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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三人进去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异样。
房内有三人,一名男子背对众人看着栏杆外的风景。静雅轩可以说是而今雁门最高的建筑,足足高有三丈。而这间上房开门便是静雅轩视野最佳的地方。一个可以静静观赏善无城景的上好处所,被此名男子独占。
还有一人便是张拓。往日四人中实力最雄厚,气场强大的张拓此刻连坐都不敢坐。一个劲地擦着额上的大汗,就连站都站不直。对着那男子,好似脊梁弯了一般。
至于最后一人,却是一名女子。
而当这名女子的容貌映入众人眼帘的时候,却是让众人惊怒不已。先是大惊,继而便是大怒。这个女子,赫然是齐氏商行的少东家:齐玉雪。这名勾着他们哄抬物价,最后却又反过来背着众人一刀捅下的罪魁祸首。
这个他们十天来数次相见却根本找不到踪迹的女子,今日却堂而皇之地站在了这里。而且看张拓的表情,似乎完全被吓怕了,连句话多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地示意三人不要说话。
最为惊怒的是朱川,布业市场几乎完全被齐氏商行占光的朱川双眼喷火,若不是旁边的于责和刘汇看到了张拓的示意一个劲地看着朱川,只怕气哼哼的朱川还真能把齐玉雪给生撕了。
三人走了进去,正待问张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那男子竟然能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看风景,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张拓在旁边跟小厮一般。而且,那个几乎将四家弄得几欲欲仙欲死的齐玉雪竟然完全一副奴婢的模样,这个场景,让三人更加惊吓了。
只见独坐高楼的这名神秘男子,自顾自地看着风景,浑然没有将四名一跺脚震一城的四大行首放在视线之内。而且气场连那齐氏商行的少东家齐玉雪都完全盖过。
那小桌之上袅袅升起的轻雾分明就是平常人欲见之而不得的“茶”!而这泡茶之人,赫然便是四大行首恨之入骨的齐玉雪,以一副丫鬟奴婢的模样!
三人走入雅间内,刚欲坐下。此时,这神秘男子却转身过来,道:“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某家嬴姓赵氏,名扶苏。”
啪……
原本气呼呼的朱川没坐稳,一屁股却坐到了递上去。
啪……啪!
……………………
嬴姓赵氏能是谁?不用猜也知道,堂堂帝国皇族是也。
雁门郡、云中、代郡方圆千里有哪个皇族?
唯一的,扶苏罢了。
一郡长官,掀起血雨腥风的枭雄人物今日却这般突然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往日他们费尽心机连郡丞都见不到,今日竟然有这般幸运能见到扶苏。
这让他们如何不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拓连忙过去扶起三人,心中却是看到三人这般怯场暗笑连连。四家之中本就不和,更何况三人刚才还一副看张拓卑躬屈膝模样看不起的意思。
“草民张拓,拜见使君。”
“草民于责……”
“草民徐汇……”
“草民朱川,拜见使君。”
扶苏虚空作势一扶,道:“免礼。都坐吧,不必紧张。看我这样子,难道见一个人就要抄家杀头?”
扶苏说得诙谐,几人却是连连大汗。声道不是,可心中的担心却是放下了。
本以为光看扶苏这一系列行动的模样,可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么?几个商户不知时节好歹,竟然在扶苏收税的时候哄抬物价,岂不是有捋郡守龙须的意思?
现在看来,扶苏显然是没有立马发难的意思。
好歹也是见过些市面的,初始震惊之后四人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一齐都是坐下,面色谦卑,身段放得极低。若是齐玉雪肯让开这天茶倒水的活计,只怕他们都会一拥而上。
齐玉雪心中此刻也是想到了上次扶苏所说的,若是一封书信送上,这些被她视作难以逾越难关的雁门四行首立马会拜会郡守府,谢恩告罪。
“这……便是煊赫的权势吗?”齐玉雪心中对这权势的认识又深了一层,看着扶苏,眼睛忽然有些迷离起来:“这权势,也太显赫了吧。”
第七十五章:扶苏谋革商税律【首更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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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扫视了这四人,服饰富丽,一副这时代标准富商的模样。WwW、QunabEN、coM习惯性地指尖敲着茶几下的桌案,对几人道:“听言,尔等在雁门可都是一行之精粹。商户之楷模啊。”
张拓谦卑道:“不过是朋友抬举,实在当不得使君夸赞,让使君笑话了……”
其余三人也是连连声称当不得。
扶苏又道:“尔等说自己当不得这雁门精粹……可我怎么觉得,这商户楷模却极是合适?”
四人一头雾水,不过隐隐都觉得有些危险。支支吾吾,含糊着道:“不敢不敢。”
扶苏轻声道:“尔等这一跺脚,雁门可要动三动啊。这一涨价,满城都跟着疯涨。这善无城可就不是动一动了,都被你们震得有些发晕了。就连本郡都免不了啊!”
