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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丽只是笑着赔不是,不敢说什么了。
凌子山第二天在车站送了杨丽丽上车,在那是自有一些痛苦惜别的话儿,这里也不细表。
这里只说凌子山刚刚回来,在路上便碰见黄汉游,高兴的说:“你也出来了,幸得我先出来了,不然不是留我一个人在那里吗,你的计划怎样?”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到王万能先那里去吧﹗一起在那里吃早饭了,我也有另外新工作了。也幸得你先走出来,不然因为你在那里,我也不敢擅自离开你。一者你已出来,二者我也干不惯那工作,老实说,在乡下有什么意思。”黄汉游边走着路,很自然高兴地笑着说。
“这也实在的,在乡下不是不好,一个人有一个的志愿,到乡下就革命吗﹗历史上有多少避红尘的将士,解甲归田也是一种厌世的思想。像我们这班有干劲的年轻壮士,怎愿呆在农村,各人有生长的地方习惯,何必到那不习惯的地方去生活,使自已又多一种负担。”凌子山想到杨丽丽离去,心中苦楚,总感到人生不知怎生是好,心情很烦闷,讲着话又叹了一口气,看去一切事物也并不称心一样。人生多么不平静啊﹗相爱的人往往不能在一起,总是这么不称心,他想着想着抽了一口气说:“我看人生是有很多令人不快的事,好好的又会多出一样苦恼的事,叫人几昼夜不能安静。”
“是呀﹗我想、我的成绩好,社会发展得这么快,光景一定会一天天好的。不想,合作化,公社化,社会上发生了很多变化,把原来的秩序搞乱了,新的规章一时拉不上,就混乱了,各条战线也被搞乱了,文教战线是为各条战线创造人才的,经济停滞了。学校就被动,学生这种产品没有人要了,就要停业了,压缩生产了。我的好成绩也没有用了。幸得还有朋友介绍,我要到农械厂当工人,是顾用人员。一个月二十七元,高中生就是用这个级别,中专就三十元的。也好了,干一个时间才算吧。”黄汉游说。
二个人来到王万先家中,见到了王万先三个人坐下来,又拉扯一回,准备吃饭,这时饭菜也总还算可以了,有一盘空心菜,没有油煮,但吃起来是很香的。三两米,够也这样,不够也这样,吃完了就收了席具,大家又谈了上来。
王万先说:“现在物质贵,卖一件旧衣服也有几十元,我卖了一张旧棉被卖了二十多元。”
“现在搞备战,人们怕钱无用了,都急着买东西,这实在是不怕的。”凌子山说。
“听说还要设立高级餐馆,加上备战,大家都要买东西了,二下一抓,群众的钱要出来了,金融要回拢了,以后物质才会便宜。农民有东西卖,一斤烟叶十多元,一斤木署也可卖二元多,一斤猪肉可卖十多元,农民手上有钱,加上又在少数人手里,国家也是困难的。”黄汉游艺机说。
“搞各战也是一个手法,本来战争是政府的事,现在到处做担架,民兵天天训练。人民解放军又调防,一片紧张气象。这是一种方法。国家又设了不少高级餐馆,有食品卖,一吃就几十元,这种办法是很好的。”凌子山说。
“现在刘少奇主席管天下,看来也有些变化了,如果他能正自已有权制订政策,国家的紧张很快会改变的。看来现在也有些灵活了,农村自由些,生产就会有改变。”王万先点着桌子说。
“看来要发挥人民代表的作用才好,人民代表不下来和人民谈心,上去不反映政策执行情况,只会报升平,也是不起作用的。”黄汉游说。
“大家选你当代表吧,你上去也是不敢说的,因为有一条总路线,这条路线不能说不行,不行也是其它方面,这样怎么提呢﹗其实就是要改这条根,改良主义不行的,根不行,一切也无法改了、首先要承认那不行的是行的。还有什么可说?比如说食堂这个制度不行,你总说炊事员不行,领导不行,群众不行,有什么办法改?”凌子山伸出舌头还要说下去,便被王万先的母亲走出来,大叫道:“你这些人真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敢说这些说。昨天市场上才斗了几个地主份子,说讲什么话儿。还有一个是贫农出身的,说要把分到的房给回地主,说立场不稳,也斗了一场,现在要犯罪,一说你是、就无法开脱,斗争你也不用选日子的,讲读书的事就好了,世乱好读书,清平好做官,何必去观世上的闲事,再说就不好了。”
这时大家也不敢作一声,还是黄汉游说:“伯娘说的是,不要说这些了,少官闲事。我也忘记告诉大家,我明天就要上班,以后有闲来那里玩吧﹗据说先叫我搞些展览的工作。”
“祝你当上工作同志了。”王万先笑着说。
“搞什么展览呢﹗凌子山很奇怪地问。
