别寒参俺了,当兵的,拿两个军饷不容易,这钱,您留着,给爹娘多买点东西……”
说着,那车夫却是拉着车跑远了,只留着文得鹏手里拿几个“小洋”愣愣的站在路边。
“瞧,这不是文家老大嘛!”
一个声音倒是让文得鹏回过神来,回脸一瞧,他的脸sè顿时就不自然起来,是冯大娘,她是他家的邻居,不过这人嘴上从不饶人,说话甚至克薄。
“文家老大,这身衣裳倒是气派,那过去骑洋马的大官,穿得也就是这洋呢料子,啧啧、能穿着这料子死了,那也值了……”
“死婆子,我瞧你是白活了,我让你luàn吵吵……”
未了便是一阵骂声,是冯大爷先chōu了冯大娘一嘴巴,在她的哭喊声中在那骂了起来,然后人一转脸,便朝文得鹏赔起不是来。
“大鹏子,别怪你大娘,她那嘴,没挡着风……”
“大爷,瞧你说的,大娘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还能不知道……”
一见冯大爷动了火气,文得鹏连忙劝说道。
今个都是咋啦?
文得鹏却是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