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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话多半是为报复樊山王,朱祐樘实在听不进去,拉了李慕儿就走。
☆、第二九零章:科举插曲
这场闹剧算是草草收场。李慕儿跟在朱祐樘身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心中却各自明朗。
于是一个回了雍肃殿,一个去了坤宁宫。
李慕儿回房,早已不见了夏婉。
看来,果然是夏婉下的药了。她去了哪里,结局又会如何,李慕儿已经不再关心。是否需要花心思寻到她,质问她为何恩将仇报,似乎也没有了必要。
那个会在受辱后第一时间想要投河自尽的女子,却突然间受仇人以挟,反过来对付她,这其中必然有她的苦衷。
何苦再去为难这样一个可怜女子……李慕儿叹气,默默走回了银耳房间,房中物什一桩一件还在原地,与银耳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宫中都人成百上千,可如银耳这般的真心姊妹,何处再寻?
………………
很快,宫里传出了一个消息,皇后的母亲金氏患病,要回寿宁侯府修养些时日,不能再在宫中陪伴皇后。
这样一来,皇后的两个弟弟张鹤龄与张延龄,也就不能再时时来这后宫之中。
这样的消息虽算不上什么大事,却让一些相关的都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何文鼎,也不禁同李慕儿抱怨了两句他们的不是,以及多么欣慰万岁爷做了个不护内的决定。
只是他们都不会知道,那个清宁宫的阿瑶,终究没有麻雀变凤凰,步上自己想步上的锦绣之程。而那个坤宁宫的夏婉,也终究失了本真的心性,看似背叛了恩人,其实背叛的是她自己才对。
更令李慕儿没有料到的是,这桩变故不仅在后廷刮起了一阵风,在前朝也同样掀起了一阵波澜。
荆王上书,举报樊山王见澋谋逆。而樊山王得知荆王反咬他一口后,再次上奏检举荆王。这回却不再是检举他品行为人那般简单了,检举的是,他私造武器,与儿子朱祐柄一起,阴谋造反。
阴谋造反,这样的罪名,李慕儿早就说过,即便是太皇太后也不会保荆王。
若被查实,必死无疑。
当朱祐樘将这个问题抛给李慕儿时,李慕儿也一时犯了难,不知是真是假。
“皇上,微臣不敢妄言。微臣在荆王府中月余,从没有发现他有什么谋逆叛变的举动。”
萧敬也在一旁旁听,闻言搭话道:“女学士说得不错。皇上,臣等在府外密查暗访了个把月,听过不少荆王伤天害理的荒谬事情,却从未听说过有这一条。”
朱祐樘薄唇紧抿,始终觉得不妥,便吩咐道:“此事不可不查。也不能再由你们去查。萧敬,传令下去,派司礼监韦宁,大理寺右寺丞王嵩,锦衣卫都指挥佥事陈云再次前往蕲州城核查。”
“是,微臣这就去办。”
李慕儿听得暗自点头,朱祐樘换了批人远赴蕲州调查,既能防止那边有人认出他们,又能提防前一批人被收买。
反正蕲州城那个鬼地方,李慕儿也是不想再回了的。
…………………
往后数月,宫里的日子波澜不惊,还是一样地过,也没见西苑再有什么风吹草动。
不过,一来朱祐樘加强了西苑的守卫,二来墨恩当也明白再来冒险便是真的自投罗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至于他在宫中究竟有怎样的内应,李慕儿一时也没有头绪。
很快到了三月,朝中迎来了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
这让李慕儿想起两个人来,一个是毛澄,一个是林志。
毛澄已在京城蛰伏三年,以他的才华,此届金科状元的头筹恐怕势在必得。而林志那个三脚猫,不知有没有通过院试和乡试,获得来京参加会试的资格?
如果他侥幸通过了会试,得以参加殿试,李慕儿与他的重逢倒显得颇为戏剧性了。
李慕儿对此事充满了兴趣,其实要知道答案对她而言并不难,因为钱福正是此次科举会试的同考官。会试的学子中是否有林志此人,一问便知。
结果出乎了她所料,林志不仅果然来京参加科举考试,而且还在会试中获得了不低的名次,不日将上奉天殿参与廷对。
这却让李慕儿起了疑。
打听到林志所住客栈后,李慕儿决定亲自登门拜访故人。
为了招揽考生入住,许多临时性的客栈的取名大多会与科举及第、吉利用语有关。譬如李慕儿此刻所面对的门前匾额,便正正经经地写了“状元楼”三字。李慕儿忍不住轻笑了声,不知林志投宿此客栈,是否单纯因为它这名字?
大厅里,刚考完紧张会试的各地考生团团围坐,正在闲话家常。李慕儿推测林志这样的怪人定不会在其中,于是径自往客房走去。
门被轻叩三声,随着门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谁啊”,李慕儿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谨慎地背手而站。
“女,女学士?!”林志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李慕儿,自然满脸震惊。
李慕儿却不看他,视线越过他环视了一圈屋内,并自顾自地走进了门,道:“怎么,林先生不欢迎老朋友来坐坐吗?”
