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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时不同了,盖俊顺利收复帝都雒阳,河南尹也入掌,颍川诸士应该会有所心动。毕竟,先不说雒阳在世人眼的影响,单说距离,河南尹与颍川比邻,从雒阳到颍川边界不过二百里,即使是颍川治所阳翟,亦不过五百里。
荀彧乃是颍川青年士子之冠冕,影响力极大,由他出马,事无不成,但盖俊心痒难耐,问道:“若心有人选吗?如果有,为我说说。”
荀彧其实这几日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盖俊问起,张口说道:“有几个人选。颍川许昌陈长,学识渊博,有清流雅望,命世之才也……”
没想到荀彧才开口就是一位名垂青史的大才,盖俊迫不及待道:“若说的可是陈太丘之孙,言“此儿必兴吾宗。”的陈长?”陈太丘名陈寔,字仲弓,因做过太丘县长,故云陈太丘。其人名气大到没边了,士人领袖李膺、贾彪、荀爽、韩融等人都是他的学生,其四年前过世,当时吊丧者三万余人,为天下第一盛况。不过论后世的名气,其孙陈群陈长明显大过他,至少盖俊前世只知有陈群,而不知有陈太丘。
荀彧点点头道:“我说言之陈长确为陈太丘之孙,陈令君之子。”陈令君即陈太丘之子,陈群之父陈纪,他同胞弟陈谌俱以至德称,和父亲陈太丘并称“三君”。陈纪初遭党锢,后董卓入京,强辟他为五官郎将,不久又为尚书令,这也是陈令君这个称号的由来。陈纪厌恶董卓为人,知其必亡,不久前弃官归家,闭门不出。
盖俊轻抚琴弦,问道:“若有把握请出陈长?”
荀彧笑着说道:“请出陈令君可能会有些困难,至于长,我与他少年交好,绝无问题。”
“陈令君乃是天下士人之宗,我可不敢奢望啊。”盖俊说是这么说,眼却有流彩闪过,明显口不对心。
荀彧自然也能看出,但他只能说尽力而为,天下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请出陈纪。之后又道:“另外举贤不避亲,下官从兄荀(悦)仲豫,年十二即能说《春秋》。少年时家贫无书,每至人家,所见篇牍,一览多能诵记。今年四十有四矣,才智经论,无人能及。”
盖俊一脸茫然,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未听说过其人。
荀彧解释道:“其乃吾伯父,大龙之子,见阉人多用权,士多退身穷处,乃托疾隐居,人莫知其学识。”荀彧、荀悦父辈八人,号为“荀氏八龙”,荀悦之父乃大龙、龙荀俭,曾任朗陵县长。荀彧之父荀绲为二龙,曾任济南相,荀爽为六龙,名气最大,不久前病故。
“原来如此。”盖俊恍然大悟。
荀彧连荐两人,随后陷入沉默,同时面上现出一丝犹豫之色。
盖俊不由惊奇,问道:“若何以踌躇?”
荀彧道:“此人精通兵法,深有算略,智虑千里,良、平之才也。”所谓良、平,自然是大汉开国谋士张良、陈平,昔年汉阳阎忠便断贾诩有良、平之奇。
盖俊更加惊讶了,道:“既然如此,我求之不得,若何须顾虑?”
荀彧苦笑道:“其人有负俗之讥,恐不为将军所喜。”
盖俊眼睛微微眯起,所谓负俗之讥,指的是不谐于流俗而受到世人的讥议,小者酗酒、好色、爱财,大者侵占民利、鱼肉百姓、违法乱纪,好友许攸就是这样的人。
“颍川人,有负俗之讥,莫非是……郭嘉?”盖俊心思一动道:“这人姓甚名谁?”
荀彧缓缓说道:“姓戏名伟,字志才。”
“不是郭嘉……戏伟戏志才?……”盖俊苦思良久,从荀彧联想到曹操,隐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个人,多亏了他与颍川早有交集,不然把他脑壳切开也想不起来。当即道:“若所说负俗指的是……”
“酗酒好色,放荡而不耐俗礼。”
盖俊放下心来,朗笑道:“此小节也,不失大节就好,若只管为我请来。”
“诺。”
第三百零二章 戏志才
第三百零二章戏志才
荀彧向盖俊推荐戏志才时,言其有负俗之讥,心想到了另一个胸有韬略,而不治行检的人,他姓郭名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今年不过二十二岁,自董卓入京后,其以弱冠之年隐匿名迹,秘密交结英隽,故时人多莫知之。反倒是同族郭图、郭援名气很大,是颍川年青一代的翘楚人物。
荀彧与郭图友善,阳翟辛评亦为至交,通过二人结识郭嘉,与之共论天下事,觉对方确为天下奇才,遂相交好。不过可惜的是,此人已身在河北,多半招之不来。
见荀彧若有所思,盖俊笑问道:“若,在想何事?可是尚有贤才欲荐?”
