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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没脸。”
汪氏一脸委屈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一房想着,我是想这丫头的父亲当了那么些年二三品的高官大员,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纵有一半的产业依律要交归国库,下剩的那一半想来也是极丰厚的,若是……”
“这丫头的嫁妆只怕也没多少,听说她父亲临终上表将大半家产都上交国库了,这才被追赠了个三公之一的太傅,谥号文忠。便是还有个几万两银子,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四房和五房早盯上了,当时为争谁去蜀地料理三姐夫的丧事直吵了一天,到底是五弟赢了。结果他前几天一回来是怎么说的,他说姐夫生前早有安排,请他一位好友处理一应产业,除大半上缴国库外,余下一小部分由那人亲自送到燕京给外甥女做嫁妆,因近日路上不大太平,所以那人便推后几日跟着蜀地运送钱粮的官车一道进京,过些时日就到。”
汪氏听了撇嘴道:“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假话,若只是个托词呢?他若是早把银子卷到手了,另编出这么个人来假说送嫁妆,最后消失不见,把个赃名儿都扣到个假人儿身上。”
不独大太太心里存着这个疑问,就是五太太罗氏心中亦有几分是这样想的,她正第三次问五老爷,“我的好老爷,难不成真有那么个人专门给周家丫头送嫁妆,那周家的产业你就一个指头都没碰着?”
五老爷一脸的烦闷,“都跟你说多少回了,我到眉州的时候,姐夫都已经过了五七,他之前早把一应后事安排妥当,家业田产早已清理完毕,只说会托人送来燕京面呈给母亲,留给我的只有一千两路费银子,谢我万里奔波来接他女儿。”
罗氏叹道:“唉,也不知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嫁妆,可是就算她有再多嫁妆,到底也是无父无母。若是周姐夫不曾辞官,又长命百岁的话,她倒是铭儿的良配,我瞧她这几年倒是出落的越发好了。”
五老爷此时一门心思都在那一件大事上,不想自家夫人因今日见了周采薇,勾起了心中两件心事,便只顾着唠唠叨叨,不由烦躁道:“别尽扯这些有的没的,到是想想正事要紧,早知这趟蜀地之行劳而无功,当初我就不该同四哥去争这份苦差事,反倒险些坏了我的大事。如今二哥那边突然冒出一个野孩子来,这爵位的事儿只怕……”
五太太却不以为然,“怕他怎的,不过是个外头养的奸生子,连个庶子都算不上,纵然长得再像二伯,可这户籍上没他的名,他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母亲又是最不喜小妾庶子之流的,便是认下她母子,这爵位也不会给他一个庶子,等二嫂有了正经嗣子,哪还轮得到他。何况那野孩子这会儿突然冒出来,只怕不用我再去跟母亲说,二嫂就会先想着立个嗣子了。”
“这长幼有序,咱们要想明着跟四伯争只怕有些难办。要想得这个爵位,就只有立嗣子这一个法子,到时候嗣子对庶子,可是有极大胜算的。倒是四伯那里,他一个兄弟跟人家儿子争,这会子只怕正头大呢!”
四老爷此时果如五太太所言,正头大如斗。在他一个宠妾的房里急得来回走圈。
那宠妾柳姨娘便道:“老爷这是急什么,不过是个外室子罢了,最多不过让二房分他些财物罢了,这爵位上哪里争得过老爷呢?”
四老爷道:“真真是无知妇人,你还当这是前些年,我瞧上头的意思,自打在律法里明定外室子亦可分得在室子一半家产后*,就很有些抬举外室子的意思,去年有一个外室子因其父家再无近亲,只几个远亲,因荫袭之职给了远亲,他一纸状纸告上去,居然将那荫袭之职给争到了手。”
柳姨娘惊诧道:“居然真有这样的事儿,这上头怎么会抬举外室子呢,现如今说的好听叫外室子,我记得先头都是叫做奸生子的?”
四老爷把她拉到床上,放下帐子,等两个人窝在被窝子里头脸对着脸,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当今坐在最上面那位就是外室子出身,能不抬举外室子吗?”
“老爷我告诉你,这可是皇室秘闻,我也是刚知道不久,据说当今的生母最先不是过是个在茶馆卖唱的,不想先帝爷爷微服出游,不知怎的看上了她,因她身份实在低微,不好弄进宫里,就养在外头专门的宅子里。不想过了几年,在先帝爷爷养在外头的那些女子中独她一个有了身孕,还说是梦日入怀。”
“于是先帝爷爷也就没管早先永嘉皇帝留下的嫡长子五岁后才能生庶子的宫规,带她去见了当时的皇后,然后让她先做了皇后身边的宫女,等孩子生下来,一见果然是个儿子,这才封了她为选侍,后来一路晋封到了妃,如今居然母以子贵,荣升成太后娘娘了!”
