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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一道收拾东西吧,我既然嫁给了殿下,就要尽我所能的替他做些什么,不会放弃。”
傍晚时分,秦素鸢和凉玉在王府众人的帮助下,将东西都归拢好了。
秦素鸢使了个小厮,去秦府报信,让秦肖氏不要担心。
晚饭依旧是四人同桌,秦素鸢挨着沐浅烟。
因着白天的那个吻,秦素鸢心里有点不自在,食不言,专心吃饭。沐浅烟倒也没再刺激她,而是体贴的给她夹菜、倒水,柔声说:“慢点吃,觉得哪道菜味道不好,尽可和厨娘们说。”
秦素鸢道:“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口味,而不顾你们。先前的菜都是这样的口味,我不觉得哪里不好。”
沐浅烟笑言:“本王只是想告诉王妃,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拘束,在这座王府里,王妃可以随心所欲。府里的人,也可以随意差遣,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半点也不要。”
“嗯。”秦素鸢轻声应了。
凉玉看了沐浅烟一眼,心想:这么瞧着这宁王倒是不错,懂得疼老婆。这么一想,之前小姐相看的那个魏县令,真是太拉低层次。
饭后,秦素鸢虽然不自在,但为了沐浅烟着想,还是依偎到他怀里,由他揽着,在王府的后院漫步消食。
后院里,那些夜合花盛放着,像是雪一样的,倒映着王府里星星点点的灯火,和天上的星光璀璨,交相辉映。
小池塘里有锦鲤们攒动跳跃的声音,还有蛐蛐明亮规律的叫唤,被遮盖在茂密的草丛里。
沐浅烟斜过目光,打量着秦素鸢清新如雪的侧颜,唇角勾了勾,说道:“谢谢你,素鸢。”
秦素鸢看他,“六哥何出此言?”
“谢谢你那天为了我,跳进太液池里;更谢谢你一直以来,都不抛弃我这个麻烦虫。”
秦素鸢一顿,突觉得有些心疼沐浅烟,她道:“要是没有四哥,我娘和弟弟他们,或许早就被砍头了;要是没有六哥,我也难以一个人走过那段难熬的日子。是你们对我有恩在先,不必谢我。”
“可本王和四哥,到底是挟恩图报了。本王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拖累人,也难为你不嫌弃。”
“六哥,别这么说,我从没觉得你哪里拖累我,反觉得你待我体贴备至,精神上也给予了我许多支持。”
“是么?”沐浅烟看着秦素鸢,眸底星光闪烁。
“是。”秦素鸢肯定的点点头。
沐浅烟心中大是温暖,双手抱紧了秦素鸢,越发觉得,怀里这是个举世无二的宝贝,是他该用全部的生命来呵护宠爱的。
“让我抱一会儿。”他说着,闭上眼睛。夜色流觞,晚风徐徐。哪怕世界再灼烫再喧嚣,怀里这冰凉的女人,也能将一切化为温暖。
只不过,待到夜间入寝的时候,秦素鸢不自在的终于犯难了。
她虽说之前也是和沐浅烟同床共枕的,但毕竟那个时候,她满心都是秦家,对沐浅烟的感情也不似如今这般。
如今,先不说上次沐浅烟在浴池里对她起了反应,就单说今天他们接吻了,要她再和沐浅烟躺在一张床上,她实在是又羞又心乱。
床前点着一盏昏灯,沐浅烟端来两杯凉水,放在床头柜上,是怕两个人夜里口渴,便先备下的。
秦素鸢想了想,勉力定下心,说道:“我睡外侧吧。”
“嗯?这是为什么?”沐浅烟看向她。
“听说,嫁做人妇了就该睡在外侧,才好晨起了服侍丈夫穿衣洗漱。”
沐浅烟道:“素鸢不是不在意尘俗里这些规矩么?”
秦素鸢沉默。
沐浅烟走过来,揽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素鸢,我不需你服侍,相反该是我护着你才是。乖乖去里面躺着吧,我的王妃。”
他说着,就把秦素鸢推倒,让她躺了下去。秦素鸢吃了一惊,对上沐浅烟灯火映照下的倾世妖颜,心中登得一弹,心脏怦怦跳着。
她忙坐起身,快速除去外衣,拉开丝被把自己罩住,裹得像个虫子似的,躺在里侧的枕头上看他。
沐浅烟忍不住笑出声,也脱了外衣,熄灯上床。
“别怕,素鸢。”他细细耳语,低柔的声音像是蝴蝶扑扇着翅膀,轻柔的落在花瓣上。
他缓缓的,一点点抱住秦素鸢,充分给了她适应的时间,将她连人带被子的抱进怀里。
“睡吧。”
第50章 有匪君子
次日清晨; 秦素鸢一醒来,就看见沐浅烟正在梳妆台前,执着一支胭脂笔; 认真的给自己描妆。
再望一眼桌上,耸肩粉彩的瓶子里; 插着几支新鲜的狐尾百合,想必; 是沐浅烟晨起后专程去采的,插在花瓶里; 为秦素鸢平心静气。
秦素鸢抱着丝被坐起来,轻轻唤道:“六哥,今天是要去姹紫嫣红馆?”
