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青瑶便坐在殿中的软榻上,喝着茶水哈哈大笑。
一个小宫女忍不住向谢青瑶翻了个白眼。
谢青瑶便毫不客气地笑道:“先前我只当宣王在皇陵之中为先人守墓。生活必定十分清苦,不想竟是高床软枕热茶烈酒,还有佳人相伴……哈哈。不知道先帝看见他的子孙做了丧家之犬之后,依然可以过得这么有滋有味,他是该欣慰呢还是该痛心呢?”
小宫女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一时却不敢反驳。
毕竟谢青瑶连君御清都敢取笑,她是看见了的。
“王爷。”门口响起刀疤脸恭敬的声音。
谢青瑶收住笑,抬头看向门口。便见君御清已经卸下先前那身行头,穿一件素青色的袍子,款款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刀疤脸。
这副模样,依旧是先前那个天下闻名的翩翩公子,可是谢青瑶看见他,仍会想起他刚才那副可笑的模样,只好低下头假装喝茶,竭力忍住笑。
君御清走了进来。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却站在谢青瑶的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她,颇有几分威严似的。
从前他还是王爷的时候,谢青瑶就不怕他,现在当然更加不会怕。
于是谢青瑶坦然与他对视。想看看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料下一刻,君御清忽然俯下身子,单手扼住谢青瑶的咽喉。用力攥了下去。
谢青瑶的喉咙里,立刻传来一阵酸涩的钝痛。
随着这股钝痛的加剧,谢青瑶的胸腔里越来越憋闷,她只得尽力仰起头,张大嘴巴试图夺取一点点空气。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君御清的手一点点收紧。连谢青瑶最后一点挣扎的力气都夺走了。
谢青瑶看见他的眼睛,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要杀她,认真的。
谢青瑶觉得自己很冤。但这世上每天冤死的人多了去了,她没道理一直是幸运的一个。
所以她倒也没有十分怨恨,只是努力闭上眼睛。并尽力闭上嘴巴,调整自己的表情,希望死得好看一点。
显然这种努力是徒劳的,她的理智希望死得有尊严,但人的表情一般不由理智控制。
谢青瑶在心里为自己默哀,随后感觉到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整个人似乎变得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灵魂便会破体而出。
就在谢青瑶觉得自己一定完蛋了的时候,喉咙里忽然灌进一股冷气,呛得谢青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青瑶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肺都刻出来了,那种比死还难受的痛痒才算稍稍缓解了一点。
这时谢青瑶才发现自己正狼狈地瘫坐在地上,而君御清正环抱双臂,站在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她。
谢青瑶没有急着站起身,却调整了一下姿势,盘腿坐在地上,抓过几上的茶水,咕嘟咕嘟地灌下了一整碗。
君御清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当然谢青瑶并没有看到。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谢青瑶一直气定神闲,没有质问,也没有抱怨。
反倒是君御清沉不住气,瓮声瓮气地问:“你坐在地上做什么?睿王府的规矩。就是这么教你的?”
谢青瑶双手撑着脑袋,仰头看着他,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君御清十分恼火,忍不住再次俯下身,提着谢青瑶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重重地丢在软榻上。
谢青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软榻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依旧坦然地坐着。
又是一阵无声的较量,最后仍然是君御清败下阵来。他忿忿地踢了一下桌脚,重重地在谢青瑶的对面坐下:“听说你的胆子不小,不但明目张胆地给三弟戴绿帽子,还跟一个奴才跑了?”
谢青瑶揉了揉麻痒难当的喉咙,哑声冷笑:“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竟然是真的?”君御清猛地跳了起来,一双眼睛像喷火似的,死死地盯着谢青瑶。
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谁说得清楚?谢青瑶鄙视地斜了他一眼,懒得答话。
君御清的脸黑得跟包公似的,极没风度地拍起了桌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安分不了太久!我当初就不该信你……太妃下葬那日我就应该看出你跟那个奴才有些不清不楚,我该直接杀了你才对……没关系,现在杀你也还不迟,趁着那个奴才还没成气候……”
谢青瑶觉得这人多半是疯了。
可她毫不怀疑,他确实是要杀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选择聪明地闭嘴。
君御清抱着脑袋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忽然又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谢青瑶:“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又想用你那狐媚手段骗我?我告诉你,现在我只想掐死你,你的任何手段,对我都没用!”
卷二 江湖夜雨惯相依 250。 到底是谁在玩弄谁?
谢青瑶惊讶于对方丰富的想象力。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勉强忍住上前替他诊脉的冲动。
真可怜,这人多半是在皇陵之中与死人相伴太久,精神有些失常了。
“说!”君御清断喝一声,吓得谢青瑶忍不住颤了一下。
眼看对方不问出答案来是不肯罢休的了,谢青瑶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不是你叫人捉我来的吗?这会儿你倒问我?”