☆、第三回
那柳姨娘听了这等皇室秘闻,简直是兴奋的两眼直冒光,她此前只知道当今不是正宫皇后所出,是个妃子生的庶子,这才在继位之后一力提高妾室的待遇,先前若庶子为官为其母请封诰命,都得先给嫡母,等嫡母死了才能轮到其生母,可如今则是嫡母庶母一并受封。还有先前嫡子可是不用为庶母服丧的,如今也得服一年的丧,妾室原要为正室守一年的丧如今也减到了三个月。
先前律法明定妾室是不许扶正为妻的,便是皇室里也是如此,想那孝德太妃亲生的儿子当了光宗皇帝,结果活着的时候始终只是个太妃,等死了才被追封为太后,还是入不了太庙的那种。可到了当今的生母孙太后这里,跟朝臣们吵了三年硬是从太妃给升级成了太后。
没想到这等厉害的女子最开始居然连个妾室都不是,还是个养在外头的!这样的一个外室最后都能扶正成太后,那她这个良妾说不得哪一天也能扶正当个正室太太,若能是个伯夫人那就更美了!
于是柳姨娘忙问道:“若上头真这么抬举外室子,难不成这爵位就真给了那个不知从哪里爬出来的野种?”
“这——”四老爷沉吟了一下,“这可不好说,总之还是得继续打点,还有五弟那边,也得防着他弄出什么妖蛾子来和我争。总之还是得找人打点啊,可是这打点的银子……”
柳姨娘赶紧拿帕子抹了抹眼角,淌了两滴泪出来,“看到老爷这般着急,奴家真是恨自己不是个大富人家的女儿,不能带给老爷丰厚的嫁妆,若是奴家能有万金的嫁妆,奴奴一定全都拿来给老爷使费,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可恨奴家是个没钱的。明儿奴家就去太太那儿跪着求她,求她看在这事关老爷前程,合家前途的份上,把她的嫁妆拿出来救救急,先给老爷使费。”
四老爷见爱妾如此为他着想,急他之所急,心中大为感动,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明儿还是我去要吧,你去了,我怕她趁机又刁难你,让你受委屈。”
这夫妾俩在被窝子里头亲亲热热的谋划着,只可怜了夜夜独守空房的正室太太李氏,此时还不知自己的那点儿嫁妆又被人给盯上了,还在可怜她二嫂。她素日是极羡慕她二嫂与五弟妹的,只因二伯虽也有几个妾室却是最给正妻体面的,不像四老爷那般,眼里心里就只有个妾室柳姨娘。
哪成想,那样尊重正妻的男人居然也会在外头养外室,真是让她大失所望,如今看来,妯娌里只有一个五弟妹是有福的,五老爷房里连个妾室姨娘都没有,就只守着五太太一个,这才是当真难得的好福气。
而被可怜同情的伯夫人卢氏,此时心中所余却只有愤怒。
下午在太夫人的上房,当她听到那个女人说是她夫君的外室时,她只觉得这是哪里跑来的疯女人在这里胡言乱语,可是等她看清那两个孩子的相貌时,她一下子呆住了。
那一儿一女,居然长得都和她刚刚亡故的夫君极为相似,那个女人还拿出了一封信,是她的好伯爷亲笔写的承认她们母子三人身份的书信,结尾处居然还请她善待她们母子……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外室,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情?这十几年来,他长年镇守海防,留她一人上下里外掌理这诺大一个伯府,上孝婆母,下教女儿,可是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生儿育女,怪不得不肯让她再送姨娘过去,才不是体恤她独自理家的辛苦,而是人家早就有了合心意的。
最最令她痛心的是,那个叫赵宜铴(qin)的男孩,居然是在她的钦哥儿亡故的时候出生的,她的钦哥儿死了,那个时候她的夫君不在她身旁,而是在跟另一个女人生了另一个“铴”哥儿……
那是怎样一种锥心之痛,一下子让她昏了过去,上一次她昏倒是因为得知夫君病死的噩耗,可是这一次,却是为了他的私生子又昏死过去。
卢夫人真恨不得干脆就这样眼睛一闭再也不睁开才好,可是耳边女儿的哭声渐渐由远及近,这可是她仅存的骨肉,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卢夫人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
宜蕙见母亲终于醒了,反倒哭得更是厉害,“娘,娘你终于醒了,我好怕,真的好怕,女儿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
卢氏伸出颤巍巍的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勉强笑道:“蕙儿放心,娘不会有事的,娘只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以后,再不会了,娘再也不会想不开了……”
“娘——!”宜蕙觉得醒过来的母亲似乎有哪里和先前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夏荷,你去拿个炭盆进来。”卢氏吩咐她的大丫鬟,又对女儿道:“好孩子,你去把娘妆盒里第二个抽屉里那个用红缎子捆成一束的信函给娘拿过来。”
等宜蕙取过信来,卢氏早已自己坐起,接过那一捆书信,并不解开缎带,只是拿在手中怔怔的瞧着,良久,才道:“蕙儿,你知道娘为什么会又昏过去吗?”
宜蕙嗫嚅道:“女儿,女儿方才听丫头们说了……”
卢氏点点头,“那就好,我也不用再费唇舌跟你说一遍。不管那两个孩子将来有没有名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