“是啊。”沐浅烟从铜镜里,看着床上纤纤袅娜的佳人; “几天不唱; 就憋着难受,你也晓得本王这爱好; 引得名声狼藉。你今天可愿意同本王一起去?”
“自然。”秦素鸢起床穿衣; 却不知沐浅烟虽然仍在描妆,可视线一直在端详铜镜里的她,看得目不转睛。
熙郡王府。
熙郡王在后院里打拳; 他唯一的孙女沐瑛,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哼着小调跳舞。
她踏着舞步,跳了一会儿就神游起来,想到了张慎思。
她和张慎思其实没见过几面; 但那人如竹清逸的姿容,含而不露的气质,为世人所称道的才华,都引得沐瑛不由倾慕。
记得小时候,娘教她读诗,读到“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就会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直到见过张慎思,沐瑛才明白,原来诗文中所形容的男子,就是他这样的。原来世间真有这样的男子。
如此妙人,又有谁不倾慕呢?沐瑛想,自己大概也就只能偷着想想罢了。张丞相那般的人物,只怕不是她能获得的。
一阵风刮过,忽然从院子外刮进来一方手帕,就落在沐瑛不远处。
沐瑛忙去捡起了手帕,见这手帕用的是京城男子最爱用的蜀锦,手帕上又无香粉味,八成是男子的帕子。
是谁不小心丢了帕子,吹到她这里了?
沐瑛翻看了帕子,发现手帕的背面,写了首诗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男子向女子诉衷肠的诗句啊……沐瑛突发奇想:总不能是有人看上她了,故意用手帕向她传情?
沐瑛高声道:“院墙外的公子,你的手帕被风吹到我家里了!”
院墙外没人回答沐瑛,但沐瑛却听见了脚步声,有些匆匆的远去。她本以为,是外头的人要进府来取手帕,但是等了一上午,也没见到人来。沐瑛便忘了这事了。
不想,次日清晨,还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有一方一模一样的手帕飘进来,落在旁边的灌木上。
沐瑛去捡了手帕来,狐疑的翻看着,手帕上赫然又是一句题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卿兮卿不知。
沐瑛心头微动,看向高高的院墙,心想,该不会真是有人在向自己传情吧?
她扬声道:“外头的公子,请问你可是要见谁?”
同昨天一样的,没有人回答沐瑛,只有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如此一连多日,沐瑛每天早晨都会收到外面飘进来的手帕。
这个季节东南风盛,帕子正好能顺着风,飞到她的身旁。而每天帕子上的诗句都在变,从“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到“日日思卿不见卿,共饮长江水”,无一不是传情的诗作。
沐瑛虽然狐疑,却也不免芳心萌动,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向她倾诉柔情。
于是她特意在某天早早的醒来,偷偷跑出去,躲在那附近,等着人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果然准时到了,是个书生模样的人,穿一袭素净青衫,长身玉立,侧脸温文尔雅。他执着一方帕子,有些惴惴不安的盯着熙郡王府的院墙。一阵风起,他举高帕子松手,风将帕子刮进了王府中。
那人还痴望着院墙,像是在盼着墙里的佳人和他说话,似又紧张不已。
沐瑛的心狂跳起来,走出来唤道:“公子,你可是想见我?”
那人始料不及,惊讶的看向沐瑛。两人目光相撞,男人不好意思的别过视线,给沐瑛行礼,“瑛县君。”
“噢……免礼。”沐瑛问,“你是谁?”
“在下只是翰林院的一个小小编修,县君……是在下扰了县君的清净,在下这就走,再不会出现在县君的面前。”
见他要走,沐瑛忙叫住他:“喂!你躲什么?我又没让你走!”
“在下……”男人有些尴尬的站着,他的身材挺拔修长,青衫素净,一张脸竟也生得极好,颇有点儒雅的气质,令沐瑛眼前一亮。
沐瑛道:“手帕上那些诗,都是你亲笔题的?”
“……是。”
“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诗句?”
“在下……我……倾慕县君。”男人的耳根子红了。
“你见过我吗?我没见过你。”沐瑛头一次遭遇被人表白,忍不住心里小鹿乱撞。
“在下常在觉明寺听禅,修身养性,见过县君几次……县君身边都有女伴作陪,在下不敢惊扰,所以县君没见过在下……”
沐瑛一想,自己的确常和贵女们结伴去觉明寺上香,每次上香后,也会在觉明寺的院子里玩赏,看来这人说的不错。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王瀚。”
***
秦素鸢没想到,自己再见到王瀚时,王瀚身边竟然跟着沐瑛。
秦素鸢这天出府,是去康平郡王府上的,想探望关如眉。宁王府的两个婆子跟着秦素鸢,凉玉去给张慎思送缝补好的衣裳了。秦素鸢在快要抵达康平郡王府的时候,看见沐瑛挽着一个男子的胳膊,从她的对面走过来。
当看清那男子的脸时,秦素鸢心中一惊,娇颜顿时冷下去,带着两个婆子,堵住了王瀚的去路。
“素鸢妹妹!”沐瑛因偶遇秦素鸢而高兴。
王瀚