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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您放心,我让他们都脱光了去值班,用的弩箭都是鲸鱼骨箭,一点儿金属都不能带。另外我专门成立了一个搬运组,除了他们可以去弹药舱,谁露头就射谁,射死活该!”慈悲也不太明白洪涛为什么如此紧张,但他和他爹一样,根本就不打算明白。洪涛说煤球是白的,他就认为自己眼睛有毛病,不应该看成是黑的,只会努力去让自己把煤球看成白色,不去琢磨煤球本来是不是黑的问题。
“先生!叫先生!别和你爹学,你和他不一样,你是金河湾的孩子。记住这一点,你一点不比别人差,甚至比很多人强,要不你怎么会当大副而他们不成?对了,你和翁丫的婚事怎么样了?你爹去给瓮家下聘礼了吗?”洪涛不反对慈禧叫自己主人,那是一种尊敬,或者说是一种情份。但他不想让慈悲这一代人也有这种想法,他们可以用其它方式尊重别人,用不着放低自己的身份。
“……瓮婆婆不愿意,我爹说等我当了舰长,没准就成了……”慈悲别看嘴上说不喜欢翁丫,其实心里还是喜欢的。翁丫在金河号上当舰长时,他都快成翁丫的勤务兵了,除了执勤的时候不能乱动,其它时间都是随叫随到,整个一个小跟屁虫。
“不急,孩子,在先生我的国家里,男孩子要到18岁才能娶媳妇,女孩子也得到18岁。你和翁丫还小,再过几年,翁婆婆就会同意的。如果她还不同意,我就让你和翁丫去遥远的地方驻守,就和你泊蛟哥哥一样,等孩子生一大堆再回来,她乐意也得乐意,不乐意也得乐意,是不是?”洪涛就教不了孩子学好,到他这里全是歪招儿。
“嘿嘿嘿……我肯定待翁丫好,她生孩子我就守在身边,哪儿都不去!”慈悲高兴了,赶紧和洪涛表忠心。
“你大爷的!合算我给你忙活半天,你反过头来嘲笑我,快从我眼前消失,我看着你烦!”慈悲可能就是这么一说,根本没那么多意思,但是洪涛听着这个话怎么那么别扭呢?这就叫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谁有心谁就是亏心!
要问洪涛干嘛带这么多火药出行,其实一点都不多。火炮的发射药量一般是炮弹重量的五分之一到一半儿,视射程而定,想打多远就得装多少药。一发150毫米实心弹就有十二公斤重,想全射程发射,最少要塞进去四公斤发射药。按照洪涛制定出来的火炮教程,就是四个一公斤的药饼。如果全都按照发射实心弹的标准携带发射药的话,带三吨重的炮弹出去,最少也得带一吨发射药。现在洪涛船上装的实心弹并不多,大部分还是空心开花弹,这样算起来,还能省掉不少发射药呢。
药饼这个玩意是泊珠发明出来的,妇女联合会一直负责制造炮弹的软木引信和软木垫,这次有了火炮之后,发射药包的任务也交给了她们的作坊。泊珠在一个习惯上继承了泊福老人的基因,那就是节省。她看不了一切浪费和糟蹋好东西的行为,所以当洪涛说要用丝绸包裹发射药包时,她就揪心的难受,千方百计的想用其它材质代替昂贵的丝绸。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琢磨这个玩意,没事儿还跑到河南岸去和那些火炮工匠一起做试验,看看用其它材质代替丝绸,会不会在炮管里留下太多杂质。试验结果让她很失望,不管换上啥材料,都比丝绸燃烧之后留下的杂质多,有些还黏在炮管内壁上很难用炮刷蹭下来,为了这件事儿,她都熬瘦了。
洪涛不忍心看着自己媳妇如此操劳,只好跟着她一起想办法。有了洪涛这个脑瓜子存在,办法很快就找到了,而且很好用,既解决了发射药定量、快速装填的问题,又大大的节省了成本。用啥代替的呢?这回啥也不用了,把发射药拌上少量鲸蜡和鱼骨胶,放到榨油用的水力压榨机里去慢速压挤,出来的玩意就像菜籽饼一样,是个很坚固的大饼子。然后把这个饼子晾干,就成了一个一个的发射药饼,和普洱茶砖差不多。使用的时候,按照射程,把药饼直接放进炮筒就可以了,为此洪涛把这些药饼分成了半公斤、一公斤和两公斤三种规格,互相搭配使用,就能满足所有的发射需要。
第一百二十三章东南亚诸国
而且这么弄出来的药饼还有一个优点,就是防潮,稍微有点潮湿没关系,表层的鲸蜡已经形成了一层天然的保护膜,水份很难渗透到药饼里面去。但这些鲸蜡又不会影响火药爆燃,燃烧之后也没什么残留物,甚至还把炮筒内壁变得更油腻、更防腐蚀了,真是一举N得的好办法。
为了让媳妇再高兴点,洪涛把这件事的功劳全算到了泊珠身上,上报给了董事会,并记录在案。这些为金河湾立过功的人,都会出现在新城中间的纪念碑上,洪涛的名字肯定是能上去,现在泊珠也能上去了,这才叫夫唱妇随呢。泊珠可高兴了,特别允许洪涛大早上的抱着她来了一次长时间的牵手,动静很大。
