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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梅含蕾不耐地止住了还想叫骂的沈心妍。
沈心妍不甘心地翻了谢青瑶一眼,抱着肚子坐了回去。
梅氏缓缓放下手炉的盖子,悠悠开口:“青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这个话题似乎跳转得太快,谢青瑶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很好,多谢梅侧妃姐姐关心。”
“你可认识这个东西?”梅侧妃向桌上伸手指了指,立刻便有个小丫鬟走过来,将桌上的一件东西递到了谢青瑶的面前。
谢青瑶草草看了一眼,随口道:“不认识。”
“青妹妹可以再看一眼,莫要走了眼。”梅含蕾不依不饶地道。
谢青瑶依旧摇头:“贱妾确实不认识此物。两位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拐弯抹角的事,贱妾玩不来。”
沈心妍冷笑道:“谁许你这样对梅姐姐说话的?刚刚封了夫人,就不把梅姐姐放在眼里了吗?我问你,如果东西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出现?这显然是男子随身之物,你的屋子里,难道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不成?”
谢青瑶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片刻,冷笑道:“沈侧妃姐姐凭什么说这东西曾经出现在我的房中?是谁在我的房间里看见了此物,又是谁拿出来交给沈侧妃姐姐的?”
梅氏看了看谢青瑶,颇有些痛心似的摇了摇头:“青妹妹,你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再说话吧。”
谢青瑶微微皱眉,不情愿地将桌上的那只做工十分粗糙的荷包取了过来。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8。入骨相思知不知
“苍术、甘松、菖蒲、麝香、冰片、夹竹桃、夜来香……还有一张字条?这是什么?”谢青瑶一股脑地把香袋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边翻看,一边皱眉。
一直没有开口的君御涵忽然抬起头来:“这些香料,你都认识?”
“见得多了,自然就认识了。”谢青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手将那纸条展开。
字迹娟秀,一看便知是出于女子之手。
谢青瑶却想不通这字条有什么特殊之处:“‘入骨相思知不知’?没头没尾的,这是写的什么?”
沈心妍微微冷笑,不屑地道:“写的是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沈侧妃姐姐的意思是,这字条是我写的?梅侧妃姐姐相信吗?”谢青瑶将那张纸条丢到桌上,抬起头来不慌不忙地问。
梅氏拨弄着手炉里的灰,慢悠悠地道:“我没见过你的笔迹,不好乱说。这些人里头,只有沈妹妹跟你相熟,她说这笔迹确实是你的,何况东西又是从你的屋里找出来的……”
看来梅侧妃这关并不难过。谢青瑶心里有了底,便仍然转向沈心妍,微笑着问:“沈侧妃姐姐说这笔迹是我的?如果我不承认呢?不知道沈姐姐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我……我这里有你之前写给我的琴谱,可以作证!碧月,去把琴谱拿来!”沈心妍似乎没料到谢青瑶会耍赖,一时有些气急。
谢青瑶微笑道:“忘了告诉姐姐了,碧月方才到我的屋子里去撒野,让我打了一顿,罚在栖芳苑台阶下面跪着了,这会儿多半还没起来呢。”
“你……你好大的胆子!”沈心妍指着谢青瑶的鼻子,气得浑身发颤。
谢青瑶露出无害的笑容,不慌不忙地‘安慰‘道:“沈姐姐千万莫气,您的身子可贵重得很!碧月姑娘是姐姐屋子里的大丫头,我也知道您心疼她,可是她的一言一行都关系到姐姐的脸面,想必姐姐也不愿被旁人说恃宠而骄吧?我与姐姐交好多年,这次越俎代庖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想必姐姐是不会怪罪的了?”
沈心妍的表情,跟吞下了十只活苍蝇也差不了多少。
这时候素云已经从内室取了曲谱出来,沈心妍接过那一小沓纸,得意洋洋地向谢青瑶亮了一下,又叫素云把桌上的那张小纸条拿过去,一起放在君御涵的面前:“请王爷看看,这两份笔迹,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君御涵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确实有几分相似。”
沈心妍的脸色僵了一下,急道:“这……这岂止是相似,分明是一模一样嘛!王爷,这个女人与人私通,证据确凿,您可不能姑息啊!”
“随你们处置,以后这样的事不必告诉我。”君御涵显然已经十分不耐烦。他毫不怜惜地推开沈心妍的手,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谢青瑶身旁的时候,君御涵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停留。
沈心妍在错愕之余,忽然露出了欣喜之色。谢青瑶心中大叫不妙,忙转身冲已走到门口的君御涵大声叫道:“明知道是她们栽赃陷害我,你也不管吗?”