“听说现在经济紧张,有些人说不如旧社会、饥荒也有东西卖,怎么也不会市场一片空白。为了教育他们,找些三代行乞的人家的家史进行社会主义教育,使人不会忘记旧社会的苦。”黄汉游说,“这叫做忆苦思甜,叫做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这实在多余 ,过了十多年,还要和解放前一样落后吗﹗莫说那个人,没有战争十多年也会恢复一些经济的。加上这种经济落后是化完了的,人为的,不是战争,不是天灾,说了也更不好意思。”王万先笑着说,“是谁的罪恶呢﹗”
“这也不是这样说,搞几个化,思想意识是好的,不过,没有经验,搞了些乱子,也不奇怪。社会主义谁也没有见过,只有理论性的东西,见不到实质,解放初几年,还搞民主革命,有了成绩,现在变了,要跨入社会主义,所以一干,人民没经验,农民一贯散惯了,搞了行动军事化,脚步也不会走,立正、稍息,搞得晕头转向,莫说农民,我搞操练也要分着左右手,一个握拳,一个撒手,不然,一叫口令就会错了。”凌子山说着大笑,逗得大家也笑了。
“什么军事化,一个人不能一生人当军,三年二年,后生功夫,农民搞这个化,一辈子这样下去怎么了得,岂不是劳民政策。”黄汉游说。
“没有经验搞社会主义,应该搞搞试点,现在人们也看到人民公社不太行了,还说人民公社好,真叫人不知什么叫好啊﹗”王万先摇着头说。
“这也叫人难于理解,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不是叫人民去评论,报纸没有人民的论坛,看报纸也要有意识看。本来报纸应该讲人民的话,宣传上面的政策,二下相通,如实报导在贯彻某种政策的真正结果。才对国家,人民有利,对党的事业也不会损失,有什么不好的呢?”凌子山说。
“党和人民是共同利益的,怎么只会报导一些为政策服务的言论。”黄汉游心中很觉难受地说。
“好了、我想回家了,他日再来坐谈吧﹗凌子山说。
“事情真正不会有那么平静地发生的。黄汉游这几天正忙着搞社会主义展览,他们搞了一个工业战线的展馆。里面宣传的是那几个工人家中过去怎样行乞,到收购部买些收购来擦机器的破衣布拣出象衣服的拿去展出。拿些破碗当展品,写着他们的家史。今天当工人忘了本,讲了三面红旗的坏话,使人们知道解放后农民当了主人,不受地主的压迫。黄汉游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不但会写字还会绘画。每天从早到黑认真工作。
这天公安向来了一个杨同志,找到黄汉游,叫他出来,且回农械厂的办公室去。杨同志一边跟在后面,一边说:“你暂时不可的任何人讲话,宣布你停职交待,我是公安局派来的人。”
“怎么﹗我犯了什么事。”黄汉游心中很怪的说。
“现在还可先到你房中拿些日用衣物出来,搬到办公室来住。”杨同志来到农械厂说。
黄汉游回到房中拿来了衣服,跟着来到办公室,禁了起来,有人看守,大小便也有人跟着,有人送饭。他已失去了自由,心中非常纳闷。
黄汉游心中虽然不知犯了什么事,但也怕被牵连到坐牢。因为坐牢也并不很难的,查不清楚也可坐盲监,心中也很不平静的,自已出身又不好。
这天杨同志和厂长廖金荣来到办公室的小房子,找着黄汉游说:“现在要问话,态度放好些。”
“什么叫态度放好些,你算什么对人民负责,私设牢房,非法审查。”黄汉游火起的说。
“怎叫非法审查?私设牢房?这叫牢房吗﹗是办公室,有事叫你暂且隔离问话,怎叫非法审查?”杨同志严肃得面色象死人一样,冷酷地说。
“不是吗﹗我犯了什么法,要禁在这里?”黄汉游说。
“叫你来这里,不会无事的。共产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老实点,老实交待,对你有好处,顽强抵赖,就不会有好下场的。”杨同志冷笑了二声,面色照样难看地说。
“对你隔离审查是完全必要的,客气的,不过也要把问题交待清楚,工作是不用愁的。”廖金荣笑着,态度很自然,比较客气地说。
“领导自对我的关心,我是知道的。这些公安人员,吃饱了无事做,无是生非,将我陷害,怎不叫我气呢﹗有什么事就摆开来,何必象猜迷一样,我做了什么错事,就说出来吧﹗”黄汉游也生硬地说,“如果搞错了,就要你赔礼道歉。”
“没有把握敢抓你吗﹗不过给个机会你自已改过来,坦白从宽,不要将你一棍子打死就是,不要以为怕了你。”杨同志比较软和些地说。
“我没有什么事﹗”黄汉游头也不回过来的说。
“今天先给一个机会你考虑,自已做事自已知,不用抵赖。”杨同志说着和廖金荣一同来到自小会议室商议,廖金荣自已看看一张字纸,反复考虑,经过十多分钟才说:“我看这字迹不象黄汉游的﹗”
“这也不可能就下结论,敌人会有阴谋的,他可以字几种字体,这个人也狡猾,不可能一下子看出来。他是出身一个剥削家庭,对党有本质上的仇恨,怀疑他干的,并不会错的。”杨同志说。
“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