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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忌惮于关跃的气势,这便散去了,隐约还听见有人私语:“这哪家的贵公子,怎么这样跋扈?”
关跃才不管自己跋不跋扈,只要是为了妹妹好的,自己的脸面算什么。
他看向秦素鸢,满脸感激之色,给秦素鸢作了个大大的揖,“秦县君,谢谢你帮了我妹妹。这个恩情我关跃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知会康平郡王府一声,小爷一定鞍前马后的为你效劳!”
“关世子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该做的。”秦素鸢看了眼凉玉,“何况,出手的是凉玉,我只是在一旁看着。”
关跃方才已经谢过凉玉了,现在听了秦素鸢的话,又谢了凉玉一回,行礼行得十分标准,“凉玉姑娘,关跃代表康平郡王府,郑重的向你道谢!刚刚和秦县君说的话,对你也一样适用!”
凉玉笑言:“世子的心意奴婢心领,不过奴婢只是个丫鬟,真要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可让小姐做主,只怕是求不到郡王府上了。”
关跃道:“好说好说,总之这人情我们康平郡王府先欠着,凉玉姑娘也别见外。”
凉玉笑:“奴婢向来抹得开脸皮,才不见外!”
她这么一笑,唇红齿白,十分可人,却双眼乌溜溜的,眼中一片光华,不乏自信和泼辣。
关跃忽觉得这笑容极其亮眼,像是一团艳烈的颜色,就那么直冲冲的撞进他的眼中,接着便烧起来,烧得心口都有一丝火热。
这小小一个丫鬟,竟然能散发出这样夺目逼人的热力,就宛如一簇艳绝的芍药,虽然不以“国色天香”来形容,却能和国色天香的牡丹分庭抗礼。
关跃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见过的女人太少了,怎么就没见过这样的呢?
关如眉察觉到关跃一直盯着凉玉看,便暗下在关跃的腰后扯了扯。关跃立刻回过神来,又给沐沉音道谢:“敬王殿下,谢谢!谢谢!另外用了您的名号,您别怪我。”
沐沉音温润沉稳,没必要为这样的事和关跃置气。何况关跃这人就是个纨绔,正业做不好,斗鸡斗蛐蛐却少不了他。若不是他为人还不错,沐沉音断不需要与他交好。
沐沉音只是淡淡一笑:“无妨,今日县主也受惊了。关跃,你尽快带她回去吧。”
“噢,好,谢殿下的关心。”关跃又看向秦素鸢,斟酌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秦县君,秦屹他肯定没事。秦将军都能回来,秦屹凭什么回不来?你别太担心,我在家里还给菩萨烧了几柱香,求她保佑秦屹能回来呢。”
秦素鸢笑了笑,关跃和她大哥秦屹也有几分交情,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她道:“承你吉言,我也相信大哥能逢凶化吉。”
“行,你别难过就好,那我们就告辞了。改日小爷和妹妹一定登门拜访,再答谢你们一次!”关跃道,“妹妹,我们走吧。”
关如眉向几人盈盈施礼,随着关跃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沐沉音。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梦,沐沉音别过视线,给了她一个没有表情的侧脸。
他对秦素鸢道:“阿素,我送送你。”
“好。”
凉玉扶着秦素鸢上了轿子,自己跟在轿子边,吆喝着让路人让开。
沐沉音骑着马,打马与轿子保持两尺的距离,听着轿子里的秦素鸢问道:“四哥……六哥这几天可还好?”
沐沉音的神色黯然下去,“还是老样子,这几天热得快,他也不敢出门了,想来多半泡在冰水中吧。”
秦素鸢的唇抿了抿,心里有种难耐的滋味,不知是同情还是什么。
沐沉音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位公子,与秦素鸢一起从匠心茶楼出来的,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与秦素鸢又是什么关系。不过他自知这种话轮不到他来问,便没提这事。
倒是凉玉说起来了:“小姐,那个白秀才胆小如鼠,要是他回去后乱说话诋毁小姐,小姐不就亏大发了吗?”
秦素鸢道:“不怪他胆小,他是书生,一直潜心苦读,对女子的印象大约也都是贤良恭检的,见到我这般的自然会难以接受。”
“他是难以接受以后惹了小姐生气就会被我们主仆一起揍吧。”
“凉玉,莫在人后议论是非。”
凉玉撇撇嘴,“这秀才公就是酸腐,也不想想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要是有个谁都不敢惹的媳妇,那还是捡了便宜呢!反正这人太怂,配不上小姐!我看干脆回家后就和夫人说,下次再找就找个胆大的,胆子不够大的全都靠边去!”
还有下次?秦素鸢默默的想,应该还会有很多次吧。尽管心中不情愿,却还是心平气和的说:“全听娘的安排就是了,相看而已,不必强求缘分。”
沐沉音朝着轿窗看了一眼,半透明的纱布后,是秦素鸢纤细沉稳的侧影。
原来,她是出来相亲的,义勇侯府是急着要将她嫁人了?