君御清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刀疤脸:“是你捉她来的?”
刀疤脸慌忙跪下,把追踪谢青媚到李家集、抓到两个“谢家小姐”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君御清听罢,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你是谢洪瑞的女儿?”
“你们说是,那就是咯!”谢青瑶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刀疤脸见君御清生气,忙又细细解释一番,说秦家庄只有一户姓谢的人家云云。
君御清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沉吟半晌,忽然冷声道:“说出那余孽的下落,我便饶你不死。”
“什么余孽?”谢青瑶听得一头雾水。
刀疤脸忙向君御清解释:“谢家家主死了快二十年了,谢小姐或许当真不知……”
话未说完,君御清已经飞起一脚,将那多嘴多舌的家伙踢到了门边。
谢青瑶忍不住站起身来。正要开骂,君御清已冷笑地看着她:“你真是好本事!这人才认识你几天,就这样处处替你说话!你该不会也对他施展过你那无往不利的狐媚手段吧?你还真是不挑食,什么样的也肯要!我倒小看了你……”
“王爷,谢大小姐不是那样……”刀疤脸爬了起来,忍不住要替谢青瑶辩解,看见君御清的脸色,又怯生生地忍住了。
谢青瑶挑挑眉梢,满眼嘲讽。
君御清怒瞪了谢青瑶半天,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只好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咬牙道:“再问你一遍,明德太子的余孽,究竟藏在哪里?”
“在宫里啊!”谢青瑶下意识地答道。
君御清猛地窜前一步:“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人若是在宫里,我何必找你来问?”
谢青瑶愤怒地拍开他的手,不由得也来了气:“我怎么知道你发的是什么疯?我若是认识什么明德太子的余孽,又怎么会毫无反抗之力任你揉圆搓扁?”
“我不信你父亲没有跟你提过。”君御清死死地盯着谢青瑶的眼睛,仿佛要用目光把她闪瞎一样。
谢青瑶冷笑了一声。非但不退缩,反而往前逼近了小半步,不甘示弱地仰头与他对视:“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你想叫我问他什么?”
“他……”君御清心头一颤,忽然狼狈地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后背抵在柱子上。才怔怔地停了下来。
谢青瑶本想嘲讽几句,看见他这副模样,一时又有些不太忍心。
君御清想追问谢青瑶,她的母亲或兄长有没有提过,可是想到谢青瑶刚才那个倔强的嘲讽笑容,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僵持了片刻之后。君御清尴尬地把目光转向了刀疤脸:“秦家庄如今的情形怎样?”
刀疤脸忙道:“除了谢家之外,秦家庄并没有可疑的人。谢洪瑞当初自称是个木匠,说是家里遭了难,夫妻二人流落到那里的,身边并没有带旁人。在秦家庄定居三年之后,谢洪瑞就死了,那时他的儿子只有两岁多,女儿尚未出世……属下们直到请到了两位谢小姐之后,才知谢洪瑞的女儿是一胎双生。不知是何缘故,秦家庄的人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大多都以为谢家只有一个女儿。”
君御清狐疑的目光看向谢青瑶,后者却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次是谢青瑶最先忍不住。她狐疑地盯着刀疤脸:“我父母是什么人,值得你们这么煞费苦心地去寻根究底?”
“你真不知道?”回答她的,是君御清。
谢青瑶不愿与他说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君御清也不以为忤,袖手看着她。淡淡地道:“你父亲谢洪瑞,是当日明德太子的暗卫之首。明德太子与家眷一同伏法,本不该有余孽在。如果硬要说有,那必然是混在奴婢之中,借机逃走了的,所以……”
说到此处。君御清自己愣住了,谢青瑶看了他好久,都没有等到他再开口。
刀疤脸似乎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低着头一语不发。
君御清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声闷响,在夜晚的帝陵之中分外恕�
谢青瑶看到君御清的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他在地上团团转了几个圈子。忽然大声道:“我真是糊涂!谁说逃出去的一定是男人或者孩子?女人……就是谢洪瑞的那个女人,去查查她是什么人!谢洪瑞是暗卫,暗卫怎么可能娶妻?那女人……说不定那个孩子,谢洪瑞的那个儿子,就是关键所在!”
刀疤脸露出震惊之色,不敢多问,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谢青瑶早已被君御清这番颠三倒四的话吓住了,瞪大眼睛半晌没有回过弯来。
父亲是明德太子的暗卫?
这个消息已经足够吓到她了,不料这还没有完,君御清竟然要调查母亲,难道他怀疑哥哥就是那个所谓的“明德太子余孽”?
哥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