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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新任农都尉,同骁骑校尉杨丰并理屯田事宜。
王邑字文都,出身于北地豪族王氏,乃是北地郡数一数二的大名士,闻名西州。他少师从已故太尉、弘农长者刘宽,和傅燮系出同门,两人文武兼备,并称于世。
“用族侄马腾出任北地都尉,以王邑的名气压制杨阿若,再派个太守重新征召一批吏员,我的影响力还能剩下多少?老师下手还真是不留情面啊……”盖俊一边笑一边哼哼。“老师,你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了吗?呵呵,你做梦也不会想到,两年,两年后,天下大变。是我的终究是我的。”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正月伊始,盖俊即将出,本次他将带走两万精骑,战马三万匹,大小车上千乘。他也想多多益善,可是韩遂势大,抽走太多兵力,万一老窝被占,他哭都没处哭去。
盖俊与北地官吏一一作别,然后叫来杨阿若,直言看好地盘,杨阿若心领神会。最后走到妻子身边,握着二妻之手道:“等那边安定下来,我就接你们过去。”
蔡琬和卞薇皆通史书,眼界很高,并不是不知天下事的村妇,她们看得出并州的凶险,连强颜欢笑也做不到。看着阿母卞薇充满担忧的明眸,盖嶷紧紧抿住嘴唇,暗下决心一定要快快长大。次子盖谟刚满四岁,不明白这些,只一个劲哭号。
盖俊抱起盖谟,轻声道:“魏奴不哭。你阿兄四岁就会背《孝经》了,等我回来,你也为我背,好不?”
盖谟小手揉着眼睛,哽咽着点头。
盖俊亲吻次子雪白的脸蛋,为他擦去脸上泪水,又揉揉长子盖嶷的头,上马而走——
河东,白波谷北峰。
此峰两面临空,如同刀削,异常陡峭,峰前有三株老松,盘根错节,等距而生,树冠相属,煞是奇特。其中一株老松下,立着一人,他年约四旬,身着黄色道袍,头竖高冠,手执九节鞭,山风刚烈,吹拂得宽袍猎猎作响,更显几分风姿出尘之色。这人打扮竟和大贤良师张角如出一辙。
他姓郭名泰,并州太原人。太原有郭泰者,字林宗,乃是士人八顾之一,名士之流,闻名海外,不过已死去近十载。他并非人们熟知的那个郭泰,但也不弱了郭泰的名头,他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起义前他在并州购买马匹,联络信徒,不想同门唐周出卖太平道,揭张角,太平道被迫提前起义,郭泰因此滞留并州。当他集结信徒准备响应老师时,太平道经过初时的顺利后急转直下,郭泰生了犹豫,不久传来张角败亡的消息,他顿遭五雷轰顶,心中充满悔恨,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再自责。
郭泰喃喃自语道:“老师,仇人当面,我却无法为您报仇。您,会怪我吗?”山脚下,正有一支大军行过,它来自北地,将领名叫盖俊盖子英,黄巾众的生死大敌。
“大贤,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拨开荆棘,一个三十余岁的大汉走出来说道。心里却骂道:“他娘的,山路奇险,几无下脚处。这帮道人就是喜欢装神弄鬼,还真当自己可以天人感应?若有其能,怎不见张角招来天兵使唤什么玩意”
“原是校尉……”郭泰回向后,面色平静淡然地道。
“什么校尉,大贤莫不是故意贬损我?”大汉一脸豪气地摆手。此人正是朝廷封赐的黑山校尉杨凤,他的真名叫杨奉,本是司隶弘农人,杨姓是弘农大族,人口繁多,和三世三太尉的弘农杨阀没有关系。黄巾之乱后,各地百姓不满朝廷,蜂拥而起,特别是冀州中山、常山、赵郡,并州太原、上党,司隶河内、河东一带诸山谷,有头领数十人,部众达百万,朝廷绝不想平难中郎将张燕一家独大,遂提拔杨奉作为制衡。
朝廷的策略非常成功,目前张燕的手很难伸入并州、司隶,而杨奉则实力不济,对朝廷构不成威胁。不过从去年开始,这个情况有所变化,当然,这个变化是朝廷没有注意到的,或是注意到,故作不见罢了。屠各人反叛导致并州大量民众南逃,朝廷无力抚养,被杨奉捡了便宜,实力急剧暴增。而今他又与黄巾众结盟,其意不问自明。
郭泰转回身,继续凝视着山脚,目光如炬。
杨奉讨了个没趣,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郭泰身边,嘿然笑道:“啧啧,不愧是天下第一战将盖射虎,当真是兵强马壮啊当时听说盖射虎过境,吓出我一身冷汗,万幸没有选在正月起事,就这两万人,扫平咱们那是手到擒来。”
“怕什么?”郭泰面无表情,引用左传之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多行不义?盖射虎怕是当不起这四个字。”杨奉心中冷笑。郭泰与盖俊仇深似海,评价多有偏颇,他则和盖俊没有仇怨,虽为反贼,立场不同,却甚是敬佩其人。
杨奉问道:“大贤,何时起事?”倒不是说他非要听郭泰的,两人只是同盟而非从属关系,但他毕竟是朝廷任命的黑山校尉,有郭泰出面更好,他躲在背后坐享其成就是。
郭泰恨盖俊入骨,也不得不承认其锋不可挡,深吸一口气,道:“二十日后。”
杨奉点头赞同,二十日后盖俊至少已经走出上千里,绝无掉头的可能。
山风愈烈,杨奉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暗骂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开口道:“山顶太冷了,大贤,和我一道下山吗?”
