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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心疼药材,长念扯了扯嘴角,撑着床弦越过他就下了床去,看一眼床边放着的绣花鞋,干脆不穿,赤脚就往外走。
水红色的中衣轻薄贴身,她取了束胸,曲线一览无余,偏生还敢不穿鞋子,小巧白嫩的脚就那么踩在地毯上,伸手去拉门。
门外站着叶良和雪松呢!
叶将白脸色骤沉,上前两步,一掌将她拉开一条缝的雕花木门给拍回去。
“啪”地一声响,把外头正在说话的叶良和雪松吓了一跳。
“什么东西?”雪松茫然。
叶良摇头:“没看清,方才是谁要出来?”
说着,伸手敲了敲门:“主子?”
长念被人压在门板上,面对着一张阴沉的脸,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走远些。”叶将白语气不善地开口,手掐着她的腰,像是要给她掐断似的。
长念觉得疼,却是不敢出声,直到耳边听得人走远的动静,才低声道:“不是您让我出去见疏芳的吗?怎么?又后悔了?”
叶将白道:“不曾料过殿下这般不知廉耻,您不要脸面,我国公府还要。”
说罢,伸手脱了自个儿的外袍,扔给她。
长念捏着袍子,脸上掩盖不住地露出了嫌弃。
这么大,她穿起来都得拖地上了吧?
不过背后的伤口还疼得厉害,她也没功夫多耽误,想想还是拢上身,系好带子,将袖口扎了三圈,又将袍角挽起来扎在腰带里,然后便要开门。
“你……”看一眼她,叶将白要气死了,将人捞回来往床上一放,“你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长念满脸茫然,她这不是穿好了吗?怎么也不让出去?
给外头传了话,不消片刻,沐疏芳就提着裙子进门了。
“殿下!”一看见她,沐疏芳直接扑了上来,眼里含泪地抓着她的手,“您怎么伤着了?将军不是说,您是完好无缺地逃走的吗?”
内室里只有她们两个,长念放松了些,干笑道:“他们用弓箭啊,当时将军已经受了重伤,再挨不住一箭了,我想把他拉开,但拉得快了,不小心自己中了。”
沐疏芳眼泪“哗”地就下来了。
“哎哎,你别哭,我不严重,你看,现在说话不是挺利索的?”长念捏着被子给她擦脸,笑道,“还能坐起来呢,伤口已经愈合了,就是还得养养。”
要真有她说的这么轻松,叶将白何至于要百年灵芝?沐疏芳知她是安慰自个儿,也不好拆穿,只能抹眼泪。
“将军还好吗?”长念试图转移话头,“他伤势如何?”
吸吸鼻子,沐疏芳道:“将军是战场上千锤百炼的身子,比您情况要好些,眼下并发高烧而已,御医说等退烧了就好了。”
“那我便放心了。”松了口气,长念扫了一眼隔断,透过镂空雕花还能看见叶将白坐在外头,以他的耳力,怕是能听见她们在说什么的。
想了想,她只能道:“将军性子冲动,你多替我安抚安抚。”
沐疏芳颔首:“妾身明白的,可殿下……”
她看看四周,满眼为难。
“今日能见得你一面已经是不容易。”长念笑道,“剩下的事,就有劳你和将军了。”
她很清楚现在想逃出国公府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她身上有伤,经不起颠簸。叶将白暂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那她就好生养伤,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沐疏芳叹息,握着她的手流泪半晌,低声道:“妾身以为见着殿下,能让殿下哭两声,好歹心里轻松些,没想到反而是您来安慰妾身了。”
“我没什么不轻松的。”长念坦然一笑,“比起以前,我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候。”
在乎的人都没了,她也管不了外头的事情,比起他们的水深火热,她这是偷得浮生几日闲了。
叶将白面无表情地抿着茶水,听着里头的人句句不离“将军”,眼里划过几道暗色。
沐疏芳没能说上多久的话,就被叶将白请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她捏着裙子愤然道:“你莫要将气撒在殿下身上,她没有什么过错,都是不得已。”
“是。”叶将白颔首,“她杀叶梁渠是不得已,我杀她父皇亦是不得已,大家都是不得已,我为何不能将气撒在她身上?”
“好歹堂堂男儿,为难一个女子,你不觉得脸红?”
“女子?”叶将白轻笑,“她拿我当初给她的腰牌接武亲王出宫,令朝臣都觉得武亲王后来离宫是我的安排,又设计将我囚在盘龙,杀我生父,阻我大业……这样的女子,哪里会怕什么为难呢?”
沐疏芳一噎,皱眉:“总归是你先对不起她,她才会还手。”
“我与她,一开始是算计,可后来,我是真心。”叶将白拢了袖口望向天边,唇角含着冷笑,“可她与我,一开始是算计,后来也是算计,从头到尾,都未曾予我半点真情。我对不起她,她何曾对得起我?”