此事与沐沉音无关,他没有多想,却在一扭头时,正好看到不远处的酒肆二楼,坐着的两个人,是宁王府上的暗卫。
暗卫们武功超强,耳力更是厉害,想必刚才秦素鸢主仆二人的话,都教他们听去了。
沐沉音无奈的笑了笑,有人得知了这个消息,怕是要坐不住了。
“你是说,素鸢今日与人相看?”沐浅烟从杨刃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眼底划过一缕复杂。
第37章 不会辜负
“你是说; 素鸢今日与人相看?”沐浅烟从杨刃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眼底划过一缕复杂。
杨刃道:“是的,今天有两个兄弟出去吃酒; 瞧见敬王殿下打马送秦县君回府。秦县君和凉玉说起了今日相看的男子,是个姓白的秀才; 顺便打听了一下,应当是京兆尹白大人的侄子。”
“倒是略有耳闻。”
杨刃觑了沐浅烟一眼; 又道:“他被秦县君吓跑了。”
“哦?”沐浅烟来了兴趣。
“秦县君把一个试图绑架她的流氓撂倒在地,那白秀才当场就吓得腿软; 找借口逃走了。”
沐浅烟听得是又好笑又不是滋味,笑自然是笑秦素鸢居然能把相亲对象直接吓走,不是滋味却是对于她去相亲这件事。
按说,她相亲嫁人; 与他何干?但沐浅烟仍是无法忽略心中某一处闷闷的; 像是堵了团稻杆,还有些刺痛瘙痒。
这几天热的快; 他只要一晒到阳光; 就痛苦的难以承受,只能退到屋檐下,将自己遮蔽在一片疏落的阴影里。视线擦过屋檐望着远方; 那充满生机的艳阳,那高墙之外的热闹街市,对他来说,却成了难以到达的碧海晴空。
他泡在冰凉凉的浴池里; 望着水面上漂浮的一块块冰,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掬一捧水,水里还有夜合花的清香,他将水浇在滚烫的锁骨上,冰凉滑腻的水沿着锁骨的线型流淌下去,留下一两滴的水珠,折射出浴池里的冰冷寒光,那肌。肤白的像是美玉,又白的有几分不见天日的病态。
“杨刃,你说,像本王这般活着,是不是还不如死了?”沐浅烟突然问道,笑容有几分疏落。
杨刃忙道:“主子可别说这样的话。”
“瞧把你吓的,本王不会自寻短见。”沐浅烟道,“就算是自寻短见,也得是在四哥能高枕无忧之后。就现在这样每天如履薄冰,时刻要警惕被人暗算的日子,本王自然不会让四哥一个人面对。”
杨刃道:“主子这话也不对,不管敬王殿下的处境如何,贵妃娘娘都希望主子能开心的活着。”
沐浅烟轻哧:“像本王这样的,何来的开心?不过是拖着个不争气的皮囊,坚持喘口气罢了。”
杨刃心里不是滋味,他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说道:“其实属下知道,主子是因为秦县君回家去了,才会这样难捱。容属下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县君从来都没有进过宁王府也就算了,来了又走,等同于是让主子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又成这样了,这可比一直都不好要伤人的多。”他安慰道:“属下们会一直追随主子的,主子也不要过于痛心,说不定过几天就……又习惯回去了。”
沐浅烟闲闲的说:“秦家能够翻身,本王打心眼的为他们高兴。素鸢既然能做回侯府的县君了,本王还能将她强留在宁王府不成?”他说着,慵懒的将一头长发拨到身前,慢悠悠的打湿清洗,“当初四哥让素鸢来宁王府,也未尝不是趁着秦家落难的机会,挟恩图报,到底是我们委屈了素鸢。如果她不是这般的性子,而是那些书香礼仪之家教出来的闺秀,只怕会觉得自己清白尽失,士可杀不可辱吧。”
杨刃沉默了。
沐浅烟疏落的喃喃:“不管怎样,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现在开始相看男子了,怕是再过不久,就会出嫁吧。”
杨刃想说“秦县君出嫁了主子你可怎么办”,但又觉得这话若是说出口,有毁女子清誉的嫌疑,还是别乱说。
于是杨刃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主子,属下想……告假十天。”
“怎么?跟人定亲去?”沐浅烟随口一问。
“主子您怎么知道?”杨刃诧异,“主子果然料事如神。”
沐浅烟轻笑:“昨晚无意中看见你对着家书憨笑,满面春风,便想着莫不是桃花将近,看来是本王猜对了。”
“是、是啊。”
沐浅烟问:“哪家的姑娘?”
“就是属下老家村里的一位姑娘,我们从小就认得,感情挺好的。”
沐浅烟抓了把水晶盘子里的夜合花瓣,洒在了自己的周身,花瓣摩擦着他乌黑的长发,幽香弥漫,“人生大事,自然该好好处理,准了。”
“谢谢主子!”杨刃的脸上发散出幸福的红光,看在沐浅烟眼里,既为他高兴,又忍不住有些寥落。
素鸢相亲,准备要嫁人了。
杨刃回家定亲,也即将有未婚妻了。
而他呢?自素鸢走后,像是从天上落到地上,往日还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可怜,如今却看到那些冰块,就感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