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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瑶仍然觉得不舒服,却与江月婉无关。
听了江月婉的话之后,她才知道在月曦过来之前,那个喜讯已经传到太妃那里去了。如此说来,月曦带过来的那番话,怕不止是表面上的意思吧。
府中既然已经有了喜讯,太妃还在催她,究竟是何用意?
还有君御涵的态度……
谢青瑶不知道他中午过来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婉夫人有孕的消息,但下午派阿木送来赏赐的时候,毫无疑问已经是知道的了。
原来那些赏赐,不是安慰她在倚翠园受到的惊吓,而是安慰她又要看着旁人梦熊有兆,而她自己却还只是挂着个侧妃的虚名?
谢青瑶的心下有些恼,却说不出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舒服罢了。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91.又见叭儿狗
刚过了新年,婉夫人便传出喜讯,府中众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要作出欢天喜地的样子来的,于是这个新年,过得可谓是格外热闹。
谢青瑶管着府里的事。想求清静而不可得,只好每日被那些跑腿办事的婆子们聒噪着,被府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搅得时时不得安闲。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君御涵这几日都没有到枕香阁来聒噪。
或许是为了陪有孕的婉夫人,也或者是因为那日被她吓到了。谢青瑶并不介意原因是什么,只要他不来,那便是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但这样愉快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钦天监选定的日子,正月初九,到镇国寺祈福。
作为王府中唯一能带出门的女人,谢青瑶便是不想跟着去也不成。
大半夜就被丫头们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拽出来,描眉画眼折腾到五更天,然后塞进马车摇摇晃晃一路摇得散了架。才算是在天亮之前,赶到了镇国寺之中。
古往今来,凡是能称得上“盛典”的活动,最大的特点无非就是两个字:人多。
谢青瑶看着寺里寺外山上山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睛都晕了。
一个祈福而已,皇帝可以来,宗室可以来,朝臣也可以来,寻常百姓来做什么?
把声势搞得这么大,无非是为了满足一下帝王关于“太平盛世”的虚荣感罢了。
被挡在山下的那些百姓,看见皇帝的一片一角,就足够回去向四邻八舍吹嘘一整年了。至于他们是不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他们的皇帝哪里会当真关心?
不说别的,单说今日这一场盛事,踩死踩伤多少无辜的老人和孩子,皇帝哪里会在意?
远远听着一阵一阵不绝于耳的欢呼声,谢青瑶心里却在暗暗怀疑:下面那些百姓之中,真的没有人生出过“杀了那个狗皇帝”的念头吗?
据她所知。先帝爷的皇位,来得好像并不怎么光明正大呢!难道一个人做了皇帝,从前所有的卑劣行径都可以被原谅了?枉死在他手中的那些人不但要白白死掉。还要被冠上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没有人提出过异议吗?天下那么多百姓,真的没有一个人想尝尝做英雄的滋味?
如果这天下真的是一片清平。谢青瑶反而不得不怀疑世道人心了。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便随着人流走进了寺中的前殿。
真正的祈福盛典,女眷是不能参加的。从太后、皇后、嫔妃到宗室女眷,大老远冒着寒风跑来寺里,都不过是为了跪一炷香而已。
至于跪香的时候心里祈祷的是大梁国运昌盛还是自己圣宠不衰,那便只有各人自己心里知道了。
太后在大殿正中央的蒲团上跪下。身旁紧挨着的是皇后和几个位分高的妃子。谢青瑶留意了一下,其中并没有韩贵妃在内。
可是外面带兵守山门的,好像恰恰是那位韩大将军呢!女儿受了委屈,做父亲的心里会不会有几分不甘?希望韩大将军公私分明,不要因为女儿的事减了忠心才是,否则今日怕是有大热闹可以看了!
乱七八糟的思绪收回来的时候,手中的三炷香已经快要燃尽了。
谢青瑶悄悄往旁边看了一眼,只见太妃双目微合,虔诚地举着手中的香。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殿中旁的人多半也是如此,谢青瑶觉得有些好笑。
这殿中泥塑的菩萨泥塑的金刚,真能帮她们实现那些千奇百怪的愿望?
如果皇后的愿望是贵妃早死,贵妃的愿望是皇后倒台,皇后和贵妃都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当皇帝。那岂不是要为难死菩萨了?
还不如大家商量好,一齐祈祷这辈子不会饿死,说不定菩萨觉得难度不大。心里一高兴,还肯认真帮她们实现呢!
