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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宫女显然没有想到今日过来的“主子”会这样好伺候,很快便已喜笑颜开。
一个小姑娘一边往浴桶中添水,一边笑道:“娘娘丽色无双。性情又好,难怪皇上连日来念念不忘呢!”
谢青瑶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依旧未发一语。
那小宫女只当她不信,忙屈膝笑道:“奴婢不敢妄言,前日奴婢在殿上伺候的时候,亲耳听见皇上说,宫里宫外这些女子,没有一个比得上睿王侧妃知情识趣呢!”
知情识趣?她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个“知情识趣”的人了?
谢青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随即又觉得没趣,只得不咸不淡地道:“睿王府的侧妃,可不止我一个。你如何知道皇上说的就是我?”
那小宫女愣了一下,一时没想好如何接口,忙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谢青瑶本没打算吓唬她,见状不由得有些厌烦,正要叫她起身,门口忽然有人笑道:“爱妃这是在吃醋吗?”
谢青瑶听见是君御淇的声音,心中一惊,人已下意识地缩到了水底去。
“娘娘!”服侍的小宫女们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伸手到桶里去,想把谢青瑶捞起来。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君御淇冷哼一声,几个小宫女立刻齐齐跪了下来,脑袋在地面上碰得“咚咚”响。
“爱妃怎的钻到桶里去了?朕又不是没看见过,你这会儿又害的什么臊啊?”君御淇踢开几个挡路的小宫女。含笑走了过来。
谢青瑶听着话头不对,忙从桶底探出个脑袋来,忍着恶心半嗔半怨地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居然做这等没脸没皮的事!”
“朕如何没脸没皮了?”君御淇露出一脸委屈的神情,看得谢青瑶心头一阵烦恶。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谢青瑶才忍住用开水泼他的冲动,眯着眼睛道:“在乡下,只有最没出息的汉子才会躲在外面偷看人洗澡,不想我大梁国的九五至尊也会做这种事!这话若是传到外面去,天下百姓岂不是要笑掉了大牙?”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12。牡丹花下死
君御淇竟然也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猥琐了:“爱妃从前在乡下时,莫非也有登徒子临窗窥探吗?这幅美人出浴图,除了朕,还有谁看过不曾?”
谢青瑶终于一个没忍住,捧起浴桶中混合着花瓣和皂荚的热水。向着君御淇兜头兜脸地泼了过去。
但她马上就后悔了。
只见君御淇笑眯眯地在脸上抹了一把,腆着脸便要解自己的衣裳:“既然爱妃热情邀朕共浴,朕岂有不从之理?”
“谁邀请你共浴!喂,你若真敢进来,我就敢弑君!”谢青瑶心中发了慌,一边拼命往外泼水,一边尖声大叫。
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但君御淇居然依旧不生气,反而笑得越发灿烂:“弑君?那很好!如今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弑君,若能死在美人手中,总比死在那些刁民手中好得多!”
这个人完全疯了!
谢青瑶实在缺乏对付疯子的经验,一时闹了个手忙脚乱。
情急之下。她只得向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们乱嚷:“皇上希望死在美人手中,你们没听到吗?赶紧替我找绳子去,把这个昏君捆起来,我……本宫今日要替天行道!”
小宫女们愣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倒是君御淇听见“本宫”二字,龙颜大悦:“娘娘吩咐你们去找绳子,没听到吗?”
众宫女闻言只得慢吞吞地起身,一时却又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宫中哪里来的绳子?
这时君御淇已经将外衫脱掉,正在艰难地解中衣的纽扣。谢青瑶心中焦灼,忙尖声叫道:“蠢材!没有绳子,你们不会把帐子拆下来?”
几个小宫女如梦方醒,忙扯下屏风前面的鲛绡帐,来不及撕碎便拉拉扯扯地奔了过来。
谢青瑶鼓起勇气,指着君御淇,厉声喝道:“还等什么?把这个昏君捆起来!”
小宫女们心惊胆战,但见君御淇一直笑嘻嘻的,似乎没有责怪的意思,只得大了胆。扯过帐子一角,从君御淇腰间绕了过去。
君御淇伸手扯了扯帐子,笑嘻嘻地问:“爱妃这是跟朕玩真的吗?”
谢青瑶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眼见小宫女们的手上丝毫不敢使力。她只得放松了身子,换个舒服些的姿势躺着,眯起眼睛冷笑道:“皇上害怕了?刚刚还说宁肯死在美人手下呢。原来不过是逞英雄罢了!再不然,就是我姿质鄙陋,不配称作‘美人’?”
君御淇忙叫道:“爱妃你若称不上‘美人’,天下还有谁称得上?既然爱妃想玩,朕陪你玩就是了!你们几个,把朕捆得紧一点!中午没吃饭还是怎么的?”
