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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人在何处?”陆玉森转身揪住张副官的衣领道。
第299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杨梅被陆正南的副官直接给关在了督军府的地牢里,等候发落。
陆正南倒是抢救了过来,可现在杨梅根本不是陆正南说怎么处置的事儿了,被原来的督军府夫人也就是陆正南的母亲张静瑶来处理了。
按照陆家的家规和蜀军的军规,杨梅是有十条命都活不下来了。
按照家规定当是要给沉塘或者浸猪笼的,这要是按照军规,那就关在蜀军的监牢里严刑拷打……
“等等。”陆玉森走的颇急,听这张副官的仔细汇报,喊了声等等。
“你刚才说陆正南要对杨梅严刑拷打?拷打她什么?”陆玉森的又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张副官也不敢怠慢,老老实实道,“少帅,您是不是给了杨梅一把军刀?”
陆玉森点头,“她用那把军刀刺杀陆正南了?”
“是,就是您那把军刀惹的祸。”张副官点头道。
陆正南和张副官上了汽车,“直接回督军府。”
张副官着急劝说道,“少帅,您不能去督军府的,您这要是过去了一切都完蛋了,您说不清楚了,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是您让杨梅去刺杀陆正南的呀!”
陆玉森拿出一支烟叼在嘴角,张副官赶紧给他家少帅将烟点上。
陆玉森狠狠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无妨。我说的清楚,你不用跟着我了,立即集合队伍,能集合多少算多少,等候消息便是。”
“少帅,真的必须要去趟这潭水吗?”张副官担忧道。
“嗯,必须去。”陆玉森语落,命令司机道,“开车,督军府。”
督军府的前厅里老太太满头银发坐在上位,手里捻着珠子,垂眸,念念有词。
老管家一路小跑进了大厅,“老太太,大少爷回来了。”
老太太蓦地抬起眼眸,门里风一般的进来一道颀长的人影,“奶奶,我回来了。”
陆玉森语落,满屋子的人都看向了他,其中就有张静瑶那张苍白的面孔。
张静瑶蹭的站了起来,“陆玉森,你还敢回来?说,是不是你和杨梅那个小贱人合伙暗害正南的?”
“呵呵~”
陆玉森雅痞的邪笑道,“夫人,你觉得你这样问我,我会回答你吗?”
“你……你等着,有你说实话的时候,我告诉你,杨梅刺杀正南的那把军刀就是你给她的。”张静瑶颤抖着手指指着陆玉森咆哮尖叫。
“你看见我给杨梅军刀了?”陆玉森总是那么不羁的看向张静瑶轻佻的邪笑着。
“那把军刀是你爹在的时候给你的,那上面有你的名字,你还想抵赖吗?”张静瑶因为太激动而声音特别的尖锐刺耳。
陆玉森也不抵赖,“好,既然夫人这么认定,那就将杨梅带来,我们当堂对峙,我得看看那刀是不是我的,如果是,我认。”
“放肆。”老太太突然怒声叱呵了一声,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老太太看向陆玉森,“阿森,你老实告诉奶奶,你爹送你的那把军刀呢?”
老太太的想法是,说明希望陆玉森的军刀被那个杨梅给偷了去,哪怕是陆玉森丢了被她捡了去都好。
“送给杨梅了。”
陆玉森这么一句落下,所有人差点都要掉了眼珠子了,就连老太太都浑身僵硬,手里的佛珠,‘啪’的一声被揪断。
佛珠子‘噼里啪啦’的满地翻滚。
大厅死寂般的沉静了良久,其实,也只是须臾,陆玉森便又慢悠悠道,“但是,我并不是让她拿着刀去刺杀陆正南的,我是让她防身用的。”
陆玉森说完后,扫了眼一屋子的陆家长辈和女眷,道:“杨梅是被关在督军府几乎被遗弃的那座活人坟墓里的,那么,请问她是怎么去的陆正南的公馆而且又是怎么在陆正南的床上刺了他一刀的?难道她自己长了翅膀飞出去,飞到陆正南的床上去杀他的吗?”
“哈哈哈……”张静瑶一声大笑道,“陆玉森,你这话什么意思?既然,杨梅呆的地方在你口中的活人坟,那么,我问你,你的军刀是怎么送给她的?”