三炷香燃尽,谢青瑶连愿望都没有想,更别提诚心祝祷了。
身旁的太妃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谢青瑶如逢大赦,忙丢掉手里的残香。跳起来搀扶她。
殿中其余众人也陆陆续续地起身,大都露出满足和欢喜的神情来,好像菩萨已经答应了她们什么似的。
在女眷们跪香的同时,皇帝和一众宗亲们也在后殿之中玩一些欺骗先人同时骗骗自己的把戏,至于具体是什么,女眷们一向是不知道的。
时辰还早。女眷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把全大梁国最尊贵的女人们全部集中到了一起,更妙的是男子们全部不在场,便是出场也要等到一两个时辰之后,于是每年的这个时间,都成了女人们争奇斗艳争风吃醋争先恐后争名夺利的战场。
谢青瑶是第一次来,并不知道这些小门道。
当然,就算知道了,她也对此全无兴趣。
荣懿公主前两日染了风寒,今日并没有来,谢青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好寸步不离地陪在太妃的身旁。
偏偏太后又闲着无聊,招呼太妃过偏殿去陪着说话。偏殿中都是上一辈的人,谢青瑶不好在旁呆着,只好退了出来。
这一出门,可就不得了了。
刚刚还在想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眨眼之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虽说熟悉,谢青瑶还是认真地看了她很久才认出来。
这倒也不能怪她。
举个例子吧,你家叭儿狗剪了毛,变成一只秃毛狗的时候,你第一眼就认出它的可能性能有多大?如果这只叭儿狗变成了一只绿孔雀,你能一眼认出它,那就更是见了鬼了!
认出这只插了绿色羽毛的叭儿狗之后,谢青瑶的心情顿时变得很糟糕。
叭儿狗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可亲:“谢家姐姐,玉莲等您很久了。”
谢青瑶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险些将今天早上勉强塞进肚子里去的几块糕点给吐出来。
还没来得及思考叭儿狗是不是得了犬瘟,她的手臂已经被对方亲密地挽住了:“谢家姐姐,上次的事,是玉莲不对,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叭儿狗不乱吠的时候,声音居然极为甜美,连身为女人的谢青瑶,都禁不住酥了半边身子。
不过,谢青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被叭儿狗拉着走到一处看不出是菜园还是药圃的地方,谢青瑶看看四周无人,随手一甩,便将叭儿狗瘦小的身子远远地丢了出去:“说吧,今儿又想玩什么把戏?”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92。 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家王爷吧?
“谢家姐姐……”叭儿狗揉着屁股,可怜兮兮地跌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样子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谢青瑶皱了眉头,冷声道:“二小姐大概是弄错了,谢家是寻常百姓,谢家的女儿实在当不起您将军府二千金叫一声‘姐姐’。您若真有诚意道歉,至少该叫我一声‘谢侧妃’吧?”
叭儿狗委屈地瞪了谢青瑶一眼,不情不愿地叫了声“侧妃姐姐”。
谢青瑶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侧妃姐姐?
这只叭儿狗是中邪了不成?怎么会这么执着于这声“姐姐”?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清秀小脸,谢青瑶皱眉想了一下,忽然灵光一闪:“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家王爷吧?”
“姐姐你……说什么呢!”叭儿狗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噌”地一声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尖叫出声。
这么激烈的反应,基本已经相当于在额头上写了四个字:欲盖弥彰。
谢青瑶靠着井栏坐下,悠悠地道:“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上次在宴会上你故意跟我过不去,也是为了这个吧?”
“姐姐取笑我……”叭儿狗用力揉着衣袖上的绒球,脸垂得几乎要埋进胸膛里去。
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看样子叭儿狗的决心不小啊!
也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千金小姐,若没什么决心,也不会肯来向她一个山村野丫头低头道歉了。
谢青瑶微微冷笑,不咸不淡地道:“我哪里敢取笑你?你若是真进了王府,以后我求你的时候还多着呢!梅侧妃姐姐走了,王府中剩下的女人不是小门小户,就是寻常的小官吏小商人出身,你是将军府小姐,这正妃的位置除了你,还有谁敢坐?”
叭儿狗偷偷地侧过脸,用眼角偷看谢青瑶的表情,许久才羞涩地低声道:“姐姐就会拿我说笑!我能不能进王府还不好说呢!爹爹本来是想求皇上赐婚的,可皇上说王爷的事情他不好硬来,还要先问问王爷自己的意思……”
好嘛,背后搞小动作直接搞到皇帝那儿去了!要不是皇帝不肯管,现在只怕早就一道圣旨送进睿王府了吧?
谢青瑶不禁有些佩服这父女俩的账盘了。
上次在宫宴上丢尽了脸面,打量着八成嫁不掉了。就把主意打到睿王府来了是不是?还打算绕过君御涵,直接找皇帝硬塞?
这是看准了君御涵太善良,还是看准了她太软弱可欺?
谢青瑶微微冷笑。“真诚”地道:“王爷一向敬重韩将军为人,若知道贤父女有此美意,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王府中的姐妹们实在太少了。你若是肯来,倒也还能热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