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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碧波湖似已经懂得游人的乐趣,今日清波微起彼伏,阵阵向我们相潮,比如有恭贺升学之意,可喜、可喜、使人心怡神旷。
“这是有作多情,我们今日刚刚沾到中学的校门,湖水就会如此作喜﹗实要是一种心景之所致,我们前途未定,命运难测,有何可喜?”赖先平心间压着闷气说。
“这也是的,现在已解放几年,一波未尽,另波又起,一环接一环,人民不知所措。有的生活变化浩大,人民无活一时适应。比如单干分田,田未耕熟,又在搞互助组,互助组才组织不久,又搞初级社。也不知什么叫初级社,人们以为自已不必再动脑筋,一切由上面安排。大家等着吃,拖着干。在伙儿,干大块地,一样种子,一样方法,一样技术,一样肥料,有割就割多,无割就割少。生产已有些倒退,下坡,景气也有了一些丧秃。不想高级社又来了,土地更是浩大了。这也可能农民眼浅,大土地干不了活儿,产量看来也不如前了,市场也开始紧张着。不知怎的,那些记者还说这是好家伙,现在说话就要一律化的。”王万先笑着说,还在摇摇头,表示不解其中之妙。
凌子山见他们二个说到有些理由,不知怎么才是搞好国家的政策,心想:“本来我们皆属无知之辈,也是一个很平常的学生,那些国家大事也并非我们所谈的。”但不知怎的,这时的学生很关心国家大事。这是当时实况。凌子山站起来望望对面的岸边垂柳随风,自语地道:“杨柳只知随风飘荡,一生安闲,何必逆着景而生存。你看不到目前文学,电影、都只讲些回忆革命历史,或者说合作化的道路的优越。革命历史故事,我们要知道,比如南征北战,看一次就够记忆了。老红军革命战争是辛苦的,但革命的目的是为了拯救人民,建设祖国。现在已经成功了,就要讲新国家的秩序,法律、新的风俗,新的要求。天天看打游击的故事,对我们没有模仿之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是在战火才能炼成吗﹗现在要我们再兴起一场战争来锻炼吗?不行、也不可能为好。天时地利,人和都不主张。因为战争是在一定的条件下才会酿成。李自成打败明朝,进了北京,忘了以前的事业心,那种狼子野心现出来了,内部分裂,人民也不相信他原来的:迎闯王,不纳粮的把戏了。他自已也归于失败,而且他自已领导着失败的,因而打仗锻炼了的老战士还是自取灭亡。炼了钢铁就要用好钢铁,不是摆挡案,这是说明人民是不可欺的。同打江山,能共同患难,利益所争的兄弟们不可自相残踏。恩义不可忘,艰苦时说到怎样爱人民,一进京又忘了前言。历史的判决会公正,你们有权就可设罪杀人,将士就会分心。打天下的章程忘了不行。”
“合作化的好坏,以后才可知道。现在先搞一个省或一个区为试点,就是失败,大家来帮也有能力,同船共沉就难互相救护了。如果成功,大家学习,因地制宜,订出规划,这有多好﹗”赖先平说。“试点好,还不一定是全面开花好呢﹗”
“合作化可使消灭二极分化,是同贫还是同富,也不可而知的,历史才可下结论,现在夸他也没作用。”王万先说:“社会总是起伏交替着的。”
“我们暂不要说这些,因为这些我们没经验,农民才知,在城镇,不理到乡下的事。”凌子山说。“物质多与缺,也不是千古不变。”
现在我们电影文学为什么不多做些我们青年人,怎样钻研科学,为祖国造福人民,多作贡献的事。现在社会的文明要新一代去创造,要他们提出新的动向,我们不是要再去学习打仗。就是要学,军人去学就可以。旧社会打仗不靠人民,不要全民皆兵,这种方法对人民不利,因为打仗号召了人民,二边也要向人民开刀,把他们划入了政府的战斗行列。国官党为什么对解放区人民有所杀害,有些有因民军难分,互相混合,以前只认军装,去了军装即不为军队。“赖先平看了电影里人民受国民党残杀,心中不快,因此有这样领会的感觉说。
“科学人员只知国家人民,一般不关心政治,这种埋头钻研的精神真是一种纯洁的人道主义精神,我们不知所取那种态度为好。”凌子山说:“有些人只是叫政治是灵魂、无肉体。”
“当然不关心政治的人,实际是不绝对存在的,因为他们不喜欢发言,或者喜欢也不必多言,他尊敬老师,就只负以认真学习,并不朝晚相敬虚言,而自已,只知行乐争春。比如那媳妇儿之孝顺,只在言语,好儿子而只在扬宗耀祖,志在为国为民。这里有根本的区别。”赖先平说道。
“也有一件我不解的事,为什么古代的故事百传不厌,比如《孟姜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和很多民间故事,代代相传,戏文也背熟了,也要去看。过去看戏看他会不会做,合不合格式,那一步台步怎能样走都知,但还要去看,这是为什么道理。”王万先说。“好像看戏中看过去的板调。”