第139章 未婚妻
春风拂面三分暖意,可也融不掉人心里寒霜。
叶将白垂眸拂袖,对沐疏芳道:“你走吧,下次若再来,就别怪我不看多年交情,要将你一并扣在国公府了。”
沐疏芳皱眉,张口还待再说,这人却是已经没有耐心听,转身往府里走,莲灰色的衣袖扬起又落下,朱红的大门“吱呀”着缓缓合上。
看着那摇晃的门环,沐疏芳叹了口气。
“哪有兔子会觉得大灰狼有真心呢?”她喃喃,“长念那样的人,是不会由着性命捏在你手里,还同你说什么情爱的。”
她声音很轻,叶将白自是听不见了,旁边的宫女过来低声问:“娘娘,要起驾回宫么?”
“回啊,留在这里也没法子了。”沐疏芳转身,扶着宫女的手上了马车。
长念趴着让丫鬟换了药,正在拢衣裳呢,就听得外头有人进来,慌张地道:“姑娘,国公在主院闭门做事,姚姑娘往这边来了。”
“姚姑娘?”长念茫然。
身边的丫鬟连忙小声解释:“那是姚阁老的千金,听闻是咱们国公的未婚妻,近日一直住在府里侧院的。”
未婚妻?长念眨眨眼,恍然。
怪不得姚阁老以前不显山不露水,最近政变,突然就带着门客站了叶将白这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垂眸失笑,长念想,叶将白也有拿亲事当筹码的这一天啊,当初为了拒绝唐太师,可是不惜与她“断袖”。如今大局面前,他倒是懂得取舍了。
正想着,门口就进来了人。
姚幼舒也是大家闺秀,身份不低,举手投足间十分雅气,一身粉凤仙镂金束腰裙翩然而至,进得内室稍稍颔首,浅笑道:“姑娘有礼,国公今日事务繁忙,特让小女来照顾姑娘一二。”
长念趴在枕头上,侧头看她,道:“劳您费心。”
姚幼舒看她一眼,脸上仍笑,心里却是不太高兴。她好歹是阁老的女儿,算是官眷,如此放下身段来与她说话已经算是平易近人,这姑娘却是半点规矩也没有,跟个大爷似的趴着一动不动,都没说起来见个礼。
打量一番容貌,与她料想的也差不多。若是一般人救了国公性命,随意给点赏赐也就罢了,但这种有几分姿色的人,定是别有所图,轻易不肯走的。
拿出正室的气势来,姚幼舒坐在床边,细声细气地同她道:“姑娘救了国公性命,小女与国公都十分感激,不知姑娘可有亲人?改日小女定是要去送谢礼的。”
长念听着,目光落在这姑娘笑得虚假的脸上,心里暗笑。
这姚家小姐心胸不怎么宽广啊,一听说府上有人,就着急忙慌地来找麻烦了,连真相都没弄清楚。料叶将白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然断不会叫她来这儿丢人。
养伤无聊,哪儿都去不得,长念索性同她玩,羞怯地道:“我父母双亡,家里已经没别的亲人了。”
面前的人脸色果然微变,旋即又笑问:“那姑娘伤好了打算去哪儿呢?”
“您是在赶我走么?”长念睁大眼,贝齿咬唇,楚楚可怜,“国公说,会一直将我养在府里的呀。”
姚幼舒:“……”
这是在跟她讨名分了?竟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有点生气,但想想自己一大家闺秀,总不能跟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乡野姑娘计较,于是还是心平气和地道:“小女与国公不久便会大婚,姑娘留在府上,怕是有些不方便。”
“那……”长念委屈地扁嘴,“那我去哪里呀?国公不让我走的。”
姚幼舒端了丫鬟捧来的茶,掀开盖子轻吹一口气,笑道:“为谢姑娘大恩,小女会为姑娘添置小院,再给度日银两,姑娘只管养伤。”
“呜呜呜。”长念掩面就哭,“可国公……国公方才还同我说心系于我,半分不会分予人,你断是在骗我,我等会就要去告诉国公!”
扣上茶盖,姚幼舒笑不出来了,皱眉道:“你这人,怎么半点也不讲道理?”
看着挺正常的姑娘,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要哭闹?她都这样说了,寻常要脸面的人就算不答应,也不会嚷嚷着要去告状吧?
长念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面上哭得却是越发大声:“我不管,国公许了我的,我要留在府里。”
姚幼舒生了气,放了茶盏道:“你同国公认识才多久?我却是已经爱慕他三年,你留在府里也是留不住的,国公要娶的是我。”
“他也说了要娶我的!”长念分开手指,拿眼睛瞪她。
“娶你?你算什么?”姚幼舒哼笑,“一没身份,二没家世,国公娶你毫无用处。”
眨眨眼,长念道:“婚姻之事,难道不是两情相悦才欢喜?姑娘如此比较,是认了国公娶你的身份家世?不觉得可怜?”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姚幼舒陡然站起身,横眉道:“可怜的是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后什么也不会得到!”
长念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癞蛤蟆这个比喻,她这么可爱,怎么着也得是个小白鹅啊!
“不信?”看着她的反应,姚幼舒眯眼道,“不信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