荀彧摇摇头道:“颍川近年人才辈出,然或在长安,或在河北,余者不多,吾当全力而为,揽尽奇士。”
盖俊慨然而叹。荀彧所言一点不假,颍川才士被长安、袁绍瓜分大半,长安天子所居,是为正统,不仅有老一辈大儒名士在朝任公、卿、大夫,青年一代荀攸、钟繇等人也在长安为官。而袁绍头顶讨董联盟盟主,名著四海,荀彧三兄荀衍、四兄荀谌、郭图、郭援、辛评、辛毗、淳于琼等皆投之。
两人又聊了些琐事,荀彧起身告辞而去。
盖俊*台望外,目视着荀彧挺拔而消瘦的背影消失在美轮美奂的花园之,目光没有收回,继续向远方延伸,略显迷离。时间进入四月,不知不觉间离家已三月有余,他,有些想念妻子孩子了。他想念蔡琬的贤淑,想念卞薇的温柔,想念盖嶷的懂事,想念盖谟的顽皮,想念盖霸依依呀呀的清脆稚音……
次日,荀彧乘车往东南而行,盖俊则亲将一万步骑,巡视河南诸县。大军经偃师、巩县,出旋门关一路向东,来到荥阳。
荥阳境内不仅有天下第一粮仓——敖仓,还产铁,建有负责冶铸的铁官机构。东汉于十三州置铁官百余,每处铁官下辖一个到数个大作坊,人数在数百至数千人不等。
河南荥阳、河内隆虑以及河东诸处,由于靠近京师,规模最宏大,亦有工官、匠官,直接锻造兵甲、器具,供应大汉国堪称天数字的战具。
不过董卓撤退关,显然没打算便宜了旁人,荥阳粮食被搬空,匠人也被裹挟走。
盖俊对董卓的小伎俩不在乎,荥阳根基还在,只要人力物力跟上,很快就能恢复。
盖俊自董卓进京后,入河内,争河东,再占河南,三河尽有矣。三地人口稠密,土地肥沃,且因有供养京师雒阳的任务,汇聚天下最优秀的百工人才。一群优秀的匠人,可以让你的铠甲更坚固,武器更锋利,战具更精良,毫不夸张的说,足抵十万虎狼之士。
盖俊在荥阳呆了整整两日才再度起程,跨汴水而东,游诸县,直抵原武,此地距离陈留酸枣只有一线之隔。酸枣即去年关东联军盟誓之地,如今人去县空。
盖俊感慨万千,掉头转向南,经阳武、牟,到达河南东南方最后一站开封县。开封和陈留郡治所陈留县仅数十里路程,陈留太守张邈早在盖俊进驻原武时就接到了汇报,又闻对方南下,便赶来开封相会。
其弟广陵太守张亦随之而至,不对,应该说是故广陵太守,因为老狐狸陶谦已经把他免职了,改琅邪名士赵昱为新任广陵太守。不过张不在乎,反正他也没打算再回徐州,他是东平国人,兄为陈留太守,兖州才是他的根本。
张邈比何顒尚长数岁,今年已有五十余岁,胡须间半白,可谓袁绍圈最长者,诸人皆以兄事之。张邈自恃为兄,素来喜秉正义,动辄厉色数人,袁绍在京时,为谋宦官,听之任之,以此显示自己的胸襟,收拢天下志士之心。然而今时,诸人各自称雄一方,张邈颜色始终不改,就有了那么一些不知变通。如前翻,袁绍乃讨董联盟盟主,而他却以下犯上,斥责袁绍,说到底他还是没有接受身份的转变。
盖俊也没有逃过他的魔掌,两人见面才聊几句,他便开始指责盖俊窃取河内,使王匡无立足之地。
“……”盖俊听得一脸郁闷,心道你不是恨王匡入骨吗,怎么又为他说起话来?去年王匡杀死妹夫、党人“八厨”胡母班,张邈亦为八厨之一,誓要为好友报仇,这还不到一年,仇恨就放下了?
张邈一说再说,盖俊感到不耐,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张立觉不妙,盖俊可不是袁绍,能够容忍你说三道四,赶紧插话道:“将军,臧(洪)子源目下可好?”
盖俊干笑道:“子源治理河东甚是得宜,孤与子源少年相交,对他了解极深,子源有宰牧之才,如今位居河东太守,完全是大材小用。”所谓宰牧,顾名思义,宰相、州牧也。“子源常常念及足下对他的知遇之恩……”
张摆摆手道:“子源才略智数皆十倍于我,除非盲目,否则如此大才,岂能不用?今子源归于将军,得以一展胸抱负,我亦替他高兴。”
盖俊笑笑,和张漫谈半天,而后不经意地问道:“刘(岱)公山在昌邑吗?”昌邑为县,属山阳郡,为兖州刺史部治所。
“……”张邈张兄弟神色一滞。
至于这么惊讶吗,当真以为我会不提此事?盖俊冷笑道:“从平六年算起,至今已有三载,他刘公山是在玩火”
张邈皱眉道:“按朝廷规制,青、徐每年拨幽州两亿七千万钱,冀、兖拨并州三亿钱,粮谷若干。然,自黄巾暴起,原四州(兖、豫、青、徐)屡遭兵祸,从未有一时安稳,得一刻喘息,青、徐早已停止供给幽州……”
“那又如何?”盖俊硬邦邦道。先,幽州牧刘虞是徐州人,又无力强行讨要,加之自身在幽州屯田成功,自然可以装作大方的免除青、徐二州供给。但老子是凉州人,冀、兖干我鸟事?能要来,凭什么不要?
张邈深感无颜,不悦道:“子英……”
盖俊笑着点点头道:“行,既然大兄亲自开口,没道理不给大兄情面。这样,前面两年先欠着,但今年的一定要给我。”
张邈踌躇道:“这个……”
盖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