“这有什么不解的,历史上已百般的淘汰的,这些已成为千锤百炼的作品了,可成为镜子,上教以君,下教以民,因而已成为定局样板。所以就成为百看不厌,每看都有一种教育,或者也有一个目的。新的东西还是新的,还要经过锻炼,取舍,历史检验,好的,也一定会成为千古不渝的好作品。内中也会有的,不是自已可宣布到的。”凌子山很平心静气地道。“合民意之流者易立,反民意之流者难竖。”
“对啊﹗符合天理,符合人心,不可有厌。比如吃饭,天天吃也不会厌,虽有回环,变化但只在上下来回,形成着一种规则。”赖先平像老成的说。
“他们正说间,忽见到对面来了一个小同学,垂着头,没精打采,身上穿着一件破衣服,下穿一条旧式牛头缩带乌长裤,慢慢向这边走来。三个人凝视了一下,凌子山首先开口说:
“那不是钟继传吗﹗这么久没看见了,怎么他会来这里呢﹗样子完全不同从前了呢﹗”
“是啊,正是他﹗“赖先平定定眼一看说。
“我不认识他。“王万先因昌后来此城,原无见面,怕他们认错的说。
“钟继传﹗凌子山看清后,高兴地高声叫喊着。
“嗳﹗”钟继传呆了一阵,看清后才应着道。“子山。”
钟继传哭表着脸,慢步来到他们面前,伸出粗糙的双手向凌子山握着。凌子山打量他一番。他变黑了,身上一身破衣裳,臭气迫人,手脚皮肤燥裂,已是没有那一股少年的精气,凌子山小声地向道:“你去到什么地方,几年不见了,眼下看此景,真如梦。”
“我真有些不幸,我是贫苦流浪者的人,因卖到地主家庭。我母被多次酷斗,拖街,吊架,说他是钟叔明的小老婆,知道家藏金银埋在什么地方,几次弄得她死去活来。她要寻死路,我经常看着她,她虽非养我之母,但现在只有她才和我相依生活,我不愿她死去。土改期间,她因和家人各人自找食的,不能大伙儿共食,各寻各要,谁人有法子找到粮食这么多人食?我只得去讨些吃的,回来也供着她。她见我如此好,也就觉后世有靠,不曾寻死。土改后,她被介绍和乡下的一个老贫农结婚,带我前去。人们说我借伞档雨,等待翻天。其实就翻了天,就会自自然然的还我们的大庄园吗﹗其实谁也没去想。但总受到岐视。幸好继父是土改根子,分到了大批衣物,现在吃得差不多了,还是这么穷的。他没有亲儿子,把我当亲儿子看待。我也同他有着深情,自已不长肉。又富不来,他一世老实,做牛做马给人干活,现在又没出头,还是这样不富裕。农业社要他当当领导,他不认识字。当农民又沾不到便宜,和农民同酬,又不会搞自发的资本主义事儿,就穷着等待救济,叫老实人守法。母亲也和他同甘共苦,从来都是同情他,我已跟了他姓张,名照旧,都是继传,传不同宗了。我到他乡下叫百溪,这里很山,除了读书,还天天打柴卖柴,帮补家中维持生活,这叫樵读也可。今年全县统取中学生,我的成绩在那里可为上等,故统一取到县城。我老家的人散的散,不能去找他,况也有不便了。现在只能在这里内宿内膳,星期日回家打柴卖给乡里的合作社,我是出身那类,不知可否领到叁元的助学金。如果可以也可解决一个月的米款,那就真是谢天谢地了。”张继传说着眼睛有些红了,内眶湿润,忍着小水,微笑的说。
“你现在是算贫农成份可领到助学金的,就是地主的子弟,确实困难的,成绩好的,都有领。我认识一个叫黄汉优的同学,现在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了,在初中三年都靠助学金资助。或在机关认识一些朋友,每月给一、二元支持。班主任也是陈喜雪老师,他看成绩的,反正这个时候已是1955年的年头了,还有什么阶级讲的,讲人才,讲学习成绩好。这个同学他家也是富农成份,今年还给他在学校代售邮票,一个月可搞十多元。他还会与人洗相片,也可捞十元八元,生活还比一般人好些呢﹗过二年他考上大学,前途就更大了,”赖先平只是安慰的心理说。
“我离城已几年了,这些风化我也少知了,今后、我们都在一个班,请互相帮助吧。”张继传笑着有所转喜地道。“大家选我领助学金。”
他们再谈些闲话,过了一会儿,各有倦意便各自回家,或住地。
凌子山自已一个人走到春离园路,这一条城内小道,实际是一条住宅区道路,没有什么生意店铺,行人也很少。他平时喜欢绕道回家当散步,每次回家都是除了吃饭、睡觉,一般都在朋友和同学家去玩,聊天,这也正是他的习惯。但行棋和打朴克,他都不喜爱,除了看书,谈话,听别人讲故事,评论各项发展事物,社会动向,他却很喜欢,他觉得开卷有益,讲话是练习心思,听别人讲话也可赠长知识,了解人民想法。而玩牌行棋,纯属消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