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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住户好说点,反正三餐计三角陆,计一斤二两米票。多余的我去饭店吃,肥肥肚子,农村跟他们吃,一餐吃不上三两米,肚子,饿得叽叽咕咕啊!粮票和钱都无处来啊!”凌子山说,感到这也有不是三同的内疚。
“有些住户难讲的,就不肯这样,反正吃不吃,吃少了也一样要交三十六斤粮食指标和每天三角陆分,不照交,他们就向工作队反映。你没有办法,他们不反映就好。”王中笑着无可奈何的说,“我们只吃空指标,农民一家一天才吃多少米?有什么办法。”
“潮汕人每月才吃十多斤谷的口粮,一般人都以煲白粥,只看到水浆,那有米粒!有各人去,第一餐就打出一碗干饭给你吃,第二餐就没有特殊了, 这就是公开的习惯。也无可说的,粮食指标是相当严格的。”凌子山说。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去吃也算了伙食的,还是回去好些。”王中说。
凌子山送王中出来说:“有时间过来坐下,说说经典也较快过日子。”
王中自已行山路回去住户,心间总想着一件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如果真的搞起来,这工作队的日子,各存实亡,只在挨日子。有的说怕工作队回城,与红卫兵造反,因为工作队,大多数乃单位的白色人(领导不满的人),只多推到乡下,名叫工作队,还是排除异已的最佳方法。有的名是局长,副局长,科长,主任,长年下乡,一环接一环,单位无人认识他。有的上面点名要他下乡,有的单位派他下乡,长年累月,没有干过单位工作。故红卫兵要打开机关的缺口,就在此一环。这些人是运动对象,运动中间又是批判对象,不是右派摘帽,就是有尾巴要处理的干部很多,故下乡工作队人员,成份十分复杂,有时整人,又有被整的日子。我虽不是什么干部,回去是职工,下乡是叫干部,也是吊儿郎当的人员,单位领导不合我的。他们恨不得我无限期的下乡住队,以免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人走了,不会在单位拉帮结派,其实什么党派,也不过合伙多讲些闲话而已。吃无可吃的,经济又不充裕,又不犯错误,又不奉承他们,故在单位也是冷落分子,这里搞工作,得一天算一天,反正运动目的又看不清楚,等等,看看下一步怎么开展工作再算。”
王中回到住户,一夜无话不表。
凌子山接到工作队通知,要组织好群众到公社的镇上开群众大会,由县来的红卫兵组织与公社领导召开扫‘四旧’誓师大会,主要是近期红卫兵收集到的不少旧的文学等书籍,要烧掉,还有一些祠堂,旧屋的浮雕等旧物,一些怕事者,自动交出以前遗物,叫做‘四旧;也好,叫封资修的物品也好,统统拿出来,誓与旧世界决裂,声势要大。全社的群众分大队,生产队组织,每人要做小旗子,此时间约在新历八月,称八月风暴。
此时有一种习气,做一件什么事,叫风暴,或叫毛泽东思想又一伟大胜利,要大打锣鼓,高呼口号,举毛主席像,写好横扁,有参加队伍入队排列,有些傍观,也叫观潮。
这里离公社所在地约二十华里,早上五时起床,各吃些小食,自带些食品,他们也常有遇到多人赴虚,或大型会议,食品无法供应,一些部门卖些象征性食品,卖完为止,有些人会空腹回来。但去开会大家高兴,因为开会毕竟不用干活,又可记一天工分,故他们早早起来,穿一些较为清洁的衣服,有些节日气氛。
各大队,生产队组织好人员,列队,工作人员跟在队伍后面,负责维持秩序。
这天公社在大操场砰,搭有高的木架栅,上挂长的红布横条,XX公社扫‘四旧‘誓师大会,此时,公社以武装部叫民兵营,大队叫民兵连,都有排班组织,似乎军队样式。此时亦十会时兴穿军衣,戴军帽,穿解放鞋。凡有军队转业者这些用品,甚至仿制的都很畅销。还有一种时兴,挂一个解放军卡包,有的绣有‘忠’字。此时虽属时兴,但亦还为少数人有,起码有些来头或有些关系有才可弄到,故此时见有这种装式打扮的,给人一种很好的印象。出身较好。
大会由公社书记讲话,此时公社还无揪走资派,公社书记仍可在台上讲话,以后按次序,学生代表,工人代表,农民代表。军队(或民兵)的代表讲话。都用讲稿,照念而已。
会社书记讲话也不会讲太多,抄一些报纸,不外乎讲,我社紧跟党中央,紧跟毛主席,要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决裂,坚决扫除‘四旧’,各代表演说后,红卫兵代表宣布,将集体的书本,旧物付之一炬。然后,锣鼓宣天,高呼口号,散会后,各自活动,工作队也不集中,以免有麻烦出现,说多又怕失言,除了红卫兵代表讲话轰轰烈烈以外,不少人都是谨言慎行的。