“这是我的事,现在说的是杨梅和陆正南的事。我就想知道,杨梅是怎么到陆正南公馆的?”陆玉森道。
张静瑶气的恨不得上前去抓陆玉森,下一瞬,便扬了扬下巴,扯着尖细的嗓音,“呵~”的冷笑了一声道,“陆玉森,你什么意思?你这话的意思是正南把杨梅那个贱人偷出去,带到他的公馆的?”张静瑶尖细的声音质问道。
“我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陆玉森眯着那双眸子盯着张静瑶的脸。
张静瑶被陆玉森气的只好闭嘴,气鼓鼓的看向陆家的亲属和老太太,“娘,陆家的各位宗亲可都在呢!你们听出来了什么?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贱人竟然小小年纪心计够深,勾引挑拨兄弟俩个人。当时老督军走了,我们就该听老道士的话把那贱人烧死给老督军陪葬,现在可好,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岔子,还差点搭上了我儿子一条性命。”
好多陆家的宗亲和长辈都纷纷道,“干脆把那小贱蹄子关进军部的大牢里严刑惩罚,以儆效尤,然后再当街游行示众,给一枪毙了算了……”
有老爷子撅着白胡子点头道,“是该杀,竟然连我蜀军的大督军都敢刺,这女人留着后患无穷啊……”
老太太抬眸看了看大厅的人,“都是陆家的人,今天这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出了这道门都给我忘了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太太。”所有人都毕恭毕敬齐声应道。
下一刻,老太太起身,被老婆婆扶着,鹰隼的老眸子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陆玉森的脸上。
“为了稳我蜀军军心,平息我陆家后宅的人心,这个杨梅可以不死,但是活罪难逃,继续圈禁在陆家的‘后苑(后苑,相当于冷宫)’没有丫鬟、婆子,围墙加高,没有任何门洞出入。一个月半袋粮食,让她……自、生、自、灭。”
第300章 劫囚车
陆家老太太不理后宫已经多年,这陆家的家务事一直都是张静瑶处理,所以,陆玉森的府邸就成了个传说,他总是效仿他老子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往回抬,但也没觉得有什么意思。
而张静瑶根本就管不了陆玉森的后宫,当然,陆玉森的那些个女人都比较识趣,平常也不敢给他们家爷们惹事儿,所以,陆玉森的府邸除了没孩子外没有要张静瑶操心的,这也算是她对老督军好交代的地方。
可这次的事情牵扯着陆玉森,老太太不得不出面处理事情。
老太太这一席话看似说给所有人听得,可她在说那一席话时,从始到终都只是看着陆玉森。
陆玉森当然懂老太太的意思了,她一直在替他说话,不想张静瑶和陆正南迁怒于他。
这件事一旦坐实了陆玉森让杨梅刺杀陆正南,那么陆玉森算是彻底完蛋了,即使他在蜀军的军中再有权威,没几个人愿意拿自己家人的身家性命对他陆玉森赤胆忠心的,哪怕是为了自保、为了家人、再不堪一点,为了活命,大多数人都会背叛陆玉森人投靠陆正南的。
陆玉森明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到那时,他一定是陆正南母子的刀下亡魂,只是迟早的问题。
老太太语落,底下议论纷纷,有人同意,有人摇头,表示不好。
而张静瑶看看老太太再看看陆玉森,道:“娘,我觉得您这样处理那个贱人不妥,您忘了吗?当初的老道士可是说过什么的,我们已经错失了一次,这次就不要违背天命了,宁可信其有啊,娘,都到了杀您孙儿的地步了,您怎么还对她下不了手呢?”
这时候,管家急匆匆来报,“老太太、老夫人,张将军来了,老奴将他安顿在会客厅了。”
张静瑶的眉眼和唇角都笑弯了起来,下一刻便哭啼道,“这事儿闹得,怎么就把我兄弟都给惊动了。”语落,张静瑶摸着眼泪瞥了眼陆玉森,再次看向老太太,“娘,我觉得关于正南被人暗杀不是小事,不是这后宅女人间小打小闹的事情,已经上升为军中争权夺势的地步了,还是让我兄弟,哦不,还是让张将军参与下比较合适,也让陆家的宗亲们听听张将军的意见。您看如何?”
老太太警告性的看了眼陆玉森,对着儿媳妇点头,“也好。那就请张将军进来吧!”
张将军张启山,蜀军大将军,军中权利仅次于督军。
老督军在的时候,陆正南在国外读书,蜀军除了张启山的大部分兵力外,就是陆玉森的一个独立团,后来被他自个儿折腾出了一个旅,这算是他们陆家自己的军队,里面没有张家人。
现在可好,陆正南接手蜀军督军一职后,陆玉森的几位团长已经被陆正南给分开安插进了其他的旅部任职。
这等于是剁了他陆玉森的腿了。
张启山人高马大,挺着将军肚,头发有少许白,藏青色的军装上吊着各种军功章,两撇胡子看着就是个狠角色。
这老家伙一进门,身后的门外站了一排扛枪的护卫,排场搞得不比老督军在世的时候差多少。
张启山只是跟老太太颔首尔后看向自己姐姐,行了个大礼,便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本座今天前来不是做客的,而是奉督军的命令前来捉拿刺客杨梅的。”
好气派,一出口就打着军中的旗号,而且还是蜀军的大将军。
老家伙的话按照常理是合情合理的,杨梅的确刺杀陆正南了。
张静瑶面无表情可心底终究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这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家的兄弟最有用,不然,儿子在医院躺着,她还真担心陆玉森这个亡命之徒造反呢!
“来人。”张静瑶一声令下,老管家进来,毕恭毕敬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