房内冷清,未见他人。
“欢迎是欢迎,”林志忙关上门,蹙眉道,“不过,你不是应该和墨恩在一起吗?他人呢?”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李慕儿呼了口气,冲林志摇摇头。
林志这才发现不对劲,伸手就要往她脑袋上摸去,一面急急问出口:“你的脑袋,好了?”
李慕儿忙横手挡于额前,拂开了他,答道:“嗯。”
林志这才大笑道:“哈哈,没想到我这师弟,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何止是失手,简直是自食其果。李慕儿不打算将荆王府的一切告知林志,也不打算再清算大同发生了些什么,只是打趣着问他:“林先生医术高明,却不知原来文采也了得,轻而易举就入了殿试的名额?”
“呃,这个啊,嘿嘿,我是老江湖了,不奇怪,不奇怪。”林志挠挠头,表情有些赧然。
“那,我就期待着殿试之日与你在奉天殿相见了。”李慕儿说着就要出门,林志没再搭话,送她到了门口,却听她忽又笑道,“突然想起来一个林先生仰慕之人……不知可否邀林先生与我等喝杯小酒?”
☆、第三百章:心有所往
当李慕儿带着林志来到钱福家中时,林志尚且不知其中缘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眼前是为何人。
直到落座席间,李慕儿举起手中酒杯,为他介绍道:“林先生,这位是莹中的兄长,他姓钱名福,是三年前庚戌科科举考试状元,也是你本次会试的同考官之一。”
林志酒杯差点就要跌落。
状元!他哪里会不知钱福是状元?这可是他的偶像!女学士居然人缘这么好,还能同状元吃饭!
“钱,钱大人……”忽然见到自己的偶像,林志有些不知所措。他忙放下酒杯,双手胡乱在衣摆上搓了两下,拱手作揖道,“在下林志,对钱大人才华极为钦佩。那什么,久仰,久仰……”
钱福爽朗大笑,“林先生客气了。莹中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什么钦不钦佩的话,见外的很,不说也罢!”
“对对对,”李慕儿也插嘴道,“林先生不必拘礼,此处是我的安乐窝,进门便可将一切世故放下。来,咱们喝酒!”
“好!”
“干杯!”
一杯浊酒下肚,林志欢喜的不行,却还不忘埋汰李慕儿一句:“女学士藏得好深,当初我同你说起钱大人,你倒不告诉我,你们还有这层关系!”
“此话怎讲?”钱福一问,李慕儿便笑着把当初在鞑靼,与林志的渊源和他细说了一遍。
三人边回忆着边喝酒吃肉,很快就高了。
尤其是钱福这样的好酒之主,不但喝红了脸,还喝上了头,开始怀念那些过往。
“这样算来,距离青岩离开,也有将近一年了。”
这个话题,无论是对于钱福,还是对于李慕儿,都是伤心所在。李慕儿只记得当年何青岩话里话外透露的去意,以及刑部何乔新对她说过的暖心话语。那句“你还要代青岩孝敬我呢”,让李慕儿不禁怀疑何青岩如今不知是死是活……
一想到这里,难免心头郁结。
“还有银耳,也不知身在何处……”
听着两人越来越沉重的叹息声,林志大致明白过来,这是怀念故人,却思而不得呢。
“两位在这儿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天大地大,想做的事去做便是,想寻的人,不去寻又怎知没有希望?”
李慕儿与钱福一时无言,齐齐看向林志。
这样的道理,明明人人都该明白。可如李慕儿,如钱福,早已被百般阻隔、千般失望绊住了脚步,寻不回最初的那股冲动。
此时一个外人的无心之言,却猛地在两人心中砸出了一个窟窿。加之酒到浓时,让他们颇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说得好!”尤其是钱福,他为何青岩单相思这许久,总是跨不出这一步。此时被林志这么一说,心底那根弦被挑动,真恨不得即刻就出发去寻她。“等忙完了这届科举事宜,我便去向皇上辞官!”
辞官!李慕儿心中一震,兄长看来是真得想青岩想得急了,居然连苦心半生考取功名换来的官位也不要了!
罢了罢了,他这样的脾性,当官本来就不适合他。他若真找到了何青岩,不知何青岩会不会因此而有所感动?
李慕儿正兀自思忖着,便听到林志接话道:“成啊!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状元及第,刚好接替钱大人的官职!”
这厮果真喝多了!
李慕儿朝他嗤笑了声,“不要以为兄长不参加考试,你就天下无敌了。今年的举人中,别的我不清楚,有一个叫毛澄的,我可是早有耳闻。”
“毛澄?”钱福似有印象,“他的卷子我有批阅到,确实精妙。”
“女学士!”林志急了,“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今时不同往日,殿试时我必能让你刮目相看!”
“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