至于那几吨炼油剩下的重油,算是废物利用。那东西金河湾没啥用处,除了拿出少部分做冶炼的助燃燃料之外,大部分都封装在罐子里,每次捕鲸船出航,都会带上半船,然后放到几百公里之外、更靠近马尼拉湾的岸上去。那地方没人居住,有罐子在也不会太污染,就当化工废料填埋场吧。这也是没辙的事儿,重油燃烧起来有毒,渗入土地、水源也会污染环境,还是长期污染,洪涛找不到更合适的办法来处理。
现在洪涛终于有了一个消耗这些有毒废料的出处了,他要把这些重油变成化学武器,用来摧毁东爪哇国的港口城市。不光是摧毁,还要让那些地方变成死地,几年甚至十几年之内都不适合人类居住。这样做是不太人道,可是在十三世纪讲人道是不是有点脑残啊?后世的道德标准并不适合现在。古话讲仓禀足而知礼仪,目前世界上大多数人还都在为填饱肚子奋斗呢,和这时候的人讲人道,没人听啊。大宋之所以会被别人灭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它的文明标准太高了。很多东西缺失不成,太多也不成,如果国家里都是文南这样的人掌权,早晚会被灭国的。
“斯万,你父亲把这些人交给你统领了,你还是穿上盔甲,和他们一起当骑兵吧,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你现在这样儿,他会恨死我的。”在文莱港接上了马穆鲁克人,洪涛的舰队并没停留,直接启航,沿着加里曼丹岛北侧海岸向西驶去。洪涛听着通译给自己读完马穆鲁克首领的信之后,冲着桅杆上喊了一嗓子。
斯万自打跟着洪涛回到了金河湾,就像一只好奇的老鼠,整天四处乱窜,看着什么都新鲜。他这个年龄正是脑子开始思考的时期,原本的生活环境让他考虑的东西很少,现在突然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环境里,虽然语言不通,但依旧能感觉出来金河湾与他的家乡的诸多不同。
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斯万的语言天赋也不错,不到两个月,就能听懂一些汉话了,说还是不成,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大船的热爱。由于他是来给洪涛当保镖的,所以洪涛出去,他也跟着,每次上船,只要洪涛不反对,他就会和那些水手学习操帆技术。仗着原本就敏捷的身手,当他度过了晕船期之后,就可以在桅杆上爬上爬下了,从一个骑兵向海军无限接近中。
洪涛对于他想做什么并不关心,也没指望让他长期陪在自己身边,等马穆鲁克人和自己的信任增加之后,就打算把他送还给马穆鲁克首领。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在自己这里得病死了,这玩意都说不清楚啊,搞不好朋友就成了敌人。可是斯万显然不这样想,他对于大海和海军的兴趣要比骑马高,每天完成了洪涛安排给他的训练陆战队骑术的任务之后,就又跑去和水手混到一起了。
“我打大炮!不骑马!”斯万都没下来看那封信,直接在桅杆上就拒绝了洪涛的建议。
“我数三下,你再不下来,大炮没有,骑马也没有,海水倒是有一桶!一、二、……”洪涛现在不缺这么一个操帆手或者炮手,更缺的还就是骑兵指挥官。
“我想当大船的指挥,我能学会!”斯万很清楚一桶海水代表什么,比猴子爬得还快,三下两下就跳了下来,接过他父亲的信简单看了两眼,就还给了洪涛。
“那好,打下来一个城市,我就允许你当水手一个月,打下来三个,我就让你当见习军官。”洪涛没功夫和他废话,话都说不利落,讲大道理他也听不明白,交换最省事。
“十座,我可以打下来十座!”斯万吹牛比洪涛还利落,城市啥样他都没看见呢,就十座了。
“十座?你打下来一百座也得从见习军官开始学,总不能直接当舰长吧!去舱里看看你那些骑兵去,把我的意思和他们讲好,我说话他们也听不懂。”洪涛挥了挥,像赶苍蝇一样把这个糊涂小子赶走了。
“来,老文,咱们继续,刚才讲到占婆了,咱能不能别讲那么细致,我就想搞明白这一块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安排好了慈悲的工作,又打发走了斯万,洪涛重新坐下来,指着地图上苏门答腊岛、马来西亚半岛、加里曼丹岛和爪洼岛画了一个圈儿。文南在这个时代的国家外交关系上算是专家了,不过他讲述的方式太细致,一个占婆就讲了好几天。洪涛没兴趣去了解越南人是如何内斗的,也不想了解吴哥人和暹罗人是如何建国的,他只想搞清楚这几个岛上的大概势力范围,然后计算该打哪儿不该打哪儿。
“不求甚解……”文南很不满意洪涛这种学习的态度,不过他也没辙,他得管洪涛叫先生,先生怎么说就怎么做吧,谁让自己是学生呢。
按照文南的描述,此时这些岛上的国家、或者叫统一的政权吧,应该只有三个正经的,其余都和野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