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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揉揉眉心,叶将白闷声道,“殿下想去,那便去吧。”
“从卯时到子时,一个时辰也不能少啊!”长念咧嘴,笑得两个梨涡都跑了出来,伸手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若是谁输了,便……许一个要求——不管发生什么,都必定遵守的要求。”
叶将白挑眉:“那若是殿下赢了,要在下的性命,在下也要遵守?”
长念鼓嘴,气得咬他的手背一口:“我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这要求不涉及生死,不涉及家财地位。”
“好。”任由她咬着自个儿的手,叶将白低头吻了吻她的鬓发,“就依殿下。”
牙口一松,长念委屈地看着他:“你怎么老爱亲我?”
“嗯?”又亲一口,叶将白问,“有何不妥?”
这简直……哪里都不妥好吗?长念气鼓鼓地捂着鬓发:“男……男男授受不亲!”
她说一个字,他就多亲她一口,鼻子嘴唇额头下巴,挨个啄一遍。叶将白勾唇,抬头问她:“还有什么想说的?”
被亲傻了,长念捂着脸,忍辱负重地答:“没了。”
“乖。”一个没忍住,他又舔了舔她的唇瓣。
心尖微颤,长念抱头就退,奈何面前这人反应比她快,立马伸手将她捞住,按回他怀里。
静谧的暖阁里,一只大灰狼抱着一只小兔子,温柔地舔弄她。
小兔子小声叨叨:“您也太腻人了些。”
“嗯?”大灰狼眯眼。
“……我是说,您真喜欢与我亲近。”小兔子没出息地软了耳朵。
大灰狼温柔地道:“此言,去其‘与亲近’三字,可得也。”
小兔子茫然,念念叨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于是脸上烧红,变成了一只粉兔子。
大灰狼瞧得欢喜,爪子抱着她,更是不愿意松开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温柔乡,英雄冢也。叶将白以前是不以为然的,毕竟真英雄,有几个会酣卧美人膝?然而 时至今日,他觉得,英雄也是人啊,也会有偏爱之人。
一旦遇上偏爱之人,总也是舍不得离开她的。
答应了赵长念要陪她一日,叶将白提前将事务都吩咐下去,千叮万嘱不可打扰,一旦有事,只管送去风停云那边,叫他处理。
于是第二日,赵长念起了个清早,换上一身布衣就去主院找人。
“国公国公!”
门应声而开,叶将白着一身清月映花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长念眼眸一亮!
往日里这人常穿锦衣貂裘,看起来有气势又压人,乍一换这清清爽爽的布衣长袍,那张俊俏的脸就立马凸显了出来。兰芝玉树、顾盼风流,像谁家养在府里的公子,不谙人世,清雅脱俗。
然而,这位公子心情不是很好,张口就道:“什么破衣裳!”
良策擦了擦额上冷汗,低声回禀:“这……到底是布衣,又是赶工,只能如此了,主子将就些。”
长念笑着上去,围着他绕了两圈,拍手赞他:“好看极了!”
眉目一松,叶将白轻咳一声,拂袖往外走:“天要亮了,快些出门罢。”
“哎!”长念连忙跟个小尾巴似的追上去,亦步亦趋地随他出门。
德隆街上已经开始支起各种小摊,清晨雾气尚浓,馄饨的摊前都挂了油灯,橙黄色的光带着热气腾腾的鲜香洒过来,引得长念狠狠咽了口唾沫。
叶将白听见了动静,侧眼问她:“想吃?”
长念违心地摇头:“不饿,咱们要先去四处看看,看看民间的热闹是怎么个闹法儿。”
“到卯时,这边会有许多小赌的把戏摊儿。”叶将白道,“殿下若是想吃东西,不如先想法子找个本钱。”
赌?长念连连摇头:“我没玩过。”
“那……”叶将白勾唇,狐眸轻瞥她,“那你便饿着吧。”
晨雾慢慢散去,太阳出来了,街边渐渐响起吆喝声,人也越来越多,长念左顾右盼,兴奋地看着这民间盛景,一时都忘了饿,只拉着他的袖子叫唤:“你看那边那个!那个爬刀山的!哇!好厉害啊!”
叶将白嫌弃地道:“刀没开刃,有什么好厉害的?”
说是这么说,脚下却还是随她的力道往前走,往那半点不厉害的杂耍堆儿看过去。
第85章 夫人
民间热闹有它的坏处,嘈杂、脏乱、拥挤,不如在金碧辉煌的茶厅里,品一盏香茗来得悠闲。但它也有好处,就是在嘈杂之中半分也不会觉得孤独,拥挤之中,两个男人顺势抱作一处,也不会有人侧目。
叶将白抱着赵长念,她聚精会神地看杂耍,他聚精会神地看她。
这小人儿睫毛是又黑又长,翘起来像两把芭蕉叶,伸手去轻轻一碰,她就会一直眨巴眨巴,然后扭头过来,扁嘴怨他:“做什么呀。”
叶将白莞尔,又伸手碰一下,指腹上被睫毛扫过,痒痒的。
“别闹。”长念道,“我在看他能不能过火海呢。”
人群中的空地上烧着炭火,杂耍的人没穿鞋子,赤脚就踩了上去。
“吱——”地一声响,炭火上冒起烟来,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那人额头上也流了汗,却是咬着牙,几步踩了过去。
长念愣愣地看着,问叶将白:“刀没开刃,那这个呢?是炭火不烫吗?”
