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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伶俐的侍妾笑道:“今儿早上出现在青妹妹屋子里的东西,原来前几日就到了沈侧妃姐姐身边了?这件事,细想起来倒也有趣呢!”
沈心妍脸色一僵,接着又抱着肚子“哎哟”起来。
梅含蕾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沈妹妹若是身子不适,这些日子便在闲月居安静养胎吧。”
“梅姐姐,梅姐姐!妾身在府中孤苦无依的,您若是不管我,我可就真的只能自生自灭了!我腹中怀着王爷的孩子,您不能不管我啊!”沈心妍“艰难”地坐起身来,向着梅氏苦求道。
梅含蕾不好便走,只得耐着性子道:“你若安分守己,我自然是愿意照拂你的。”
沈心妍挤出两行泪来,抽噎道:“妾身便有不是处,也是为了咱们府里好,不愿意叫狐媚子分了爷的心去……谢青瑶这个贱婢目无尊卑,责打我的丫头不说,还当面顶撞我,气得我肚子都疼了!妾身今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都是这贱婢的过错,梅姐姐若是不罚她,妾身心里不服!”
原来她害人不成伤心生气,倒是差点被害的那个人有错了。对于这种奇怪的逻辑,谢青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氏对此显然也十分无奈,看在沈心妍那颗肚子的份上,沉吟许久才道:“如此便罚谢氏禁足栖芳苑闭门思过,如何?”
“她差一点害了我的孩子,闭门思过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沈心妍不依不饶。
梅含蕾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笑道:“若是罚她闭门思过一辈子呢?”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22。杀鸡给猴看
谢青瑶默默地带着朱嬷嬷和玉翠回到栖芳苑,进门便叫春花秋月去给她准备吃的,对刚才的事一句也没提。
玉翠哆哆嗦嗦地在谢青瑶的脚边跪下,抖得跟得了羊癫疯似的。
谢青瑶不慌不忙地吃完了一碟子绿豆糕,拍拍手抖落一身的糕点渣子,然后才像是刚刚看到脚底下还跪了个人似的,惊讶地叫了起来:“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呀!”
“玉翠做了错事,请……请夫人责罚。”胖姑娘以首触地,“咚咚咚”地磕起了头。
谢青瑶笑眯眯地看着,丝毫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大概磕了有二十来下吧,玉翠自己停了下来,嘤嘤哭道:“玉翠也是心里着急,怕夫人铸成大错……夫人要打要罚,玉翠都无怨言。”
谢青瑶伸出手想拉她起来,试了一下重量,无奈放弃,只好选择声控:“你先起来吧。”
“谢夫人、谢夫人!”玉翠又“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满脸喜色地站了起来。
谢青瑶接过秋月递过来的手炉捧在手里暖着,笑问:“你是什么时候被沈侧妃收买的?”
大概是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了,玉翠脸上本来已经笑成了一堆的肥肉,忽然像煮久了的糯米团子一样,以看得见的速度向两边摊了下去,最后变成了高低不平的一大片。
秋月在一旁冷笑道:“夫人问你话呢!做奴才最忌讳的就是吃里扒外,你帮着别人害咱们夫人,不想活了不成?”
玉翠吃了一惊,慌忙重新跪下,哭道:“奴婢也是为了夫人好,没想到夫人不愿叫旁人知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谢青瑶笑容不变,淡淡地道。
玉翠的哭声戛然而止。看见秋月已经在一旁摩拳擦掌,她已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奴婢没有被什么人收买,奴婢真的只是为了夫人好!夫人不信奴婢的话也便罢了,奴婢认罚,全凭夫人处置!”
朱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劝道:“这丫头做事糊涂,夫人可千万不能放过了她!依老奴看,这便该打她一顿耳刮子,叫她长长记性也好!”
谢青瑶谢瞟了那丫头一眼,冷笑道:“她想要的是我的命,你叫我打她一顿耳刮子了事?”
朱嬷嬷吃了一惊,慌忙跪下,以首触地。
谢青瑶站起身来走到玉翠的面前,冷笑道:“你自己愿意认罚,这很好。朱嬷嬷,带她到外面去领三十板子,然后叫人送到秦家嫂子那里去吧。”
“这……夫人,她毕竟是一时糊涂,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朱嬷嬷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道。
谢青瑶冷笑一声,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若是你愿意帮她挨一半板子,我就不卖她了,你说怎么样?”
朱嬷嬷瑟缩了一下,讪笑道:“夫人说笑了。老奴又没有犯错,夫人为什么要打老奴板子?”
谢青瑶站起身向春花秋月二人看了一眼,冷笑道:“说得好。你没犯错,我自然不能罚你!既然这样,我惩罚犯了错的奴才,你又何必拦着?”
“是老奴糊涂了。”朱嬷嬷怔了一下,叩首道。
谢青瑶吩咐秋月搀她起身,看也不看瑟瑟发抖的玉翠,径向另外三人冷声道:“在我身边伺候,聪明不聪明不重要,勤快不勤快也不重要,我只看重一点:忠诚!不管你们以前是谁的人,既然进了栖芳苑的门,就给我把别的心思收起来!若是被我知道你们在我背后捅刀子,你们的下场会比玉翠严重十倍!”