说到后头,扶苏的话语却是越来越严厉,听得四人额上大汗淋漓。尤以张拓面如土色,只不过盯着齐玉雪愤恨不已。
齐玉雪冷哼道:“张拓,不要想着是小女子勾连着你们来哄抬物价的。便是小女子不来,你心中那些心思发酵起来,想哄抬物价牟取暴利也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这雁门物价几年来,连连上涨,不要说都是那些豪族商户做的。说句粗鄙的话,苍……喜鹊不叮无缝的蛋。你这自使君来雁门,短短两月涨了四成的物价,难道当本掌柜不晓得吗?”
这话一出,不仅是张拓面如土色了,便是其余三人也是啪嗒的一声,顿首拜倒,面色难看至极。
扶苏心想火候应当差不多了,摆摆手道:“齐娘子也莫说了,商人逐利,本是应有之事。只不过万物都当有其度,这行商逐利,也当有其操守。这为求一己之私利而致百姓不顾,谋暴利致使百姓生活不堪。自然不当为之!诸位以为,本官此言,如何?”
说完,扶苏看着四人的表情,道:“有何想说的,尽管直言罢了。”
四人心中晓得这是扶苏给他们辩解表态的机会了,若真呐呐不言,到时候扶苏痛下狠手,就不要怪扶苏没给他们机会了。
当下朱川开口道:“禀使君。小人贪图暴利,被猪油蒙了心,实在罪该万死。只请使君给小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雁门百姓谋些福祉。也为小人几家店铺之中的小厮留条求活的机会。”
酒肆行首刘汇也开口道:“禀使君,朱掌柜的确也有功德啊。我等每日招募小厮,都择那无家可归,身无着落的可怜之人。小人也随众哄抬物价,罪实难赦。还请使君莫要罪及家小,小人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拓于责连连拜首,说得也是一般。
扶苏摆摆手,道:“起来吧。说来,西市本就是官署所设。官署治下出现这等事,西市市吏罪责难免。尔等所为,也是官署考虑不周。虽有大错,尚在宽恕的范围内。”
四人大喜过望,惊喜得瞪圆了双眼看着扶苏的脚下,一双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扶苏和齐玉雪对视一眼,道:“但这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明日,我将签署《商业法》,以及商业税收条例,着仓曹颁布。尔等回去,好生做着准备。配合齐掌柜将这物价降下来,当然,还有对尔等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秩序,将有具体惩罚明示。可以提前透露,主要是视尔等情节予以处罚。主要是罚钱!”
张拓首先应道:“小人拜谢郡守使君大恩,定好生经商,行善积德,遵纪守法。为雁门谋福祉!”
其余三人好一阵凝噎,刚要说的话全被张拓说完了。顿时齐齐怨念地看了一眼张拓,齐声道:“我等定当行善积德,遵纪守法。为雁门谋福祉!”
扶苏挥退了这隔阂已生的雁门四行首。
到了而今,这四家因为贪婪已经损失了几百万钱,让扶苏通过此次机会却是将郡仓里面的价值翻了翻。而借助此次机会,想必扶苏通过整顿市场,当能收取颇为不菲的商业税收吧。
毕竟,光是此次齐氏商行千万级别的交易额,便足够扶苏收取十分之一,一百万的商税!
时间到了始皇三十七年的七月二十日。
夏税的征收已经到了尾声。徭役的准备工作也进行得差不多,只等农时一过,到了农闲的时间便能北上修筑长城了。此时的长城,可一直都靠着原来的体系运转,但中央的物资输送任务转移到了扶苏手中,若是不尽快过去,极可能酿成大错。
自七月初那十天西市齐氏商行的大降价后,在七月十一日起一直到七月二十日。雁门本地的商户也开始降价出售,大体价格回落到了正常价位。
自从年初开始一直持续上升的物价在七月的时候第一次出现了下降,而且还是下降如此之多。
实力雄厚经验丰富的齐氏商行和扶苏物资丰富的郡仓联合,便是以前四大豪族在,扶苏也能轻而易举地将物价硬生生拉回来。更何况,当扶苏赚足之后,雁门四行首便已经俯首认输,根本不在硬僵着不肯调低物价。
经过十天的时常整顿,雁门的时常恢复了健康发展的轨道。
在七月二十日,扶苏上奏咸阳任命萧何为雁门郡长史的奏章也得到了通过。
萧何,从一介御史台小吏短短一年时间成为官秩六百石掌握一郡财政实权的地方大员。堪称奇迹,而这奇迹,则是扶苏一手提携而上,对其可谓重用。
而萧何为扶苏分担郡署政务也终于在这一天有了名分的归属,而非原先,名不正言不顺。
边郡不同于内地郡县,在郡守、郡尉、监察御史外还设有长史。因为边郡多远离内陆,中枢需要加强控制,同时为了转运所需长史的实权很重。所以,在雁门获得税赋自理的权力后,扶苏紧接着便将萧何推上了长史的位置。
有了长史,便有权力征用每年税赋将交给中枢的那部分。当然,这也是始皇瞧着税赋都给扶苏修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