叶将白摇头,低声答她:“是他们太想要赏钱。”
长念愕然,扭头看了看那鞠躬往四周人面前伸手接铜板的汉子,眼眶倏然就红了。
“做什么?”叶将白将她拉出人群,低头看她,“不是看得高兴么?怎么转眼一副要哭的样子?”
摇摇头,长念抓着他的衣袖道:“我欠他赏钱,等明日,定让人送过来给他。”
叶将白失笑:“殿下,江湖杂耍之人,都是一天换一个地方的,来去无踪,是谓‘走江湖’,您明日让人来,怕是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那怎么办呀?”长念急了,左右看了看,道,“我得想法子弄些银子来。”
勾唇一笑,叶将白欺身到她眼前,低声问:“想要银子么?”
长念点头,又皱眉:“可你若让人送来,那便输了。”
叶将白轻笑,伸着食指点了点自个儿的脸颊,示意她:“这里。”
脸上一羞,长念跺脚:“国公,这可是街上!”
“嗯,在下知道。”
知道还……长念咬唇,跟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然后踮脚,飞快地亲他一口。末了退开两步,心虚地搓手。
旁边有人看了过来,一两声惊呼,面前的小人儿慌了,扭头就想跑。
叶将白心情甚好,将人抓住,无视旁人的目光,径直往一个方向走。
“快松手,松手!”长念跳脚挣扎,眼眸往旁边一扫,好家伙,已经有十几个姑娘妇人注意到他们了,掩唇交耳,窃窃私语。
按理说叶将白应该最不喜欢听人说他断袖的闲话了才是,可他眼下完全没个反应,不仅不松手,反而捏得更紧,一路将她带去了东边刚支起来的花摊儿边,扫了一眼,问那摆摊的老妇人:“能借我一支腊梅么?”
老妇人抬头看他,脸都笑成了一朵花,立马起身挑剪了一支极好的,双手递他:“伊生得俊,白送不要钱哩。”
叶将白勾唇,谢过她,带着腊梅和赵长念绕了半条街,去更热闹的另一头,寻着另一个花摊。
长念看了看,这花摊的位置比方才的好,摊儿也更精致,故而外头挂着的价牌比方才的老妇人贵了三个铜板。
卖花的姑娘愣神地看着他们走近,小声问:“客官要什么?”
叶将白苦恼地叹了口气,道:“出门忘记带银钱,想吃一碗馄饨都没法子,不知姑娘可否暂押这腊梅?三个铜板,稍后我便来赎。”
那姑娘眨眼,瞧了瞧他手里上好的腊梅,连连点头:“可以,但这腊梅若是有人想买,当如何?”
“那姑娘只管卖了,无论卖多少,在下都只要那三个铜板。”
“多谢公子。”姑娘起身接花,将铜板放在他手心,食指不小心碰着他了,含羞带怯地便转过身去。
长念看着,心想长得好看真是能当饭吃的,她要是在这儿摆摊遇见叶将白这样的人,别说三个铜板了,摊儿都能一并送他。
捏了铜板,叶将白寻了颗树,把长念放在树下,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长念问:“为何不带我一起去?”
叶将白微笑:“小孩子不宜沾赌。”
卯时已过,德隆街上的小赌摊儿已经支起来了,叶将白把玩着手里的三个铜板,转了一圈,选了一个摊子,开始下注。
长念坐在树下的石堆上头,觉得叶将白真的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哪怕除开身份,身无分文,他也不会手足无措,反而是很快适应,找到出路。
当然了,赌钱不是什么好出路,只能偶尔为之,毕竟久赌必输。长念想,待会儿叶将白要是将那三个铜板输了,又该怎么办呢?
一个摊儿站了一炷香,叶将白换去了旁边更大的摊儿,三柱香之后,他回来,远远地朝她勾手。
长念跑过去,刚想问他战况如何,这人就拉着她去了方才的卖花姑娘那儿。
“那支腊梅卖掉了。”姑娘脸颊泛红地道。
叶将白有礼地颔首,带着长念回去最开始的老妇人那儿,给了她六个铜板。
“呀,不是说不用钱哩。”老妇人伸手借着,又笑又无措,“还给多了,够买两支了。”
伸手挑了一支,叶将白笑道:“有借有还,说是借,便是要还的,两支的钱,阿婆再卖我这一支便好。”
腊梅淡黄吐蕊,香气四溢,他折了两朵下来,转身就插在了长念的鬓发边。
长念一愣。
老妇人瞧着,低低地笑起来,打趣道:“公子生得俊,夫人也生得俊,戴上阿婆这花呀,就更俊了。”
长念慌忙摆手:“我不是……”
他夫人。
最后三个字没能说出来,叶将白伸手捂了她的嘴,朝老妇人笑道:“多谢夸赞。”
然后拖着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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