大火熊熊,烧了一大堆旧书,旧物,不少是解放后出版的书,也一样称为‘四旧’。此时处处设的皆是毛泽东选集。称红宝书。家家设有书架,名曰天天读毛泽东主席的书。也有几种版样的毛主席语录本。
大火熊熊焰冲天,万书一炬不相牵。
总然读得何处用,偏教老九去耕田。
学生串连四方去,锄头笨箕首为先。
没有分数可升级,为知课堂在那边。
此时学校没有上课,除了政治老师还可讲讲政治课,宣读毛泽东选集外,没能认可的课本,暂不教,要待通知。有的出身不好的老师还要受到各种场合的批评。
学校当权派,先叫停职,受揪斗。
此时领导受斗,从县到下面,都有一种模式,被斗争领导多讲这二句话,我们要相信群众,我们要相信党。他呼口号,你也照他们呼口号,就是呼打倒你的名字,也一样照呼,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围观群众,多傍听。看看运动逐步深入,斗争有所升级,有了一定的动手动脚,指在当众情况下,背后更为有些乱来。当时说叫背后有些什么人指使,时而说受蒙蔽群众,时而说有阶级敌人捣乱,总之难分难辨。
此时报纸多批,《三家村》揪邓拓,吴含、廖沫沙。多讲什么含沙射影,什么《燕山夜话》,什么人反对毛泽东思想,什么人反对三面红旗,人人关心政治,但亦不知运动会怎样开展。一时又说这家报纸XXX揪出了什么定时炸弹,挖出什么人物,一时又说那一篇文章是大毒草,今日还在台上讲话的中央首长,明天又成了‘三反’分子,是真是假,谁可知道,此时中央文革领导小组最有威信,还有要多看电影新闻纪录片,看人名排列,有无名字,就是参加XX首长追掉会,登报纸也有名次,或有无名出现,人人都在关心着。此时亦有叫口号;谁人反对毛泽东思想就砸烂谁的狗头。一有争论都要用大幅的毛泽东像抬着开路,没有人敢阻挡,更怕碰烂了,如果碰烂了,就会大做文章,引起很大麻烦,有时即可变为现行反革命,就可拉上台上去斗争,捆打吊,无人敢上去劝说,谁敢上去阻止的,也不由分说,一样被说成是对伟大领袖毛主席怀有刻骨仇恨,若等到事情搞清,你已受一身皮肉的痛苦了,人们都乖,莫去争论为上。这些当时都是事事在目,真是难於忘的。
话休絮烦,再说凌子山请假回去县城,回到家中,唐雅云将近日县城发生的事说给他听:“近日红卫兵造反,搞到轰轰烈烈,凡有家存‘四旧’的,包括,书籍,石物,一经搜出,游街挂牌,县城几座几百年历史的节妇碑,皆可拆掉。他们真如地煞下地,那石碑高大,每块石雕皆有上千斤重,也无什么搭架,也无什么设备,只靠人多,每拆一块石雕,擂鼓一次,高呼口号,声音冲到云霄,无可比量。”
凌子山说:“这一景观,我无看到,也是可惜,我在乡下,一切冷落无闻,这里县城到处搭有大字报栏,一有大字报贴上,有人去批示,有人去支持,有人去反驳,争论不休,难分难辨,怎分是非,各有各的看法。”
“我看到县城到处搜家,十分可怕,我也将你的藏书,全部连夜整理,放上瓦栋的二格上面,心中都不能平静。这些红卫兵,只要知道线索,你是无法藏的,一是迫你,斗你,二是到处翻箱倒柜,挖地三尺,真是无可比拟,他们革命的精神是可贵的。上天无门也要上去啊!所以这运动也确是有点叫触及人们灵魂的运动,真叫人惊心动魄的啊!”唐雅云说。
“也是横扫‘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谁是牛鬼蛇神?什么是‘四旧’!没有公布明确界线。由他们去干。要保护他们的革命精神,又说不能泼‘冷水’,也就由他们就是了。”凌子山心情不平静,亦很从容不迫的说。
“上面虽有说不搞武斗,武斗也有多种理解。一是不打架,指派与派之间,所谓党外有党,党内有派。二是说不要在斗争,对当权派,要文斗,不要武斗。但体罚,罚跪,罚晒太阳,或其他方式,又叫不叫武斗。有时打他二巴掌,又说是群众的气愤,难免,要原谅他们,总之难以分辨。”唐雅云说。
“我看有一些书也确无有存在价值,一些地理,命相之书,难以看懂,有专门收藏的地方,以鉴历史,流以民间,一些成为害人工具,庸人自扰之。有些书就难以分析了,现在薛仁贵征东也叫坏书,批薛仁贵。还有说他叫赤裸裸的要荣要贵,还有的名报刊,还否认这是真人,离符得很。高丽国都不当他是敌人。历史就是历史。鸭绿江边的安东市,说明对东为安东,给以保护;以越南隔界的镇南关,南关之扰为重,故为镇南。这些名字,恐非无由之说。友好不等以支援,做生意买卖另说。过去小国要我们保护要进贡,今日无所谓进贡,不是灾情,何能无偿支援。一日他们羽翼强硬,进犯我们,就难说话了。今日虽为大家是共产党领导的沿途路线,但也并非无国界。我们自已都少吃的,多余的又另说,都是人类互相支援是可以的,岳飞也是历史人物,不会影响今天民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