静默了许久之后,朱嬷嬷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是”,春花秋月二人如梦方醒,慌忙跪在地上指天发誓绝无二心。
谢青瑶指了指玉翠,向朱嬷嬷努努嘴。
后者轻叹了一声,伸出枯枝一般干瘦的手,竟轻而易举地把大概有她两个大的玉翠拽了起来。
玉翠似乎到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忽然大哭一声,赖在了地上:“夫人饶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沈侧妃吩咐奴婢那么说,奴婢不敢不遵啊……看在奴婢伺候夫人这几个月的份上,夫人便饶过奴婢一次吧!”
谢青瑶看也不看她,径自招呼春花秋月一起走到了屋外,冷声道:“便在这里行刑吧。”
秋月最为伶俐,忙跑出门去通知了后院管事的,带了两个小厮闯了进来。
玉翠看见小厮手中那两根又长又厚的木板,不禁吓得煞白了脸色,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叫饶命。
那两个小厮是见惯了这样场面的,一人抬起一只脚,结结实实地将玉翠肥硕的身体踩在了地上,各自后退一步抡起板子招呼了上去。
一声闷响之后,玉翠便再也没了爬起来的本事,只能像杀猪似的一声接一声地大喊大叫。
别说,声音还真响。
谢青瑶忍着头痛听完了整整三十声大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打板子是这个样子的。”
秋月的小脸煞白,站在谢青瑶的身边怯怯地问:“打得这么厉害,会不会被打死了啊?”
没等谢青瑶开口,春花已在一旁冷笑道:“这样的奴才,打死也不冤!”
谢青瑶颇有些意外,看着二人迥异的神态,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对于忠心不二的奴才,我一向是很宽容的。”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23。梅侧妃来访
谢青瑶本以为她这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梅氏这个掌家人会过来兴师问罪,但是居然没有。
玉翠的消失,比一片雪花落下来还要安静,好像府里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一样。
当然,谢青瑶很满意地发现,朱嬷嬷和春花待她比从前恭敬了许多,至于本来就很聪明勤快的秋月,这几天更是可着劲地献殷勤,说话的声音甜得让人打哆嗦。
不出谢青瑶所料的是,沈心妍那边只禁足了两天,就因为要陪着君御涵到芦雪亭赏雪而不得不解了禁。
反观栖芳苑这边,处境却似乎越来越不妙了。
食材开始渐渐短缺,送去洗的衣裳总是隔好几天才送回来,前些日子便叫人去要的银炭也迟迟没有动静。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但谢青瑶并没有十分生气。
她不比沈心妍身子贵重,一点点怠慢还是不怕的。拜高踩低是天下人都会做的事,不独独是这府里。
朱嬷嬷却开始一天天烦躁起来,成日在谢青瑶耳边念叨,说她不争气,空会张牙舞爪吓唬人,其实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要不是因为栖芳苑的人手本来就少,谢青瑶真想也赏她一顿板子撵出去!
一天到晚窝在被子里面坐吃等死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谢青瑶这一辈子还从来没像这一阵这么清闲过呢!
但是她终究还是喜欢热闹的。这一天春花跟她说梅侧妃来访的时候,谢青瑶“噌”地一下掀开被子,二话不说便钻了出来。
梅含蕾披着一件暗红色绣芍药花的大斗篷,走在雪中便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谢青瑶狗腿地迎出了门,老远便笑道:“我说昨儿晚上灯花怎么爆了又爆,原来是今儿有贵客到!只是这屋子窄,只怕要委屈梅姐姐了。”
梅含蕾忙紧走几步过来握住谢青瑶的手,埋怨道:“怎么也不穿件外套就冒冒失失地出了屋子?你看这手,凉得跟没化完的冰凌子似的!”
春花打起帘子,谢青瑶忙将梅含蕾让进了屋子,亲手捧上茶来,笑道:“梅姐姐贵脚踏贱地,可莫要嫌栖芳苑简慢才好。”
梅含蕾的唇角勾起雍容的微笑:“若说有什么简慢之处,那也是这府里怠慢了你,你何错之有?这府里的奴才们惯会看人下菜碟,你便是不说,我也知道你的难处。”
“这都算不得什么。梅姐姐能惦记着我,青瑶便感激不尽了。”谢青瑶微笑道。
梅氏拉着谢青瑶的手一起坐下,叹道:“你一进府里来,我就看出你是个拔尖的,只不知那沈氏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竟把你逼到如此地步!前些日子那事,实在委屈你了。”
谢青瑶低眉顺眼地道:“倒也算不得什么委屈,我那日实在是太放肆了些。沈姐姐身子贵重,连太妃和王爷都舍不得惹她生气,梅姐姐当然也只好顺着她。贱妾知道自己这条贱命能得保全,已经是梅姐姐费心周全之德了。”
“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丫头。难为你心里明白,看得出我的难处。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梅氏握紧谢青瑶的手,感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