“昨天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君御涵头也不回地道。
谢青瑶的心里,一股怒火“噌”地一声烧了上来。
推开挡路的素云,她三步两步窜到门口去,撑开双臂拦住君御涵,怒声叱问:“你不想管女人家争风吃醋的闲事,就可以不管旁人的死活吗?你看清楚!不是我去找她们的麻烦,是她们不肯放过我,三番五次栽赃陷害!你真的打算纵容她们害死我?我竟不知道,原来你的‘贤王’之名是这么来的!皂白不分清浊不辨,谁的拳头大谁有理,是不是?你的府里是这样的规矩,在朝中办事想必也是这样的了?我真想替那些被你骗过的无辜百姓和无知文人一大哭!”
“反了反了!这女人疯了!快把她拿下!”沈心妍急得直跺脚,一叠连声地向身旁的丫头婆子们大呼小叫。
几个仆妇想过来拿人,却碍着君御涵在场,不敢过分放肆。
谢青瑶昂着头冷冷地与君御涵对视,丝毫不肯示弱。
“你让开。”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小女人,君御涵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答应还我公道,我自然会让开!”谢青瑶索性放肆到底,一步也不肯退让。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9。求人不如求己
沈心妍走到君御涵的身旁,示威似的挽住他的手臂,向谢青瑶冷笑道:“还你公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证据?”谢青瑶嘲讽地笑了起来。
沈心妍的脸色早已沉了下去。
梅氏见状忙过来打圆场:“我们自然也希望青妹妹是清白的。只要你能拿得出证据证明荷包不是你绣的、那字条也不是你写的,我们自然可以还你一个公道。王爷公事繁忙,你纠缠不休已经很无礼,怎可在王爷面前口出狂言?”
谢青瑶缓缓放下手,向君御涵冷笑道:“贱妾失礼了。王爷若执意不肯管,这便请吧。”
她说罢当真侧身让开门口,君御涵反倒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走了。
沈心妍栽赃陷害的手段一向破绽百出,但他并不打算干涉。这府里的女人,说到底都是摆出来好看的花瓶罢了,不管碎了哪一个,都不值得他太过挂心。
但是……
花瓶虽多,敢于当面叱骂他的,谢青瑶却是头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放肆让他产生了一点兴趣,看到那双含怒的眸子,他竟有一瞬间的不忍。
如果这个女人再挽留他一次,他就留下来替她主持公道。君御涵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谢青瑶这时已经不打算理会他,转而向梅侧妃笑道:“梅姐姐主持府中事务一向公允,府中上下人人都是信服的,贱妾的性命和脸面,今儿都交给您来保全了。”
说罢,她盈盈敛衽,屈膝向梅氏跪了下去。
梅含蕾忙起身扶她,又叹道:“我一向是喜欢你聪明乖巧的,可是这次回府不过两日,你那里竟频频出事,真让人替你悬心……那荷包,真的不是你绣的?那字条我已经看过了,笔迹确实是一模一样啊!”
谢青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叹道:“这便是那人的弄巧之处了。梅姐姐是个实心眼的人,看见琴谱和字条的笔迹相同,自然会对贱妾失望厌憎,殊不知那字条固然不是贱妾所写,连琴谱都与贱妾毫无干系,笔迹相同,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琴谱或许确实是青媚所写,谢青瑶赌的就是除了沈心妍之外,这府中并没有人见过青媚的笔迹!
很显然,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妾,认识她笔迹的人更加不多。
梅氏听见这话大为错愕:“琴谱不是你写的?”
谢青瑶郑重其事地点头:“贱妾读书不多,哪里写得出这样的一笔好字?有人处心积虑要害贱妾,却把别人的笔迹误当做了是贱妾的,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她口口声声说“有人”处心积虑栽赃陷害,从一开始就没有给沈心妍留半分颜面,后者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
沈心妍放开君御涵的手臂,捧着肚子冲了过来:“谢青瑶,这琴谱分明是三年前咱们刚刚进教坊的时候你抄给我的,现在你要抵赖吗?你有胆子现场写几个字出来,给我们大家看一下!”
谢青瑶转头看向君御涵,却见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素云已经替她摊开一沓纸,又将蘸好了墨汁的笔塞进了她的手中。
梅侧妃目送着君御涵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谢青瑶毫不迟疑地落笔于纸,随手写下一副药方:“柔肠一条、黑心一个、厚脸皮一张、两头舌一根……”
她尚未写完,梅含蕾已经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这……这笔迹全然不同,看来沈妹妹确实弄错了!”
沈心妍脸色铁青,怔了半晌才拍桌怒道:“你以为你故意把字写得乱七八糟就能遮掩过去吗?你一向自诩聪明,可以学百家之长,现在你写出另外一种笔迹来,又有何难?这荷包是你屋子里的玉翠拿来给我和梅姐姐的,难道她会无中生有,拿个随便捡来的丑荷包来害你?”
玉翠?
听到出卖她的人竟是那个看上去木讷老实的胖姑娘,谢青瑶不禁皱眉。
这时梅含蕾又被沈心妍说得连连点头,谢青瑶见状不禁笑得更欢了:“贱妾正要就这件事来请梅侧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