郭泰摇道:“你先走吧,我要和老师沟通。”
“故弄玄虚”杨奉哼了一声,转身下山,山道湿滑,杨奉一个不注意,跌坐地上,顺坡滚出数丈,被一株老树挡住,揉着刮破的手臂,他疑神疑鬼地看向四周,心道:“娘的,看来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妙。”吐一口浓痰,小心翼翼下了山去。
第二百零三章 并州败坏
第二百零三章并州败坏
并州西河郡,美稷,匈奴单于庭。
正月的草原,天地玄黄。积雪消退,逐渐露出雪下枯烂的草皮,褐色的冻土经过无数牛羊踩踏碾轧,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烂泥塘。
此时正值春荒,牧民们浑身上下懒洋洋,没有一点干劲,皆躲在毡帐里喝马**吃羊肉,弄儿逗妻。忽而大地颤动,桌凳猛抖,牧民们神色一怔,作为马背上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创造的,纷纷掀开帐帘,走出户外,举目远眺,期间互相交流几句,大部分人认为是王子左贤王于夫罗回来了。
去年汉人中的名士张举和乌桓人联手叛乱,汉国下诏遣匈奴兵配给幽州平叛,匈奴羌渠单于派遣王子于夫罗将兵数千诣幽州。对于这个决定,大家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汉国打生打死,关我们匈奴何事。他们似乎忘记了现在脚下的土地是大汉国的西河郡,忘记了当年是谁收留了他们这些丧家之犬。
“轰隆隆、轰隆隆……”
马蹄声越来越响,地面震感极强,牧民们霍然色变,这声势绝非数千骑能够制造得出,不是王子于夫罗的军队,那会是谁?
一个牧民失声道:“莫不是屠各那些咋种?”咋种,自然是骂其血统不纯,作为一个喜欢抢掠的游牧民族来说,坚持血统不免可笑,事实却是匈奴人很重视血统,特别是归顺大汉国的南匈奴人。屠各人是当年匈奴休屠王的领民,由于其分布在凉州、并州边郡或郡外,经常吸收一些来历不明的草原人,什么黄肤、白肤,黑眼睛、绿眼睛,黑头、黄头,五颜六色,不伦不类,素来为南匈奴人诟病。
同伴摇头否定道:“不会,那边是骨都侯的领地,屠各人若是和我们大匈奴开战,不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呜呜……呜呜呜……”
有人惊叫道:“冲锋号是敌人快,吹号,集结……”
“来不及了……”众人惊慌失措道。
“到底是哪条恶狼?”
“难道真是屠各人……”
先前那人不幸言中,确实是屠各人,他们之所以一点消息也没有得到,是因为匈奴衍氏、兰氏、丘林氏、须卜氏四大贵族中的须卜氏骨都侯和屠各人结盟了。骨都侯,匈奴外姓大臣之,辅佐单于执政,位只在诸王子之下。
牧民们略略一扫,估摸约十万骑,竞相躲回家中,大人物的事,和他们无关。
十万骑将单于庭团团围住,而后随着激昂的号角声,如潮水一般涌入单于庭,直逼单于大帐,力量相差太悬殊了,数千单于亲卫军皆不敢动,乖乖让出一条道来。
须卜骨都侯站在帐外大声道:“大单于,我是骨都侯,我有事禀报。”说罢不等单于回复,挥挥手,数以百计的勇士翻帐入内,一瞬间刀剑入肉声,凄厉嚎叫声大起,半晌方止。帐帘掀开,一人走到须卜骨都侯面前,躬身道:“骨都侯,里面安全了,您可以进去了。”
须卜骨都侯点点头,和十数人相继入帐。
王座上,羌渠单于脸色铁青,恶狠狠瞪向须卜骨都侯,而后扫过他身边之人,这些人多为匈奴贵族,还有屠各领董七儿、石虎,以及黄黄须的路那多,张口斥道:“骨都侯,你居然堕落到和屠各咋种混在一起的地步,你身为须卜氏的尊严呢?还有你们这些无耻之徒,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正在将一群恶狼引进家门。”
诸匈奴贵族不语,面色不屑,须卜骨都侯不慌不忙道:“大单于,我最后叫您一声大单于,我正是谨守着须卜氏的尊严、大匈奴的尊严,才和屠各兄弟联手。”
“我们大匈奴是狼,不是汉人的狗。我们的勇士只能有一种死法,那就是为了大匈奴的荣誉献身,而不是为了汉人打生打死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意见,也是所有匈奴人共同的意志。所以,一个对汉人摇尾乞怜的单于没有资格领导我们。”
羌渠单于举起手,颤抖的指着须卜骨都侯,大叫道:“我儿于夫罗不会放过你们的,汉国不会放过你们的。”
须卜骨都侯冷冷道:“杀了他。”
嘣嘣几声弦响,羌渠单于身上插满箭羽,歪斜着倒在王座,神色愤恨,死不瞑目。
终于将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