“这还差不多!”谢青瑶眯起眼睛。一边拨弄着浴桶里的花瓣,一边欣赏着小宫女们的动作。
帐子在君御淇的身上绕了几圈,很快就把个九五至尊捆成了一只巨大的粽子。
等到君御淇的双手也被捆进粽子里面去的时候,谢青瑶的唇角慢慢浮上笑意,随后不可抑止地哈哈大笑起来。
君御淇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得开怀,甚至还用双脚跳着到镜子前面,欣赏自己此刻的“龙仪”。
谢青瑶趁着他转过身去的空当,慌忙从浴桶中跳出来,找到衣服披在身上。
君御淇听见动静。忙跳着转过身来:“爱妃怎么出来得这么快?朕还没看到出浴图呐!”
“看你外祖母的出浴图去吧!”谢青瑶在心里暗骂。
这话当然是不能骂出声的。谢青瑶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慵懒地笑道:“出浴图有什么好看?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若隐若现才有趣味,皇上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妙,妙!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君御淇笑得露出了十来颗大牙,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眼看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谢青瑶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不由得暗骂君御淇无耻。
四月天气,他居然叫人准备这样薄的寝衣给她穿。简直……
简直不是一般的不要脸!大色胚,昏君,无耻之徒!
谢青瑶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得不保持着微笑,信手又从架子上取过外衫穿好。
君御淇立刻不高兴了。
谢青瑶赶在他发难之前,眨眨眼睛挤出两泡泪水来:“冷。”
君御淇立刻没了脾气。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的脾气依旧很大,却不得不隐忍一时。
毕竟,他还在期待着谢青瑶给他带来的“新鲜花样”呢!
“朕倒是有办法让爱妃热起来,只是爱妃叫人把朕捆成了一只粽子,朕这一身的本事都被捆起来了!爱妃。咱们今晚,不会就这样就寝吧?”君御淇学着谢青瑶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开始装可怜。
谢青瑶忍住恶心,学着青媚平时撒娇的样子,嗔怪地甩了他一记眼刀:“我饿了。”
君御淇忙吩咐小宫女传膳,随后又可怜兮兮地转向谢青瑶:“爱妃是不是要先给朕松绑?朕捆成这个样子,怎么服侍爱妃用膳?”
谢青瑶差一点恶心得连胃酸都吐出来,却不得不强忍着,挑眉笑道:“这有何难?我来服侍皇上就是了。”
君御淇喜出望外:“爱妃,果然还是你最好。这些日子送进宫来的那些女人,十个里头倒有九个一天到晚呼天抢地,不是撞墙就是割腕,搅得朕连胃口都没有!早知如此,朕就不该叫她们进来,早些传你进宫就好了!”
小宫女们捧着杯盘鱼贯而入,谢青瑶冷声呵斥道:“没看皇上行动不便吗?饭菜摆在外面给谁吃?”
众宫女齐齐露出了然的神色,忙将桌子搬进屏后来,在卧榻旁边设了座。
君御淇自以为领悟到了谢青瑶的意思,禁不住喜出望外,笑得嘴巴都快要裂开了。
谢青瑶体贴地将君御淇扶到软榻上坐下,夹起一筷子菜肴送进他嘴里,笑问:“味道如何?”
“有菜无酒怎么行?”君御淇兴奋得满脸通红,越发得寸进尺了。
谢青瑶立刻吩咐小宫女送上最好的汾酒过来,斟满一杯自己喝了。第二杯才双手捧着送到君御淇的嘴边:“酒菜都是不错的,只怕皇上一条舌头尝不尽万种滋味,白白糟蹋了这一桌子好菜呢!”
烛光之下,君御淇看见谢青瑶粉面含春,比白日愈添丽色,一时禁不住心旌摇荡,冲口而出:“爱妃既不喜欢,朕便把那些女人全部送出宫去,只留你这一杯美酒在侧,如何?”
卷一 一入侯门深似海 113。为卿一笑,散尽佳丽三千
谢青瑶没等他话音落下,便已喜容满面地跪地谢恩:“臣妾谢圣上恩宠!”
君御淇待要后悔已经来不及,谢青瑶知道他心里必然不舒服,忙又灌了他几杯酒。转头便向小太监斥道:“圣上吩咐将前些日子进宫来的那些女人逐出宫去,还不快去传旨!”
小太监有些迟疑,谢青瑶立时便冷了脸,闷声道:“原来皇上只是哄我,亏我还当真了呢!”
君御淇闻言再顾不得后悔,忙吩咐道:“君无戏言,朕怎会哄你?洪顺,还不快去传旨!”
谢青瑶这才转怒为喜。谢了恩起身,又在面前的两只玉杯里面斟满了酒。
那个叫洪顺的小太监并没有立刻退下去,却站在门口迟疑许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君御淇怒声斥道:“蠢货!朕叫你把南熏殿的那些女人送出宫去,马上去办!”
这一次,洪顺立刻答应着去了。
谢青瑶顿时大感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管南熏殿里住的是谁、甚至有没有住人,她都只能装作欢天喜地的样子。
若是被君御淇发觉她的目的是救太妃出去,她刚才所有的努力,只怕全部都白费了!
很显然,如今的君御淇虽然行事荒唐,脑子却并没有糊涂。她若稍有不慎。今日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如此处置,爱妃可满意?”君御淇笑嘻嘻地向谢青瑶邀功。
不知是不是多心。谢青瑶总觉得,他的目光有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